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節(jié) 祝恒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霸寵王妃、水火相容(h)、赤仙錄、[性轉(zhuǎn)]倚天之屠龍少女、踏上巔峰、重生悠閑人世間、璀璨者弓勒姆、[綜漫同人]總有人腦補我的馬甲們針鋒相對、你再躲試試、[綜漫同人]萬火回一
在昊天門,祝恒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外院弟子。 雖然修為只有煉氣第九層,但祝恒的戰(zhàn)斗意識卻很強,格斗手法也靈活多變。連續(xù)幾次比,都干掉了所有對手。甚至,就一些連已經(jīng)筑基的昊天門人,也不是祝恒的對手。 在打架方面,街頭混混顯然要比書院里的秀才更有發(fā)言權(quán)。 修士也是如此,精于拼殺的修士,戰(zhàn)斗力肯定要強于終日里打坐精修的同門。若是用另外一個世界分類,祝恒無疑屬于戰(zhàn)斗型修士,那些敗在他手下的筑基門人,則是理論型或者學(xué)者型修士。 楊秋容已經(jīng)感受到了極其沉重的壓力。 她的腹部中了一拳。力量十足,準(zhǔn)確擊中了胃部,那種劇烈的翻騰感使楊秋容一陣惡心,忍不住當(dāng)場干嘔起來。祝恒卻趁機從側(cè)面方向突襲,從肋下狠狠踢來一腳。 馬夫很精明,他以最快的速度拔腳狂奔,不要命的一路狂沖。 在俗世間游歷的修士數(shù)量很少,楊秋容一直覺得,自己擁有煉氣第七層的修為,在楚國京都已經(jīng)罕有敵手。事實上也是如此。所以,每次外出施舍饅頭,楊秋容從不帶武裝護衛(wèi),身邊除了一位侍女,就只有一個負(fù)責(zé)趕車的馬夫。 若是馬夫跑得快,沖到楊府外院搬去救兵,自己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楊天鴻雖然跟著孟奇外出捕捉荒獸,卻留下了華俊駐守楊府。祝恒雖然兇悍強橫,卻也不是金丹宗師的對手。 祝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狠狠一腳把楊秋容踢成重傷。她“哇”的噴出一大口血,重重栽倒。 看著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祝恒,楊秋容勉強提起一口靈能,聲嘶力竭地低吼:“我與你素不相識,也從無過節(jié),為什么……為什么要……” 最后幾個字,她實在沒有力氣說出來。雙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戰(zhàn)斗力極為懸殊。就像拳擊場上五十公斤對上兩百公斤,前者只有被后者狠狠蹂躪,牢牢壓著狠打的份兒。 祝恒在距離楊秋容三米多遠(yuǎn)的位置站定,冷漠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輕蔑,以及陰森恐怖的殺意。 “你的腦袋很值錢,有人愿意為此付出一百萬兩銀子。不過,那個人也說了,若是留著你的性命,只是切斷你四肢手腳筋骨,他愿意為此多花二十萬兩銀子。不得不說,你運氣不錯,正好趕上道爺我缺錢花?!?/br> 楊秋容心中全是寒意。但她很清楚,自己唯一的活路在于拖延時間長短。她用力撐起身子,恨恨地看著祝恒,深深吸了口氣,道:“是誰?是誰派你來的?難道你就不怕我?guī)熼T報復(fù),青靈派上上下下與你為敵嗎?” “青靈派?” 祝恒用力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冷笑道:“傳音玉符這種東西,只有金丹以上的宗師才有。你區(qū)區(qū)一個煉氣弟子,就算死了,青靈派也不會當(dāng)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整個宗門與我為敵?你以為你算什么?簡直就是口氣狂妄。惹怒了道爺,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眼睛活活剜出來,腦袋割掉。就算拼著二十萬兩銀子不要,也要好好出出這口惡氣!” 說著,祝恒沖著地上啐了口唾沫,抬起左腳,重重踩上了楊秋容的手腕。 他的眼睛里全是虐待的殘忍,絲毫沒有憐憫,只有無比的狂熱與亢奮。 楊秋容有些后悔。 她發(fā)現(xiàn)祝恒就是一個瘋子,那種喜歡殺戮,喜歡看著別人流血、痛苦、反復(fù)掙扎的瘋子。 在這種人面前拖延時間,根本就是個錯誤。 瘋狂歸瘋狂,這種瘋子往往也很精明。他們不會給予受害人任何機會,總是在最后時刻痛下殺手。與其在這種瘋子手上備受折磨,還不如趁早自己了斷,也好免收皮rou之苦。 “干掉一個漂亮女人的感覺真不錯。” 祝恒不斷舔著嘴唇,仿佛那里會不斷滲出新鮮的血。他陰測測地連聲冷笑:“老子最恨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漂亮女人。放心吧!我會讓你死得很慢,先砍斷你的雙手,再砍斷你的雙腿。然后是下面,再是上面,一點一點來。在我手上,你至少能活五天。人活著,本來就不需要手腳四肢那么麻煩,只要身體內(nèi)部有完成的臟器就行。我喜歡剝?nèi)似ぃ蚕矚g把你身上的rou一點點剔下來。是的,留下骨頭,割掉所有的rou?!?/br> 楊秋容絲毫沒有被這番恐怖至極的話嚇倒。她死死盯著祝恒,那雙深黑色的眼瞳深處,燃燒著熊熊火焰。 她正在恢復(fù),再多等幾分鐘,哪怕就算是幾秒鐘,也可以多積蓄一些靈能,發(fā)動致命的反擊。 突然,“轟”的一聲,祝恒身后驟然出現(xiàn)了一團赤紅色的火焰。那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祝恒絲毫沒有料到有人會從背后偷襲,無法躲避,只能承受了這股力量的全部,雙眼瞬間瞪得斗大,嘴唇不由自主張開,身體徹底失去控制,慘叫著,朝著正前方彎曲,從空中轟然墜落。 一個極其魁梧彪悍的身影從火焰中走出。那是一個年輕人,穿著市井俗人常見的汗褂短褲,胸前的衣服半敞著,露出布滿黑色濃毛,肌rou發(fā)達(dá)的胸脯。他的腦袋半垂,目光兇狠而銳利,眼睛先是看了看半躺在地上的楊秋容,視線焦點迅速轉(zhuǎn)向被撞翻在遠(yuǎn)處的祝恒,平靜的面孔瞬間浮起一層殘忍殺意,粗壯的腿腳猛然發(fā)力,朝著剛剛墜落在地祝恒追了過去。 他似乎并不喜歡使用兵器。如同餓虎撲食般的力量,使整個身體穩(wěn)穩(wěn)落在祝恒肩上,不等身形完全穩(wěn)住,已經(jīng)掄起酒壇大小的拳頭,朝著祝恒的面頰和脖子連連猛擊。 祝恒感覺自己的面頰徹底裂開,眼珠從眼眶里被打得崩飛出去。他慘叫著,下意識伸手朝臉上摸,發(fā)現(xiàn)這絕對不是幻覺,而是再真實不過的事情。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在了,被活活砸飛。 尼瑪,老子可是戰(zhàn)斗型的修士,比普通修士更能打。我,我,我……就連筑基修士,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是誰在背后偷襲? 究竟是誰? 想法終究是想法,祝恒根本無法反抗。那些劈頭蓋臉落下的拳頭每一下都力量十足,祝恒感覺自己的腦袋正在裂開,很多古怪的聲音從身體內(nèi)部傳來。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之前被打飛的一瞬間,祝恒看到了那個從背后猛撲過來的身影。 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祝恒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絕對見過這個人。 他,他究竟是誰? 我快要死了。 這人下手太狠,根本就是沒打算給自己留活路。 瀕死的人,腦子通常轉(zhuǎn)得很快,想問題也要比平時快了很多。 說不出的恐懼,無比強烈的憤怒,使祝恒腦子里的兩個影像開始重合,漸漸變成了同一個人。 “徐……徐師兄!是你,是……” 最后一個“你”字,與祝恒的舌頭一起徹底消失。他的嘴唇被徹底砸爛,舌頭以極其痛苦的方式,從口腔里被活活揪出,扯出食道,狠狠拔斷。 喜歡多嘴多舌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祝恒原本在死前可以不用這么痛苦。可是,他看到的太多,知道得太多,還偏偏不知死活非要把這些事情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 年輕的猛漢眼里釋放出冰寒冷光,咆哮著,雙手十指交握,組合成一個巨大無比,分量十足的拳頭,朝著祝恒已經(jīng)明顯變成扁平的腦袋上狠狠砸去。頓時,爆發(fā)出熟透西瓜被硬物砸爛的沉悶聲響。 渾身血污的年輕猛漢從祝恒尸體面前站起,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在楊秋容看不到的位置,迅速活動了一下猙獰兇惡的面孔,使自己看上去略微顯得和善。 這種做法與川劇“變臉”很是相似。只不過,猛漢臉上沒戴面具,松緩下來的肌rou也不那么自然??傊?,乍看上去還是很恐怖。 這不奇怪。畢竟,他剛剛殺過人。 猛漢快步走到楊秋容身邊,不由分說,雙手分別摟住她的腿彎和肩膀,從地上一把抱起,撒開長腿,朝著遠(yuǎn)處的一座大山跑去。 楊秋容當(dāng)然會掙扎,猛漢也連聲解釋。 “不要動,你受傷了,必須盡快把骨頭接起來?!?/br> “有人要殺你。此地不宜久留。” “我叫徐彪。雙人徐,彪……嗯,文質(zhì)彬彬的反義詞,彪悍的彪。” …… 愛情這種東西,是一劑毒藥,能夠把鋼鐵猛漢活活腐蝕成軟綿綿的爛稀泥。 愛情這種東西,是一種珍寶,需要時間當(dāng)做養(yǎng)料慢慢滋潤,才能產(chǎn)生極其微妙的變化,得到令大多數(shù)人贊嘆,羨慕的結(jié)局。 徐彪一直暗中關(guān)注著楊秋容。嚴(yán)格來說,這種行為與變態(tài)狂偷窺女洗澡堂或者女廁所的動作沒什么兩樣。區(qū)別在于,前者關(guān)注的部分是面孔、身體,以及日常談吐。后者關(guān)注的重點,則是女性身體最為隱秘的部位。 談情說愛對徐彪而言非常困難。在昊天門山上的時候,由于修為強大,身后又有老怪物尤緒言和整個火殿作為背景,主動湊上來獻(xiàn)媚的女性修士為數(shù)不少。甚至還有幾個容貌和身段頗佳的美女,主動聲稱愿意成為徐彪的道侶,兩個人一起雙修。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情,徐彪早早就開了葷。至少,在這方面他多少知道屁股和肚臍的區(qū)別,也不會傻頭傻腦把后面專門永遠(yuǎn)排泄的洞洞當(dāng)做正常男人最為喜愛的目標(biāo)。 徐彪是個真正的修煉天才。很多人看來晦澀難懂的道法經(jīng)書,在他眼里就如同三歲孩子的啟蒙讀物那么簡單。這不奇怪,每個領(lǐng)域都有那么幾個驚才艷艷的特殊人物。若非如此,徐彪也不會得到老怪物尤緒言的青睞,更不會在火殿之中得到重點關(guān)注。 徐彪知道如何用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殺人,知道如何才能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實力,知道天下間大部分火屬性功法的修煉訣竅,還知道各種靈草妙實的生長周期和成熟時間……總之,一個修道之人應(yīng)該懂得的東西,他基本上都有涉獵,其中也有幾個方面可謂精通。然而,術(shù)業(yè)有專攻,在某個領(lǐng)域過于強大,在其它領(lǐng)域就必定渾然不知。 徐彪不知道應(yīng)該談戀愛。 請注意,是談戀愛,不是拿著銀子在萬花樓里找姐兒,然后為所欲為。 在徐彪看來,楊秋容顯然屬于大家閨秀,心地善良,溫婉動人,性情柔順。 對于這種女人,徐彪還是頭一次接觸。 他找了很多關(guān)于愛情的書來看。 《賣油郎獨占花魁》、《蔣興哥會珍珠衫》、《陳小官雌雄兄弟》、《二郎神勘證鹿皮靴》……各種亂七八糟的話本小說,似乎多多少少都與“愛情”兩個字扯上關(guān)系??墒亲屑?xì)想來,這些故事當(dāng)中的男女主角顯然都不是正常人。不是亭亭玉立的好白菜被賣油的貨郎豬給拱了;就是怨婦趁著丈夫外出,自己在家里跟別的男人私通;再不就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兄弟兩人長大以后干脆結(jié)為夫妻……徐彪覺得腦子很混亂,山下的俗人世界很多事情簡直難以理解。可是,茶館里每天都有很多人聽著說書先生夸夸其談,然后大把銅錢潑灑出去。都說金錢是衡量事物的最基礎(chǔ)標(biāo)準(zhǔn),可是徐彪怎么也看不出這些故事對自己目前的困境究竟有何幫助? 書里,寫著“愛情”兩個字。 書里,永遠(yuǎn)也找不到“愛情”這種事情的真正做法,也沒有任何現(xiàn)成的方法可供使用。 徐彪很苦惱。 他沒辦法以某種借口進(jìn)入楊府,找到楊秋容,然后當(dāng)面說出“我愛你”三個字。當(dāng)然,說“愛”似乎早了點兒,“喜歡”可能還比較恰當(dāng)。 或許,用暴力些的方法能夠順利達(dá)成目的。把楊秋容打暈,然后弄到某個無人的陰暗角落,直接告訴他老子喜歡你。 徐彪雖然在這方面從無經(jīng)驗,卻并不代表他是傻瓜。若真是這樣做了,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麻煩,也徹底失去與楊秋容之間產(chǎn)生愛情火花的一切可能。 盧鴻志出現(xiàn)的時機恰到好處。因為,他找上金丹宗師黃志平的時候,徐彪也正好從某個混混那里得到了對付女人的特殊經(jīng)驗。那個街頭混混對徐彪混身上下的腱子rou很是羨慕,出于投靠強悍有力大哥的想法,混混告訴徐彪,搞定一個女人其實很簡單。若是想要對方就范,一點點蒙汗藥就已經(jīng)足夠。為了名節(jié),女人大多會選擇忍氣吞聲。這種事情多來上幾次,一日夫妻百日恩,自然而然也就變得順理成章。到時候,女人自己都會忘了當(dāng)初發(fā)生的一切,只記得你是他的丈夫。 至于另外的方法,就要巧妙得多。不過,說穿了也就是再普通不過的狗血橋段。找?guī)讉€人當(dāng)街辱罵或者搶劫,徐彪大哥你橫空出世,三拳兩腳打跑惹是生非的地痞流氓,以絕對正義的光輝形象出現(xiàn)。這種行為幾乎對所有女人都有著難以抵擋的強大殺傷力。說不定,你當(dāng)天晚上就能握住楊家大小姐的纖纖玉手,兩個人漫步花叢中談情說愛。 黃志平很貪婪,在這個隨便幾枚銅板就能讓某個女人心甘情愿脫掉褲子的世界,一百萬兩銀子絕對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不過,這個數(shù)目還不值得黃志平親自出手。不要說是一百萬兩,就算再翻上幾倍的價錢,他也絕不可能跟著盧鴻志走一趟。 開玩笑,我可是金丹宗師。一萬個煉氣修士當(dāng)中,也不見得能夠有一個人成功筑基。一萬個筑基修士當(dāng)中,也許連一個成功凝丹的人也么沒有。由此可見,金丹宗師的身份是多么稀罕,修為是多么的強大。 黃志平很狡猾,這種說法僅僅只是嘴皮子上用于敷衍人的謊話。他其實不愿意對普通人動手,天地規(guī)則可不會管你是不是金丹宗師,若是惹怒了老天,一個雷下來,再強橫的修士,也會變成飛灰??墒菙[在面前的銀子不能不要,因此,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交給別人來做,自己就心安理得坐在后面等著收錢。 徐彪是昊天門火殿的門人,祝恒是昊天門的外院弟子。兩個人都是同門師兄弟,徐彪的修為顯然遠(yuǎn)遠(yuǎn)高于祝恒。剛剛下山來到楚國京城的時候,祝恒曾經(jīng)見過徐彪,也非常尊敬的管他叫“師兄”。 陌生人終究只是陌生人,就算街上突然走過一個人管你叫“爹”,估計你的反應(yīng)也是急忙躲朝一邊,然后拿出電話撥打110,聲稱在某某街某某路口發(fā)現(xiàn)一名精神病患者。對于祝恒,徐彪的反應(yīng)也是如此。雖然這家伙滿臉尊敬,只要看到自己,總是一連串的“師兄”叫出來,但他畢竟不是自己的親戚,也算不上什么朋友。 所以,把祝恒活活打死的時候,徐彪沒有絲毫心理負(fù)擔(dān),甚至還擔(dān)心自己下手不夠重,沒能把祝恒打得死透。若是那樣,自己就會惹上一大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