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
柯拉瑞在去面包店的路上習(xí)慣性的買了一份今天的日報,只匆匆看了一眼標(biāo)題,她便僵硬的站在原地: 帝國元首奧斯頓遇刺身亡,儲君暫定卡蜜拉。 老板焦急的呼喊聲將她從茫然中拉回現(xiàn)實:“柯拉瑞,你臉色這么蒼白,還是去醫(yī)院看一看吧,或者今天先休息一天?!?/br> 柯拉瑞回過神,她抬起仍握著那張報紙的手,想將它折迭起來,被店主瞥到了內(nèi)容,對方一臉開心:“你也看到了這個消息是嗎?真的是太好了,那個刺客可真的是大英雄??!” 柯拉瑞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匆匆點(diǎn)了頭,離開了店鋪。她漫無邊際的走著,最后來到了那家餐廳。她和奧斯頓第一次見面的那家餐廳。她又坐在了那個座位上,對面仿佛正坐著那個穿著加索傳統(tǒng)服飾的黑眼睛男人,他笑嘻嘻的說:“你能帶我參觀參觀附近的好玩的地方嗎?” “小姐,小姐!”侍應(yīng)生聲音大了些,她向這個滿臉淚水的客人遞上紙巾:“您還好嗎?” 柯拉瑞對面的那個大笑著的男人消失,她后知后覺自己又開始流淚,小聲道謝后柯拉瑞接過紙巾擦掉臉上的淚水。 侍應(yīng)生猶豫了一下:“小姐,可能我有些冒犯,但是您今天最好不要哭。帝國元首遇刺身亡,您哭的太傷心會讓別人誤會?!?/br> 柯拉瑞哽咽著:“不用誤會,我本來就是為了他哭的?!?/br> 侍應(yīng)生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幸好這個時間店里只有柯拉瑞一個客人。她小心翼翼地拉上窗簾:“小姐,我……我可能明白您的心情。那位——他曾今來過我們這里,我……我想他是一個好人?!彼艿胶髲N給柯拉瑞調(diào)了一杯薄荷茶:“我是個很懦弱的人,我沒有勇氣哀悼他,請您帶上我的份一起吧。” 卡蜜拉半跪在地上,看著仿佛只是在沉睡的奧斯頓,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就像很多年前他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她喜歡趁奧斯頓午睡的時候重重掐一下他,把他嚇醒,然后倆人在屋內(nèi)互相追逐,最后鬧的隔壁的波文也被吵醒,無奈的把他倆放到院子里繼續(xù)鬧。只是這次,無論她再怎么用力,她的弟弟,她僅剩的親人,再也不會醒了。 艾德格沉默的站在一旁。 “你不用愧疚。奧斯頓是故意把你支走的。”卡蜜拉輕聲說:“戰(zhàn)敗與死傷士兵所激起的民眾的憤怒總是需要有人承擔(dān)?!?/br> “可這不是他的錯!”艾德格喊出聲:“明明是那群——” “可是他是元首,你以為元首只是一句空話嗎?”卡蜜拉起身看他:“民眾會去看是誰下的命令、是誰去執(zhí)行的嗎?他們要的只是一個能安撫他們情緒的結(jié)果,結(jié)果就是這個昏庸的君主被正義的刺客殺死,這樣就夠了!他們可以去期待下一個賢明的君主,這樣就行了!”卡蜜拉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使勁用手擦去眼淚,語氣重新變得堅定:“這是最好的選擇。陸斯恩的軍權(quán)明日會交出,我安排了畢夏普接任。你可以選擇幫我,也可以離開,身份證明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奧斯頓會白死嗎?”艾德格沉默了一會問。 “不會,”卡蜜拉斬釘截鐵:“波文不會白死,奧斯頓也絕不會白死。那群蚊蠅鼠蟑,他們會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我會徹底終結(jié)掉成為傀儡家族的命運(yùn)?!?/br> 艾德格看了一會奧斯頓安靜的睡顏,半跪在卡蜜拉面前,雙手捧起他的佩劍:“我將用余生追隨你,以我的名,我的劍,我的命運(yùn)起誓?!?/br> 陸斯恩砸碎了辦公室里的所有能砸的東西:“卡蜜拉這個婊子!這個狗cao的婊子!” 艾尼瓦爾看著窗戶外面的陽光:“刺客已經(jīng)被抓住,他說自己只是出于憤怒,沒有人指示?!?/br> “你信嗎??。吭趺雌蛼吣鼓且惶彀赂癫辉趭W斯頓旁邊?一個平民居然能這么順利的偽裝成工作人員混進(jìn)去?真的是笑掉大牙!就是卡蜜拉干的!”陸斯恩狠狠踹了一腳桌子:“現(xiàn)在王室直系血統(tǒng)只剩她一個人,她終于可以即位了,因為以元首伴侶不得擁有軍權(quán)為由,逼我交出來軍部,這個瘋子!” 艾尼瓦爾回頭看向陸斯恩:“她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游戲嗎?軍權(quán)是隨便指認(rèn)一個人交接就能交接的嗎?更何況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她可能是覺得這樣沒有根基的小孩好掌控,呵,真是可笑。” 陸斯恩被艾尼瓦爾的話拉回了些理智:“我等著看他們玩砸了的那天。我真想掐死這個婊子!”在看到艾尼瓦爾警告的目光后,陸斯恩補(bǔ)充說:“我知道,她是王室最后一個人,在有孩子之前,我不會動她的。” 畢竟王室象征著這個國家的統(tǒng)一,如果王室徹底消亡,那只會有一種后果:整個國家徹底的分崩離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