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恩
“你叫什么名字?” “柯拉瑞,夫人,謝謝您救了我?!?/br> 瑪佩爾看著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將一塊蘋果喂到她嘴邊:“我叫瑪佩爾?!?/br> 柯拉瑞順從的吃下那塊蘋果,經(jīng)過連續(xù)幾日的修養(yǎng),她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因為傷口的原因,現(xiàn)在仍不方便下床。 瑪佩爾自認(rèn)不是一個太過感性的人,但見到柯拉瑞的第一眼,她便有種分外熟悉的感覺。她將手里的水果刀放在一邊,繼續(xù)問道:“柯拉瑞,你多大了?” 柯拉瑞看向她黑色的眼睛:“夫人,我十六歲了?!?/br> 被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直接注視,瑪佩爾心里又閃過一陣綿密的痛意,她喃喃自語:“十六歲……” 病房的門被突然打開,艾尼瓦爾神情夸張的闖了進來,就要上前摟住柯拉瑞:“啊,親愛的,看見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的話被瑪佩爾的動作打斷。 瑪佩爾起身攔在柯拉瑞面前:“請您克制,她還在休息?!?/br> 艾尼瓦爾訕訕的往后退了一步:“瑪佩爾,你也在啊,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麻煩你了,我現(xiàn)在帶她回去吧?!?/br> 瑪佩爾堅定的站在病床前:“艾尼瓦爾,我并不覺得你可以照顧好這個孩子,她身上的傷——” “身上的傷!肯定是那些仆役做的,我已經(jīng)好好懲罰他們了——”艾尼瓦爾一幅痛徹心扉的神情:“瑪佩爾,柯拉瑞肯定愿意和我一起走的。” 瑪佩爾不為所動:“艾尼瓦爾,這個孩子我來照顧,希望你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彼nD了一下:“關(guān)于這一點,你可以找歐恩確認(rèn)。” 艾尼瓦爾臉上偽裝的神情頓時褪去的一干二凈,他一臉輕蔑的看向瑪佩爾:“你以為你能仗著歐恩囂張多久?愚蠢又自以為是的女人?!?/br> 瑪佩爾平靜的看著他:“至少現(xiàn)在可以?!?/br> 艾尼瓦爾冷笑:“那就看你能護多久吧。” 他摔門的力度如此之大,以至于整個房間仿佛顫了一顫。瑪佩爾轉(zhuǎn)身握住柯拉瑞冰涼的手:“放心,以后他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br> 陸斯恩一上車廂便看到艾尼瓦爾一臉陰郁的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他用目光巡視遍整個車廂,也沒看到那個綠色眼睛的加索女人,脫口而出:“那個女人死了你這么傷心???那你當(dāng)初帶她回來做什么?” 艾尼瓦爾的目光從窗外轉(zhuǎn)向他,聲音冷的像冰:“她還不如死了?!?/br> 陸斯恩一頭霧水。 “她被拖出去的時候剛好遇見瑪佩爾,瑪佩爾救了她?!?/br> 陸斯恩稍微一想瑪佩爾的性格,便立刻猜出了事情的走向,幸災(zāi)樂禍道:“瑪佩爾現(xiàn)在一定像一個護雞仔的老母雞,不讓你靠近那個加索女人,估計還搬出了你哥哥歐恩?!?/br> 艾尼瓦爾臉上的陰郁之色更加濃重。 陸斯恩坐到他對面,一只手撐著下巴:“真是一物降一物,你哥哥歐恩居然會迷上這樣一個女人。” 艾尼瓦爾將手邊的蘋果狠狠砸到對面的墻上:“等著看吧?!?/br> 執(zhí)行完公務(wù)的歐恩罕見的在餐桌上看見了熱氣騰騰的飯菜。他進廚房的時候,瑪佩爾剛準(zhǔn)備把燉湯盛出去。歐恩從她手里接過,端到餐桌上,他看到瑪佩爾泛紅的手指,語氣忍不住帶了些埋怨:“家里專門請了廚師,你不用做這些瑣碎的事情?!?/br> 瑪佩爾笑了笑:“有時做飯對我來說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歐恩擺放餐具的動作停了一下,他又感受到這種熟悉的窒息感:“瑪佩爾,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用——” 瑪佩爾用手指阻止了他即將要說下去的話,認(rèn)真的看著他:“不是感謝?!彼降首由?,看著散發(fā)著熱氣的飯菜:“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說實話,我是因為家人的催促不得不踏入這場婚姻,從一開始我便抱著早日厭棄的心態(tài)等待著分開的那天,這五年,我故意增加了在外面的工作,寧愿早出晚歸也不想回到這個家,我很抱歉?!?/br> 歐恩輕聲說:“沒關(guān)系。” 瑪佩爾喝了口水:“我以為你會很快厭倦的婚姻你堅持到現(xiàn)在,因為我討厭你的工作,你調(diào)離了軍部,很多事我現(xiàn)在想想,簡直要感嘆,啊,這是那個歐恩嗎?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卑鄙小人,不斷地利用著你的愛意,強迫著你改變自己,你一直在向我靠近,我卻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真的是……” 歐恩拿過餐巾紙,輕輕擦掉瑪佩爾臉上的淚水:“我不希望我的愛成為你的負擔(dān),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br> 瑪佩爾伸手抱住對方。歐恩在柯拉瑞這件事上的幫忙讓她生出期待,總有一天,她可以和歐恩互相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