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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雯退開些距離,搖頭道:“不了?!?/br> “我看過了,椎香后面一年都還沒有工作安排,其他成員接戲的接戲,接通告的接通告,這才是藝人的正軌。你對他太縱容了,他才會去碰毒品?!?/br> “這個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不是他?!狈仅┱Z氣很堅定,甚至帶著些許氣憤。 林奇感受到了她的情緒,重新坐回床頭,他手里的煙已經抽完,煙頭被他摁進煙灰缸里。他的神情也很嚴肅:“我不管是不是他,但這件事一直是個隱患。你應該非常清楚,極鋒的人有多想讓CraB出事。最近公司在談新一輪融資,投資人都希望有好的結果,在這種關口,下面不能出一點點事?!?/br> 方雯垂下頭來,林奇來春森除了開發(fā)布會,就是忙這些事,她知道。高層們關心的事情大多是股價、公司影響力、前景發(fā)展之類,藝人只是他們的門面和出去商談的資本。商人不會真正在意藝人是不是吸毒,或者某一個藝人未來發(fā)展得好不好。 和他們談這些不合適。 “對了,最近那個電影學院的小姑娘是什么情況?”林奇大約也意識到椎香的話題不好再繼續(xù)下去,于是換了個話題。 方雯手里的煙快燃盡,她將之扔進煙灰缸,道:“老樣子,很本分?!?/br>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簽她嗎?” “是啊??扇思也粯芬?,我也沒辦法?!?/br> “你如果真的想簽,不會沒辦法。我認識你十幾年,你從來不是沒辦法的人?!?/br> 林奇這番話倒是成功化解了方雯之前的不快,她看著他,打趣道:“你怎么突然對這個姑娘上心了?” 林奇攤手表示別誤會,續(xù)道:“最近看了些新聞,有關CraB的言論里勢必都會帶上這個姑娘,即使她程序上沒有出道,實際上也已經是半個藝人了。這是‘天勝藝光’一手養(yǎng)出來的白菜,不能留給別人拱了。” 方雯倒沒想到這些,被林奇一提醒,有瞬間驚醒夢中人的感覺,她朝他遞去贊賞的目光。 “再說了,我記得你之前還提過,這姑娘資質不錯。要是以后被別人捧成巨星,你還不得把腸子悔青了?你圈里頭牌經紀人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兩人見面以來,方雯第一次笑開了,她伸手推了床頭人一把,道:“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果然都是資本家啊?!?/br> CraB這邊,所有成員都在為最后一站演唱會而努力。 公司為每個成員準備了半年假期,所有工作計劃都安排在明年開始。所以,演唱會之前,假期去哪里玩是成員們除練團時間之外,唯一能讓所有人都興奮的話題。 薛一顏也在每天數著日子過,和“天勝藝光”簽的合約是三個月,春森演唱會之后,她就要回到原來的生活。說不上來心情如何,好像更多的是不安。一份穩(wěn)定的、收入高的工作就這樣結束后,薛一顏不知道以后的路在哪兒。 好在每天都能旁觀樂隊練團,薛一顏自覺學到很多東西。同時,盡管她很刻意地和每個團員保持距離,這么多天的接觸下來,還是不可避免地和樂隊成員們熟悉了許多。 魏禾不用說,樂團里唯一一個性格活潑的人,好像天生無憂無慮,活得很自由;饒青曜是樂團里最熱愛音樂這件事的人,和訓練老師們溝通最多的是他,練團時間以外,話最少的也是他;萬覺像其他人的大哥哥,cao心所有的事,又穩(wěn)重又溫和,魏禾提過,萬覺家境并不好,父母很早就離異,母親為了賺錢才把他送去“天勝藝光”做藝人。 令薛一顏感到奇怪,甚至可以說不舒服的一名成員,是畢可因。他給薛一顏的印象一直沒變,長得特別精致,臉小,愛畫眼線。魏禾說畢可因是CraB里除了椎香之外,擁有粉絲數量最多的人。他也很有音樂才華,樂團出的三張專輯里,有百分之九十的歌都是由他作詞。 當然,這些不足以令薛一顏感到奇怪,奇怪的是他對薛一顏的態(tài)度。他是樂團唯一一個不和薛一顏講話的成員。不僅如此,薛一顏每每潛心聽樂團練習的時候,總能感到一道若有似無的目光逡巡于自己身上。好幾次薛一顏都捕捉到那道目光,因為目光的主人從不避諱對視。 那道目光并不友善,來自畢可因。 4 方雯從春森回北章之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找了椎香。 過兩天樂團就要出發(fā)去春森,會在那里待到演唱會結束。她必須趕在這之前說服椎香一件事。 公司二樓有咖啡廳,方雯約椎香在那里見。迄今為止,方雯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他,他從遠處走來的時候,方雯一眼就發(fā)現他瘦了,黑眼圈很重。她朝他揮了揮手,微笑道:“頭發(fā)什么時候染回來的?” 椎香把手機丟在桌上,毫不客氣地說:“就別問東問西了,直接說事吧?!?/br> 方雯的笑容短暫地僵住,不過她很快順手扯了桌上的菜單給他:“你先點東西吃?!?/br> “吃過了?!?/br> “點些喝的?” 椎香的眉頭瞬間皺得死緊:“他們還在等我?!?/br> 方雯放棄做一些溝通前的放松,立刻進入和椎香“作戰(zhàn)”的狀態(tài)。她很快在心中斟酌一下內容,道:“春森巡唱會,能不能帶薛一顏去?” 出乎方雯意料的是,椎香神情很平靜,他就那么平靜地看著她:“這種事不都是你們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