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然而怒氣和不平很快淹沒了司夏夏,不等傅岳反應過來,她就開車離去了。 傅岳只覺得錯愕,實在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為了無謂的人和事同自己大動肝火。 司夏夏這種想什么說什么、完全不顧及旁人面子的脾氣像極了司載陽,自然是司載陽這些年來潛移默化的結果,與司載陽相關的一切傅岳都不喜歡,如若不是這樣,他剛剛的口氣或許會軟一點。 畢竟一直以來,無論司夏夏在他面前如何不講道理,他自始至終都連句重話也不敢對她說。 傅岳立在外頭抽了根煙平了平氣,而后走進了教室。 …… 司夏夏一回家,就把自己鎖到了房間里。 知道她和傅岳分手了,溫萊和司菲雖然同樣吃驚,反應卻大不相同。 與司菲相反,溫萊自然很不希望司夏夏和傅岳分開,勸不住司夏夏,便給傅岳打了通電話。 聽到溫萊說司夏夏正躲在房里哭,特地買了蛋糕和玫瑰往司家趕的傅岳立馬就平了氣之余,更感到心疼:“我馬上就到?!?/br> 溫萊的全部感情經歷就只有司載陽,她的脾氣溫和,多年來對司載陽無限忍讓,司載陽人到中年后,也漸漸明白妻子的不容易,越來越體貼,兩人壓根沒吵過架,因此溫萊并不理解男女之間根本無須講道理分是非,挽回更是越早越好。 聽司夏夏說完事情經過,依著溫萊的處事原則,自然全是司夏夏的錯,打人還不打臉,實在沒必要把意見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 傅岳心高氣傲,此刻司夏夏又正在氣頭上,溫萊怕她胡攪蠻纏磨光了傅岳的耐性兩人真的分手,便勸道:“你還是等她冷靜冷靜再過來比較好……” 記起前一天忍著沒聯(lián)系后司夏夏主動打電話、到學校找自己的不可思議的經歷,傅岳越發(fā)肯定黎錚的話沒錯——因為他過去總是不論是非第一時間哄她,才縱得她越來越不聽話。 以前吵架,別說司夏夏主動聯(lián)系,連自己去哄她,她也要冷一會兒臉才笑。 可是這一次司夏夏說了“分手”,理智上傅岳覺得自己該緩一緩再哄她,情感上他卻感到不安,也舍不得司夏夏一直哭。 猶豫了片刻,傅岳還是把車子開到了司家樓下,然而他還沒下車,就看到了司載陽進門。 為了避開司載陽,傅岳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過司宅了,他不愿意當著司載陽的面低聲下氣,便給司菲打了通電話,請她出來把蛋糕和玫瑰拿給司夏夏。 司菲正暗暗高興,接到傅岳的電話,只覺得無奈——司夏夏的命真好,明明不講道理,傅岳和父親卻偏吃她那一套,毫無底線地為她的胡鬧買單。 傅岳一離開,司菲就不情不愿地把蛋糕和花拿到司夏夏的房間,司夏夏正委屈都同司載陽哭訴自己的遭遇,司菲插不上話,便一言不發(fā)地把東西放在了靠窗的桌子上。 “溫阿姨說是我不對,讓我和傅岳道歉……jiejie說傅岳喜歡林潤,對我沒新鮮感了,才會那么沒耐心,道歉也沒用的……他到現在都沒有打電話給我……” “……”看到司夏夏紅腫的眼睛,司載陽覺得好笑,卻只能忍著,“至于哭嘛,多大點事兒?” “失戀了還不是大事?再等一個小時,他要是還不打過來,我就真的再也不原諒他了?!?/br> “他就是上門求你,你也不該原諒他,你一點錯都沒有!你受了氣,他不安慰你,還嫌你的做法失禮,這樣的男朋友要什么要?就算是你欺負了別人,他也不能指責你?!?/br> 因為惡心到難以啟齒,司夏夏并沒和司家人復述“干爹”的事兒,只講了另一部分,傅岳、溫萊和司菲統(tǒng)統(tǒng)怪她小題大做,只有司載陽,在肯定了她的做法、待她的情緒稍稍平復、能聽得進勸后才說:“這種人多了,你以后還會再遇到,不必和他們說那么多,一個冷眼同樣能表達鄙視。狗咬你一口,你也去咬狗,氣是撒了,可便宜沒撿著還惹看熱鬧的人笑話是不是?” “是……”司夏夏回憶了一下下午的行為,的確沒什么意思。 司載陽怕矯枉過正,又補充了一句:“我讓你別搭理她們是不想你和沒意義的人大吵大鬧,并不是讓你像林家的那個丫頭一樣明明心里氣著還沖人家假惺惺的笑,你不喜歡誰就不理誰,不需要顧忌,誰也不能把你怎么樣?!?/br> 提起林潤,想起傅岳向她道歉,為了她說自己咄咄逼人,司夏夏的眼淚再次滴了下來:“我就是希望有一個人能第一喜歡我,像我mama那樣,傅岳他太壞了?!?/br> “我早就說過他不適合你,即使你全錯,他也不該讓你受委屈,哪怕你鬧上天,他也得想辦法替你兜著,不然憑什么讓我同意帶走你?!?/br> 聽到旁人說傅岳不好,司夏夏又覺得不服氣,和司載陽辯了兩句后偷偷點開司菲替她找到的林潤的微博,知道傅岳不但如常替她輔導了論文,還給予了肯定,對比著連晚飯都吃不下的自己,感到辛酸之余,司夏夏再次想到了分手。 過去每一次她生氣,傅岳都立刻過來哄,雖然口氣不好,實際上卻是毫無底線地妥協(xié),而這次連著兩回他都不理不睬,莫非真的是因為林潤? 司夏夏沒吃晚飯,溫萊親自送了點心過來。她還沒勸,司載陽就說:“一天兩天不吃東西也死不了?!?/br> “你現在是不是看到吃的就更覺得賭?”司載陽又轉頭問司夏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