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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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主簿說得對,若是你補交了商稅,我就給你解封了鋪子,那以后大家都有樣學(xué)樣,本官還怎么管理這么大一個縣城!” 李縣令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此風(fēng)不可長!既然你們敢不交商稅,那就該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來人,去寧家鋪子,把他們的賬本拿過來,但凡鋪子所得收益,全都收繳官庫!” “且慢!” 趙冀面色一沉,目光直直射向李縣令。 “李縣令,我若是沒有記錯,在大臨律法上明明白白有寫著,商人漏交收稅的,已經(jīng)查核,需補交三倍收稅,若是在限期內(nèi)不補交,官府才能查封鋪子!” 被趙冀那樣看著,李縣令心中突然有些慌亂。 隨即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 不過就是個書生罷了,便是有些才識,那又如何? 他在安泗縣為官多年,碰到的人多了去了,這樣的案子,也不知道斷了多少,還會怕他一個書生! 聽說他還是從勤寧縣來的,既然在勤寧縣發(fā)展的好,那給勤寧縣那邊的縣令,肯定也是送了不好好處的,既然如此,到了安泗縣,怎么就不知道表示了! 李縣令用力拍了下驚堂木,指著趙冀怒斥:“大膽,安泗是本官在治理,至于如何治理,難道還需要你來教嗎?” “李大人如何為官,本來是與我沒有關(guān)系的,但我如今在安泗居住,那大人的言行舉止,自然也是和我有關(guān)的。畢竟,百姓們能否過得好,也看大人您如何治理一方土地!我一屆秀才,自然是不敢教大人如何為官,但我提出質(zhì)疑,還是可以的吧!” “我的老師便教導(dǎo)我,讀書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大臨和百姓!我想,便當(dāng)為官更是如此!” “公堂之上,竟敢駁斥大人,趙冀,你好大的膽子!” 阮主簿見李縣令的神色,不明顯的有了些變化,怕李縣令被趙冀這幾句話嚇著了,連忙道:“大人,您作為一方縣官,完全可以根據(jù)當(dāng)?shù)氐膶嶋H情況來實行律法!” “本就是趙冀他們家的鋪子漏交稅在先,拒不承認(rèn)在后,如今更是要咆哮公堂,這樣的人不罰,難以服眾!” 在大門外看熱鬧的百姓們,也有人跟著喊了起來:“對!難以服眾!還請縣令大人嚴(yán)懲!” 趙冀環(huán)視一周,然后視線落在阮主簿身上:“阮主簿,果然是懂得名心啊!” “本官和縣令大人一樣,一心為民,自然是懂民心,更是得民心!” 阮主簿說著官腔,心里卻得意的笑了起來。 我不過就是想替我女兒要一份像樣的聘禮,你們都不愿意出,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便怪不得我了! 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姑爺!契據(jù)找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寧童帶著契據(jù)趕了過來。 阮主簿一聽見這話,面色一沉,看見寧童便要闖進來,連忙吩咐道:“何人擅闖公堂,還不快把人攔下,丟出去!” 阮主簿官職雖不如縣令,但在縣衙多年,又是實權(quán)在手,衙役們自然也是聽他的。 見那些衙役朝自己走過來,寧童連忙大聲喊了起來:“我是寧家的管事,奉我家小姐之命,前來送交稅契據(jù)!我寧家的鋪子,是交了稅的,契據(jù)在此,官府無權(quán)封鋪子!” 衙役攔著寧童,不讓他進去,還要抓他,寧童在人群里躲閃著,又大聲喊道:“我前來送證據(jù),為何不讓我進去!” 百姓們到底大多是心善的,其中還有不少在寧家鋪子買過東西,而且喜歡寧家鋪子的,此時也幫著寧童說話了。 事已至此,衙役們不好再攔寧童。 李縣令皺眉看向阮主簿,面色不愉,還是不得不開口,讓人放了寧童進來。 阮主簿看見李縣令那神情,便知道他是生氣了。 阮主簿心中也是生氣,暗暗罵著寧昌浩。 真是廢物,怎么辦事的! 契據(jù)不是都已經(jīng)到手了嗎? 怎么還讓寧錦璇給拿回去了! “姑爺,大小姐讓我拿過來的?!睂幫瘜⑵鯎?jù)遞給趙冀,然后輕聲道,“這是在寧昌浩那里搜出來的?!?/br> 趙冀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后將契據(jù)呈上:“大人,寧家鋪子繳納商稅的契據(jù)在此,上面有阮主簿的簽字,還有衙門的印章。” 師爺將契據(jù)拿給李縣令,李縣令翻看之后,便皺眉問阮主簿:“阮主簿,你自己看看,這上面的名字,可是你簽的!” 阮主簿連忙過來接過契據(jù),眼睛一轉(zhuǎn)便要說話。 這時候趙冀冷聲道:“自己可能會被人模仿,但衙門的印章,卻是做不了假的!” 阮主簿一噎,到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 他本想說,那不是他自己簽的,是別人模仿的。 有不懂的百姓問道:“印章為什么做不了假?” “官府的印章,和私人印章是不一樣,每個印章都有獨特的防偽造標(biāo)識,若是那么容易偽造,那官府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這話一出,便是李縣令和阮主簿也不敢說衙門的印章可以偽造了。 本來,衙門的印章,就不是別人能偽造得了的,如今還沒有人可以只看印章圖案就仿造出印章的。畢竟,印章一直在衙門里沒有丟失過,別人如何能偽造? 如此,便只能承認(rèn),那份契據(jù)是真的。 阮主簿心中發(fā)苦,卻還是不得不回答:“大人,這字,的確是下官的字。” 李縣令面色一變,沉聲道:“既然你收了寧家鋪子的商稅,為何不提醒本官!” 阮主簿連忙起身,一臉愧疚:“大人,是下官糊涂了,這段時間衙門里事情多,百姓們需要衙門解決的事情也多,下官忙著一時沒有想起來,這才鬧出了這樣的烏龍來!大人,下官自愿接受懲罰,還請大人降罪!” “念在你及時認(rèn)錯的份上,也念你平日里事情繁多,一心為民的份上,那這件事情便不與你計較了。至于寧家的鋪子,便由你親自去解封吧!” 李縣令如此判案之后,便打算要退堂。 趙冀又怎么會如此便放過了他們! “大人,鋪子里留存的這份契據(jù)是已經(jīng)找到了,那衙門留存的那一份呢?剛才那些契據(jù)里面沒有寧家鋪子的,便是衙門賬簿上面也沒有寧家交稅的記錄,請問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李縣令盯著趙冀,心中惱怒,這個趙冀真的是不知好歹,怎么就不知道見好就收! 得罪了縣令,對他有什么好處! “寧家鋪子既然有交商稅,那衙門就一定是有記錄的,或許是記在了別的冊子上面,剛才沒有拿過來?!?/br> “既然這樣,那我能看一下嗎?畢竟,我這交了稅,卻被人說沒有交稅,衙門還查不出來,讓我家的鋪子都被封了,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李縣令握緊了驚堂木,瞪著趙冀:“事情已經(jīng)真相大白,本官知道你們受了委屈,本官也已經(jīng)安排阮主簿親自去你家的鋪子撕下封條,這么多百姓們看著,大家也都知道,你們是安分守己的商人,這案子,便也已經(jīng)結(jié)了,便到此為止吧! 畢竟,縣衙的賬簿,也不是一般人能看的,剛才讓你看了,也是看在你老師駱大人的面子上,更是為了查清案情。如今案子既然結(jié)了,便沒有再對外拿出賬簿的道理,你既然跟著駱大人學(xué)習(xí),便更應(yīng)該懂得這些才是!” 阮主簿也道:“大人說的是,趙公子,此事是我疏忽了,你若是心中不高興,我私下里向你賠禮道歉。我女兒可是要嫁給你大舅子的,都是一家人,我先前行事也是為了百姓們,你若是要怪我,那我也只能受著了。” 趙冀勾唇:“大人都這樣說了,那趙冀聽大人的便是!” 這阮主簿可真會替自己揚名,這時候說出和二房的親事,便是讓大家知道他是一個大義滅親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