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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應了藍凝,當然是越早送到你手里越早安心?!?/br> 雍佐沒錯過喻白臉上細微的表情,彼此間太熟悉,他便笑著問:“你不會是和唐睿澤吵了架沒地兒去,才躲到這兒來的吧?” “當然不是”喻白低頭掩飾,“我可以進去嗎?” “你說呢,這房子有你一半兒?!?/br> 聽到這一句,喻白才記起別墅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她接過雍佐遞來的水,抱歉地笑笑:“我都給忘了,不好意思,幸好帶了身份證。我請了一天假,你要也有空,明天一早就去改名字。” “不用麻煩,這里我以后都不會再來,正準備賣掉,買主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所以下午叫你過來,是想一起跟這兒告?zhèn)€別?!?/br> 喻白難免覺得傷感,卻也明白這處房子以及他們曾經(jīng)擁有過的那些回憶都已經(jīng)不需要存在。 “賣掉的錢我會打一半給你。” 喻白自然要推辭,雖然這座小城的房價十分便宜,不屬于她的東西她仍是承受不起:“買的時候是你付的全款,我一毛錢都沒出過,怎么可以分掉一半?!?/br> “說過要給你的就不會食言,錢并不多,不用推辭。” “你以前還說過無論什么,只要屬于你就有一半是我的,如今你接手了雍氏,難道也要給我一半?只要當時聽著高興,就算完全是哄人的也沒有關系?!?/br> 雍佐溫和地一笑:“雍氏還真分不了。我能給你的不多,以前說過的話可以兌現(xiàn)的也就那么幾樣,已經(jīng)很有限,就別再推辭了?!?/br> 說完這句,兩人一起沉默。他們的“以前”雖然并不遙遠,卻也永遠都不可能再走得回去。 為了緩解突然凝重起來的氣氛,喻白從包中翻出了藍凝給的戒指。 “這個還給你?!?/br> 雍佐只看了一眼,就隨手將布袋放到了一邊。 “她沒為難你吧。” “當然沒有,藍小姐通情達理,又有修養(yǎng)。” “這倒是,她的性格挺好的。不過,應該也沒說我?guī)拙浜迷?。?/br> 喻白哈哈一笑:“她說‘這男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分手是她選的,不是我。不過也難怪,是我對不起她?!?/br> 瞧見一臉郁悶、好似被誰冤枉了的雍佐,喻白完全不想同情:“不止是她,我也覺得你是個混蛋。” “藍凝就罷了,你說這話也太沒良心。等一下,有個東西要送你?!?/br> 雍佐說完便上了樓,片刻之后,他將一個首飾盒遞給了喻白:“打開看看?!?/br> 盒子里裝著一條項鏈,極細的金鏈上只墜著一粒鉆石,沒有任何多余的鑲嵌和裝飾,卻有種簡約的高貴感。 喻白覺得眼熟,但無法確定上面的鉆石是否就是自己以前的那粒,便只說:“很漂亮。” “當初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它。做不成婚戒,用它做條項鏈送你也是好的?!?/br> “我記得……” “你給了唐睿澤,后來他又還給了我。” 見喻白低著頭不說話,雍佐便催她:“這么晚了,你也累了吧,洗個澡去休息吧,既然明天都有空,就一起放個假。像……以前那樣?!?/br> 第25章 喻白的房間在雍佐的隔壁,兩間臥室共享著同一片露臺。暮晨一直不肯相信相伴多年的戀人會以這樣純潔的方式同處一室,而喻白也是直到今天才明白,雍佐之所以會如此待自己,完全是由于他們的將來未曾確定。 露臺上擺著一架木質(zhì)的秋千,一只藤編的搖椅和一張茶色的小圓桌,一切都保持著上一次走前的模樣,只是許久沒有人觸碰,早已落滿了灰塵。 小圓桌上的那套她最喜歡的玻璃茶具碎了一個杯子,雍佐總是忘記去配,想不到?jīng)]等他空出時間,其它的部分也要一起被丟棄。 幾天后這里就將易主,手機關了,喻白找出書柜里的微單,將自己喜歡的角落挨個兒拍下來留念。正整理照片,雍佐輕輕敲了幾下門,問她有沒有睡。 過去他從不敲門,因此喻白怔了一下才說請進。 “你和唐睿澤到底怎么了?”雍佐笑著拉過梳妝臺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沒怎么呀?!?/br> “還嘴硬說沒有吵架。江浩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你已經(jīng)告訴了他我在這兒,就算真的要找我,一個我不接他就絕不會再打第二個,剛剛居然接連往座機上撥了三次電話,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兒,原來是被唐睿澤給鬧的?!?/br> “……我真的沒和他吵架,他干了什么?” “沒怎么,唐睿澤不是沒分寸的人,不會往我爺爺那兒捅,所以折騰得再大江浩也不會把地址給他?!?/br> “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麻煩,真不好意思。” “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之間也需要用這些客套的詞。”他笑了笑,看了一眼墻上的電視,“這部電影一起看過?!?/br> “看過么,我不記得了?!?/br> “在你家,有十年了吧。我轉(zhuǎn)頭找水喝,發(fā)現(xiàn)你在后面盯著我看,才逗了一句,你的臉竟一下子紅了,站起來就跑,連著好幾周我到你家,你都不敢走出臥室。我當時就想,這個小丫頭可真傻。” 中學時代他的追求者眾多,所以一眼就看得出還沒學得會隱藏情緒的喻白眼中的愛慕,他注意力并不在此,看也不看那些所謂的?;ǎ瑓s唯獨對這個害羞膽怯的十三歲女孩印象最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