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轉眼將他送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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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清醒在一陣啼哭聲中,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胸口好像被重物壓著,一口氣始終喘不上來。 有女子低低嚶嚶地哭泣,還有人執(zhí)他的手,將他的雙手交疊在胸前,又從他懷里取走了東西,義憤填膺說著: “言參將為捉拿朝廷亂黨,鞠躬盡瘁,竟然就這般猝死獄中,死在亂黨手上。我等應當繼承言參將遺志,早日捉拿反賊,擒獲殺害言參將的真兇,匡扶律法之正義,為言參將報仇!” 這般信誓旦旦的話,叫言照清不知為何只想發(fā)噱出聲,也聽得出那是秦知縣的聲音。 言照清蓄了蓄力,起先勉強只能動一動腳趾頭,慢慢的,小腿有了直覺,身上的血液復又緩緩流動起來,走至心肺,再走至腦,漸漸叫他活絡起來。 眼皮上有陰影自下而上地襲來,言照清只覺得身所在處一片逼仄。恰那一時,得吸入一大口馥郁香氣,言照清猛地睜開眼,只見眼前一片蓋板,從他腳往頭地蓋過去,他睜眼時候,只在他頭上還有一道縫,燭光自那縫中落下來,眼瞧著就要一閉,將他完全蓋死在這逼仄的空間里頭! 言照清極快出手,自那即將要闔上的縫中穿一只手出去,手掌死死擋住那蓋板,在一片尖叫聲中將蓋板的去勢止住了。 “詐尸啦!” “詐尸啦!真是見鬼啦!我說什么來著?尸體要停七日??!你們偏不信!” “叫道士來??!快去城西請賽神仙啊!” 一陣咋咋呼呼聲中,還有執(zhí)金吾進了門,呵斥眾人的聲音。 言照清用力將那蓋板往腳下一拉,順勢坐起來,恰好同前來要幫忙的幾個下屬打了個照面。 那幾個下屬臉上有水,身上都濕透了,連發(fā)梢都在往下滴水,見言照清自棺材之中坐起來,立即上來將棺材蓋板掀翻在地,長刀紛紛出鞘,對著的是房中人。 言照清自棺材之中翻出來,棺材被兩張條凳加高,言照清翻身出來的時候,也不知是遭人打暈的后遺癥,還是遭房中昏暗的的燈火影響了視力,眼前有過瞬間的一黑,叫他踉蹌了一下。 好在言照清穩(wěn)穩(wěn)扶住了棺材一側,站好了,并且站得筆直,冷眼垂眸瞧著被他的“詐尸”嚇得縮到房中一角的一眾人。 秦知縣,秦知縣的女兒們,還有縣衙的一些人。 “怎么回事?”言照清沉聲問下屬。 下屬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言照清這才發(fā)覺外頭雨聲瀝瀝,下得極大,間或還有電閃雷鳴。 不是一個好天氣。 “去牢房診治的大夫走后,屬下見大人在牢房之中遲遲未出,前去查看,才發(fā)現(xiàn)大人倒在牢房之中,氣息全無。料想該是那大夫傷的大人,屬下立即率人去追那大夫。但那人行蹤飄忽,臨近傍晚又天降暴雨,屬下只好返程。等回到縣衙,就見秦知縣將咱們的人全都扣下了,關在地牢里頭。大人就被他放到了這口棺材里?!?/br> 言照清冷眸一瞇,冷眼如刀,飛向秦知縣。 胖乎乎的秦知縣一臉驚恐,還不等言照清發(fā)話,先哆哆嗦嗦問了言照清一句:“言小郎君是人是鬼?” 言照清冷笑一聲,抬步往秦知縣那兒去。 恰好外頭落雷,亮光一瞬間照亮言照清的臉,照得他的臉比往時更森冷幾分,好似索命的閻王,陰鷙得叫人打從心底深處發(fā)寒。 在場幾個女眷尖叫連連,秦知縣的小女兒甚至被嚇得昏厥過去。 “我是人是鬼,得問秦大人才是啊?!?/br> 言照清勾唇輕笑,那帶著氣聲的音低低從喉間逸出,在燈火被風雨撩撥得跳動不止的雨夜顯得格外瘆人。那一張俊美得好似女修羅的臉,就朝著秦知縣逼去。 見言照清目標十分明確,只對著秦知縣,其他人紛紛驚叫著四散逃開,將秦知縣留在了那兒,獨自面對怒不可遏的言照清。 “言大人!言小郎君!這可不關下官的事情??!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你,你就找誰去?。 ?/br> 秦知縣雙腿軟倒在地,手腳并用往后挪騰,直挪到屋角,左右兩側都是墻,再沒法往后退,往前頭或是側邊的逃路又被言照清堵死了,竟然沒個形象,嚎啕大哭起來。 言照清鄙夷看他,這哪兒有朝堂官員的風骨氣? 腳挑了張凳子,言照清單腿踩上,手肘搭上膝頭,俯下身子,朝秦知縣伸出一只手。 “言某不才,做執(zhí)金吾幾年也沒攢下什么銀兩,全身家當全在懷中暗袋。想來秦知縣怕我爹收不到我遺物,先將東西拿去保管了是不是?” 秦知縣低下頭,嗚嗚哭了一陣,從袖子里頭掏出兩個小瓷瓶,雙手遞上,給言照清。 言照清手指捏著那兩個小瓷瓶,都是素白胚,一只上頭畫著……這倒三角臉,應該是狐貍吧。另一只…… 言照清沉默看著一個圈加兩個長條在上頭的簡筆畫…… “畫了狐貍的瓶子是止血的藥丸,一天一粒。畫兔子的是解毒的藥丸,一天三次,每次一粒。你可看好她吃下去,一天都斷不得,吃上十天就好了?!?/br> 腦子里頭響起當時那甕聲甕氣的聲音。 又想起昨日在城門撿到的那匹驊騮上頭,一樣材質(zhì)的瓷瓶上頭那一行歪歪扭扭的“止血消腫非常棒藥高”,以及那只謎一樣又丑又抽象的端午猴子。 …… 他們廢太子黨的人,是不是都不太認字,也不太會畫畫? 言照清覺得無言,明明敵人像是一群文盲似的,他偏偏在這群文盲手上吃過幾個苦頭。 “還有呢?” 言照清將藥瓶放回懷中,空著的手又朝秦知縣伸了一伸。 太子令牌,他剛剛也不是真死了,這圓滾滾的秦知縣從他懷里都摸走了什么東西,他自然是感覺得到的。 “還……還有什么?” 秦知縣抬頭,迷迷瞪瞪看他。 裝傻? 言照清勾唇,一拉身旁執(zhí)金吾的刀,刀身反射正好又落下的雷光,在噼里啪啦的雷聲之中搭上秦知縣肥嘟嘟的頸側。 “秦大人,私藏太子令牌,你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