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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情的事實,卻直接給了他狠狠一暴擊。 天蒼蒼野茫茫,誰曾想過大表哥突然變女郎! 仇輝站立不住后退兩步,腳下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仇輝趴在地上,渾身虛汗狂飆,狼狽不堪。他后悔不迭,是自己魯莽了,是自己的醫(yī)療經(jīng)驗不足,思慮不周,非千刀萬剮不足以彌補自己的罪孽! 趴在地上抖了半天后,仇輝沒有等到意料之中女人驚悚的尖叫和滅頂般的歇斯底里。 他從地上抬起了頭,看見林家女表哥依然還是睡著的。 仇輝定了定神,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團亂麻中,仇輝很快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陣地,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他依然還有機會去做一點什么…… 仇輝已經(jīng)看清楚了,那瘡并不是蛇纏腰,因為它們僅僅止步于這女孩子的胸口,女孩的腰,纖細又柔軟,如玉藕般光潔圓潤,一粒紅瘡都沒有。 仇輝強迫自己的大腦放空,口中念念有詞,念的是驅(qū)魔安神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他重新來到朱弦的身邊,彎下腰,機械一般幫她把小衣重新扣好。 從來沒有什么時候,仇輝如此希望面前這個女孩是真的暈過去了,最好就這么死了,永遠都不要再醒來,這樣她就永遠不會知道她曾經(jīng)遭遇過的這些事。 可就在剛才,他明明還想“救人”來著。 仇輝屏住呼吸,行動非常小心,以保證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不會碰到朱弦身上的每一根汗毛。 好在女表哥睡得夠沉,全程熟睡,就連翻身都沒有翻一下。 一直扣到最后一粒扣子,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仇輝長舒一口氣。手底下原本安穩(wěn)的女表哥卻突然嘟囔一聲,翻了一個身…… 一粒玉髓制的扣子應聲而落。 看著手里的這粒扣子,仇輝有點呆。腦袋里面麻麻的,仇輝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姑奶奶,你把我害慘了……”仇輝口里默默地念,為避免女表哥醒來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他想找針線把這??圩咏o重新縫起來,可又想起自己不會使針線。 “怎么辦,怎么辦?”心臟從喉嚨里快要跳出來,仇輝覺得自己或許會成為第一個被針線難死的采花大盜。 終于,仇輝下定了決心,他彎腰再度屏息朝朱弦靠近,他湊近了朱弦香噴噴的腰間,那里是玉髓扣子本來的家。 仇輝拿出自己練習梨花飛針的精神,氣沉丹田,虛領(lǐng)頂勁!他一只手捏住殘存衣襟上的線頭,一只手拿住玉髓扣,就這樣用線頭直接朝那扣眼里捅了進去…… 萬分榮幸,線頭穿扣眼比梨花飛針容易多了,仇輝一擊就得手! 仇輝抬手擦擦流進眼睛里的汗,想把線頭和扣子給鎖死。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犯傻了—— 線頭太短,根本無法打結(jié)鎖住扣子。 仇輝試了好多種方法都無法成功。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仇輝身上的汗,流了一身又一身。 終于,仇輝想出了一個好方法!他用自己的口水,把穿扣眼里的那條線頭,與衣襟上的另一條線頭給蘸濕,再依靠口水的黏性,把兩截線頭給抿在了一起。 就這樣那粒圓溜溜的玉髓扣子終于不再跑了! 眼看諸事辦妥,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仇輝忙而不亂地替朱弦重新整理好床帳,用很快的速度重新掃視一遍現(xiàn)場,確認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再拿出自己最高的逃命水平,迅速撤離了朱弦的房間…… 第15章 田義會 這是廷兒第幾次被刺殺了?…… 還不到午時,朱弦和朱耀祺就回到了祁王府,祁王妃見姐弟倆這么早就回了,相當驚訝。她問朱耀祺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怎么比原定回家的時間提前了這么多? 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朱耀祺擺擺手,搶在朱弦的前頭安慰祁王妃道:“沒事的,無痕箭也看過了,獵也打過了,一直待那兒也沒意思,自然就回了。” 祁王妃點點頭,也不多想,就忙著招呼管家跟自己一起去廚房里張羅一下中午的吃食—— 五郡主和八世子回來了,廚房得做點好吃的。 祁王妃是女人,自然聽什么就是什么,啥也不多想。不光祁王妃不多想,其實就連朱耀廷和朱弦兩個人,也都是沒有多想過的。 姐弟倆都一致認為,他們遭遇到的只不過是一場偶然的刺客事件,根源在于大內(nèi)侍衛(wèi)們當差不認真,出了紕漏導致的。 整個祁王府都遠遠地躲在朝堂之外,他們不能及時了解某些時政內(nèi)幕,不清楚當朝皇帝今天高興什么,明天又因為什么而擔憂。 所以無論是朱耀祺,亦或是朱弦,都不知道眼下在不遠的禁庭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一場關(guān)于什么主題的討論—— 皇帝朱校桓昨天就知道自己的三兒子朱耀廷在獵苑遇刺的事情了,他很擔心,不等朱耀廷回到宮里,他就提前去議事廳等著了。 朱耀廷回宮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見自己的爹朱校桓。 議事廳里,朱?;笐n心忡忡地坐在上首,眉頭跟打結(jié)的繩子一樣緊緊地鎖在一起,怎么都分不開。 朱耀廷走上前,喚朱?;父富?,給他見禮。 朱校桓扶起朱耀廷,關(guān)切地問他,有沒有傷到哪里? 朱耀廷笑著寬慰自己的父親:“無礙的,父皇,孩兒很好,一點事都沒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