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一別三月?lián)Q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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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知看言照清發(fā)怔,一雙眼睛只知道木然地看著他,任他怎么揮手去斷他的視線都沒有用。 這是……傻了? 完了完了, 他這要怎么同萬歲爺,怎么同言老爺子交待?好好的言照清,一路披荊斬棘、起死回生,都已經(jīng)快回到京城了,才同他說兩句話,人就突然傻了? “照清?” 秦不知的手再在言照清眼前晃一晃,叫言照清一把握住了手腕,捏緊了。 秦不知吃痛,大睜眼睛看言照清。 只見言照清微微瞇著眼睛,冷聲問他:“你是誰?” 秦不知一頭霧水,“我?秦不知啊,我娘是邰錦郡主,我爹是當(dāng)朝右相秦紹祺,我上頭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叫秦不理,一個叫秦不空,我叫秦不知。我爹同你爹是死對頭,我三歲就跟著你混了,我原來想進執(zhí)金吾來著,但是執(zhí)金吾有你,我爹覺得你又不是英年早死的命,就把我塞到了左驍衛(wèi)。我家住——” 得,也不必自報家宅何處了,言照清將他的手一甩,是懷里的人動了一下。 那小少年連連咳嗽,應(yīng)當(dāng)是咳出了血,秦不知看到言照清擦他臉的袖子染了血。 “披風(fēng)拿來?!?/br> 言照清也不看他,一手小心將人調(diào)整靠在他懷里的位置,另一手伸過來,沖秦不知要披風(fēng)。 秦不知愕然,“?。恳业??” 言照清抬眼看他一眼,似是等不得。 他要不給,言照清會不會撲過來生生扒了他的披風(fēng)? 秦不知只覺得自己跟錯了人,唉,兩人的爹明明是死對頭了,他干嘛還跟他那么好?真乃是誤交損友,誤交損友??! “我這披風(fēng)可貴啊,全京城就這么一件,還是我娘仗著郡主的身份讓金裳閣讓給我的,不然就要送進宮里去的……” 秦不知唉聲嘆氣,嘟囔著解下自己的披風(fēng)遞給言照清,被恰好刮來的冷風(fēng)一驚,抖了抖身子,抖得身下的馬都跟著不安跺腳。 阿嚏!真他娘的冷誒! 秦不知吸吸鼻子,看頭上插著刀的怪人招呼也不打一聲,越過他們往前去了,連回頭看他們一眼都沒有。 秦不知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問言照清:“那是誰?他頭上怎么插著刀子還能活著?他該不會是——” 想到可能,秦不知大驚,駭然看了一眼天上的日頭,再看向言照清的時候,恰好瞥見因言照清抖落披風(fēng)包裹人的動作,他懷里那小少年的恰好一只手落下來,手上有個細碎的聲音響動,將秦不知那句“他該不會是鬼吧”生生擋了回去。 玉鐲子,金鈴鐺,他怎么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這十來天總有一個煩人的家伙追在他身后討要十兩銀子,說是言照清拿了他的鐲子還沒付錢的啊,他作為言照清的好友,理應(yīng)給言照清付錢。 像個惱人的麻雀。 聽說言照清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那人如同遭五雷轟了頂,呆若木雞好半天,哭悼了自己的十兩銀子半晌,最后是被一個新來的據(jù)說是不得了身世的啞子拽走的。 哎呀,這可是有趣啊,這難道就是那家伙說的南理阿彌?那個小狐貍? 有趣有趣。 秦不知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言照清用披風(fēng)擋好了人,叫了一聲“不知,跟上”,急忙“哎”地應(yīng)了一聲,慢慢帶著一行左驍衛(wèi)跟上。 哎呀,這就是南理阿彌?。?/br> 秦不知饒有興趣看著被言照清用披風(fēng)擋了個嚴實的人。 其實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別說南理阿彌的后腦勺,連披風(fēng)里頭的是不是個人都沒法看到。 或許是他面上的笑太過……yin蕩?言照清瞥眼過來,瞧得他低咳一聲,只能將臉上的笑暫時收了。 “才哥兒是什么時候回的京?” 秦不知道:“七八天前吧,老慘了,一身傷,被他帶回來的柳寫壽都只剩一口氣了,好在柳家杏林世家,妙手回春,個個華佗在世——” “阿壽也還活著?”言照清不太想聽廢話,一顆心激動,又松了一大口氣。 “活著……目前算活著吧,我昨天出來還沒去看,還不知道情況?!鼻夭恢馈?/br> 言照清道:“我親眼看著他被曹九臺的人一刀刺穿了心?!?/br> 秦不知道:“嗐!他也是福大命大,人家的心臟都生在左邊,偏生他的生在右邊吶!這不,撿了條命?!?/br> 馬行得慢,秦不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言照清有些磨蹭,這不太像他雷厲風(fēng)行的作風(fēng)。 但他還帶著一個看著沒什么氣兒了的人呢,可能不想叫快馬顛簸著人吧? 若那個真是南理阿彌的話。 嘖,南理阿彌呢!那個一人孤膽闖敵營又跳城墻救人的南理阿彌呢!帶著南理百姓打退了西南蠻、護衛(wèi)了南理城的南理阿彌呢!她還赤手空拳打了九里雪山來的白狼!在言照清的信里還割下了西度大將卜洛的腦袋! 這要是放在京城的公子哥兒里頭,那得是個跟言照清齊肩的傳說??! 更何況她還是個丫頭! 一個丫頭! 居然敢行那些事情! 嘖嘖嘖!秦不知滿意看著披風(fēng)勾勒出的一個腦袋,聽到言照清喃喃一句。 “真是福大命大?!?/br> 秦不知應(yīng)道:“那可不是么?!?/br> 他向來不讓人家的話掉地,縱然只是一個沒什么意思的應(yīng)和。 言照清又問:“那秋生呢?崔秋生?!?/br> 秦不知微微愣住了,想了想這個名字對著的人,思索著皺眉道:“這我可就真是不知了。才哥兒只帶了柳寫壽一個人回來?!?/br> 言照清垂下眼,黯然看著靠在他手臂的阿彌。 秦不知又道:“對了,你在信里說的曹九臺的事情,京都府尹已經(jīng)查去了,我出來得匆忙,也沒關(guān)注這個事情,但路經(jīng)曹九臺原先那些產(chǎn)業(yè)的時候,看到那些店鋪都關(guān)著門。我估計啊,按照京都府尹吳敬春那個查法,別說曹九臺,曹十臺都能叫吳敬春全部咔嚓了。” 說著,秦不知在頸上比劃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京都府尹吳敬春不就是那種行事風(fēng)格么?寧可錯殺一千,不愿放過一個,管你有罪沒罪,只要他認為你有罪,進了京都府尹的牢房,出來的都是橫著出來的,還是“合法合規(guī)”地橫著出來的——蓋章的供詞都有。這人進了京都府尹的牢房啊,就只能找閻王爺叫屈去。 言照清“嗯”了一聲,心思不在此,將披風(fēng)拉了拉,給阿彌的臉側(cè)遮擋風(fēng)。 郎家的奴仆下手重,郎林同下手也不輕,這小狐貍的臉已經(jīng)全腫了,不自然的紅通通半張臉,一雙水一樣幽深的眸子這會兒緊緊閉著,眉間蹙起,還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哪兒疼。 左驍衛(wèi)三百,執(zhí)金吾二百,攏共五百人呢。這一回,她怕是插翅也難飛。 言照清長嘆一口氣,將阿彌往自己懷里緊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