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無為有處有還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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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山還穿著今夜的新衣,看樣子婚宴散去至今,他還沒脫過衣裳睡過覺。 粗野的漢子也不客氣,不等二人招呼,大大方方落座,叫阿嬤煮一碗面。 阿彌屈指敲一敲他面前的桌子,有些不滿。 “洞房花燭夜的,你來這兒做什么?不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水玉山面上不自在,“嗐”了一聲,“有賊心,沒賊膽,就先這樣吧?!?/br> 阿彌眼珠子一轉(zhuǎn),“新娘子不愿意了?” 水玉山煩躁撓一撓頭,“沒,愿意?!?/br>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沒說愿意,也沒說不愿意。總之我全身的家當都給她了,她還是個清白的姑娘,若是想走,我也不攔。” 阿彌想想自己懷里頭的五枚銅板,再想想水玉山的萬貫家財,玩鬧著可惜嘆道:“哎,你怎么不早說啊,你明媒正娶人家,又要放人家干干凈凈地走,還贈給人家金銀財寶,這樣的好事,你今天怎的不留給我?” 她只有五枚銅板,窮得很,不出力就能掙個盆滿缽滿的事情,應(yīng)該叫她來?。?/br> 言照清橫眼過去,尚未來得及出口,一枚石子從外頭打進來,敲在阿彌背上。 暗里傳來一聲低斥,“姑娘家家的,仔細自己的嘴。” 石子打人不疼,只是提醒罷了。 南理城中有的是人管教這只小狐貍。 阿彌立即正襟危坐,瞧著言照清和水玉山都是冷目橫她,心中發(fā)虛。 “一句玩笑話,至于么?” 方才那聲音的來處又傳來拳腳相交的聲音,拳風陣陣,衣裳獵獵,阿彌側(cè)耳聽了個大概,突然眉眼一耷。 不一會兒,暗處轉(zhuǎn)出來一個才哥兒,笑嘻嘻的,拍打著手心上的灰而來,在阿彌對面坐下,“嚯”了一聲。 “兩碗面?!小狐貍,你這胃口不錯?。∫彩?,丫頭還在長身體呢,多吃才能長高高?!?/br> 阿彌不理睬他,側(cè)頭去看稍晚一些才轉(zhuǎn)出來的劉志宏。劉志宏面上有不甘,捂著自己的腰側(cè),同阿彌簡單打幾個手勢。 阿彌點頭,示意劉志宏回去。 劉志宏一走,才哥兒笑著問阿彌:“誒,那些個手勢是什么意思?跟執(zhí)金吾的手勢差不離吧?” 阿彌抬眼,瞧這三招就將劉志宏打趴的執(zhí)金吾,沒什么好臉色。 什么意思?打完了還出來炫耀是么?也怪她自己,做什么要惹劉志宏出聲?他若是不出聲,保管執(zhí)金吾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 “關(guān)你什么事?” 才哥兒嘿嘿笑,“你不說,我也能猜個**不離十,是說有人在你家里頭等你吧?” 阿彌面色不變,只是將眼眸垂下。 才哥兒有些得意,“你瞧瞧,被我說中了吧?!你們這些手勢啊暗語啊,也沒什么難學的,剛剛周先生不吝賜教,完完本本教給我了,確實比執(zhí)金吾用的簡單又高效不少?!?/br> 最后半句話,是同言照清說的。 言照清點頭,“抽空跟所有兄弟普及一下?!?/br> 阿彌咬牙,覺得煩躁。 才哥兒憐惜瞧著她,“你也不必生氣,咱們學這個手勢,不是為了打蠻子用么?要是跟今天似的,咱們因為看不懂你們的手勢,聽不懂你們的暗語,貽誤了戰(zhàn)機,那多不好?你瞧瞧你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你要跳下去,就除了咱們執(zhí)金吾。要是執(zhí)金吾也能看懂你們那些個手勢,你跳下去的時候,咱們參將大人就不必緊張成那樣,咱們執(zhí)金吾也能出一份力不是?” 言照清不動聲色,在桌下用力踩才哥兒一腳。 才哥兒面不改色,足下用勁要將言照清腳下的腳抽出來,一抽沒抽成,再要用力的時候,言照清的腳突然一松,倒叫才哥兒因為使了大力身子往前一傾,撞上桌子。 才哥兒有些哀怨,瞧那肇事者當做跟他無關(guān)似的,皺眉垂眼看他。 他哪兒說錯了嗎?小狐貍一躍而下的時候,他看他們家這位參將大人可是目眥欲裂,跟了好幾步追上去,若不是阿德他們死死擋了一下,免得這頭腦發(fā)白的大人添亂,他可能就跟著小狐貍一塊兒下去了呢! 哎,這年輕人啊,就是氣盛,容易沖動! 才哥兒揉著自己被撞疼的肋骨,順手也跟阿嬤點了一碗面。 他今夜也沒吃好,光跟周先生上課了。周先生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聽說是言照清想學,巨細無靡全教了,還問他: “我看言小郎君看阿彌的眼神不太一樣,是不是……” 周先生說這話的時候,兩個人都抬頭看言照清那處,正好言照清噙著笑給阿彌碗里夾菜,目光柔和,看著阿彌歡歡喜喜地將東西慎重埋到米飯下頭。 好的東西要留到最后,阿彌向來是這樣子的,大家都知道。 言照清的不同也不是周先生發(fā)現(xiàn)的。周師娘一直撞著周先生的手臂,提醒周先生,二人謹慎耳語了好一陣,一副“雖然不甘心,但這人若是真心的話,還是可以將阿彌交付給他”的模樣,才問的才哥兒。 謹慎,是因為言照清是執(zhí)金吾。 言照清先前還誆騙他們,說是阿彌的心上人,結(jié)果卻是將阿彌當做逆賊,來捉去砍頭的。這一招的風評著實不好,南理城的人對京城的執(zhí)金吾有了偏見——騙什么不好?偏生騙說是一個姑娘家的心上人? 但言照清確實條件優(yōu)越,外在好,家世好,又是執(zhí)金吾的參將,京城多少人家趨之若鶩、求之不得?到周先生和周師娘這里,自然是想給阿彌往上高攀一下。 老人家的觀念,高嫁低娶么。 女兒家大了,家里人都走了,大家都知道李穆川這一走,帶走了許多人,這就是將南理城丟棄了,不會再回來了,阿彌孤家寡人在這兒,他們作為看阿彌長大的長輩,總得給她張羅一門好親事不是? 才哥兒不好說這種話。 才哥兒雖然是個大老粗,多少也能看出自家參將大人今夜確實有些不同,但那不同,是裝出來的還是發(fā)自真心的,才哥兒一時沒看出來。 要說短短十來日,男女之間互相看上了眼,生了情愫,是有可能的。這兩位這短短時日又共同經(jīng)歷了那樣多的事情,連他一個一把年紀的大老爺們兒都被阿彌所折服,言照清對阿彌有心思,也沒什么好奇怪的。畢竟阿彌長得好看,性子還行,同他出生入死幾趟,撇開身世,配他也算綽綽有余了。 但言照清骨子里對朝堂的忠心比石頭還堅硬,能接受一個廢***逆賊嗎?阿彌還是劫法場的逃犯,兩個人的身份這般對立,會有未來可言嗎? 更何況,他瞧阿彌對言照清,可沒那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