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城腳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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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清在起伏的馬背上看前方十步開外同樣起伏的瘦小背影。 她在生氣,更甚于之前同他的爭執(zhí)——他單方面的爭執(zhí),這一點言照清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再怎么鬧別扭,她也沒理他——這會兒她看起來是真的怒了。 是為了什么? 因為姓麻的將責(zé)任都推到她的身上么? 覺得執(zhí)金吾不追著她來,南理城就可以任由廢***作威作福,盤踞一隅,太平地繼續(xù)他們的太平日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李穆川一時的“太平”不過是幌子,不過是仍在蟄伏著積蓄力量,等他羽翼更為豐滿之后,首當(dāng)其沖被犧牲的便是南理城。 他不是安于邊陲小州縣的人。 李皇也不會任由他占據(jù)雀州,肆意妄為。 斬草除根,這么多年來李皇一直是這樣行事的。手段若不狠辣,后患無窮,他也是這么提點他的。 麻成業(yè)跳下的位置離城門有些距離,阿彌策馬馳行了一段才到。 翻身下馬,言照清也不見她對那具摔得近乎碎了的尸體有什么恐懼和忌憚,著手去將那尸體整個翻過來。因麻成業(yè)全身的骨頭都摔碎了,身子沒有骨頭支撐,軟趴趴的,言照清看阿彌還廢了些氣力,用了些巧勁,才將麻成業(yè)背后背著的東西拽出來。 長布袋已經(jīng)被麻成業(yè)的血浸得濕透,言照清站在一旁,看著阿彌轉(zhuǎn)了個方向,避開黏膩的腦漿和鮮血,一把拉出長布袋中的東西。 一柄劍。 但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劍。 是言照清昨夜李代桃僵的那一把。 看來麻成業(yè)也是為了九龍寶劍而來,但既然是為了九龍寶劍,為何還帶著“九龍寶劍”跳下來?他是愚鈍,是不知道他死在這兒還是會有人翻他的尸體,還是有意而為之? 言照清遠(yuǎn)目看去,北側(cè)方向有隱約的煙塵滾滾,似有一支快馬馳行而來。 北側(cè)是蠻太子所在,曹九臺假扮成算命先生在蠻太子軍帳之中。麻成業(yè)原先要上北側(cè)城墻,但偏偏跑到了接近東側(cè)的這一處來,他同阿彌方才是從東側(cè)城門出來的。 莫不是麻成業(yè)原先要從北城墻跳下,但因他們的窮追不舍,不得不搶了馬跑了一段距離? 是曹九臺想要九龍寶劍么? 他要九龍寶劍做什么?他難不成是什么賞金獵人? 又或者,他真是廢***的金算盤? 北邊來的煙塵滾滾止住了,言照清瞇著眼睛,瞧見有人將那支馬隊攔下。 蠻子之間的內(nèi)訌? 言照清拉回視線看阿彌,她有些頹然,看著手上那把普普通通的劍,察覺到言照清在看她,便抬頭和他對視。 言照清假意不知道李代桃僵的事情,問阿彌:“怎么了?” 阿彌看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憤然,“劍被麻家的換了?!?/br> 言照清裝傻,“什么劍被麻家的換了?” 阿彌撇開頭,也不看他,招呼城墻上頭的扔下什么東西來,才同言照清道:“昨夜駝子搶走的九龍寶劍。駝子被麻成業(yè)搶了,劍也被換了,就是不知道是駝子換的還是麻成業(yè)換的?!?/br> 言照清長長“哦”了一聲。 阿彌狐疑,抬眼看他,“九龍寶劍丟了,你怎的不著急?” 他從昨夜開始就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好似九龍寶劍丟了于他不是件大事。在不在乎,還是有把握能將劍找回來? 言照清輕笑一聲,“你覺得我該比你著急嗎?劍若是被找到,定是要叫我呈給陛下,緊接著由大理寺查驗當(dāng)年事情真相的。真相你我都猜到了,要行刺先帝的可是廢太子李景澤,若是這樣,你們廢***還有在李朝立足的地方?根本不正,上行下效,一個要弒父奪位的廢太子遺留下來的黨羽,在李朝百信心里哪兒還是什么正道之流啊?” 阿彌垂下眼,覺得言照清說得有道理。 言照清又道:“何況當(dāng)前要緊的是蠻子的事情。” 從城墻上頭扔下來一圈繩索,幾根木頭。阿彌被身后這聲音驚動,走過去將木頭拉到麻成業(yè)一側(cè)。 言照清低頭看她快手用繩索將幾根木頭固定成一排,好似江上行的竹排,穩(wěn)固又結(jié)實,看得饒有興致。 她還真是什么什么亂七八糟的技能都會。 在一旁戒備的執(zhí)金吾秋生見她吃力,一同幫她將麻成業(yè)的尸體搬上那木排,再掛上馬匹后頭。 “拖回去,交給阿德?!?/br> 秋生看向言照清,言照清點頭,他才應(yīng)了阿彌一聲。 三人都上馬,不約而同地,都看向蠻子那頭。 北側(cè)來的蠻子被東側(cè)的蠻子攔下來,二隊人馬好似鬧得有些不愉快,看那混亂的場面,應(yīng)當(dāng)是動手了。 他們站著看,遠(yuǎn)遠(yuǎn)的,也有蠻子在馬背上看他們。兩方定定的,都只是互相看著,沒什么動作。 “你猜他們今日擺什么陣?” 阿彌問言照清,問的時候也沒看他,仍舊看著蠻子那處,微微瞇著眼睛,并抬了一手,在眉斜側(cè)搭了個棚。 日頭升高了些,但城墻下頭仍舊是被冷風(fēng)灌著。 言照清低頭看她光著的腳,穿在馬磴子里頭,突地覺得有些頭疼。 是真的不覺得腳冷,也不覺得硌得慌嗎?她的腳底板好像在流血。 “你覺得他們還會用陣法給你傳暗語?” 言照清按一按跳動的眉頭,不太將她昨天說的陣法是暗語的事情放在心上。 什么“約見主帥,愿降李朝,言照清”,怎么看都怎么扯得厲害,像她為了出門追王之渙故意扯的謊。 “當(dāng)然?!?/br> 阿彌看了一會兒,突然掉轉(zhuǎn)馬頭,往蠻子那兒疾馳。 言照清一驚,同秋生交待了一聲“你回城里去”,隨即跟上。 秋生也沒法跟,他馬后拖著一個死尸呢,怎么跟? 驊騮跑得快,一騎絕塵,言照清騎的桂隴馬追得稍顯吃力。言照清心思一起,吹起哨來,那驊騮果然有過一頓,顯然是困惑了,要回身往哨聲來處去。 阿彌從來不用馬鞭,察覺到驊騮因旁人的哨聲遲疑,惱怒回頭瞪了言照清一眼,一拍馬頸,喝道:“沒用的東西!連哪個是救了你命的人都不知道了?!” 這一拍,驊騮嘶鳴一聲,又往前沖。 但這遲疑的停頓已經(jīng)給了言照清時間,足夠言照清的馬追上驊騮。言照清俯身去拽驊騮的韁繩,用力一拉,把韁繩從她手上奪過來。 “你不要命了?!前頭是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