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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語遲。 妮兒從旁聽著更害臊了,臉燒得快要燃起來,急忙拽了拽七公主的袖子:“七jiejie……” 七公主轉(zhuǎn)過臉,拿手輕輕拍拍了妮兒的手背,以示安慰,又再度抬起手來朝那少年虛點兩下:“說吧,讓我們都來聽聽,你覺得我這meimei又像你的誰呢?” 少年有些無奈,他抬起頭,用他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睛無比真誠地望著七公主: “這位貴人您誤解了……剛才隔太遠,草民的確覺得您身旁這位小姐很像我曾經(jīng)認識的一位朋友,但是待你們走近,草民看清后,便覺得不像了。” “噗嗤——!”七公主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覺得眼前這少年說話還有點兒意思,再繼續(xù)問他: “既然現(xiàn)在又不像了,那你剛才盯著我meimei看了這么久,又算個什么事呢?” 少年愣住,七公主的這句話的確問倒他了,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無故看了別人家的小姐應(yīng)該承擔(dān)什么樣的后果。 思慮片刻,少年一撩袍角,朝著妮兒單膝跪下: “這位姑娘對不起,草民認錯了人,懇請小姐恕罪。” 話音未落,七公主就樂得捂住嘴哈哈大笑起來。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太好笑了,不過看一個女人,竟然能夠扯出這么多事情來。 妮兒目瞪口呆地看少年給自己磕頭,又羞又氣,臉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擱了。 這男人當(dāng)著眾人的面毫無顧忌地看自己,臨到末了又來這一出?有膽做沒膽承認的孬貨,完全沒有把她妮兒的臉面放在眼里! “你……你……你于大庭廣眾之下肆意侮辱我,輕飄飄一句認錯了人就完事,你當(dāng)我是什么呢!”妮兒氣鼓鼓,憋了半天終于找到一頂?shù)赖麓竺睈汉莺莸爻巧倌觐^上扣了過去,大有少年今天不承認愛慕自己,就一定過不去之勢。 少年被突如其來的呵斥嚇了一跳,除了的確不應(yīng)該直視女人的臉以外,他并不認為自己今天的行為是對女性的侮辱。眼下自己禮也賠了,歉也道了,再揪住不放,那就純屬挑事了。 于是他抬頭看向妮兒,自顧自的從地上直起身來—— 少年并不是喜歡與纏女扯皮的人,他準備結(jié)束自己的道歉行為,直接去找更有公信力的人來處理今天的這場糾紛。 少年剛站起身,便聽得自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仇兄弟!” …… 聽到呼聲,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女孩們循聲望去,看見朱耀廷自遠出策馬疾馳而來,一邊奔一邊高聲呼喊:“幫我截住它!” 眾女定睛一看,只見距離朱耀廷約莫十余丈遠的前方,一只純白色的狐貍正在逃命,或許是被朱耀廷追急了眼,狐貍失去了選擇適當(dāng)方向的能力,端端朝著祭祀臺這邊狂奔而來…… 除了面前過來“討說法”的一群女人,仇輝身邊沒有護衛(wèi),除了腰間的這把大刀,他也沒有箭好使。 情急之下,仇輝隨手抓起身邊茶桌上的茶杯蓋,撒鏢一般朝那白狐狠狠一擲…… 短暫的哀嚎聲響起,白狐應(yīng)聲倒地。 “棒極了!仇兄弟!”朱耀廷歡呼一聲,奔到那白狐身邊翻身下馬。 提起這狐貍一看,皮毛完好,只是被砸暈了。 朱耀廷高興極了,之前自己就是想要這白狐的整皮,遲遲不敢射箭,導(dǎo)致它逃出了包圍圈,可巧了,歪打正著被仇輝撞見,用一只茶杯蓋子收了這只白狐,真是好運連綿?。?/br> “它是整的耶!仇兄弟!”朱耀廷提著那種狐貍,興奮地朝仇輝大喊: “我可以把它拿來做大氅的領(lǐng),母后一定會很喜歡的!” 仇輝站在一旁,望著朱耀廷微微頷首:“是的,恭喜殿下?!?/br> 朱耀廷轉(zhuǎn)身,把手里的白狐交給身后的侍衛(wèi),大踏步朝仇輝的方向走了過來。 “仇兄弟可休息好了?沒有你,本王打起獵來都費勁許多呢!”朱耀廷走到仇輝身邊,親熱地摟摟他的肩。 “三殿下說笑了,三殿下英勇神武,豈是我一介草民可以相提并論的。”仇輝負手站著,淡淡地笑。 朱耀廷聽了,哈哈大笑,轉(zhuǎn)頭看見立在一旁的七公主,便拉著仇輝徑直朝七公主走過來: “過來,仇兄弟,本王把皇妹介紹給你認識!”朱耀廷興致勃勃。 仇輝低著頭,任由朱耀廷帶著,重新回到這群“纏女”跟前。 “七妹,這是仇兄弟?!敝煲⒅钢疠x對七公主說,說完,再對仇輝介紹:“仇兄弟,這是本王的七妹,安歌公主?!?/br> 七公主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仇輝,臉上掛一種莫可名狀的笑。 仇輝沒有抬頭,倒是及時響應(yīng)了朱耀廷的話,對著七公主深深一揖,“草民仇輝見過七公主。” 朱耀廷滿意地點點頭,四下里看了一圈,沒看到還有值得再介紹的人,準備帶著仇輝一起去打獵,便問他:“仇兄弟與七妹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咱們就去打獵?!?/br> 仇輝搖頭,正要說“沒事”,便聽得七公主突然發(fā)聲: “三哥,妮兒也在這里呢!” 說完,七公主拽過身旁的妮兒,把他給推了出來。 朱耀廷循聲看過去,眼神有些茫然。 七公主笑了:“三哥該打,她是祁王府的二小姐,五郡主的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