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層套路8寺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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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她的武功,到了大宗師的境界,論她的學(xué)識,誰還有幸被張五俠親自教導(dǎo)?一人抵擋六派圍攻,各路教眾無人不知,無人不服,更崇拜她習(xí)成了明教教主神功乾坤大挪移。此刻她略微釋放真氣,眾人瞬間覺得被壓制住,更加佩服起來。 張無心收起真氣,示意大會開始。待儀式過后,便和各路教眾一起商議抗元策略。楊笑笑熟悉教眾事物,緊挨著她站著。 暫定布置是明教教主張無心率光明左使楊笑笑、青翼蝠王韋翼統(tǒng)領(lǐng)全教。白眉鷹王殷正率飛鷹旗于江南起事,朱元璋、徐達、湯和、鄧愈、花云、吳良、吳禎,同常遇春寨中人馬,和孫德崖等在淮北起義......這件事畢,眾人接著商議如何搭救被抓去的六派英雌。 周巔道:“她們這批人專門來殺魔教,結(jié)果反而被魔教救了,我看她們還有臉說什么嗎?” 張無心道:“周巔,此次我們?yōu)榈氖且硠釉倌昊鶚I(yè)。需知孤掌難鳴,我們要和六派友好相處。到時天下群雌齊心協(xié)力,才能驅(qū)除韃虜,成就大業(yè)。君不見鐵騎下,白骨累累,聲聲泣血;災(zāi)病泛濫、殍尸遍野;百年來,那元人統(tǒng)治下多少漢人冤魂去也!大家千萬不要逞一時意氣,壞了教中正事?!?/br> 周巔又羞又愧,躬身道:“謹(jǐn)遵教主命令!” 眾人齊道:“謹(jǐn)遵教主命令!” 張無心道:“有什么得罪你們的,盡管到我這兒來記著,到時我?guī)湍銏髲?fù)回去?!?/br> 眾人笑道:“教主放心,絕不誤了教中大事!”張無心又道:“本教這幾十年,四分五裂,內(nèi)亂不止,眾姐妹今日起不可自相殘殺,謀害同門。倘若有什么紛爭,交由冷面女俠冷盈月處置。” 待各項事物商議完畢,眾豪杰飲酒吃rou,歃血為盟,跪地起誓,慨然高歌。大風(fēng)起,白云飛,一隊隊人馬摔破酒杯,頭戴紅巾離去,此后拋頭顱、灑熱血,誰也不后悔,大有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 元大都,萬安寺。 夜已深,寺中卻燈火通明。聚義塔高十叁層,每一層都有高手把守。張無心、楊笑笑、韋翼叁人跟著十幾位寺中女子來到仁善殿。殿里一個女子倒在地上,顯然是受了傷,她左邊是兩個番僧,面前還有一個番僧。另有一人說道:“昆侖劍法果然厲害,莊若邪,你打敗了兩人,可是第叁個失敗了,所以我還是得砍下你一根手指。” 說著,手起刀落,一根手指就切掉了。莊若邪捂著手指痛苦大叫,被人帶下去了。韋翼附耳道:“教主,這莊若邪作惡多端,切她一根手指倒還便宜了她?!保J(rèn)性別就是女性,女性角色太多了所以免不了有壞角色) 張無心點頭,定睛一看,殿內(nèi)說話之人不是玄冥二姥的玄鹿大師么?原來六派被逼著投靠朝廷,如果打敗叁位番僧就可出去,失敗則要切掉一根手指,所以莊若邪才會被帶到這里。 之所以提出這個,只不過是為了讓趙敏行偷學(xué)六派最精妙的招式罷了。趙敏行穿著一套絳紅色練功服,臥在塌上,腰身勒得極細,鞋尖上一顆碩大的明珠,顯得玉足纖纖白嫩。張無心看著他的腰,劃過修長瘦削的腿,再到腳尖微微顫動的明珠,不由得吞吞口水,身上有些發(fā)熱。 玄冥二姥和一個一臉刀疤的苦頭陀輪流著給趙敏行喂招,趙敏行只想著練成絕頂高手,但內(nèi)功不足,一些招式能學(xué),還有一些就學(xué)不了了。他纏著苦頭陀教他,苦頭陀似乎是個啞巴,搖頭打著手勢,大概意思是“你學(xué)不了”之類的。 趙敏行無奈,又讓人叫了六派幾個高手過來,在一旁學(xué)習(xí)。玄冥二姥時不時為他指點講解,趙敏行微微頷首:“中原武功果然精妙?!?/br> 有一個仆人稟報道:“主人,那滅絕死活不肯來,已經(jīng)絕食五天了?!壁w敏行吩咐幾聲,不一會兒,一群人押著一個青衣男子上來。張無心一驚,這不是周止是誰? 只見他從容不迫,神色平常,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只是比上次要瘦了一點,桃木舊簪挽著松松的長發(fā)。畢竟是在關(guān)押,難免頭發(fā)有些凌亂,兩綹發(fā)絲落在頰邊,頗有些不勝風(fēng)流的病弱之態(tài)。非但不減光彩,反而更有一番江南美人的風(fēng)骨,正如離離原上、不畏嚴(yán)寒的蘭草,倔強堅定。又似清風(fēng)明月,岸芷汀蘭,有著可望而不可褻玩之圣潔,同時一股書香氣韻,便可知他就算不是賢淑謙和,文采斐然,也是內(nèi)外兼修,蘭心蕙質(zhì)。 趙敏行看了他一會兒笑道:“皚如山上雪,絕世而出塵。周公子真是美貌,我見了都心生歡喜呢?!?/br> 玄鹿大師問周止降不降,周止搖頭不語。趙敏行道:“好吧,那你就和這叁人比一比,贏過了就走,輸了就留下一根手指?!?/br> 周止道:“我不比。” 趙敏行道:“峨眉派武功博大精深,在下很想見識見識。你師父不肯來,想必對我們有很大誤會,我只好請你過來。老人家年紀(jì)大了,脾氣固執(zhí)一點也正常。周公子你年紀(jì)輕,想必不會一意孤行,非要跟我們對著干是不是?” 周止淡淡道:“不許你侮辱我?guī)煾?,他老人家高風(fēng)亮節(jié),一雙慧眼,自然是看透了你們的把戲?!?/br> 趙敏行笑道:“哦?什么把戲?” 周止道:“我們峨眉派的武學(xué),怎么能讓陰險無恥的韃子學(xué)去了?要不是你們手段卑鄙,他老人家早就把你們殺了?!?/br> 楊笑笑心道:“周公子真是有氣節(jié),這姓趙的可不好惹,他恐怕要受罪了。” 趙敏行看周止文質(zhì)彬彬的,沒想到張口就說出什么“陰險無恥”的話罵人,頓時變了臉色,冷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倒是個頂驕傲的性子,我在你臉上劃個大烏龜出來,讓你變成丑八怪,看你驕傲不驕傲?” 周止一聽,瘦弱的身體顫抖一下,緊緊抓著自己的袖口,眼睜睜看著一左一右來人架住自己。他也是男子,哪有不愛惜容貌的,見趙敏行拿著倚天劍靠近,劍尖就在自己的臉前,嚇得淚珠滾落。 趙敏行看他這副樣子,哈哈一笑,問道:“你現(xiàn)在怕不怕?”周止一臉驚恐,拼命止住淚水,點點頭。趙敏行道:“嘖嘖,美人啊美人,你流淚的樣子可真是令人心疼啊,但凡是女人見到你這個樣子,哪還有命呀?!敝苤雇饶_發(fā)軟,差點站不住,牙齒打顫道:“趙,趙公子,大家都是男子,你,你何苦要為難我?”趙敏行看他這樣子,料想他是怕極了,得意道:“我沒有為難你,你只告訴我降還是不降?”周止道:“我不降!你要殺就殺!”說完,緊緊閉上眼睛。 趙敏行“哼”了一聲,劍朝著他的臉劃過去:“果然是滅絕最喜歡的弟子,脾氣一樣的硬,好吧,那我就在你的臉上畫一只小烏龜......” 忽然,窗外一個東西飛來,擊中他手中的倚天劍。趙敏行被這力度一震,痛得“啊”了一聲。接著一人飛身而入,拉過周止到一旁。玄鹿護住趙敏,上前一掌,張無心一手摟著周止,一手回?fù)粜埂>抨柹窆σ怀?,玄鹿頓時被拍得后退兩步。 張無心問道:“周弟,你沒事吧?!?/br> 周止喜道:“阿無jiejie,是你......”他本以為今晚難逃一劫,沒想到日思夜想的人竟然猶如天降,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聞到她身上令人心安的女子香,不由得臉紅心跳。 張無心輕聲道:“別怕,我們會救你們的?!敝苤裹c點頭,暗暗心道:“你來了,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又羞愧道:“那天我不是故意......”張無心見他衣衫單薄,拍拍他的后背,輸入一點九陽真氣道:“我知道的,你無需多想?!?/br> 周止一邊是師父,一邊是意中人,內(nèi)心實在是煩惱。他和張無心幼時相識,這份情誼是別人比不了的。光明頂一劍后,一直擔(dān)心張無心從此恨上他,日夜不安,如今才算放下心來。此刻九陽真氣一入,瞬間覺得全身心都熱烘烘的。 楊笑笑和韋翼隨之跳入殿中,冥鶴見她們只有叁人,手一揮,殿內(nèi)殿外瞬間被堵死了。張無心心知今日救人是不可能了,轉(zhuǎn)頭去看趙敏行,卻見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的玉盒子。張無心心下一跳,糟糕,情急之下把他給的玉盒子扔過去,結(jié)果被切成兩半了,好歹他給了黑玉斷續(xù)膏救了她師姨,這樣子的確不太好。 趙敏行抬頭,目中似乎是傷痛之意,凄然道:“張大教主,你就這么討厭我送你的東西么?”明艷的桃花眼中淚痕泛過,平日熠熠生輝,現(xiàn)在卻忽然變得黯淡了。張無心不明所以,心道:“一個盒子,有什么討厭不討厭的?”但她看他這樣,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點歉疚,說道:“抱歉,我不應(yīng)該弄壞它的,但是剛剛手中沒有東西,急著救人,我也不知道扔了什么出來?!彼D了頓,被那雙嬌媚的大眼睛一瞧,又補充道:“下回我賠你新的可好?來得匆忙,我懷里沒帶什么東西,這才......” 趙敏行眼睛一轉(zhuǎn)也不轉(zhuǎn)地看著他,好像身旁誰也看不到了,問道:“你一直隨身帶著它?” 張無心點頭。 趙敏行這才露出笑意,剛剛那雙黯淡的明眸又點燃了,像一簇小火苗,燒得張無心脖子有點熱。她低頭看看自己手臂還放在周止背上,連忙收手。 趙敏行說道:“原來這位公子是你的好朋友,不然我剛剛不會嚇唬他。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其實是那樣的關(guān)系......”周止看著他望向張無心的目光,竟然蘊含了千言萬語一般,不由得心中一緊。他細細打量一番趙敏行,心道:“好一個貴氣端嚴(yán)、雍容明艷的公子?!?/br> 張無心脫口道:“周弟和我幼時就認(rèn)得,對我有一飯之恩。我們不是......”話說一半,她心道:“我是來救人的,跟他說這個干什么?”她撿起玉盒子道:“我請人把它修好,可以么?”趙敏行喜道:“真的?”他這一笑,竟然比之前的笑容要真十倍,顯然是非常高興了。 張無心心想,我常聽人說閨閣男子愛吟傷春悲秋之詩,看見花兒落了,席宴散了,都要傷心落淚。我和他都統(tǒng)領(lǐng)一大幫人馬,一個盒子斷了而已,他竟然如此拘泥于小節(jié)么?看他一身金玉錦緞,說是皇子也不為過,更不像是省吃儉用、愛惜物件之人,真是奇怪。 她回頭看一看周止,見他不知怎么的,情緒忽然低落下去,這才明白:世間男子皆是男男爹爹之人,一下子高興一下子憂郁。為著一些細細碎碎的事情,能攪和半天。殊不知是周趙二人的少男情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