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環(huán)佩玎珰亂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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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又望了望天。 手上環(huán)佩玎珰地響,阿彌覺得不方便,但這鐲子被言照清套上去的時候輕輕松松,要脫下來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就有點兒難。 言照清雙手背在身后,垂著眼看阿彌使勁要將鐲子脫出來,但他套的是她的右手,她斷了的左手哪兒使得上什么勁兒?搞半天,那鐲子還卡在她大拇指第二個關(guān)節(jié)下頭的地方,脫不掉。 “哎哎哎,言照清?!睕]辦法的人沒好氣將鐲子帶手遞到他眼前,“拿下來拿下來?!?/br> 言照清紋絲不動,“拿下來做什么?” 阿彌氣悶,甩一甩手,叫手鐲上墜著的鈴鐺響得厲害,“這聲兒?。∵@讓我怎么辦事?!” 到底是哪個工匠的奇思妙想?為了合一個“金玉良緣”的好彩頭,在玉鐲上鑲了一排細(xì)碎的金鈴鐺。鈴鐺雖小,但是響起來動靜可不算小,這叫她怎么打仗? 言照清不動,仍舊只是垂眼看她,“帶著吧,十兩銀子呢。” 說是十兩,這樣上好的白玉玉色,這樣巧妙的鑲嵌工藝,這樣奇思妙想的造型,沒個百兩銀子拿不下來。陸汀只是意思意思同他收十兩——但言照清也不打算給,這是賄賂的贓物,估計陸汀也沒那個膽子同他追銀子。 他方才一眼便相中這鐲子,迅速用手丈量了一下,覺得倒是能扣到小狐貍的手上,有些聲響總能讓他知道她的動靜才好。 沒想到,還當(dāng)真挺合適。 扣上去了脫不下來,對言照清來講就是極為合適的。 “十兩?!”阿彌咋舌,低叫,“這么貴,我可拿不起,你快將它脫下來?!?/br> 言照清轉(zhuǎn)身,“你別弄壞了,弄壞了你賠錢。” “我哪兒有十兩銀子賠你?!” 阿彌見言照清當(dāng)真轉(zhuǎn)身走了,急忙跟上,邊走邊徒勞無功用力脫那鐲子,求助才哥兒,才哥兒只管笑出聲。 “哎,要你戴著你就戴著唄,這說不準(zhǔn)是咱們言大人給你的定……給你的信物啊。” 才哥兒說完,得了言照清回頭橫一眼。 才哥兒也不惱,笑嘻嘻的,看阿彌煩惱且徒勞,更是覺得可愛得緊。 有個聲音也好,白日里阿彌在南理各街轉(zhuǎn)悠,招兵買馬,把可參戰(zhàn)的百姓和桂隴兵招到縣衙前頭的大廣場清點,言照清怕人趁機(jī)跑了,一路緊緊跟著。 因阿彌矮小,有幾次沒入人群里頭,一下子就瞧不著了。才哥兒可從沒見過言照清臉上那樣的神色,冷凝著一張臉,周身都是低氣壓,好像屏著一口氣似的在人堆人海里找阿彌,找到了臉上神色才稍緩和些。 才哥兒那時候覺得,若是能將阿彌綁在褲腰帶上,言照清是真能做出將阿彌綁在褲腰帶上的事情的。 但這樣一則不好看,二則會招致南理百姓反感。 今日里已經(jīng)有傳言傳到執(zhí)金吾的耳朵里來,說是朝廷狗官要用阿彌的人頭換駙馬的位子,言照清玩弄了小丫頭的情感,要小丫頭打蠻子,完事之后還要帶人回京城砍頭,立一樁大功再順順利利被狗皇帝賜做駙馬。 傳聞?wù)f的有鼻子有眼的,若不是兩個當(dāng)事人才哥兒都認(rèn)得,才哥兒差些就信了,差些同用傳言洗腦他的人一塊兒痛罵負(fù)心薄情寡義郎。 才一天,流言就已經(jīng)紛紛,從制造輿論的角度來說,不管是阿彌還是為了阿彌的人,這一招先手都已經(jīng)占了先機(jī)。 南理百姓多重情義,叫癡情癡傻的小丫頭逃脫薄情寡義負(fù)心郎他們是能做出來的。 言照清一張萬年冰山臉,今日一下午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也就對阿彌稍好一些,無形中將這傳言里頭要利用阿彌的角色落實了。 在城墻上頭待了一個半時辰,也看不出蠻子那頭有沒有動靜。但等到水玉山騎著馬回來,身后追著一眾追不上的蠻子,眾人松了半口氣。 阿彌提著心吊著膽,看水玉山一騎絕塵,將蠻子遠(yuǎn)遠(yuǎn)甩脫在后頭,拉出一個足夠城門開啟和關(guān)閉的距離,跟阿德要了一把弓弩。 水玉山一進(jìn)城,眾人將剩下半口氣全松了出來。 下了馬,水玉山急匆匆跑上城墻,見了阿彌,將沙長恭給的一紙信箋遞給阿彌,又同言照清道:“按大人的吩咐去做了,不知他們信不信。” 言照清頷首,問道:“陸汀他們可順利過去了?” 水玉山道:“過了,沒驚動蠻十四的大軍,只有蠻十四帶著幾個隨從守在那兒,看到阿彌的信,就叫陸大人他們過去了。我跟出去一段,也守了半個時辰,沒有蠻子跟上他們,暫時安全?!?/br> 阿彌展信,上頭用瘦金體寫著…… 阿彌默不作聲,將小小的信箋呈到言照清眼下。 言照長瞥她一眼,看字。 “妖女已病亡,太子失心瘋,遷怒于南理阿彌?!?/br> 啊,原來是這個“彌”。 言照清心中詫異,覺得新奇又有趣。 他之前還一直以為是“迷”,想這人確實也跟個小謎團(tuán)似的。 阿彌蹙眉,“什么意思?要吃我心的女人死了?那關(guān)我什么事兒?遷怒我干嘛?” 西南蠻太子這腦子真是奇怪,有病看病去不成么? 水玉山道:“按照言大人的吩咐到蠻太子帳中轉(zhuǎn)了轉(zhuǎn),確實氣氛詭異。我假意被他們捉住,說南理城內(nèi)在鬧瘟疫,糧食也快沒有了,我是要偷溜出去求援的。他們原本要押我去見他們的太子,但聽聞太子在帳中鬧脾氣,突然之間營中又大亂,我正好脫身回來。” 阿彌將信箋又瞧了瞧,思索了半晌,也不出聲,將信箋遞到一旁的火把上頭燒了。 言照清問:“你什么想法?” 阿彌道:“先等著吧,咱們也不急,蠻太子這會兒沒趁著怒火殺過來,他也沒咱們想象中的坐不住,必定是要謀劃一番。先照你的法子,再出去幾個南理的百姓,當(dāng)是跑瘟疫的,再散播一下南理阿彌在夜里被一個女鬼尋仇的消息。等白天,找些東西填到麻布袋里頭,往城墻下頭扔,澆火油燒起來,叫他們以為咱們在燒瘟疫死的人就成?!?/br> 言照清認(rèn)為可,吩咐桂隴兵去辦。 夜深,打個哈欠,阿彌不耐煩甩一甩手上的鈴鐺,也不同言照清打招呼,叮鈴當(dāng)啷回縣衙睡覺去。 氣性倒挺大。 言照清失笑,瞧眾人都各回各家,同才哥兒順著那鈴鐺聲,跟上一路作響的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