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十七章 征服(2)
薩摩藩的使者滿懷悲憤的回去了,使者前腳離開,亞當斯后腳就跟楊一急了。 “楊大人,我很尊敬您,可是您在做出那樣的決定前是不是應該和我商量一下,任何一個民族在涉及到尊嚴問題的時候,都會拼死抵抗的?!眮啴斔褂悬c氣急敗壞了,眼看到手的鴨子又要費事,當然得發(fā)泄一下不滿,也想表示一下,這次戰(zhàn)爭還有個英國的存在。 “別生氣,將軍,日本這個民族不同于中國,也不同于驕傲的大英帝國,他們都是象狗一樣低賤,他們不需要尊嚴,他們也不在乎尊嚴,他們只在乎利益,相信我,我會讓大家獲得最大的利益的?!?/br> 聽到使者的匯報,島津家主臉色鐵青,怒目圓睜。階下的武士們也是一個個義憤填膺,狂妄的中國人和英國人,居然想讓他們無比崇敬的家主跪地迎接,簡直是白日做夢。 “主公,屬下請求出戰(zhàn)?!?/br> “主公,和他們拼了,讓我做為一個武士,驕傲的去死吧。求您了?!?/br> “主公,請您冷靜,如此局面,實在不適合出城作戰(zhàn)?!边@是冷靜的。 “主公,敵人太強大了,不能硬拼啊?!边@是明智的,但明智者很快就被激動者用口水淹沒,要不是在家主面前,已經被人亂刀砍死了。 “為了島津家的尊嚴和榮譽,我決定一戰(zhàn),現在立刻派人前往大隅國,讓他們立刻增援。諸位,島津家就擺拜托大家了?!?/br> “愿為主公死戰(zhàn)。??!”這回答倒也整齊。 鹿兒島憤怒了,島津家憤怒了,島津家的武士們憤怒了,但是他們的憤怒并沒有維持多久。一面氣勢很足的“戰(zhàn)”字大旗被插在了鹿兒島城的城頭上,城頭上還插滿了代表島津家家族的旗幟,看起來到是很威風,也顯示了薩摩藩不惜一戰(zhàn)的意思。 鹿兒島城是個奇怪的城市,主城鶴丸完全沒有像樣的防御工事,他們靠什么來防御呢?后世島津家族的子弟們吹噓道:“人民就是他們的堡壘?!边@是瞎扯淡。這只是誤導后人的解釋,并不是事實。鹿兒島城不僅被外敵攻打過,還遭受過本地農民的暴動,鹿兒島城是靠著密集的城塞來抵擋住進攻的,上百個小城塞星羅棋布在鹿兒島城附近。鶴丸沒有建防御工事是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如果在遍布城塞的領地中心再建一座大型防御性城堡的話,是多余而浪費的舉動。這樣的防御結構在冷兵器年代是很有效的,可在中英聯軍的攻擊面前,這樣的防御結構暴露出它致命的弱點。 陸戰(zhàn)隊的重炮擊炮營也上岸了,海軍陸戰(zhàn)隊是楊一精心打造的勁旅,人數不多,但裝備精良,三千海軍陸戰(zhàn)隊擁有火炮八十門,其中82毫米重迫擊炮三十門。 “我要求你們,把城頭上所有的旗幟都給我炸爛,我要求你們打完最后一發(fā)炮彈?!睏钜粚ε诒隽艘陨蟿訂T后,對鹿兒島城的轟擊開始了。 薩摩藩現在最希望的也許就是中英聯軍立刻攻城,這樣他們才有機會。可是楊一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第一天,城頭上就再也看不見一面完整的旗幟,連續(xù)的炮擊還引起城內幾處大火,要不是及時搶救,估計得損失慘重。一座座小城塞在密集炮火的集中打擊下,連續(xù)的被摧毀,可就是這樣,中英聯軍還是不出擊,繼續(xù)實行炮火打擊。最過分的是,楊一居然讓海軍把一些小口徑的火炮拆卸到岸上,增加攻擊火炮的數量。 大隅國的一萬援軍趕到已經是三天以后,這時候看起來中英聯軍很危險,有被兩面夾擊的危險。一條由戰(zhàn)壕構成的防線,阻止了大隅國援兵前進的道路,而負責阻擊的不過是中國海軍陸戰(zhàn)隊的一千人馬。 得知援兵到來,島津家主一面組織部隊,準備出城攻擊聯軍,一面親自來到前沿觀察戰(zhàn)況。戰(zhàn)斗的結果讓島津家主感到了恐懼。反登陸時他的軍隊只是被擊潰,還有一萬多人逃了回來。而來自大隅國的援兵那就是被殲滅了,是被全殲。來自大隅國的援兵居然還拼湊起了一支兩千人的騎兵,而騎兵也是最后才被消滅的。 島津家主是應該自豪的,他屬下的大隅援兵延續(xù)了反登陸作戰(zhàn)時的作戰(zhàn)模式,排成了密集的隊形沖鋒,鹿兒島城內也組織起一支兩萬人的部隊出城配合援軍作戰(zhàn)。 城頭上滿懷希望的島津家主,遭到了楊一的迎頭痛擊。城內部隊剛出來,立刻被楊一集中炮火打了個稀巴爛,不過這似乎并不妨礙武士們繼續(xù)來送死。 英國人是吃過虧的,當中國軍隊開始挖戰(zhàn)壕的時候,亞當斯就覺得毛骨悚然了,天津城下的惡夢到現在還沒醒呢。幸好這一次中國人不是自己的對手,否則樂子就大了。 冒著炮火殺出城的武士們沒有發(fā)現戰(zhàn)壕和掩體里隱藏的中國士兵,而這時候打援的部隊已經打響,密集的槍聲讓城內部隊認為中英聯軍兵力不足,發(fā)瘋般的朝槍聲響處殺來,試圖兩面夾擊中英聯軍。炮火還在不停的壓制薩摩藩部隊的前進,看到希望的武士們無視死亡的存在,拼命前進,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幻想他們用武士刀砍下敵人頭顱的情景。 現實是殘酷的,三千多武士倒在了炮火的打擊下,而這個過程也不過一個小時,當城內部隊距離戰(zhàn)壕只有五百米時,所有炮火都啞巴了,原因很簡單,沒有炮彈了,所有迫擊炮 的炮彈和小口徑火炮的炮彈,都被炮兵們在這三天內打完了。 沒有炮火的攔截,薩摩藩的部隊前進速度開始加快了,越來越靠近戰(zhàn)壕了。這時候,在城頭觀察的島津家主被這突然出現的安靜弄的有點不知所措,一種危機感若隱若現的在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當戰(zhàn)壕后面的機槍步槍如傾盆大雨般的朝城內部隊傾瀉時,島津家主的精神徹底被擊跨了。 沒有人能靠近那條戰(zhàn)壕三十米以內,沒有,一個也沒有!馬克沁機槍的有效射程是四百米,中國軍隊裝備的新式快槍的射程是三百米,陸戰(zhàn)隊的裝備是最好的,一個連就配備了六挺馬克沁。七十多挺馬克沁機槍構筑的第一道火網,讓薩摩藩的部隊又一次看到了地獄,密集的沖鋒隊形使得機槍根本不需要擔心會打空,幾乎每顆子彈都會招呼到目標,沖在最前面的也是死的最快的。 仗著人多,拼命往前,機槍也有招呼不到的地方,所以還是有很多人沖了上來,進入了步槍的射程,這時候薩摩藩的武士們最想做的事情也許就是快速沖到中國軍隊的面前,和中國軍隊rou搏。 戰(zhàn)壕里還有一千英國士兵,今天是他們郁悶的一天,郁悶的是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沒辦法和中國軍隊比,這些天英國軍隊討論最多的話題也許就是中國軍隊的裝備了,新式的六一式步槍,是1861年研制并開始投產的,該型步槍性能可以媲美三八大蓋,只是由于剛才要求比較高,產量較低,一年的產量也不過兩千支。楊一把這種步槍幾乎全部裝備到陸戰(zhàn)隊,為這事沒少讓其他部隊說他偏心。 中國軍隊的開始射擊的時候,英軍的步槍還根本夠不著日軍,不過不要緊,日本人來的夠多,還是有不少漏網的,成為了英國軍隊的目標。 三個小時的戰(zhàn)斗不算太長,但對島津家主來說,這一生已經快到盡頭了,兩萬勇士逃回來的不到兩千,還有半數是帶傷的。 大隅國的援兵被全部消滅,不是因為他們英勇,一千中國士兵在大隅國援兵開始傷亡過半,陣線動搖的時候,出現在他們的退路上,這些中國士兵全部是由各個戰(zhàn)艦上的水兵拼湊而成,機槍雖然不多,但他們有大炮,從戰(zhàn)艦上弄下來的大炮。 大隅國的騎兵作為撤退時的沖擊主力,為奪路逃跑而奮勇沖殺,但遭到大炮熱情的關照,然后是步槍的密集射擊,不過海軍就是海軍,用步槍的手藝差了點,讓幾十個騎兵靠近,有十幾個兄弟犧牲了,但他們還是堵住了日軍的逃路。 沒有退路的日軍徹底潰敗了,中國軍隊趕鴨子似的四處追殺日本的武士們。無心戀戰(zhàn)的日本士兵已經沒有來時的氣勢,現在是能跑得掉是最要緊的,總之是跑的不快不要緊,只要跑的比自己的同伴快就行。說起來楊一也有點郁悶,所謂的全殲其實才消滅了六千多大隅國援軍,還有四千多人硬是跑掉了,兩千騎兵跑掉了一半,狗日的騎兵,正路跑不掉,他們跑小路。 楊一還是那句話,不要俘虜,繳槍也殺。跪在地上求饒的日本士兵全部被集中起來,一千多投降士兵被趕到海邊用機槍掃射,然后丟到海里喂鯊魚。傷兵直接就是補上子彈和刺刀。 中國軍隊暴露出來的殘忍讓英國人感到震驚,也感到慶幸,英法聯軍在中國就沒享受到現在日本人的待遇,英法聯軍應該感謝他們國家發(fā)達的工業(yè),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楊一估計也不會抓那些俘虜。 鹿兒島城內的日本居民,眼睜睜的看著中國軍隊的大屠殺,他們眼睛里的仇恨已經看不見了,剩下的只有恐懼,對死亡的恐懼,據說當天在城頭觀看戰(zhàn)況的日本人,有一半以上的人被嚇的尿了褲子,當然這其中不排除夸大的成分。 島津家主是被手下攙扶著回到他的鶴丸城的。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后,一直面無表情的島津,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癱軟在地板上,一孤熱流從身下涌出。 薩摩藩的使者又來了,使者跪倒在地上,跪倒在楊一和亞當斯的面前哀求道:“我們家主愿意投降,愿意無條件投降,愿意接受你們的一切條件?!?/br> 再看看鹿兒島的城頭上,戰(zhàn)旗已經不見,取代戰(zhàn)旗的是一面面象征投降的白旗。 “好啊,回去告訴你們的家主,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任何抵抗,你們要交出生麥村的兇手,要賠償大英帝國五十萬英鎊?!眮啴斔蛊炔患按拈_出自己的條件,生怕楊一還要打下去,他的部隊現在可沒幾顆子彈了,他也知道楊一的軍隊也沒多少彈藥了。 “一切都照您說的辦,感謝您的大度,今后還要請多多關照?!笔拐卟煌5膶χ鴣啴斔箍念^,看來英國人的要求還不算高,剩下就得看中國的要求了,其實使者也在的,這次賠款的正主是中國人,正用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楊一呢。 楊一沒有冷冷的看著使者。沒有說話,而是站了起來,轉身要離開。使者見狀立刻跪走到楊一跟前,拉住楊一的褲角,瘋狂的磕頭道:“尊敬的楊大人,求您了,我代表家主求您了,別在打下去了?!北翘楹脱蹨I弄的楊一的褲子上一塌糊涂?!?/br> “我沒有看見你們家主的誠意,明天這個時候我希望你們的家主親自到我這來投降,否則我要讓鹿兒島城變成一座死城?!闭f完楊一一腳把使者踹出老遠,面色冰冷的離開。 亞當斯沒想到楊一如此冷酷,不過看見薩摩藩的使者見到楊一被嚇成那樣,倒也暗暗吃驚。 第二天一早,島津家主準時出現了,跪倒在楊一的軍營外,手持降表,渾身發(fā)抖。 “薩摩藩必須賠償中國三百萬兩白銀,另外我希望家主把家中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一下,年輕漂亮的女子都送到我這來,還有,麻煩家主動員城里的年輕婦女,慰安我們的士兵,我希望看到每兩個中國士兵就能分到一個日本女人?!睄u津家主已經沒有反駁的勇氣了,只是在拼命的磕頭。 亞當斯后悔了,后悔自己開的價錢太低了,不過現在改口也晚了,正主拿的比別人少,實在有點郁悶。 “還有,我希望整個鹿兒島不要再出現炮臺,也不要再有戰(zhàn)艦。今后中國商人在鹿兒島的行動不能受到任何的限制。聽說琉球過在鹿兒島城里還有使館?哼!我告訴你,琉球是中國的屬國,今后我不希望琉球和日本有任何關系?!睏钜煌{著繼續(xù)開條件。 日本人的表現讓所有對楊一做法持懷疑態(tài)度的人都大跌眼鏡,楊一的強橫似乎并沒有引發(fā)日本人的仇恨,反而日本人表現出出乎意料的恭順,三千日本年輕婦女被送到聯軍的軍營,任憑士兵們享受,島津家的十八個十五歲以上二十最一下的少女被送到楊一的面前,三百五十萬兩賠款一分也不少;琉球在薩摩藩的使館也關門了,所有琉球使節(jié)被送回琉球國,當年琉球人的降表也被有把火燒成灰燼。 日本人在慘敗后對侵略者表現出來的是一種討好和親密,他們通過各種渠道表示愿意和中英兩過友好相處。薩摩藩一戰(zhàn),薩摩藩治下的青年男子損失多達兩萬,損失了大批年輕男子的薩摩藩元氣大傷,加上大量的賠款,薩摩藩要想恢復實在是很難了。日本最驕傲的大名,幾乎是獨立的大名,島津家就這樣被殘酷的屠殺征服,但楊一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過只能減慢日本維新的進程,一日本人的性格,遭到如此重創(chuàng)后,他們要求變革的欲望會更強烈。楊一唯一能做到的是,在日本全面維新之前,盡量讓日本的元氣被消耗,盡量從日本撈夠好處。 薩摩藩的硝煙還沒散盡,中國艦隊還沒離開,幕府就開始想尊王攘夷派動手了,不過這次動作還不是很大。八月十八日晨一時許,京都守護職松平容保、京都所司代稻葉正邦等進入京都皇宮,加強了 九門的防衛(wèi)。發(fā)布召集各藩藩主進宮的命令。八時許,已經住在京都各藩藩邸的米澤、備前、大洲、大谷、新洲等藩藩主進入皇 宮。其他公武合體派的藩主也隨后相次入京。在發(fā)布藩主召集令的同時禁止了長州藩等尊王攘夷派的人物入宮。因為公武合體派各藩掌握 了實權,尊王攘夷派各藩不得不陸續(xù)離開京都,之后又發(fā)布了解除長州藩警衛(wèi)京都職務的命令。三條實美等七名公卿和長州藩人員在京都 東郊的妙法院集結,于十九日晨三時許在大雨中逃向長州,史稱“七卿落難”。隨著這次政變,全國的政治格局急速的向公武合體派傾斜了。 一八政變標志著尊王攘夷派和幕府之間的矛盾達到又一個高潮,雙方不可避免的要進入武力對抗的階段。 在薩摩藩撈夠好處的中國艦隊終于結束了這次日本的旅行,這次日本之旅,受到震動最大的是薩摩藩,在這之后薩摩藩加快了軍政變革的步伐,楊一雖然也想長期駐軍薩摩藩,但是條件還不成熟,英國人和其他國家是不會答應的,中國的海軍還沒有強大到所向無敵的地步,可以說現在的中國海軍,根本沒辦法和英國人抗衡。 另外受到震動的還有英國人,他們近距離的感受到中國武器的威力,之后也開始加大對機槍和迫擊炮的研制,單兵武器步槍上的差距也讓英國人看到了自己落后的地方,一直是世界老大的英國,也開始注意到中國對其地位的威脅,開始全方位的對中國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