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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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桃和姜月眠默契地未提符煜,這時候,二者以為符煜終是一個錯誤的插曲。 回到府上,香桃后進屋,看見少女倚身坐在矮塌,眉眼半斂,執(zhí)一子落入棋盤。 香桃?guī)媳P托,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這是少女靜神的方法。 主子剛及笄時,也常把自己關(guān)進屋里,獨自對弈。 姜月眠毫無波瀾的眼眸安靜地審視著棋局,梳理著每一步落子的意義,步步為營。 朝中無人脈提醒了她計劃的疏忽,長孫蕓的出現(xiàn),告誡著她要收斂傲慢。 她想做的是執(zhí)棋博弈者,而非棋子。 翌日,姜月眠一邊由香桃系著錦帶,一邊溫聲道:“你派人盯著些阿繡的行蹤,沒碰到傷及性命的危險不要貿(mào)然施救,之后事無巨細的告訴我?!?/br> “遵命,主子,”香桃捋平衣袖上微微的褶皺,“龔宗政傳話來,望主子今夜茶樓相見?!?/br> 姜月眠彎起唇角,“知道了?!?/br> 或許是姜月眠昨日留下的印象太深,她進到國子監(jiān),便收到了諸多不善的目光。 “皇姐,”二皇子笑瞇瞇地走近她,他的聲音很小,只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皇姐可真是好手段,只是這眼光不好。” 選了姜陽盛那蠢貨。 姜月眠微微抬起眼眸,看來帶姜陽盛去找姜鈺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姜鈺戲做得好,他對這些兒子是真的無情,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大皇子和四皇子無器重的可能了。 畢竟姜鈺的孩子太多了。 “皇弟想多了,”她彎了彎眼睛,“我哪兒能夠左右父皇的想法?!?/br> 二皇子一撇嘴,以為她是在故意炫耀姜鈺的器重,“不管怎樣,我勸皇姐多多考慮,有些人看作兄弟,實則豺狼……” “姜洵鈞!你在干什么!”姜陽盛的暴喝聲在兩人的耳邊炸響。 “陽盛,我只是和皇姐寒暄,你為何如此生氣,還公然喚我姓名,若是父皇知曉了,你怕是少不了一頓訓(xùn)?!倍首佑圃盏靥痤^,先聲奪人地斥責(zé)他。 姜陽盛臉紅筋暴,警告道:“你離她遠一點?!?/br> 儼然一副少女是他附屬物的傲慢神態(tài)。 姜月眠斂下眸,對爭吵中的二人置之不理。 有點可惜,姜洵鈞雖然不是善茬,但他罵姜陽盛的詞格外悅耳。 叁皇子看看這看看那,嘆了口氣,捧起書裝作看不到。 這場鬧劇直到鐘太傅出現(xiàn)才結(jié)束。 午間休息時,姜陽盛問起早上的事,她原封不動的轉(zhuǎn)告給他。 果然,姜陽盛聽完,對二皇子的怨恨更深,“混蛋,姜洵鈞,我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罵到了一半,姜陽盛又將炮火對準(zhǔn)姜月眠,“你是不是聽信她的話了?早知你是這種白眼狼,我萬不可能同意母妃接認你之事……” 姜月眠也不生氣,挨點不疼不癢的罵就能挑起姜陽盛和姜洵鈞的敵意,一點也不虧。 或許在不久之后,會有好戲看。 == “將軍,那皇帝老兒實在太過分,昨日收您兵權(quán),今日又插手軍隊編制,欺人太甚!” 薈英樓,京城富貴顯赫常來的茶樓。 一間包廂里,幾位長相粗獷的中年人圍著一位尚未及冠的少年將軍。 白倦恒不給予回話,他們便看向白倦恒身旁長相文弱的男人,“軍師,你倒是也幫著勸勸將軍啊!” 白倦恒的軍師姓黃,他端茶無病亂呻吟,“這種事我不愛摻合,但我覺得將軍做的沒有錯,將軍年少,有掌握那么多兵權(quán),皇帝怕功高蓋主也正常,這么做,也是在考驗他。” “我知道諸位是cao心白家,”終于,白倦恒開口,少年將軍意氣風(fēng)發(fā),話音清朗,“可陛下的刀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白某自然不甘?quán)力被剝,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自保,只要邊境國家不滅,我自會出征?!?/br> 這些人都是軍中常接觸的將士或他外公的親信,密談之后又舉杯酌酒。 白倦恒在邊關(guān)待慣了,喝酒也是用大碗,烈酒進肚,面不改色。 夜風(fēng)襲襲,散場出門,一名戴著帷帽的少女和他擦肩而過。 白倦恒腳步一頓,倏然轉(zhuǎn)身,緊緊地盯著看不清面容的背影。 明明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大公主的身形和面龐仿佛深深的映入了記憶里。 只消一眼,便觸摸到了記憶的松動。 姜月眠沒有注意到白倦恒,她合上木閥,摘下帷帽,久候在此的龔宗政低頭:“微臣見過大公主?!?/br> 龔宗政負責(zé)掌管皇室親族的事務(wù),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而現(xiàn)如今,姜鈺只有一名兄弟,還遠在邊關(guān),他管的便大多是那些異姓王。 兩人見面,很快確立了合作的關(guān)系。 “微臣想在頤養(yǎng)天年前,保榮華富貴和一身清譽,且不愿參與皇室之爭?!?/br> 龔宗政年近五十,他見證過姜鈺上位的經(jīng)歷,對皇權(quán)之爭起了忌憚之心,只想守住眼前的財權(quán)。 龔宗政不選皇子便是這個原因。 “宗政大人不怕我也深涉其中嗎?宋妃是我的母妃,四皇子是與我血脈相連的皇弟,”姜月眠彎起唇角,“我昨日還幫了四皇子一把。” 龔宗政一笑,“殿下莫要與臣開玩笑了,殿下選我,豈不是就是看上了微臣不攀權(quán)附貴嗎?再者,就算殿下不出馬,陛下也會放過四皇子?!?/br> 少女雙眸彎成了月牙,這些混跡官場數(shù)十年的人全是狡猾的老狐貍。 她很滿意。 “那日后請勞煩宗政大人幫我了解朝中的事?!?/br> 提起朝堂,龔宗政面露一絲猶豫,“殿下可知,今日有不少臣子想?yún)⒛阋槐??!?/br> 姜月眠微微睜大眼睛,“不知。” 龔宗政頓了下,“但公主您幫四皇子求得陛下諒解的事先被公布,那些臣子便也沒有站出來?!?/br> 少女沉思片刻,“宗政可知是哪些人想?yún)⑽???/br> 龔宗政:“有柳國公、高侍中、趙御史……” 他說的這些人,就是姜陽盛告訴她的,和長孫蕓密切相關(guān)的同窗世家。 姜月眠撩起眼眸,“大人可曉得他們想?yún)⑽沂裁???/br>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說殿下仗勢做些折辱人的事……”關(guān)于這點,龔宗政也很郁悶。 這么大點的事,也值得這么多人來說。 看來長孫蕓和那些世家子弟的關(guān)系絕對不一般。 如果不是姜陽盛那件事先傳出來,讓他們看到姜鈺的器重,他們恐怕真的會為一個小小的世家女出頭參她。 有意思…… 姜月眠勾著杯沿,看來這個長孫蕓也不是完全的廢物。 “宗政大人可否幫我調(diào)查一下這些人和長孫大人的關(guān)系?” ———————— QAQ謝謝寶子們關(guān)心,我也打算下周開始調(diào)整作息了,爭取下周定個時間穩(wěn)定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