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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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茹得意地望著鳳淺,眼神帶著挑釁:“你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只要你交出金葉子,我保證既往不咎,而且還會重謝你!”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裝! 明知道鳳淺拿不出金葉子,她還故意裝作寬容大度。 星辰般的眼眸寒光熠熠,鳳淺淡淡地勾起唇角,說道:“有沒有金葉子,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真的不計較,又何必親自挑選醫(yī)書來為難我?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藍小姐,你可真是夠貪心的!” 是啊,說既往不咎的人是你,主動站出來要挑選醫(yī)書的也是你,這也太矛盾了吧? 三言兩語,把藍月茹氣得滿臉通紅,一直紅到發(fā)根:“你……” 鳳淺把手一伸,又說道:“拿來吧!” 啪!藍月茹將醫(yī)書用力甩在她掌心,兩眼緊盯著鳳淺,燃起不可遏制的怒火。 古長老催促道:“開始吧,快一點!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此時已過戌時,有部分人要回去睡覺了,可金葉子的事沒完,誰也走不了,所以大家都很著急。 他們催,鳳淺反而不急,神情自若地看看他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噗!又來?! 眾人無語,這到底是她背啊,還是他們背啊? 看大家都著急地望著她,鳳淺這才慢條斯理地低頭,翻開了醫(yī)書……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又加速了!比剛才的速度更快了! 大家都看傻了眼,湊得近的人甚至連一個字都沒看清楚,這要是能背下來,他們愿意立刻獻上膝蓋! 但是當鳳淺開口,聲情并茂地背誦時,他們險些當場就給跪了!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答曰:凡脈大、浮、數(shù)、動、滑,此名陽也;脈沉、澀、弱、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背到一百字的時候,古長老猛然抬起了頭。 背到兩百字的時候,藍月茹的臉色刷地白了,不敢置信地看著鳳淺。 背到三百字的時候,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愕然地望著她! 鳳淺沒有受任何人的影響,滔滔不絕:“問曰:病有戰(zhàn)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答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zhàn)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fā)戰(zhàn),以脈浮,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而數(shù),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fā)戰(zhàn)也……” 《傷寒論》和《黃老經(jīng)》不同,《黃老經(jīng)》講的是養(yǎng)生之道,年輕人極少會看,但《傷寒論》是天鴻學院的必修課,幾乎在場的每個學生都會背誦,所以當他們聽到鳳淺背誦的內(nèi)容后,第一時間就判斷出她背的是否正確了。 在他們的眼中,她能背出三百字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是不可能的事,但鳳淺還在背誦!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shù)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答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半夜,脈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脈數(shù)而解者,必能食也;脈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四百字了! 五百字了! 一千字了! 所有人面色駭然! 當背誦到最后一段文時,鳳淺仍然不疾不徐:“傷寒本自寒下,醫(yī)復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若食入口即吐者,干姜黃芩黃連人參湯主之?!?/br> 一頓,她清了清嗓子:“剛剛是順著背,現(xiàn)在我再倒著背一遍!” 都不帶換氣的,她立刻就倒著背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比剛才順著背的速度還要快! 啪嗒!藍月茹手里的書掉了,眼角、嘴角,齊齊抽抽! 古長老倒抽一口涼氣,咕嘟,又狠狠吞了口口水,盯著鳳淺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頭怪物! 慕清蕭先是目瞪口呆,接著哭笑不得,你說你順著背一遍就已經(jīng)夠嚇人了,現(xiàn)在還倒著背一遍,而且比順著背還要溜……他除了搖頭還是搖頭,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了! 其余的學生個個瞠目結(jié)舌,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想當初,他們剛剛進學院的時候,為了背誦這本《傷寒論》,鬼知道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可人家就那么隨隨便便地翻了一遍,就倒背如流! 這……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br> 再看鳳淺的眼神,一個個驚為天人。 這絕對是個神人啊! 當背完最后一段文,鳳淺微笑看著所有人,云淡風輕地說道:“我背完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再背誦一遍?!?/br> 藏書樓內(nèi),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在看著鳳淺,一個個跟見了鬼一樣! 你還要再背誦一遍?我去,你丫還是人嗎? 即便他們熟讀《傷寒論》,如果當場背誦,也不可能像她這樣,從頭到尾流暢地背誦下來,一個磕絆也不打,更別提倒著背了,而且還比順著背更流暢…… 我勒個去!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古長老激動得舌頭打結(jié):“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鳳淺淡淡一笑:“我看東西比較快,記憶力也還行,掃一眼就差不多記下了。” 古長老掛了一臉的黑線,你這何止還行啊,你他媽這也太行了?。?/br> 慕清蕭看著鳳淺絕美的側(cè)顏,干凈澄澈的眸子里柔光四溢,從第一眼看見她,他就覺得她與眾不同,一開始只是好奇,后來變成了欣賞,直到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其他人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古長老,現(xiàn)在你還懷疑風姑娘偷藏了金葉子嗎?”他揚聲道,語氣中頗有幾分苛責的意味。 古長老搖頭,嘆息:“是老夫太過主觀臆斷了!風姑娘身懷絕技,世間名利唾手可得,又豈會貪圖那些微末的金銀?說風姑娘偷藏金葉子,純屬無稽之談!” 其他人也跟著議論附和。 “是啊,有這本事,上哪里吃不開???怎么會在乎區(qū)區(qū)幾片金葉子?” “我一看風姑娘,就覺得她氣質(zhì)脫俗,她怎么可能偷藏金葉子?” “風姑娘,是我們誤會你了。” “風姑娘,你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 “……” 輿論瞬間一邊倒。 藍月茹的臉色青了,額上一條青筋漲了出來,微微抽動著。 她精心布置的局,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破了,這也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