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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五妹在第一次龍城審判關(guān)西趙家的行動中,就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作用,這一點,可是得到了東相大人的首肯的。東相大人不止一次當(dāng)著陛下的面說,五郡主為國有拳拳忠心,是陛下的福分,也是祁王爺?shù)母7郑 ?/br> 朱耀廷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眼神里都是滿滿的堅定,從頭到腳,連朱耀廷的每一根頭發(fā)絲似乎在給仇輝信心,告訴他:快相信我吧!我一定不會說一套做一套的! 得到朱耀廷如此保證的仇輝才終于放下心來,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咬咬牙,朝朱耀廷很狠一點頭,說一句:“好!一切都聽三殿下的。” …… 朱弦回到祁王府,口里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地朝后院走去。 走到一處回廊的時候,朱弦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在回廊的盡頭有一個嬌小的身影一晃而過—— 那是meimei妮兒。 朱弦哭笑不得,妮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到大老遠(yuǎn)看到自己就開始躲了嗎? 朱弦想去與妮兒好好談?wù)劊遄迷偃?,又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朱弦決定,待自己把趙麾的事處理完之后,就專門上街買點好東西,作為禮物送給妮兒。屆時再與妮兒談心,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的。 朱弦今天心情好,連妮兒都不想計較了,大家也都發(fā)現(xiàn)了,開始竊竊私語相互打聽五郡主今天是有什么好事了?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就算問到婢女小蝶,小蝶的回答也依然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小蝶不知道是必然的,因為朱弦沒有讓任何人與自己一起,進那大牢見趙廣林?。?/br> 今天是朱弦的“幸運日”,要是早知道“趙麾”這么好說話,她就不用每日惦記著,一時愧疚、一時擔(dān)憂的,自己反復(fù)折磨自己這么久了。 朱弦去牢里探望“趙麾”,是鼓了相當(dāng)大的勇氣的。因趙麾當(dāng)時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的,那種深仇大恨,可不是一兩次好酒好菜就可以抵消的。 朱弦也是做好了被趙麾拒絕,甚至被痛罵的準(zhǔn)備的。她只期望趙麾能看在祁王府還能在趙麾“彌留之際”盡可能地讓他能走得舒適一點的份上,來生再投胎的時候,可以消除心中孽障,就不要再記恨于祁王府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她朱弦也不是喜歡殺人的人,朱弦是敬重趙炳忠老將軍的,這就是朱弦費盡心思想見趙麾一面的主要原因。 出乎朱弦的預(yù)料,當(dāng)朱弦?guī)е撇顺霈F(xiàn)在“趙麾“面前的時候,并沒有等來自己心中早已演練過多次的拒絕、痛罵的場景。 “趙麾”非常坦然地接受了朱弦替他準(zhǔn)備的酒菜,還一點不剩的吃了下去。 這讓朱弦當(dāng)場就受寵若驚! 直到眼前的酒壺菜碟都見了底,朱弦依然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我……”朱弦激動,語不成句,眼里噙上了淚花。 “趙麾”卻依然淡定,他放下手里的箸,對朱弦很誠懇地說了一句“謝謝”。 朱弦破防了,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般嘩嘩往下掉。 趙廣林面無表情地看著朱弦,腦子里轉(zhuǎn)得是前所未有的快。他斟酌良久,決定以退為進。 “你……不需要這樣?!壁w廣林選擇了這樣一句萬能訴衷腸句做開場白,他望向朱弦,目光灼灼,內(nèi)含千言萬語。 “我……很意外……你……居然沒有記恨于我……”朱弦泣不成聲。 得!趙廣林有點譜了,心里踏實了些。 “我為什么要記恨于你?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壁w廣林說。 這樣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果然引得朱弦愈發(fā)涕淚連連,若不是因為還在大牢里,朱弦就要嚎啕大哭起來了。 “趙老將軍是英雄,我們都知道老將軍他是英雄!可是你……可是你……”朱弦說不下去了,她頓了頓: “我知道你也是走投無路才這樣的……”朱弦的鼻子哭得紅彤彤,她垂著眼,語氣中有遺憾滿滿。 趙廣林不屑地笑,“無礙的,天日昭昭人心灼灼。景皇帝窮兵黷武、拒諫戮忠,飛鳥盡,良弓藏,朱氏小兒薄情寡義,這種人只可共患難不可共享樂。怪只怪我父親眼盲心愚,一心還在妄想著要忠君。 這場禍害也算是對世人的驚醒,讓天下能人志士們都擦亮眼睛看看,他們心中的天子究竟是什么貨色,也摸著良心想一想,這樣的君王,值不值得他們?yōu)槠鋻侇^顱灑熱血?我關(guān)西趙氏若能以全族人的性命,喚醒天下浩蕩民心,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都說成王敗寇,我趙麾技不如人,就應(yīng)當(dāng)坦然認(rèn)輸,二十年后,我依然還是好漢一條!” “趙麾”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頭顱高高揚起,血污遮住了他的五官,卻掩不住他眼底璀璨的光芒! “趙麾”不畏強權(quán)慷慨赴死,如此大無畏的精神很明顯挑動了朱弦的心房。眼淚不受控制地再一次蓬勃而出,她甚至忘記了自己也是朱家的一員,直接忽略掉了“趙麾”口中那些叛逆的言論,眼前“趙麾”的形象也瞬間變得高大了起來。 就在那一剎那,朱弦決定了,她一定要為趙麾做一點什么。 “趙麾?!敝煜逸p聲呼喚他的名字。 “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需要我替你完成的嗎?” 第52章 脫軌 姑娘隨我來,雷哥要見你。 趙廣林是土匪不假, 但他是個聰明人,做土匪也注定了是一個匪類精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