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言君著急做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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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金吾再帶著阿彌離開撫仙,再上路的時候,阿壽便驚訝發(fā)現(xiàn)阿彌頸子上用紅繩掛著一枚碩大的狼牙。 “哎?這不是才哥兒給我們大人的狼牙?” 阿壽說著,便要伸手去拿。 阿彌將要伸到她身前的手一把拍開,將狼牙收到衣服里頭,像只護食的小狗子。 “我的東西,你不許碰?!?/br> 阿壽翻個白眼,“這怎么證明是你的東西?我明明見是才哥兒在路上又鑿又磨地鉆洞穿繩,然后給我們言大人帶著的,怎么就成了你的東西?” 阿彌道:“這原本就是我的,是阿醫(yī)留給我的。你們言大人扣下了,還只還給了我一個吶!” 阿壽不信,“這不會是你偷的吧?” 阿彌被人污蔑,心頭惱怒,一掀馬車簾子,叫言照清。 “言照清,他說這狼牙是我偷的你的,你說,是我偷的你的嗎?” 言照清策馬慢行,跟在車旁,低頭看憤憤不平的小丫頭扯著頸子上的紅繩,將那枚狼牙亮給他看,要他主持公道。 頗有在外頭被人欺負了,回家告狀找家長撐腰的樣子。 言照清順著她掀開的馬車簾子,往里瞥了阿壽一眼。 一瞥,阿壽陡然心虛,將視線轉開。 “鬧著玩兒的,鬧著玩兒的?!卑塾樣樈忉?,只恨不能時光倒流。真是瞧他這張嘴?。?/br> 言照清抬手,伸出一指,戳上告狀人的額頭,再將她往車里一推??此蟮隈R車里的軟褥子上,氣急敗壞喊一聲“言照清”,言照清心情莫名大好。 “當然是你偷的。這是罪證,你可自己拿好了,自己拿到縣衙里頭自首去?!?/br> 一本正經的,忍著心里的笑,言照清這般道。 馬車簾子又被掀起來,嬌眉嗔目的,小狐貍差些撲上來咬他。 “明明是你私自扣下我的東西,阿醫(yī)給我留了一對的,你只還了我一只!剩下的那只呢?!你們執(zhí)金吾怎么喜歡搶人東西?!” 言照清瞧她哇啦哇啦地理直氣壯說話,這次將整個手掌蓋上她的臉,將她用力往馬車里頭一推。 臉真小。 “阿壽,再給她看看,別又毒發(fā),死在路上。” 言照清吩咐車里的阿壽,覺得心情甚好。 簾子落下,又被言照清一掀。 這一回,不是看阿彌,而是瞧了一眼阿壽,再將馬車簾子就那么別在旁邊,叫車外的人能一直看得清車里的情況。 阿壽手搭在阿彌的脈搏上,感受那同昨日相比,已經逐漸有力的脈搏,看著同馬車共行的言照清時不時用眼風掃一眼他們這里頭,第一次覺得不用在馬背上顛簸,在馬車里舒適地趕路竟然是件叫人如坐針氈的事情。 他們的參將大人難道自己沒有察覺到嗎? 沒察覺到他對這個歸案的逆賊有些……有些不一樣嗎? 瞧他這護食的模樣,除了他誰都不能靠近這小狐貍,若然他就要亮出他的獠牙似的,他自己當真是沒感覺到? 阿壽又嘆一口氣,被阿彌緊張兮兮拍一拍他的手臂。 “你嘆氣做什么?我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阿壽這樣看阿彌,就連帶將車窗外頭的言照清也一并裝入視線中。 如果言照清長著一對狼耳,那狼耳朵這會兒也該豎著轉到他這邊來了。 阿壽在心中好笑想,瞧著自己家參將大人分神注意這邊,又要不叫人發(fā)現(xiàn)的隱蔽動作。 “沒什么,你死不了了。你要是死了,我柳家的招牌可不就砸了?” 真叫任死在他的蒙漢香下頭,傳出去不止叫人笑話,還能叫他的爺爺阿爹二叔三叔打斷腿。 辱沒了門庭! 阿彌拍拍胸口,放心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能死啊,我死了,你們言大人可就做不成駙馬了。” 阿壽就瞧得言照清倏地轉頭,怒瞪不知自己的話捋了老虎須的小狐貍。 “誰說我要做駙馬了?!” 這一句話幾次三番地說,好像也沒有叫這小狐貍聽進去。 哪兒就篤定他想要高攀金枝做駙馬了? 阿彌轉頭看他,“那不然你帶我上京城做什么?不就是要砍我的頭?好換取你的功名利祿,娶那個那個什么安……” “定安。”阿壽在旁“貼心”提醒。 “對!定安公主,娶她做駙馬的么?” 言照清覺得頭疼,“你劫法場,是重罪,自然要伏法?!?/br> “對啊,伏法,不就是砍我的腦袋?” “不一定會砍你的腦袋,你救南理城有功,陛下一定會酌情考慮你護國的功勛?!?/br> 更何況他還有圓至和尚的佛珠手串。 雖然不知道圓至和尚同李皇當年到底是怎樣的恩怨情仇,但言照清愿意賭一把,賭李皇念及舊情,愿意賣圓至和尚一個面子,放了這個“李家的女兒”。 只是圓至和尚說的這個李家的女兒,到底是哪個李家?難不成這小狐貍是圓至出家前的女兒?又或者是圓至的故人舊友的女兒? 言照清沒個頭緒,也沒個線索可循。 根據撫仙縣傳來的消息,圓至和尚那破廟在當夜里有地龍翻身,整個破廟連同桃林全都被翻到了地底下。 撫仙知縣夫人自籌銀子,已經在叫人挖圓至和尚圓寂后的rou身,要將圓至和尚好生安葬。 一切詭異,又好似只是平常發(fā)生的事情,正因為這樣,才叫言照清心頭總有不安。 圓至和尚的事情好像還沒有結束,也許在日后還會掀起大波瀾。 “你們的狗皇——” 得了人的一眼橫過來,阿彌竟然瑟縮一下。 瑟縮畢了,又想自己為何瑟縮?她都是要被砍頭的人了! 但是被言照清冷冷橫一眼的感覺著實不太妙,阿彌人在車里頭,不得不低頭,趴在車窗那兒,同言照清“據理力爭”。 “你們那個皇帝才不會因為我護衛(wèi)南理有功就放過我一馬呢,他巴不得我們全死了。你帶我回京城,就是送我上死路。你瞧你,你也知道這個事情,但你就是堅持要做這個事情,不就是為了那我立軍功,好做駙馬么?哎,定安公主長什么樣?是不是特別好看?” 這后一句,是轉頭問的阿壽。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神來一筆,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叫阿壽都跟著車外的言照清一愣。 這東打一棒,西敲一錘的,這小狐貍的腦子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