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解瘟湯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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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受戰(zhàn)亂之苦的百姓有多迷信,阿彌是見識過的。 越是被痛苦折磨的人,越是期盼有神明相救。因此說在夜里死了的公主,沒到晌午突然活了過來,還從黃泉之下帶來了解瘟疫的藥方,叫臨北城的百姓驚喜過望,早就忘了那是前一日還被他們唾棄的李朝公主,跑到軍機(jī)府這兒來,跪在門口感謝神靈的護(hù)佑。 午后,兩口大鍋就支到了軍機(jī)府外的空地上,熬制藥湯的香苦氣傳出很遠(yuǎn),大火小火地熬了那么兩個時辰,夜色落下之前,因醉酒犯迷糊誤走到了瘟疫多發(fā)地而感染了瘟疫的烏茂典被搬到兩口大鍋旁。 死而復(fù)生的公主往面色青紫的人嘴里灌了兩口藥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差些被閻王召去的烏茂典長吐一口氣,吐出一灘污穢物,再自己坐起身來,迷迷蒙蒙地問: “我怎的在這兒?我不是正跟著兩個鬼差打架呢嗎?” 眾百姓歡呼,又高呼“公主千歲!駙馬千歲!” 這一夜軍機(jī)府門前燈火長明,兩口大鍋通宵達(dá)旦地熬制解瘟湯,臨北全城百姓在許家軍的指引下秩序井然排隊領(lǐng)取解瘟湯,防瘟疫,也解瘟疫。 隊伍之中有被李安柔認(rèn)出是挾持她的人,都在喝了解瘟湯后被醫(yī)無能、權(quán)公或是言照清帶著喬裝打扮的許家軍跟上,跟到僻靜處將人放倒,悄悄帶回軍機(jī)府那一處外人不知的地牢中。 言照清一日未見阿彌,從許之還或原朗那兒也問不到阿彌的去向。 原朗是肯定不知道的,這小霸王出身的沁縣青年聽著阿彌的名字就頭疼,道:“誰知道她去哪兒了?她去哪兒也不同人說,更不會跟我這樣的說了。” 言照清問道:“她這兩年都在這兒?” 原朗道:“那可不是?我同她都不趕巧,兩年前到的那天北游人又來了。那會兒許大將軍才將他們趕跑了吶,誰能知道那幫畜生沒歇一天就卷土重來?許大將軍那時候身上的傷未愈合,壓根就沒法再動了,再動就要出人命了。哼,言大人你可不知道,那丫頭那天啊,跟瘋了似的,拿著許大將軍的長槍帶著十來個南理漢子和還能上陣的臨北人去迎敵,足足打了三個多時辰吶!等到天黑,個個渾身血人似的回來,臨北城的人還以為那是鬼魂。” 言照清心口提起,“后來呢?” 原朗不甘心自己當(dāng)時沒能上陣,他才到臨北,連個新兵蛋子都算不上,被老兵攔下了,跟烏茂典的人一起鎮(zhèn)守臨北,免得阿彌他們打不下來人,叫人襲到后方來。 原朗道:“后來?后來自然是叫他們打贏了呀!那丫頭他們運(yùn)氣好,沒死一人地回來,重傷倒是有幾個,但一個也沒落在戰(zhàn)場上,沒落到北游人手里頭。嘖,那天那幫人身上的血啊,用熱水沖了好幾次才沖出原本的面目來,淌下來的水都快成血漿了。” 言照清微微一笑,“沒叫自己一人死,她還是這般小氣。” 原朗瞧他,想這有什么了不起的?但也知道這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北游人只來了兩千人,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法子,用五十個人將這兩千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沒幾個人能活著回去的。從那以后啊,北游人就怕了,說若是碰上一個帶狐貍面具的,得繞著走,那是李朝請來的狐貍鬼將,吃人不吐骨頭只喝血呢!” 狐貍面具? 言照清想得劫法場的時候她面上那塊青色的狐貍皮面具,不是已經(jīng)被他收繳了么?一直放在他房中,她又拿走了? 原朗又道:“反正自那以后,她就不走了,就待在臨北城。我也不走了,我也待在臨北城。許大將軍看重她,臨北的百姓也喜歡她——能打勝仗的漂亮丫頭,誰不喜歡?你瞧,她臘月才走,北游人聽說狐貍鬼將不在城里了,就又來了?!?/br> 言照清微微有個出神,“北游人怎么知道她離開臨北城的?” 原朗湊近他耳旁,低聲道:“所以你也別怪阿彌誰都不信,就算是我,也看誰都像出賣臨北城的人。jian細(xì)時時刻刻都在,無孔不入似的,臨北城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一樣,咱們這兒但凡有個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能叫他們那兒知曉?!?/br> 言照清眉間微隆,問道:“查不出么?” 原朗道:“反正我跟那丫頭到這兒兩年了,還沒翻出那人,應(yīng)該是那些人,我聽阿彌說過,他們可能有好幾十人,輪流替換著呢,估計也有賣國求榮的李朝人在里頭。兩年啦,翻不出來,不知道是誰?!?/br> 言照清道:“她同你說了有幾十人?” 原朗一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是誤會了,趕忙道:“嗐!她為了套話,半真半假地跟我說的唄,我也被她懷疑過啊。這城里頭她信的人沒幾個,許家軍里跟她最近的也就只有我了。旁人都怕她?!?/br> 言照清疑惑,“怕她做什么?她又沒有三頭六臂?!?/br> 原朗笑哈哈,又嘆氣,又好笑,“你不懂,你不懂的。你要是見過她那殺人樣子,我看你也怕?!?/br> 言照清想他也是見過的,南理并肩作戰(zhàn)的時候,她那殺人的模樣他何曾懼怕過了?不就是一個全心為家國,奮勇殺敵的少女將軍么? 言照清再同原朗攀談幾句,旁敲側(cè)擊問阿彌在臨北城中的生活。 原朗道:“她好養(yǎng),簡單得很,不挑吃也不挑穿,我們底下的士兵吃什么她就跟著吃什么,天底下再沒見過這么好養(yǎng)活的姑娘家了。我原先以為她長那樣,得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呢,誰知道是個能在泥地里打滾的丫頭?。俊?/br> 原朗說完,后知后覺,古古怪怪問言照清:“你打聽她做什么?她這次離開臨北,說是要嫁人去的,嫁了人再回來。” 言照清想起在京城的時候,她確實(shí)說過要去嫁她師哥的,面上微微一黯,道:“我知道,她要嫁給她師哥?!?/br> “姜竹聲?”原朗面色更古怪,“她說要嫁給姜竹聲?” 言照清看著原朗,等他下一句。 原朗道:“若是要嫁姜竹聲,何必還跑到外頭去?姜竹聲那會兒也在臨北??!就地成親的事兒,她還去京城做什么?” 言照清的心思微微一動,“什么意思?她是說去京城嫁人?姜竹聲那時候在臨北?” 原朗點(diǎn)頭道:“是啊,姜竹聲一年來幾趟,一趟待一兩個月呢。那丫頭早了姜竹聲兩天還是三天走的,而且姜竹聲是去灤州,說要去辦點(diǎn)兒事情,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方向,哪有可能是要回老家成親的意思?” 原朗越說越覺得言照清臉上的神色怪異,從發(fā)怔,到微笑,并眼見著那微笑的弧度越來越大,這執(zhí)金吾參將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愉悅的笑!稱得上是壓抑不住的狂喜了! 這是……這是天下紅雨了?還是瘟疫跑到這位參將腦子里了?! 原朗駭然,想著要不要插個隊給這位參將大人取一碗解瘟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