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愛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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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清料理好了王之渙的這一樁事,眼見日上正午,便往阿彌那兒去。 答應(yīng)了晌午叫醒她的,這會兒正好。 但才推開門,便見人已經(jīng)自己醒了,看著醒了有一會兒了,一雙腳垂在床邊,睡眼惺忪,正怔怔看著鎖著腳腕延伸出去的鐵鏈。 聽見言照清的動靜,沒完全醒的人抬起頭,神情難得遲滯,看言照清好半晌,才吶吶叫了一聲:“啊,是言照清?!?/br> 隨后往后一倒,又躺回床上。 “你鎖我做什么?” 聲音很悶,有些許郁悶,更多的是疲憊未散的困。 “怕你跑了?!?/br> 言照清倒是坦誠布公,走到床邊將她的腳一撈。 解鎖。 阿彌是困頓的厲害,疲憊都透到了骨子里頭,不是睡兩三個時辰就能緩過來的。阿彌覺得自己得睡上三天才能緩過來。 “我跑了,你不就當(dāng)不成駙馬了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得成就你這一樁好姻緣啊,做你妻妾成群的踏腳石啊。往后清明寒食,你得讓你的公主啊小妾啊兒女啊孫子啊給我上柱清香,貢倆大豬頭,感謝因為有我阿彌,你才做得成駙馬,我是你言家飛黃騰達(dá)的大恩人?!?/br> 聲音又開始模模糊糊的人,這樣模模糊糊又亂七八糟地說,說到最后,聲音越發(fā)地小,顯示著人又要睡過去了。 言照清伸手,挑挑揀揀,在她肩頭用力一擰,“誰說我要做駙馬了?” 阿彌吃痛,“哎喲”一聲,全然清醒了,眼淚都要下來,“你捏我做什么?!” 言照清一拍她膝頭,“沒幾兩rou能捏起來,喊什么疼?起來,不是說要在城里討兵么?” 秋生將桂隴兵粗略篩查一輪,沒什么可疑的人。至于李二狗來報線索而不被受理的那些,涉及的桂隴兵不過是犯了懶,玩忽職守,又因當(dāng)時席子墨也在,有意隱瞞、藏匿王之渙的行蹤,才叫王之渙逃逸多日,還險些將李二狗悶死在自家地洞里頭。 至于李二狗身上的毒,只是江湖上常見的毒,醫(yī)無能解了,不會留下后遺癥。 阿彌被言照清拍在膝頭,意思意思動了一下,并不想起身。 “你不起來,蠻子打到城下,誰去應(yīng)戰(zhàn)?你不是要將蠻太子趕出去么?” 言照清慢條斯理收著鐵鏈,催促人起身。 阿彌一骨碌坐起來,雙腳剛要踩地,被言照清喝了一聲: “穿鞋!” 阿彌感受腳底的傷,“都好了,不疼了?!?/br> 言照清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那也得穿鞋?!?/br> 阿彌瞧一瞧那雙粉嫩嫩的繡花鞋,“多好的鞋,穿壞了怎么辦?” “鞋子就是用來穿的,穿壞了再買就是?!毖哉涨宀辉羞^銀兩短缺的時候,便不覺得這些身外之物要再取得是困難的事情。 但阿彌不同。 阿彌暗暗拍一拍自己藏在腰帶里頭的銅板,沒個聲響,只有五枚,五枚銅板可買不起一雙鞋。 但眼前這雙鞋不用錢,就挺好的,挺好的。阿彌這樣想,將腳小心穿到鞋里頭,站起身的時候,陸汀恰好到了。 陸汀是被言照清找人招來的,阿彌雖是逆賊,但畢竟是女兒家,陸汀算不得男人,自然只能由他在阿彌洗漱的時候看著。 要人跑了呢? 言照清給二人讓了空間,拎著那根鐵鏈走出外頭,又去找才哥兒辦了幾件事情。再回到阿彌這兒的時候,阿彌同陸汀正湊得極近地說話。 兩顆腦袋都要挨到一起,輕聲細(xì)語地。 言照清進(jìn)房無聲,瞧二人手里拿著包點說著私密話似的,全然沒注意到他,便用力咳了一聲。 二人嚇了一跳,陸汀甚至嚇得驚叫起來。 “哎呀!言大人!你走路怎的也沒個聲音!嚇?biāo)辣竟倭耍 ?/br> 言照清坐下,從阿彌面前的碟子里揀走一只包子,“做了什么虧心事,怕什么鬼敲門?” 阿彌沒個好氣,“就怕你這只討厭鬼敲門?!?/br> 言照清掀眼皮看她,伸手,將她一推。 阿彌往后傾倒,像個不倒翁一樣又立即坐好,臉上憤然,“你做什么推我?!” 言照清不出聲,又一推。 不做什么,好玩。 一推她就倒,倒了還會再回來。 阿彌氣憤,也推了言照清一把,言照清紋絲沒動,伸手將阿彌手上還顧不上吃的包子搶去,見阿彌要搶回去,抬高手,并干脆站起身,仗著身高肆意欺負(fù)阿彌。 瞧阿彌蹦跶,言照清笑得開心得很。 像逗弄一只矮猴子。 言照清甚至十分心滿意足。 陸汀無言,這言照清到底幾歲? “我們在說僵尸的事情吶?!?/br> 被搶包子的二人忽視,陸汀覺得自己有些多余,為了挽回尊嚴(yán),陸汀出聲。 但聲太小,沒人搭理他。 我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陸汀問自己。 阿彌被言照清仗著身高欺負(fù),覺得受辱,索性不搶回包子了,一屁股坐下來,揪另一只包子,還將言照清的凳子踢出去老遠(yuǎn)。 “王之渙死的時候,有沒有說九龍寶劍被他藏到了哪兒去?” 阿彌也是被言照清氣昏了頭,竟然問陸汀這個不在現(xiàn)場的人。 陸汀果然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我也不在那兒。他咬死席子墨的時候我也沒敢去看?!?/br> 說著渾身抖了一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彌不是沒見過死人,但陸汀方才形容的場面太過活靈活現(xiàn),叫她這會兒也跟著陸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沒法從陸汀這兒知道九龍寶劍的下落,言照清看起來也不像找到了九龍寶劍的樣子,阿彌放棄從這兩個朝廷狗官身上打聽到線索,問起陸汀什么時候動身回京。 陸汀覷了言照清一眼,無比惆悵,“今夜趁著夜色就走。” 阿彌拍一拍陸汀的手背,“哎,山長水遠(yuǎn),你路上小心,也好好照顧二狗哥。” 言照清垂眼瞧二人又握起來的手,“有執(zhí)金吾同行,陸大人也不必傷心?!?/br> 陸汀更是悵然,“別的人都行,為什么非得是時至?言大人難道不知道這人曾丟下我不管不顧?” 要不是時至明明瞧著了他,卻當(dāng)沒瞧著,他至于憤而去李二狗家吃云吞,從而被王之渙扣在李二狗家里頭? 雖然從李二狗那兒學(xué)了一門做云吞的技藝,并且因為不服,非要自己鉆研出同李二狗一樣味道的面湯,叫自己熬湯的手藝更是精進(jìn)——至少往后有落難時,不必發(fā)愁生計問題。 但陸汀心里還是不舒服。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是陸汀的人生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