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失腰令牌險被驅(qū)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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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今年入冬晚,阿彌同言照清駕著牛車進(jìn)沁縣的那日已經(jīng)是臘月二十一,氣溫還算暖和,一件厚一些的衣裳就足矣。 但架不住阿彌餓了。 常牧的干糧都是硬的餅子,阿彌早晨吃過一張就不肯再吃。言照清又答應(yīng)她等進(jìn)了城請她下館子搓一頓,阿彌能忍,覺得空著肚子去吃言照清一頓飯也是挺好的。 “這個季節(jié)吃羊rou火鍋我看挺合適的?!卑浐敛豢蜌?,同言照清這樣點單。 但走了這么久才找到一個沁縣,阿彌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人一餓,就冷,就犯困,脾氣也就跟著不好。 入城走了一段,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沁縣是個大縣,但入了夜后大街上行人稀少,走好久才碰到一個人問路,阿彌那會兒就已經(jīng)覺得氣悶。 打聽好了縣衙的方向,趕著牛車一路前行,等到停在縣衙門前,瞧見縣衙大門緊閉,里頭黑燈瞎火的,阿彌覺得今日這頓羊rou火鍋是吃不上了,便轉(zhuǎn)頭問言照清: “我瞧人家都休沐了,連個守門的都沒有,咱們是不是該往知縣家里去蹭頓飯?住一宿?” 言照清笑著瞧她,上前拍門。 按說縣衙該有人值守,但言照清拍了好半天門,竟是無一人在內(nèi)里應(yīng)答。 阿彌坐在牛車上,百無聊賴蕩著自己的腳,“別拍了,沒人的,你當(dāng)哪兒都是京城么?” 言照清回頭看她,見她將粽子一樣的手盡力縮到另一只手的袖中,面上頹然又惱怒,分明是餓了。言照清想一想,走回牛車旁,又等了一會兒,才又見一個人路經(jīng)縣衙門口。 這來的是一個匆匆忙忙的男人,同阿彌一樣也將手袖著,抱著自己的雙臂一般低著頭趕路。被言照清有禮攔住的時候,那人還嚇了一跳,抬頭將已經(jīng)壓到眉上的書生帽往上推一推,瞧瞧言照清,再瞧瞧阿彌,倒也沒在面上嫌棄二人。 言照清作揖,他也作揖,有禮問言照清:“小郎君是有什么事情要打聽?” 言照清道:“在下是京城來的執(zhí)金吾,有公務(wù)在身,想尋本地知縣一會,縣衙如今卻沒一個人留守。勞煩郎君給我二人指個明路,本地知縣府邸在何處?” 阿彌在板車上盤腿坐著,聽言照清同那人文文縐縐說話,打了個寒顫。 她瞧那人不太信言照清是京城來的執(zhí)金吾。言照清雖然氣質(zhì)不減分毫,腰背挺得筆直,整個人好似一棵迎著風(fēng)雪毫無懼色的松樹,但身上畢竟狼狽不堪,怎么瞧也不像一個京城狗官該有的樣子。 那人猶豫起來,踟躕了兩瞬,才同言照清道:“今日乃是本地知縣的壽辰,這會兒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聚在他家中賀壽呢,縣衙里頭的也全都去何府幫忙去了。大人若是不嫌棄,我也是要去那兒的,大人隨我來便是了?!?/br> 言照清感激不盡,又同那人相互有禮作揖一番。 言照清隨那人在前頭走,阿彌趕著老牛在后頭慢慢跟。 這人自稱叫秦志昭,并非沁縣人士,去年中了秀才之后,又意外得了一筆祖上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可供他一世吃喝不愁。 秦志昭心懷大志,不肯屈居小城一隅,也不甘心只做一個秀才,計劃明年進(jìn)京考學(xué),這會兒正揮霍得來的祖產(chǎn)游歷李朝,也意在結(jié)交可助他飛黃騰達(dá)的貴人。 阿彌覺得秦志昭可能認(rèn)為本地的知縣是他的貴人,因他說兩個月前到了沁縣之后,就打算來年春再走。他同言照清這一路攀談,二人相談甚歡,話里話外都對本地知縣頗為尊重。他走著的時候又老回頭看阿彌,阿彌不喜歡,在他又再回頭看她的時候,有意重重一鞭打在老牛臀上,并喝了老牛一聲,將秦志昭嚇得立即回過頭去。 “言大人的這妹子可真厲害。”秦志昭道。 言照清笑,“并非是我妹子?!?/br> “哦?也是,我瞧小娘子長得像北游人。”秦志昭又想轉(zhuǎn)頭看貌美不煩的阿彌一眼,想起方才才落下的一鞭,分明是有意恫嚇?biāo)筒桓以俎D(zhuǎn)過頭去,生怕接下來的一鞭子會抽在他背后。 實在是……長得像她這樣好看的女子,他還沒見過幾個。就是性子看似潑辣了些,不適合放在家里頭。 何府門口張燈結(jié)彩,一眾衙役果然也在府內(nèi)府外地忙著。里頭的宴席早就開始,絲竹聲不絕于耳,傳出熱鬧和喜慶來。 秦志昭將請柬遞給門口迎客的管家,正要帶言照清和阿彌一同進(jìn)去,言照清和阿彌卻被攔了下來。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三角眼的管家上下打量二人,微微皺眉,又扇了扇口鼻前的空氣。 言照清邊道:“我是執(zhí)金吾參將言照清,公務(wù)在身,路經(jīng)此地,要見你們知縣商量一些事情。” 便探手入懷,要取令牌。 手卻突然一頓。 腰牌,丟了。 管家擰眉,見言照清裝模作樣似的摸了一圈腰上,眼神不太友善,“執(zhí)金吾參將?你可有能證明你身份的什么東西沒有?” 阿彌從大門瞧著里頭的熱鬧,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言照清在腰上摸了一輪,手還是空的。 阿彌莫名所以,見那管家沖著言照清翻白眼,心頭微微惱怒。 管家道:“哎,我這一晚上啊,盡是打發(fā)像你這樣要混進(jìn)去騙吃騙喝的人了。什么執(zhí)金吾參將,你編個身份也要編得像一點??!咱們這兒離京城十萬八千里,山高皇帝遠(yuǎn),何曾有京城的官員來過?嘁,什么執(zhí)金吾參將?我看不過是兩個臭乞丐!趕快走走走,別妨礙在門口,你們要吃東西啊,等待會兒會有人出來布施,到時候你多搶兩個白面大饅頭。走!走走走!” 阿彌蹙眉,被包的跟粽子一樣的手一拉扯腰間的軟劍,嬌斥一聲,將那軟劍往狗眼看人低的管家那兒一打,軟劍繞頸,像蛇纏得那管家倏地雙腳發(fā)軟。 阿彌問他道:“你說誰是臭乞丐?!” 管家哀痛哭出聲,“哎呦喂,姑奶奶!是小的這張嘴口無遮攔,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 這一痛哭,叫其他人都注意這邊,幾個衙役急忙叫人,怒喝著叫阿彌放人。 動靜由外而內(nèi)的傳到了何府里頭,這幫蠢材硬是把可以無聲好好解決的事情給挑大了,這可是要往何知縣臉上摸黑的。 秦志昭哂笑兩聲,瞧那些忙忙碌碌通風(fēng)報信的衙役,又看向阿彌。 這小丫頭片子,還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