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不會再讓你們受欺負(fù)
坐在檀木椅上,秦蕪夏拿著杯蓋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著杯中茶葉,繼而小啜一口輕輕放下,“管事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坐在這里半晌了,剛開始還滿心堅定的管事此時卻是在斟酌著,不知道該如開口。 深吸一口氣,中年管事才問道:“秦夫人可是還對兩年前,公子對秦夫人隱瞞了小公子部分消息的事情耿耿于懷?” “嗯?”秦蕪夏鳳眸微抬,“怎么,他派你來替他說情?” 這件事她自然不會忘了,若非如此,她早就在回到天蒼大陸的時候就帶著皓皓來拜訪義父了,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才找上妖玉閣,而她今天的目的,自然也不是為了見焚玉。 管事愣了下,不禁悵然嘆了口氣道:“秦夫人,你誤會我家公子了!” “誤會?”秦蕪夏鳳眸一閃,隱約猜到什么。 管事點頭道:“公子那樣做,只是不想夫人以身犯險,其實已經(jīng)去請了妖玉閣幾位隱世不出元老出面救小公子,若非后來那幾位元老看到了夫人,即便夫人不出手,他們也將小公子救出來了?!?/br> 秦蕪夏心頭驀地泛起一絲說不清楚的滋味,聲音也沒了之前的強硬,“那他當(dāng)時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見她肯相信,管事心中不由松了口氣,連忙解釋道:“秦夫人有所不知,不到妖玉閣生死存亡,那幾位隱士元老根本不會出面,要不是公子以性命相……” “咚咚咚……” 突然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女子妖媚中暗含空靈的聲音,“管事大人,后頭出了點事情,要您過去看一看?!?/br> 聽到這話,管事頓時起了一身冷汗,哪里不知道肯定是公子不知用什么方法知道了他說了不該說的,所以傳喚他過去,這次怕是少不了一番重責(zé),可他卻不后悔,只是有點可惜,有些話他還沒來得及說,比如公子因為她的失蹤意志消沉,日日借酒澆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不過經(jīng)過剛才那一番交談,相信秦夫人應(yīng)該不會再對公子有所芥蒂了吧。 抹了把冷汗,管事忙和秦蕪夏打了聲招呼,匆匆下了樓去。 秦蕪夏等了片刻,一名盛裝打扮的美貌女子就上了樓,恭謹(jǐn)?shù)膶⒁恢粌ξ锎f了過來,“夫人,閣里出了些事情,管事大人實在是走不開,吩咐我將這個交給您?!?/br> 接過儲物袋,秦蕪夏鳳眸之中急不可察的閃過睿芒,起身道:“如此,那就麻煩你轉(zhuǎn)告管事一聲,我先告辭了?!?/br> 美貌女子應(yīng)了聲,熱情的送了秦蕪夏下樓出了妖玉閣,回頭才匆匆從傳送陣離開。 回頭看著矗立在華燈輝煌的街道中的妖玉閣,秦蕪夏眼中劃過一抹難以名狀的復(fù)雜情緒,“焚兄,你明知道我誤會了你也不肯澄清,想以此讓我與你保持距離,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見吧?!?/br> 從管事被叫走時的表情,她便明白焚玉就在這里,卻是隱匿不出,顯然是不想見她的了。 秦蕪夏轉(zhuǎn)身離開,沒有看到就在她方才呆過的樓閣之上,窗臺邊,一雙魅惑天成的桃花眼中不舍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燈火通明的街道,黯然失色,卻又是松了口氣。 回到客棧,皓皓已經(jīng)熟睡。 秦蕪夏沒有立即打開焚玉讓人送來的儲物袋,只是和衣躺在了旁邊,心中難免有些復(fù)雜。 經(jīng)歷了諸多事情,她對感情也看得透徹了,清楚的明白焚玉對她的感情,但她心中除了凌天胤,再騰不出更多的位置去容納焚玉給的那份感情,她也只能給他朋友的那份情誼,既然如此,不見或許對兩個人都好。 若是不見,就能讓時間淡化一切,直到釋然,那自然是好的。 “娘親……”迷迷糊糊間,皓皓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睡夢中松開了懷里的小黑,翻身樓主了身邊的人。 秦蕪夏聞聲回過神,視線看著身旁的兒子,眸子里不覺泛起暖意。 拉過薄被搭在皓皓身上,她翻了個身便摟著皓皓睡了。 感情這種事,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了的,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若是他日免不了與焚玉見面,那么她還是會以朋友之禮相待,只希望時間真的能改寫一些東西。 第二日,秦蕪夏一早就起了床,從儲物袋里拿出了數(shù)卷資料細(xì)看起來。 諸多資料,全是她現(xiàn)在極為需要的。 雖然剛回來不久,暗夜九騎就已經(jīng)將碧落的消息送到了她手里,但焚玉所給的消息顯然更加即時,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關(guān)于大秦家最近的動向,特別是朱雀一支的具體情況。 最后,還有一份關(guān)于明樓分閣上一任管事的資料,以及她最后的下場。 “娘親,你在看什么呢?”皓皓剛醒過來,就看到自家娘親拿著什么在看,揉了揉眼睛有些好奇的看了看。 秦蕪夏此時已經(jīng)看完最后一份資料,頭也不會的道:“兒子,你外婆他們被人欺負(fù)了,你說怎么辦?” 聲音輕輕淺淺的,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 娘親生氣了!皓皓頭皮麻了一下,立即想也不想的道:“當(dāng)然是揍回來!娘親,誰敢欺負(fù)外婆,皓皓一定謹(jǐn)遵娘親的教誨,把他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秦蕪夏笑著揮手,將桌上的資料都收了起來,“走了兒子,下個月十五可是個好日子,不能錯過了!” 八月十五中秋之日,也是大秦家靈池開放的日子,就連皇室也會參加的盛會,可不是個好日子么? 一個月后,大秦家,朱雀一支宗門之地。 “扣!扣扣!” 大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行走在附近的朱雀一支的弟子們紛紛朝大門看去,想到這段日子發(fā)生的事情,神色都有些警惕,其中一人上前兩步問道:“誰啊?” 外頭立即傳來男孩清脆的聲音,“是我,皓皓!大家快開門。” “是少公子!少公子回來了!” 眾人聞言,眼中無不露出驚喜,其中幾人去開門,另外幾人則飛快的朝宗門里面跑去報信。 不消片刻,原本有些死氣沉沉的朱雀一支仿佛活了過來。 大門緩緩打開,看到站在門口的四人,幾人愣了下,突然有人歡呼道:“快去告訴大管家和眾長老,少公子回來了,少宗主也回來了!” “少公子回來了,少宗主也回來了!”立即有人歡呼著朝里頭跑去。 感受到朱雀一支弟子們的熱情和歡迎,秦蕪夏眉宇間不覺流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關(guān)于朱雀一支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們放心,我回來了,就不會再讓你們受欺負(fù)!” 雖然是淡淡的一句話,那隱約間里露出的自信和傲然氣息,卻叫眾人心頭一震,陰霾盡掃,忍不住熱淚盈眶。 他們的少宗主回來保護他們了,他們相信,少主一定會為他們討回公道! 此時,大門前的小型廣場上,已經(jīng)有數(shù)百朱雀弟子迅速匯聚了過來,激動的看著幾人。 聽到這話,遠(yuǎn)遠(yuǎn)走過來的眾長老和大管家無名交換一個眼神,都有些激動,無名率先上前道:“趕了這么久的路,少宗主和少公子也累了吧,要不要先去休息?” 看著眾多頗為熟悉的面孔,秦蕪夏笑著點了點頭,“也好,大家先散了吧。無名,你先帶我去看看我娘。” “是?!睙o名目光一閃,連忙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在前頭帶路。 秦蕪夏牽著皓皓隨無名離開,金蘭和木瞳自然跟了上去。 眾人看到少宗主和少公子離開,卻依舊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站在大門內(nèi)的小廣場上議論紛紛起來。 “太好了,少宗主回來了!” “這下看總宗還有什么話說!” “哼,就是!” “對,我們朱雀一支有繼承人,不需要總宗指派他們其他支的天才來接班,再說了,誰說咱們宗主就一定醒不來了,少宗主一定會治好宗主的病?!?/br> “我相信少宗主的能力,也相信宗主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嘿嘿,總宗的人當(dāng)我們朱雀一支的都是傻子,讓其他支的人來接替我們朱雀一支宗主之位,不就是想變相的把我們朱雀一支吞并了,現(xiàn)在少宗主回來了,他們的如意算盤可是沒得打了?!?/br> “我有種預(yù)感,少宗主和少公子會替咱們出這口憋了兩年的惡氣!” “哈哈,我也這樣覺得!而且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少宗主和少公子的修為很高?” “那不是廢話嗎!” 此時眾人的心情,別提多明朗了,就好像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這兩年以來,因為宗主昏迷不醒,總宗又不承認(rèn)少宗主的存在,就以家不可一日無主當(dāng)說辭,要求他們盡快立出新的宗主,可他們朱雀一支的直系血脈,只有宗主和少宗主。 總宗早就看到這一點,當(dāng)大長老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便要將玄武一支的人調(diào)到他們朱雀一支,繼承朱雀一支宗主之位,并威逼利誘朱雀一支的長老們接受。要不是有皇室太子暗中幫忙,還有妖玉閣的干涉,他們朱雀一支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成了控制在玄武一支手中的傀儡了。 正因為如此,他們這兩年的每天都過得十分壓抑,特別是最近,總宗明顯逼迫得更厲害了。 “可惜三年前從圣者戰(zhàn)場回來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基本都在閉關(guān),有時候一個月見也不到一次,不然他們要是知道少宗主和少公子都回來了,肯定也很高興?!?/br> “等他們閉關(guān)出來再告訴他們也不遲,沒關(guān)系?!?/br> “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走,現(xiàn)在少宗主回來了,我們也都去修煉吧,爭取在五天之后的大會上表現(xiàn)得好點!” “就是,有少宗主,看誰敢說我們沒有宗主是烏合之眾,誰敢不讓我們參加!” 已經(jīng)聚集了近千的朱雀弟子這才充滿希望、斗志昂揚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