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換乘囚車行
書迷正在閱讀:帶資入婚:葉太太她美且颯、我在大明用俗氣修身、重生八零:麻辣小媳婦、女總裁的貼身男助理、英雄本色、超級(jí)仙王混都市、luanlun一家人、偷妳 (H 1v1 甜文偽出軌)、御龍
山路顛簸,阿彌坐在囚車?yán)镱^,屁股被顛得疼,索性靠上囚車籠子一側(cè),用頸上的木枷支著自己的頸子,好歹將力量分散出去,不那么腰酸背痛屁股疼一些。 木枷掛在頸上,又鎖了她一雙手,著實(shí)……不方便得很。 囚車也著實(shí)……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啊。 她就算盤腿坐著,因頸上有個(gè)大木枷,身子沒發(fā)靠到邊,其實(shí)難受得很。 人生也真是無常啊。 前一日她還在墊了棉被的舒適馬車?yán)镱^,路上處處被人好好顧著,沒什么吃苦受罪的地方。今日從平溪城出來,就只能被鎖上木枷塞到這小小的囚車?yán)镱^,感受了一把顛沛流離。 “哎,你是不是覺得人生大起大落,十分刺激???” 阿壽叫馬快行幾步,趕到阿彌在的囚車一側(cè),同車并行,居高臨下看著里頭的人。 瞧她皺著的眉眼,頸上和手腕被木枷磨出來的紅痕,分明是一副十分不舒服的模樣。 囚車便罷了,腳上有鎖鏈便罷了,言照清為防止她再有跟著逃脫的情形發(fā)生,給她頸上鎖了個(gè)大木枷。又為了防止她將木枷打開,將她的雙手也鎖到了木枷里頭。 言照清本來還想叫她走著的,但到底還是沒狠下心——至少在阿壽看來是沒狠下心。在才哥兒有意的“叫她走著怕是還要小半年才能回到京城”,言照清順著才哥兒的話下臺(tái)階,同平溪城的州府要了輛囚車。 阿壽惋惜嘆:“你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乖乖聽他的,他問你答,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還能繼續(xù)搭著大馬車么?所以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任性,空講什么兄弟義氣,義氣能救你么?你看那你那個(gè)叫舟渡的同伙,還來救你么?” 舟渡這名字,執(zhí)金吾早就在南理城的時(shí)候就從王二那兒知道,言照清對(duì)阿彌的不過是試探。 果然人是經(jīng)不起試探的。 阿壽想言照清可能還自以為那小狐貍深陷他的魅力當(dāng)中呢,這一遭,倒叫他好像吃了一癟,難怪自前日起就情緒煩躁,時(shí)不時(shí)地冷著臉看阿彌這兒,之前待這小逆賊的特別全都不見了。 他之前還以為言照清深陷情網(wǎng),沒想到啊,其實(shí)也是做戲而已。 阿彌懶得抬眼看他,“你這是沒法再跟我搭大馬車了,心里難受是嗎?” 阿壽“呸”了一聲,他才不愿意同她共乘一車,因同乘這件事情,他這一路莫名其妙挨了言照清多少白眼,得了他多少注意了? “哎,你里頭難受不難受?要不要喝水?” 阿彌蹙眉轉(zhuǎn)臉看他,“我倒是想,可我……” 說著轉(zhuǎn)一轉(zhuǎn)被扣在木枷前頭的手。 左臂的斷骨沒什么大礙了,她這么被扣著也沒事。 “你叫我一聲好哥哥,我就喂你喝水,怎么樣?” 阿壽突然玩心大起,有意作弄她。 阿彌沒好氣白他一眼,不吭聲。 “阿壽!” 縱馬在前頭帶隊(duì)的人頭也不回地喊他一聲。 阿壽高高“哎”著應(yīng)了,打了快馬趕上言照清,言照清卻沒了下文。 “大人?”阿壽疑惑,“叫我做什么?” 言照清一旁的才哥兒撇眼過來,咧嘴一笑,“沒大事,換防。” 說著落后二人幾步,放馬慢行在阿彌一側(cè)。 阿壽莫名其妙,回頭看看才哥兒,又看看囚車?yán)镱^的阿彌,再看看包抄在后頭的秋生同曹武,最后視線轉(zhuǎn)到言照清臉上。 縱然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阿壽卻總覺得他眼風(fēng)時(shí)不時(shí)掃到他身上來。 許是受不了阿壽的凝視,言照清斜乜眼過來,“少跟逆賊往來,免得中了逆賊的蠱惑?!?/br> 后頭傳來才哥兒同阿彌的說笑——僅指才哥兒有意逗趣,那小狐貍只是聽著。 阿壽僵硬著脖子回頭,又轉(zhuǎn)回來看著言照清,“那是不是要叫才哥兒回來?” 言照清低咳一聲,“才哥兒不打緊,你年紀(jì)小,三觀尚未成型,那丫頭好像會(huì)下蠱,用言語蠱惑人心?!?/br> 他年紀(jì)小嗎?他跟他同歲啊…… 阿壽覺得算了,不同他追究了,仰頭看天,天真熱。 一行人并沒有在平溪城歇息,進(jìn)了城,拿了囚車和枷鎖,從州府庫房支了銀子,在平溪城內(nèi)儲(chǔ)備了干糧和水,一刻不停留地繼續(xù)上路。 才走出二十里地,言照清回頭瞧了囚車?yán)镱^的人一眼,示意停下歇息一陣。 正是午后,一行人停在路旁平坦處,周遭也無人,才哥兒將阿彌從囚車?yán)镱^拉出來,找了個(gè)陰涼地方叫她坐著,猶豫了半晌,看向言照清,問言照清是不是要將她頸上的枷鎖解了。 言照清道:“解了你替她戴著?” “那就還是算了?!辈鸥鐑簶O快同言照清答,轉(zhuǎn)回頭瞧見阿彌看著他。 只是平平看著,也沒什么別的情緒,可才哥兒硬是覺得她那眼神里頭包含了別的東西,比方說責(zé)怪他沒為她據(jù)理力爭一類的。 才哥兒心中內(nèi)疚,低聲同阿彌解釋道:“小狐貍,也不是你才哥兒不幫你,咱們那言大人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這木枷從你頸上脫下,可就真到我這兒了。你年輕,多戴會(huì)兒沒事。我可是一把老骨頭,可撐不起這重量在我的頸子上頭。你等著,我待會(huì)兒給你想個(gè)辦法——” “我又沒說什么?!?/br> 阿彌莫名其妙,瞧著這人啰啰嗦嗦地要解釋一通。 才哥兒訕訕地,殷勤問:“喝水么?” 囚車不比馬車,沒有遮頂?shù)呐?,雖然入了冬,天上烈日也盛,四面八方來的風(fēng)也冷,阿彌這小身板又挨曬又被吹的,遭殃得很,著實(shí)可憐。 阿彌費(fèi)勁點(diǎn)頭,“要,我渴了?!?/br> 才哥兒取開水袋的塞子,遞到阿彌唇邊。水才沾濕阿彌唇,就被倏地收回去,拿著水袋那人大驚小怪,驚叫著“哎呀”了一聲。 “小狐貍!你這頸子!你這頸子可是在流血吶!這可……哎,阿壽!快來給她看看,別叫她被割著了頸上的經(jīng)脈,失血死在路上了。” 阿彌無言看著才哥兒一邊夸張大喊,一邊沖她擠眉弄眼。再看看才哥兒手中的水袋,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難道就不能等她喝口水再弄嗎? 她是真的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