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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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yīng)該是得救了吧? 阿彌只覺得像是一場夢。 姜竹聲的側(cè)臉懸在她的眼前,快馬奔馳,他將她好好護著,身子緊繃得厲害,一再踢著馬肚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身后馬蹄聲響陣陣,阿彌在轉(zhuǎn)彎的時候看過后頭一眼。 言照清騎著驊騮,身后是郎府的武奴和江至安,攏共五匹快馬緊咬在他們后頭。尤其驊騮腳程快,又蒙著眼,全然只能靠著言照清的韁繩控制著狂奔,離他們不過兩三個馬身的距離。 阿彌甚至能看得清言照清咬牙切齒的神情,他怒瞪著他們,恨不能將他們碎尸萬段的模樣。 阿彌聽見姜竹聲的心跳得飛快,又重又急。他的下頜線緊緊繃著,嘴角也緊抿著。 他很緊張,十分緊張。 二人座下的馬比不上驊騮,一馬載二人已經(jīng)十分吃力,何況是在拼命飛奔的狀態(tài)。 雪才開始下,路上又濕又滑,李朝往北多碎石子路,馬蹄踏在上面幾度打滑,全靠馬兒自己機敏的反應(yīng)才避開險情。 但這么下去,前頭山路多轉(zhuǎn)彎又多碎石,遲早會—— 阿彌心中才這樣擔(dān)憂,就覺得身子猛然一失重,側(cè)身下的馬突然一頭往前栽去,她一側(cè)的姜竹聲也不得不順著馬匹栽倒的落勢往她這兒壓過來。 馬匹重重倒地,一聲嘶鳴都沒有,是摔斷了脖子,當(dāng)場就沒了氣息。 姜竹聲反應(yīng)及時,順著落勢將阿彌一摟緊,以肩膀緩和跌落的勢頭,帶著阿彌往這陡然出現(xiàn)的下坡路滾了幾圈,到了溝底,立即站起身來,將阿彌拉起,又往肩上一扛。 天旋地轉(zhuǎn),阿彌一陣暈乎乎的,差些吐出來。 沒感覺姜竹聲扛著她走幾步,便有刀破空而至,鏗鏘兩聲,先將同姜竹聲打下一招。 “我?guī)煾傅牡叮?!?/br> 阿彌聽見姜竹聲驚訝出聲,便確定來人是言照清。 這一路他拎著她師父人老君的刀,極為順手似的,連自己的橫刀都不用了。 阿彌沒聽見言照清的聲音,他好像只是專心要取姜竹聲的命,招招凌厲,俱是殺機。姜竹聲又扛著她,諸多限制,只能抵抗著退。 阿彌說不得話,她難受得很。 二人交手十一招,阿彌便察覺姜竹聲一聲悶哼,身上有個瑟縮,往后再退兩步,差些止不住跌倒的勢頭,狼狽用刀往后一杵,才將他和阿彌撐住了。 “師……兄……” 阿彌艱難出聲,聲音太小,也不知道姜竹聲有沒有聽到。 “將人放下來,我饒你不死?!?/br> 阿彌聽見言照清清冷的聲音,想象他慍怒的神色。 “江師父?你怎么——你竟然——!” 阿彌又聽見姜竹聲不敢置信出聲,應(yīng)當(dāng)是江至安也到了。 啊,果然是認(rèn)得的啊…… 阿彌覺得腦袋眩暈得厲害,這樣頭朝下被倒吊著,柔軟的肚腹又被姜竹聲堅硬的肩膀抵著,她想吐,想喊。 方才的同伴大概早就沒有了,有江至安同言照清聯(lián)手,那些人哪兒是他們的對手? 就為了救她這么一個沒用的人,前后這么多人赴險,值得嗎? “將人放下?!?/br> 阿彌又聽見言照清的聲音。真是好奇怪,耳中漸漸被嗡鳴聲填滿,她還能將他的聲音聽得清楚。 阿彌覺得心肺一陣發(fā)癢,沒忍住,咳出聲。一咳,點點血就伴著她的咳噴上姜竹聲的后背,叫她自己都驚訝。 這是,她的血? 師兄還有別的衣服可以換嗎?她看他身上也沒帶包袱。 姜竹聲又開始動起來,他一動,她就沒法子地不由自主地被帶著甩來甩去。 她發(fā)昏,也不知道是怎么樣,就到了言照清手上。眩暈稍稍減緩的時候,只知道師兄的肩不再抵著她的肚子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后有一只堅硬得像鐵一樣的手,將她牢牢箍著。 她再咳嗽,咳出來的血沫子也沒有再濺上師兄的后背,而是某個人的胸膛。 她腳下軟,不管軟不軟,一雙腳也絲毫沒碰到地。 人將她提抱著,另一手上的她師父的刀都要舞出花來。 他都已經(jīng)搶到她了,做什么還不放過她師兄? 阿彌忿忿,抬頭看言照清的側(cè)臉。逆著光,她只能看到他堅毅的下頜線,鋒利得如同殺人的刀,叫她只想狠狠咬一口他的喉口,像匹狼一樣,將他狠狠咬住,叫師兄逃走。 兩人對招,方才的情況完全反了過來,阿彌被言照清帶著,姜竹聲沒了負(fù)擔(dān),但勉強還是只能同言照清打個平手。 中途姜竹聲幾度已經(jīng)碰到阿彌的肩或手,差些要將阿彌從言照清懷里拉出來。但言照清執(zhí)著的他師父的刀立即跟上,逼得他不得不撤走,再待時機。 “竹聲,收手吧,你打不過他,不如自己先逃命去?!?/br> 江至安出聲,同姜竹聲道。 姜竹聲恨恨咬牙,“要走,我要帶阿彌一塊兒走。要死,我也要同她死在一塊兒!” 這句話一出,便覺得言照清的來勢更加猛烈,單手持刀,一手抱著阿彌,他竟然還能將他師父的刀使得勢大力沉,又間雜著討巧的招式,在他臂上砍了一道,在他胸口劃了一刀,最后刀尖抵上他的胸口,鋒利的刀氣刺到他的胸膛,他只要動彈一分,言照清的刀立即跟著要深入一分。 動彈不得。 再看那年輕參將的眼,蘊含著滔天的怒氣,瞪著他,像瞪著同他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姜竹聲謹(jǐn)慎,不敢再動。他不動,阿彌那兒卻一動,拼盡全力突然往上一攀言照清的肩,將臉埋到言照清的頸側(cè)。 姜竹聲只看得那憤恨瞪著他的人面上有個微微的松動,一雙劍眉隆起,嘴角一抽,好像忍著疼。 是阿彌用力咬上了他的頸子,像頭野獸崽子,死死咬著,不松口。 但阿彌實則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真咬下去也咬不斷他的血脈,反而久了是自己先乏了,松了口,軟了身子。要往下滑的時候,被言照清一把用力抱住,就叫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 這般也好,二人都能省些力氣。 “你放了我?guī)熜?,我的腦袋給你,你盡可以拿去換一個駙馬的位置。” 阿彌沒個氣力,涕淚漣漣,說話只有個氣聲,若不是就靠在言照清的耳畔,言照清差些還聽不清楚。 “我放了他,你就答應(yīng)叫我做駙馬?” 阿彌不出聲。 是已經(jīng)出不了聲。 “說話,小狐貍。” 下巴被人聳動的肩膀一頂,叫她臉上該疼的地方又疼起來。她耳側(cè)貼過來一個暖呼呼的側(cè)臉,有人的耳朵同她的耳朵有意無意地摩挲著。 “嗯。” 阿彌低低應(yīng)一聲,聽見身后有人倒地的聲音。 “阿彌!” “走吧竹聲!你還真想同你師妹死在一塊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