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尼加從受到驚嚇差褪色的超人懷里跳下來，美滋滋地捧著多瑪姆最重要的力量結(jié)晶，湊到古一身邊，仰起小臉，眉眼彎彎，那張顯得莫名怪異的小臉也因為這個天真稚氣的笑容而變得可愛起來，做出了驚人舉動的拿尼加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一也不矜持地主動求著表揚：禮物送給老師拿尼加要夸獎

    古一忍不住瞥了一眼不斷深呼吸、看上去快要氣死了的多瑪姆，微挑了下眉，然后蹲下來平視著拿尼加，神態(tài)溫和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微微一笑，稱贊道：做的很好。你是個好孩子，拿尼加。

    拿尼加是好孩子拿尼加被夸得暈陶陶地，小腦袋在古一的掌心依戀地蹭了蹭，神態(tài)有驕傲，又有小害羞。

    讓一旁的超人看得分外羨慕，瞬間忘了被剛才做出驚人之舉的拿尼加嚇了一跳的事情，甚至還忍不住悄悄地動了動手指：啊，是小貓撒嬌?？蓯?，想摸。

    這廂師徒和睦，其樂融融。

    角落里的企鵝人看到這個被小丑召喚來的邪神估計成不了氣候，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對白鶴道了聲謝。

    白鶴笑瞇瞇地說：科波特先生不必客氣，我初來此界時承蒙照料，勞煩您為我打聽消息，如今我也幫了你一回，我們就算是兩清了，日后我也可以無牽無掛放心離開。

    說著，他撿起了三寶玉如意。

    這三寶玉如意原型畢竟是元始天尊手上的至寶，即使砸過了多瑪姆的天靈蓋，又落到地上，也依舊纖塵不染，但白鶴還是從懷里摸出了一條干凈的手帕，將之分外珍惜地擦拭一遍，這才不緊不慢地關(guān)閉技淌褂米刺，然后裝模作樣地將這三寶玉如意收了起來。

    收拾妥當(dāng)之后，白鶴理了理衣袖，鄭重其事地走上前去向古一師徒倆打了個招呼：日安，古一法師。好久不見，書靈前輩。

    白鶴來之前跟本航渙髁艘環(huán)劇本設(shè)定，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趕緊演完這一場，完善一下設(shè)定，之后還要回紐約趕場，謝幕殺青。

    顯然，白鶴平時沒少跟陸壓交流，對悠閑度假中的陸壓羨慕不已，兩個意識悍幟羈晌絞淺粑斷嗤叮如出一轍地盼著早殺青。

    小白鶴拿尼加笑著向白鶴揮了揮手，乖巧地配合他的演出。

    你認(rèn)識我？古一微笑著隨口問了一句，拿尼加和白鶴聯(lián)手收拾了多瑪姆，仿佛一下子挪開了壓在她身上的重?fù)?dān)，令她的心情頗為放松。

    白鶴拱了拱手，行了個古禮，含蓄委婉地解釋：我曾經(jīng)是書中人，又另外看過一些書。

    古一聽懂了白鶴的意思，心中對那位館主先生有關(guān)高維圖書館的說法更信了幾分。

    兩人寒暄了幾句，白鶴說明了三寶玉如意的作用，表示多瑪姆此后就是個普通人了，很難折騰出什么浪花，任由古一處置，然后馬不停蹄地飛回了紐約，準(zhǔn)備陪瓊霄演完最后一出戲――盡管白鶴也不太清楚瓊霄打算怎么謝幕，不過，臨場發(fā)揮什么的，做的多了，也就習(xí)慣了。

    古一思忖片刻，決定待會兒同正義聯(lián)盟說明情況之后，將多瑪姆帶走，看管起來。

    在這間隙，蝙蝠俠幾人已經(jīng)收拾了小丑和稻草人。

    小丑被打掉了兩顆牙，還斷了幾根肋骨，然后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丟在一旁，但他既不急也不惱，完全不在乎自己此刻的狀況，就那么笑嘻嘻地盯著多瑪姆上下打量，似乎覺得多瑪姆如今的這個結(jié)局真是有趣極了。

    多瑪姆看到小丑這個笑容的一瞬間腦子就清醒了，他回想起這幾年的經(jīng)歷，氣得牙癢癢。

    老實說，多瑪姆原本沒打算這么快就直接降臨這個世界，而是打算先發(fā)展一些信徒，等古一死了，摸清楚這個世界其他強者的塘Γ之后再一步步入侵，直到徹底掌控這個世界。

    是小丑。

    這個陰險狡詐的瘋子，通過言語一步步放大多瑪姆的貪欲和野心，同時讓他對自身塘τ發(fā)自負(fù)，最后獻上了這個所謂萬無一失的黑暗維度入侵計劃。

    多瑪姆恨不得把小丑那張在他看來格外幸災(zāi)樂禍、得意洋洋的笑臉一把火燒成灰燼，可惜，他的塘θ部消失了，局勢已定，多瑪姆已經(jīng)無力挽回，索性自暴自棄地對著小丑瘋狂咒罵，罵了個痛快。

    小丑聽著多瑪姆的咒罵，也不惱，嘴角笑容的弧度不斷擴大，他臉頰一側(cè)被蝙蝠俠打得有些腫，兩邊臉看上去不太對稱，眼圈、嘴角各有淤青，但他仍然在笑，看起來有些怪異，又有些滑稽。

    小丑是個瘋子，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瘋子。恰恰相反，他覺得蝙蝠才是瘋子，全世界都是瘋子，只有小丑是正常人。

    小丑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無聲地笑著，他的眼睛里翻涌著純?nèi)粺o差別的惡意，對多瑪姆是這樣，對正義聯(lián)盟的眾人是這樣，對所有人、對整個世界都是這樣。

    高高在上的黑暗維度之主變成了他最瞧不起的普通人，多有意思。

    就是要這樣，讓人意想不到的結(jié)局，才倘盟有興致把游戲繼續(xù)下去。

    小丑這么想著，神態(tài)癲狂地大笑起來。

    神奇女俠毫不猶豫地給了小丑一鞭子：別吵。

    蝙蝠俠看了神奇女俠一眼：動用私刑？

    神奇女俠一臉無所謂地擦拭著她的真言套索，抽空給了蝙蝠俠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lǐng)會。

    ――你下手可比我重多了，反正沒死，不是嗎？小丑也算人？

    蝙蝠俠讀懂了神奇女俠的意思，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假裝自己沒有看到那毫不留情、劈頭蓋臉地抽在小丑身上的一鞭子。

    倒是剛從阿卡姆越獄沒多久就要被送回去的稻草人明顯有自閉，被綁好之后就一直默不作聲，冷靜地思索著如何改進恐懼毒氣，同時，在心底里不住地頭贊同著多瑪姆咒罵小丑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的關(guān)心，愛你們~

    第76章 綜英美世界第十九天

    可憐的稻草人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某個心眼比針尖還小的跨世界記仇鬼給安排上了,以至于當(dāng)古一與正義聯(lián)盟的眾人交談的時候，拿尼加偷偷摸摸地挪過來，稻草人還一臉迷茫,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等到拿尼加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本書往稻草人身上拍的時候,稻草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原地消失了,那本拍在他身上的書失去支撐,落到地上，發(fā)出不輕不重的聲響,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古一倒還好，她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拿尼加想要做什么，神情頗為無奈地看了拿尼加一眼。

    畢竟是自家的學(xué)生，即使偶爾做一些小小的惡作劇，也無傷大雅，反正惡作劇對象也不是什么好人。

    古一神態(tài)自若地移開視線。

    古一沒說什么，蝙蝠俠卻警惕起來，拿尼加一句話剝奪多瑪姆心臟的場景對他形成的沖擊著實不小，在他心中，拿尼加已經(jīng)被打上了極其危險以及重點關(guān)注的標(biāo)簽。

    你做了什么？蝙蝠俠防備地問。

    拿尼加低下頭,再抬起頭來,小臉已經(jīng)變成了亞路嘉的模樣,水潤的灰藍色眼睛無辜地眨了眨，亞路嘉對著蝙蝠俠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說起話來卻一點兒也不甜，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理所當(dāng)然：他壞，拿尼加想要教訓(xùn)他也是應(yīng)該的。

    亞路嘉說完之后，小聲地嘟噥著什么,輕手輕腳地?fù)炱鹉潜竞谏馄さ臅瑩哿藫刍覊m，躍躍欲試地看向一旁的小丑，似乎想要買一送一，讓小丑也跟著一起體驗一下埃德加為稻草人量身定制的書中世界。

    小丑笑嘻嘻地打量著亞路嘉，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想對自己做什么。

    蝙蝠俠迅速瞥了神奇女俠一眼：阻止他。

    神奇女俠了然，真言套索一甩，套住小丑的脖子，往遠離亞路嘉的方向用力一拖。

    蝙蝠俠露出不贊同的目光：這種方式很容易出人命

    神奇女俠收回真言套索，無視癱軟在地瘋狂咳嗽的小丑，沖蝙蝠俠挑了挑眉：怕什么？禍害遺千年，小丑的命大著呢。

    蝙蝠俠移開視線：算了，反正還活著，對于小丑這樣的禍害，怎么折騰都不為過，留他一條命就行了。不殺是底線，只要沒有越過這條底線，怎樣都好說。

    蝙蝠俠再次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亞路嘉身上，思索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你你們把稻草人關(guān)進了書里？

    蝙蝠俠不愧是思維靈敏到隨時可以改行當(dāng)偵探的男人，結(jié)合明面上的線索略一推測就得出了正確的結(jié)論。

    對呀。亞路嘉毫不遮掩，爽快地點頭承認(rèn)，然后歪了歪頭，這個可愛的小動作讓他顯得愈發(fā)稚氣，那雙水潤的灰藍色眼睛帶著幾分好奇的神情看向蝙蝠俠，反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為什么要把稻草人關(guān)進書里？

    蝙蝠俠原本想這么問，卻忽然想到亞路嘉的上一句話――

    他壞，拿尼加想要教訓(xùn)他也是應(yīng)該的。

    這孩子有著非黑即白、天真的善惡觀念。

    判斷對方是壞人，所以把壞人關(guān)起來教訓(xùn)一頓。

    蝙蝠俠在一瞬間思考了無數(shù)種可能性，然后想到古一夸獎?wù)f拿尼加是個好孩子，最終還是將腦海里列出的一堆計劃默默清空：算了，還是個孩子，相信古一法師會給他正確的引導(dǎo)。

    蝙蝠俠沉默片刻，叮囑了一句：教訓(xùn)完了記得把他送回阿卡姆。

    知道啦，放心吧。亞路嘉甜甜地笑著與正義聯(lián)盟的眾人揮手告別，然后跟著古一帶上變成普通人的多瑪姆離開了。

    鏡像空間緩緩破碎，露出現(xiàn)實世界幾乎完好無損的建筑。

    先把小丑送回去。蝙蝠俠看了閃電俠一眼。

    收到。閃電俠飛快地拎起小丑，多綁了幾圈，再堵住嘴，光速將其送回阿卡姆，然后閃回來，還有什么安排？

    瞭望塔，集合開會。蝙蝠俠言簡意賅。

    離開之前，超人環(huán)視四周，忍不住感慨：說真的，B，我覺得你應(yīng)該為正義聯(lián)盟拉一位法師進來。如果正義聯(lián)盟有一位法師的話，我們的戰(zhàn)損消耗

    蝙蝠俠深深地看了超人一眼。

    注意到蝙蝠俠的目光，超人回憶著戰(zhàn)損數(shù)據(j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戰(zhàn)損消耗差不多是聯(lián)盟第一，莫名有些心虛起來，于是默默收聲。

    一旁綠燈俠勾住閃電俠的肩膀，裝模作樣地拉著他一起不懷好意地算了算正義聯(lián)盟這段時間以來的戰(zhàn)損消耗，很快得出了一個在正義聯(lián)盟幾乎稱得上是眾所周知的結(jié)論：事實上，如果把超人踢出正義聯(lián)盟，我們的戰(zhàn)損消耗至少可以減半――保守估計。

    然后把超人的工作交給你和我嗎？我可不想加班。閃電俠吐槽了一句。

    下次我會注意控制戰(zhàn)損消耗的，相信我，B超人緊張兮兮地繞著蝙蝠俠飄來飄去，絮絮叨叨地解釋著自己的戰(zhàn)損消耗都是在多么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造成的。

    閉嘴，超人。蝙蝠俠忍無可忍。

    喔。超人委委屈屈地閉上嘴，安安靜靜地飄在蝙蝠俠身后，額前的一綹小卷毛都顯得垂頭喪氣。

    綠燈俠保存了這段手機錄像，一路上都在不停回放，時不時打量著超人和蝙蝠俠，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然后收獲了超人幾乎與蝙蝠俠同步的凝視。

    正義聯(lián)盟這邊氣氛逐漸輕松起來，與此同時，紐約那邊卻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變局。

    有人利用空間寶石在紐約的天上開了一道空間門，奇形怪狀的外星軍隊浩浩蕩蕩地席卷而來。

    高處，洛基手持法杖，勉強抵擋住瓊霄揮向他的劍，試圖安撫瓊霄的情緒：瓊，別這樣，你應(yīng)該再耐心一點。

    不用你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樣！瓊霄咬牙切齒，你已經(jīng)騙了我兩次，看在時間寶石的份上，我選擇再信你一回，跟你一起引開了那些超級英雄，讓你的人有時間布置好利用空間寶石開門的裝置，但是，直到現(xiàn)在，連時間寶石的影子也沒看到，反而迎來了外星的侵略者。枉我信你一回，你――你竟敢利用我作惡，混賬東西！

    瓊霄仙子畢竟是通天教主教導(dǎo)過的劍修，寧折不彎，嫉惡如仇，可惜就是教養(yǎng)得太好，即便氣得罵人，也只會一句不痛不癢的混賬東西。

    洛基跟許多不同陣營的人打過交道，聽過無數(shù)讓人對物種多樣性心生感慨的惡毒言語，自然不會在意瓊霄仙子這區(qū)區(qū)一句混賬東西，他微笑著狡辯起來：我可是一片好心想要幫你呀，瓊。

    瓊霄往下瞥了一眼，她的視力很好，再加上站的位置足夠高，下方那些家園被入侵的無辜者，死傷狀況一目了然。

    瓊霄身體里屬于本體的意識分念忽然有些出戲，不，也未必是出戲，說不定是入戲太深，受了混亂.善良陣營的影響，才會不期然地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低維世界的人命難道就不算命了嗎？這么多、這么多活生生的人，在高維世界被平淡地貼上炮灰和龍?zhí)椎臉?biāo)簽?？墒牵谶@里他們都是活著的生命，是不比任何人低一等的生命，是即使在危急關(guān)頭也不放棄生的希望、掙扎著求生的生命。

    捫心自問，他們該死嗎？

    他們不該死。

    意識分念思緒紛亂，他自認(rèn)不算什么好人，但他想救這些人，不是因為同情之類的廉價理由，而是因為――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永遠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生命被這樣毫無價值地踐踏。

    生命彌足珍貴。

    他永遠尊重這些滿懷希望的生命。

    意識分念通過系統(tǒng)提前將這段時間的記憶傳輸給本體，沒有多說什么，他知道，只要本體接收了這段記憶，自然就會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這一恍神的功夫，在洛基看來，瓊霄不過是往下看了一眼，不忍地閉了閉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合時宜的心軟，也許可以利用。

    洛基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思考著有沒有可能把這位不太聰明但武力值頗高的女神拉到自己的陣營。

    瓊霄無意識地隨手挽了個劍花，迅速收斂起多余的情緒，劍尖再次指向洛基：我已經(jīng)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再問你最后一遍，告訴我，你究竟知不知道時間寶石在哪里？

    當(dāng)然。洛基笑著應(yīng)了一聲，忽然瞥見不遠處飛在半空中鋼鐵俠：從一開始瓊霄似乎就一直認(rèn)為時間寶石應(yīng)該在托尼斯塔克的手上，既然如此，讓斯塔克背上這個鍋似乎也不錯。至少對于瓊霄而言，可信度也許會更高。

    坦白說，時間寶石的位置我很清楚，但我不認(rèn)為你能夠狠下心來把它取出來。洛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