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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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中無大事,就著些雞毛蒜皮的事顛來倒去了一會,姜鈺便宣布下朝。 宋子宇和同僚約好處理卷宗的時間,扭頭發(fā)現(xiàn)前面鬧哄哄的。 一個中年男人臉紅脖子粗地對他眼前的御史官斥責(zé),周圍站著一圈拉架的文臣。 同僚看他盯著那邊瞧,露出八卦的神情,湊他跟前道:“張大人終于忍不住和黎大人吵了?!?/br> “黎大人最近吃了炮竹似的,我聽御史院的人說他彈劾了一眾人,別人都是被彈劾了就請罪,偏偏張大人要和黎大人犟,結(jié)果被罰半年的供奉,連降兩職,還在朝堂被黎大人一頓訓(xùn)?!?/br> “嘖,那邊幾個武將也不說勸一下,竟然就站在旁邊說說笑笑!” 宋子宇收回冷淡的目光,“張大人咎由自取,倘若不是他寵妾滅妻,縱容親眷在民間胡作非為,也不會被黎大人逮到把柄?!?/br> “話雖如此,但張大人本人又無罪?!蓖弄q豫道。 宋子宇垂眸,彎起嘴角,“張大人既然為朝臣,就應(yīng)有為世人做榜樣的覺悟,作為官員,卻放任親眷欺負(fù)百姓,替有罪的親眷擦屁股,還不算錯?” “……泓焱,是我想岔了,”同僚打著哈哈,欲不再談此事,“我們要上去攔一下嗎?” “不用,”宋子宇搖頭,“黎大人根本不與張大人對峙,張大人在御前鬧事,絳侯會來管的?!?/br> 話音落下,高瘦的男人領(lǐng)著幾名禁衛(wèi)走來,他一出現(xiàn),張大人像是扎破了氣的球,蔫頭耷腦。 周沛川咳嗽了兩聲,頓了幾秒,沙啞道:“還望張大人不要失儀,莫不要落下您不服陛下安排的話柄。” 他身后的禁衛(wèi)們虎視眈眈的看著張大人。 張大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被這些目光盯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哆嗦了一下,“我……我先走了。” 周沛川望向另一位當(dāng)事人,“黎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陛下得知,恐難究其責(zé)。” 黎凡卿如松站立,眉眼淡漠,“做錯事的人是張大人,御前挑事的是張大人,不管陛下怎么降罪,與我何干?” 他只差沒把‘關(guān)我屁事’直白地說出來。 周圍一眾:“……” 火氣果真很大。 好似是厭了這樣的對峙,黎凡卿說罷,拱手道:“諸位且聊,我先告退了。” 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文臣擠上前來,對周沛川道:“黎大人實在不像話,絳侯您為他考慮,他竟一點也不領(lǐng)情……” 周沛川偏過頭,陰翳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拱火的聲音剎那間中斷。 “病急亂投醫(yī),就算是怕黎大人的火燒到自己,也不能想著讓絳侯出面,這不瘋了嗎?”宋子宇的同僚搖了搖頭,回首發(fā)現(xiàn)宋子宇走出一段路,忙追上去,“誒,泓焱等我?!?/br> == 姜陽盛再叁地檢查手里的課業(yè),這是一份他挑不出丁點問題的課業(yè)。 可越是這樣,他的神情越凝重。 他是傲慢,但也沒蠢到極點。 姜陽盛知道他對姜月眠的態(tài)度一向是咄咄逼人的,她順從的關(guān)鍵是宋妃,可如今形勢不同—— 從上次到養(yǎng)心殿為他說情那次,姜陽盛才深刻地體會到了她在父皇心中份量的變化。 他不敢再像過去一樣肆無忌憚的拿捏她,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所以他昨天是抱著試探姜月眠的心思,把課業(yè)給她。 瞧了好幾遍都沒發(fā)現(xiàn)問題,姜陽盛的心慢慢落回肚子里。 對她的忌憚轉(zhuǎn)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目光逐漸輕蔑,也不知道父皇究竟是怎樣想的,居然對懦弱的姜月眠另眼相待。 “嗯,”他合上課業(yè),塞進(jìn)袖里,收斂了幾日的鄙夷又放在了明面上,“老規(guī)矩,不準(zhǔn)有其他人知道,否則有你好看的!” 姜月眠的心情很微妙,宋妃和她都算得上目光卓越,手段不凡,但這些好像跟姜陽盛一點邊都不沾。 每個時段聽到姜陽盛的威脅,她的感覺都不同,那種想送他上絕路的心情沒有削減,但也升起一絲懊悔。 豬油不再蒙心,她兀自后悔讓這么個玩意登皇位,因為私欲,卻要讓天下百姓來承受這么個潦草的帝王。 “我知曉了?!彼⑽⒋瓜骂^,做足了低下的姿態(tài),聆聽著耳邊的腳步聲完全消失。 她慢慢抬起頭,望著空蕩的庭廊,光線灑在瓷白的臉上,溫柔又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