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平靜地說：你是指這個世界只是你的圖書館里收藏的一本書嗎？就像那幾個東方神，來自另一本名為《封神演義》的書？一本書里的人看到了另一本書里的故事，甚至能夠來到另一個世界。來自更高維度的圖書館嗎？聽起來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古一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單純的陳述。

    但聽了古一的話過后，柯行止忽然理清了思路。

    柯行止原本想搞文豪與煉金術師里侵蝕者、潛書者那一套設定，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跟他現(xiàn)有的劇本對上有點說不通。

    好在古一的話給了柯行止啟發(fā)――

    高維圖書館的設定豈不是更帶感？

    柯行止果斷接過了這個設定，并且釋放出了友好的訊號：您猜得不錯，但請放心，我并非是布萊尼亞克那樣邪惡的世界收藏家，只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圖書館主罷了。我不會干涉書中世界的發(fā)展唔，通常情況下。

    你的意思是，那三位東方神來到這個世界只是個意外？

    柯行止聞言，下意識地瞥向埃德加。

    【柯行止】言辭懇切：是這樣的，這里有口鍋，你看

    【埃德加愛倫坡】：吾輩不想看！

    古一的視線也隨之落在埃德加身上。

    埃德加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默默地用手中的書擋住了自己的臉，小小聲地道歉：對、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其他的問題我只是想幫她

    埃德加迫不得已接下了這口鍋。

    柯行止在心中默默點贊，然后主動替埃德加解釋起來：埃德加是我的助手，他擁有讓人進入書中世界的能力，一般情況下，不被允許隨便動用自己的能力。但是，《封神演義》中的瓊霄意外得到了一些雜亂的、來自不同平行世界的投影記憶，她產(chǎn)生了同命運抗爭、改變過去的想法。埃德加恰好看到了她，被她身上那種不屈不撓的力量打動了。于是，埃德加違背了圖書館的規(guī)則，悄悄地幫助瓊霄來到了這個世界。那時候，埃德加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瓊霄，他沒有考慮過，一旦瓊霄帶走時間寶石，會對這個世界造成毀滅性的后果。

    為此，我已經(jīng)嚴肅地批評教育過他了，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種事情，以后絕不會再發(fā)生。

    不過，瓊霄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世界上，犯下的錯誤需要彌補，所以我陪他來到了這個書中世界，等瓊霄回到她自己的世界之后，我們就會離開。規(guī)則制約，書中世界的事情，我們不能直接插手，只能由書中人解決，所以，我讓埃德加在《封神演義》中找了兩個人，把他們送到這個世界，讓他們找到瓊霄，把瓊霄帶回去，之后他們也會離開。

    總之，我們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么影響，法師您放心好了。

    柯行止嘴上說著嚴肅地批評教育，但一言一行都透露出包庇、護短以及幫忙掃尾式的縱容。

    古一靜靜地聽著，忽然問：你要如何證明高維圖書館真的存在而不是異世界入侵前的一次試探？

    這很簡單?？滦兄挂馕渡铋L地笑著說，您有兩個可供選擇的方案：體驗一下埃德加的書中世界，或者，嘗試殺了我。低維世界沒有人能夠殺死高維生命體。您可以嘗試一下，在您成功之前，時間會自動回溯到二十四小時之前。您手中有時間寶石，對時間的力量很敏銳，我想您不會無法察覺時間的倒流。

    古一深深地看了柯行止一眼，她聽得出來柯行止沒有說謊。

    既然如此，她也沒興趣在這個問題上過分糾結(jié)。

    那么，這個體內(nèi)封印著黑暗生物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古一轉(zhuǎn)移了話題，詢問了她最關注的問題。

    不，不是封印?？滦兄共幌胙赜蒙蟼€世界的設定，他換了一個新思路，亞路嘉和拿尼加就像是同一面鏡子的正反兩面，他們是一體的。

    難道你想說這孩子是人格分裂？

    柯行止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最終神情坦誠地解釋起來：他們是圖書館的書靈。您是知道的，不同的書蘊含著不同的思想，有光明自然就會有黑暗，光明與黑暗從來都是相輔相成的。作為書靈的亞路嘉和拿尼加，同樣也是一光一暗，相伴而生。盡管拿尼加的力量體系更傾向于黑暗，但她是個十分純粹的孩子。

    純粹的惡同樣也是純粹。古一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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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綜英美世界第七天

    柯行止噎了一下,神情無奈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拿尼加還是個孩子，她很簡單,很好懂。誰對她懷抱著善意,她就喜歡誰；誰對她懷抱著惡意,她就討厭誰。她還沒有形成明確的善惡觀念,但我們成年人可以給她正確的引導,而不是因為她的力量過于黑暗就直接給她判了死刑。這一點，其實古一法師應該很明白吧？

    不知為何,從黑暗維度汲取力量多年的古一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被眼前這個坐著輪椅的青年借由這件事勸慰了的感覺。

    古一知道這多半不是錯覺，但迎接死亡的未來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支撐了幾百年，有時候也會想要休息一下。

    不過――

    再多支撐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

    就這一點而言，我認可你的說法。古一神態(tài)溫和地沖拿尼加招了招手。

    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很平淡的情緒。

    拿尼加困惑歪了歪頭，遲疑地走了過去。

    古一摸了摸拿尼加的頭發(fā)，認真詢問：要不要跟我學習魔法？拿尼加。

    誒？拿尼加不知所措地看向柯行止。

    柯行止也愣住了：古一法師？

    請放心,我不是想要拐走你的書靈。古一微笑著解釋,只是,或許我也可以給這孩子一些引導。

    我當然相信古一法師?？滦兄箾_古一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拿尼加,那么，這件事情就由你自己決定吧，拿尼加。

    拿尼加看了看柯行止，又看了看古一：咦,好像多了一點善意？拿尼加喜歡善意。

    好。拿尼加笑著答應了。

    就這樣，拿尼加跟著古一離開了。

    屋子里恢復了安靜。

    柯行止盯著竊聽器的位置，陷入沉思：貌似不小心一次性透露了過多的情報，會不會顯得不太自然？要知道剛才就應該拜托古一法師給開個鏡像空間什么的。

    算了，管他呢。反正等馬甲們搞出事情之后，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不管信不信，全都乖乖地給我提供情緒值吧。無論是九頭蛇還是神盾局，全部都是我的工具人。

    柯行止托著下巴，心情美滋滋。

    另一邊。

    瓊霄在洛基的指引下十分順利地搶來了宇宙魔方，然后――

    你騙我。瓊霄沉著臉，猶如扔垃圾一般，把宇宙魔方丟在洛基面前，不悅地說，這不是時間寶石。

    注意到瓊霄對宇宙魔方這個級別的寶物棄之如敝屣的態(tài)度，洛基迅速思索起來：難道她手上有比無限寶石更厲害的寶物？還是說，她對無限寶石其實并不了解，只知道一個時間寶石？

    別生氣，瓊。洛基狀似真誠地解釋著，我沒有騙你。無限寶石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這是宇宙魔方，也是空間寶石。只要發(fā)揮出宇宙魔方的力量，時間寶石一定會被吸引過來的，相信我。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黑心小騙子壞得很。

    瓊霄自然不會不清楚洛基是在騙她，但是，跟洛基一起搞事，挑動起來的情緒Q值收獲實在太多了，她完全沒辦法拒絕。

    不過，該記的仇還是要記的。

    等搞完事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瓊霄心里這么想著，表面上，她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地盯著洛基，半晌，才冷冷地說：最后一次，我再信你最后一次。如果時間寶石沒有被吸引過來，就證明你在騙我。我一定會砍了你。

    她最后那句話重音落在砍了你上，顯得格外地殺氣騰騰。

    在瓊霄劍意凌然的殺氣刺激下，洛基身體僵了一下，然后迅速揚起了笑臉：相信我，瓊，我不會騙你。不過，宇宙魔方使用之前需要一點準備時間，我去找人來幫忙。在這段時間里，我需要你和我一起牽制住地球上的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們，不要讓他們破壞我們的計劃。

    超級英雄？他們?yōu)槭裁匆柚刮覀儯课抑皇窍胍獣r間寶石而已。

    沒辦法，瓊，你想要得到時間寶石，就不得不與他們站在對立面。他們都是時間寶石的守護者。洛基的語氣格外真誠，仿佛一切都只是迫于無奈的選擇。

    好家伙，說謊都不帶眨眼的，不愧是謊言之神。

    瓊霄注視著洛基，莫名地有點手癢。

    不過，按照人設劇本，出于對時間寶石的執(zhí)念，瓊霄勢必會克制住動手的沖動，所以最終她只是沉默了片刻，就點頭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們妨礙到你。

    此時，神盾局的實驗基地亂成一團。

    報告！一個駕著白鳳凰的東方女人搶走了宇宙魔方

    不，sir，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喝酒，那真的是鳳凰好吧，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東方女人

    我們嘗試過阻止她，甚至發(fā)射了RPG，但被她一劍挑飛了對，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她的劍實在太厲害了是真的，那柄劍在她手上根本不像是冷兵器，她甚至能夠發(fā)出劍氣我們懷疑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劍，而是某種我們暫時還不了解的外星高科技武器不過她出手很克制，沒有殺人

    對了，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不，那個男人沒有動手，他看起來像個舞臺劇演員應該不是被劫持的無辜群眾，他似乎樂在其中

    另一頭，額頭上青筋直跳的尼克弗瑞掛了電話之后，盯著驚奇隊長留給他的傳呼機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克制地收回目光。

    還沒到需要用上這個的時候。

    不過，地球最近真是越來越多災多難了，就連宇宙魔方也被搶走了。

    看樣子，復仇者是時候行動起來了。

    尼克弗瑞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科爾森特工，通知隊長、娜塔莎和巴頓特工做好戰(zhàn)斗準備，班納博士那邊讓娜塔莎搞定他，至于斯塔克那里，我親自走一趟。具體情況希爾特工會告訴你。

    大都會。

    克拉克肯特家中。

    你好像很緊張，克拉克。陸壓一邊隨口說著，一邊從冰箱里取出一杯巧克力芭菲。

    還好

    事實上，克拉克肯特怎么可能不緊張？

    明明應該提前報備的事情，克拉克肯特拖到現(xiàn)在還沒有告訴蝙蝠俠。拉奧在上，他真的不是故意隱瞞蝙蝠俠。然而，每當他想向蝙蝠俠坦白的時候，總是因為種種原因（主要是蝙蝠俠的氣場原因）一次又一次被打斷，蝙蝠俠肯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

    除了戰(zhàn)損賠償以外，克拉克肯特難得對蝙蝠俠這么心虛。

    出于對蝙蝠俠的了解，克拉克肯特很清楚，一旦把陸壓的事情告訴蝙蝠俠，蝙蝠俠多半會給陸壓安排上一系列的計劃套餐。

    然而，雖然克拉克肯特和陸壓才認識了短短幾天，但或許是因為對太陽能量的親近感，或許也有一些其他原因，總之，克拉克肯特已經(jīng)把陸壓視為朋友了。

    所以，每次準備把陸壓的事情告訴蝙蝠俠，話到嘴邊，克拉克肯特總有些猶豫。

    更何況――

    克拉克肯特認真地注視著陸壓。

    陸壓窩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吃著杯子里的巧克力芭菲，眼睛微微瞇起，神態(tài)放松而又滿足。

    一個甜食控太陽神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克拉克肯特心想。

    盡管并沒有很走心地扮演，但由于懶散程度基本吻合，陸壓的契合度反而意外地一路飆升。

    人設使然，這樣也挺好，躺平也是一門學問。

    陸壓漫不經(jīng)心地想：反正我也就跑個龍?zhí)椎膽蚍荩屗麄凈[去吧。我就看看熱鬧。唔，待會兒可以再來一杯草莓芭菲，或者楓糖甜甜圈。

    這個味道怎么樣？克拉克笑著問。

    還不賴，你要試試嗎？陸壓咬著勺子，愜意地瞇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說，冰箱里應該還有，早上才填滿的。對了，你給我的錢都花光了。

    克拉克肯特飄過去打開冰箱，然后――

    克拉克肯特陷入了沉默。

    陸壓還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對，隨口補充了一句：草莓芭菲和楓糖甜甜圈留給我，其余的你隨意。

    別告訴我，你說的其余的是指冰箱里的空氣。克拉克肯特差點沒控制好力道把冰箱門給拽下來。

    陸壓探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一臉無所謂：哦，我忘了，其余的已經(jīng)吃完了，明天該去補貨了。

    克拉克肯特沉默地注視著陸壓。

    陸壓眼神飄忽了一下：好吧好吧，楓糖甜甜圈讓給你，或者草莓芭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只能選一樣，另一個是我的。

    不，兩個都是我的。克拉克肯特冷靜地說出了極其殘忍的話，你今天的糖分攝入量已經(jīng)嚴重超標了，太陽神先生。

    太過分了，克拉克，我每天任勞任怨地供你吸取能量，現(xiàn)在只不過吃了你幾份甜食而已，你就想借題發(fā)揮霸占我的能量之源。陸壓忍不住控訴，我可是神明啊，為什么要關心糖分攝入量這種東西？神明才不需要控制糖分攝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