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秋風(fēng)渡與東風(fēng)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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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休老祖,不但武功了得,單是這副伶牙俐齒,也夠人死上幾個(gè)回合。 若說唐佳人蔫壞,那么不朽老祖就是明槍??偠灾?,唐佳人不喜歡誰,他便攻擊誰,無論是下手下嘴,那是相當(dāng)?shù)牟涣粲嗟亍]啥,就是寵著!旁人生死,與他何干?唯有蘑菇,才是他畢生呵護(hù)的珍寶,不容任何人傷害。秋江滟對唐佳人的敵意,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所以,不休老祖怎會對她和顏悅色。 面對唐不休的攻擊,秋月白面色不改,秋江滟卻無法淡定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激動(dòng)的竟是唐佳人! 她聽到唐不休說要寵著秋月白,立刻從屋里沖了出來。身上的衣褲雖穿戴妥當(dāng),但卻是披散著頭發(fā),趿拉著鞋子,一看便是有多匆忙。 她沖到三人面前,盯著唐不休的眼睛,認(rèn)真地道:“休休,你寵著秋月白?” 秋江滟看著唐不休和唐佳人,偷偷攥緊了拳頭,暗自期盼著一場大戰(zhàn)。 唐不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口中卻道:“比不得你?!?/br> 唐佳人咧嘴一笑,美滋滋地道:“這樣挺好?!?/br> 唐不休眼含戲謔之色,問:“為何好?” 唐佳人回道:“我就是要霸占休休心中最大最好最高最重最美的位置,”掃了秋月白一眼,“其它位置,給他一些,也行?!?/br> 秋江滟開始不懂男女之情了。這都是什么和什么,亂七八糟的? 唐不休也夠壞的,一抬手,指向秋江滟,問:“給她一些位置如此?” 唐佳人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一疊聲地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她看我的眼神不友好,沒法相處?!?/br> 唐不休點(diǎn)了點(diǎn)頭都,笑著應(yīng)道:“依你?!?/br> 秋江滟的臉皮開始發(fā)緊、發(fā)黑、發(fā)燙。她長這么大,還從未被人如此嫌棄過。她看向秋月白,眼神中飽含委屈,希望哥哥能為她出頭。結(jié)果,秋月白的目光只是落在唐佳人的身上,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唐佳人看向秋月白,得意地道:“有休休罩著,你可以……”突然閉嘴不語。 秋月白問:“可以什么?” 唐佳人沖著秋葉白神秘一笑,道:“你就當(dāng)可以為所欲為好了?!逼鋵?shí),她想說的是,你就可以來唐門看我們娘倆了?;蛘?,是娘仨?唐佳人自我感覺,她應(yīng)該是一個(gè)特能生養(yǎng)的人。畢竟,每次吃東西,她那肚子都能裝下許多。想必塞進(jìn)去幾個(gè)小娃娃,也不成問題。 秋月白覺得“為所欲為”這個(gè)詞兒真是不錯(cuò)。也許,這一次,他真能尋到心中所愿。唐不休、唐佳人,可是……唐門? 唐不休一伸手,攔著唐佳人坐在石凳上,從懷中掏出木梳,十分自然地將她那頭凌亂的發(fā)絲收攏到一起,仔細(xì)梳理。 唐不休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甲飽滿干凈。他的手指穿梭在唐佳人的黑發(fā)中,有種不可言喻的華麗。唐佳人的凌亂發(fā)絲,在他的手下變得溫軟服帖,令人艷羨。 唐不休的手指十分靈活,很快便為唐佳人梳了條油光水滑的辮子,看起來干凈利索還好看。 這時(shí),綠蔻捧著粥鍋,從廚房走來。 唐佳人嗅了嗅空中飄浮著的香味,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道:“大雨過后的清新味道,伴著米粒和瘦rou扭打出的滋味,最是銷魂不過。來,上大碗!” 唐不休滿眼寵溺地看著唐佳人。若眼神能溶化一個(gè)人,唐佳人一定會變成一灘糖水,流淌進(jìn)唐不休的心里。 天光微亮,唐佳人心情好,一拍石桌,道:“就在這吃?!?/br> 唐不休笑吟吟地道:“好?!?/br> 于是,唐不休和唐佳人,還有唐不休,便坐在擦干凈的石凳上,準(zhǔn)備一同用早膳。至于秋江滟,她則是毫無食欲地回屋了。氣都?xì)怙柫?,哪里還能吃得下。 秋楓渡里升起炊煙,飄起米粥rou香,東風(fēng)客里卻是人仰馬翻,亂成一團(tuán)。 六王爺昏迷不醒,脖子上被掐得指痕觸目驚心;二王爺同樣昏迷不醒,樣子卻凄慘了許多。他的胸部腫脹得如同兩只紫色大饅頭,似乎隨時(shí)會爆裂開來。至于他的小兄弟,也腫脹成了非人類的尺寸,大小甚是令人矚目,卻也……唯恐會爆裂開來。哎…… 為了主子活命,為了自己保命,寒笑等人愣是將染了風(fēng)寒的公羊刁刁給抬了過來。 大夏天的,公羊刁刁裹著被子,就像一只蠶寶寶,被兩名隨從以手為轎,抬到了兩位王爺?shù)拈T口。黃蓮則是背著醫(yī)藥箱,尾隨在一側(cè),伺候著。 肖勁和趙勝武起身相迎,異口同聲地道:“有勞公子?!?/br> 二人互看一眼,再次開口,大同小異。 肖勁道::“六王爺情況危急,請先給六王爺看。” 趙勝武道:“二王爺情況危急,請先給二王爺看?!?/br> 為此,二人差點(diǎn)兒大打出手。 公羊刁刁從被子里伸出一只干瘦的手,隨手一點(diǎn),道:“從從從……從左到右!” 肖勁立刻讓出位置,道:“請?!?/br> 兩名隨從將公羊刁刁抬進(jìn)屋里,來到六王爺?shù)拇扒啊?/br> 公羊刁刁打了個(gè)大噴嚏,伸出手,撫上端木焱的脈搏,然后又查看了一下他的頸項(xiàng),這才道:“沒沒沒……沒被掐死,命大?!币粨]手,“下一位?!?/br> 肖勁急道:“公子,您不用施針開藥?” 公羊刁刁道:“睡睡睡……睡著了,我我我……我把他扎醒,他不得吼我?!” 肖勁傻了。睡著了?六王爺這是睡著了?若診斷出這個(gè)結(jié)果的不是公羊刁刁,他一準(zhǔn)兒將那人打得去輪回,讓其好生學(xué)習(xí)一下岐黃之術(shù)??伞虻蟮蟮尼t(yī)術(shù),即便不如江湖傳言那般神乎其神,卻也相差無幾。據(jù)說,此人能看見病氣。一些南蠻子懂得憋寶之術(shù),單憑一雙眼睛便能窺探藏在山川大河里的寶貝,有人能看見病氣也就不足為奇。當(dāng)然,此乃傳言,公羊刁刁從未承認(rèn)過。 隨從抬著公羊刁刁,直接來到二王爺?shù)拇睬?,示意趙勝武掀開了蓋在二王爺身上的薄被。 趙勝武雖為難,卻還是硬著頭皮照做了。畢竟,耽誤下去,二王爺真出了意外,他是要跟著掉腦袋的。 被子掀開的那個(gè)瞬間,素來因自信而沉穩(wěn)的公羊刁刁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輕咳一聲,忍笑。二王爺這胸,真是洶涌澎湃不容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