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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攝制組的大人們則完全不了解這些小孩的笑點,只能一頭霧水的看著。 這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氣場莫名其妙的相合,按照上一季的經(jīng)驗,有錢人家出來的小孩或多或少帶點自大和不合群潛質(zhì),所以這一個月的時間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矛盾不停且精彩紛呈的,有糾紛有爭吵才有轉(zhuǎn)折點,可他們從一開始相處的就很融洽。 姜拓作為唯一的男生,最大的問題就是玩游戲,哪曾想到這兒就戒了,就跟自己完全不是網(wǎng)癮少年一樣,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楚以沫性格很酷,本以為在家里脾氣暴躁會打人,到這兒肯定也不太好惹,沒想到就傻大姐一個,特別好說話。 就一個安芩,稍微嬌氣了點,但沒辦法長得實在太甜美,她嘴一撇,那些不想干的活另外兩人就很自覺的幫她做了,一點意見都沒有,她的口頭禪就是mama說了女孩子就應(yīng)該怎樣怎樣,這種歪理邪說越發(fā)的讓攝制組等人側(cè)目,想著這mama到底能不能教育孩子,怎么覺得應(yīng)該把她mama拉過來變形才對。 安芩眼瞧著節(jié)目組眾人對周佳慧的意見越來越大,她只心里偷笑。 至于周佳慧到底有沒有說這么不著調(diào)的歪理,誰管她了,她心機如此深沉,又怎么可能留下這種話柄,她只是從行為上一點一點的影響促成,現(xiàn)在當然是安芩說什么就是什么,等節(jié)目播出后所有觀眾都會知道她是一個妄圖把女兒養(yǎng)廢的后媽。 孫導(dǎo)甚至為此事跟安璐念叨過幾句,唯一知道內(nèi)情的安璐冷笑了下,并沒發(fā)表太多意見。 破曉村的村口處靠路邊有一戶人家,側(cè)邊墻上刷成了個大白墻,墻上用彩色粉筆畫著各種五顏六色的圖案。 之前進出村子的時候,他們就有注意到,當時幾人還停步看了會,覺得很新鮮。 這天放學回來正好看到墻邊站著一個身型十分瘦弱的男子,穿著白衣黑褲,遠看有種飄飄欲仙,不似人間之人的感覺。 楚以沫十分感興趣,不由自主的走上前。 安芩和姜拓對視了眼,也跟著一起過去。 瘦弱男子此時在畫的是一群大雁,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不過近看會發(fā)現(xiàn)這群鳥都沒有眼睛。 或許是要等到最后一起畫,三人便站在男人后面安靜的看著,攝影師也把鏡頭對準了墻上的畫作。 不過等到他全部畫完,又開始著手在旁邊描繪其它景致,竟完全沒有再管這群沒有眼睛的大雁。 楚以沫終于忍不住出口問:“你怎么不把大雁畫上眼睛?這樣它們能找得到飛行的目的地嗎?” 突然的聲音把男子嚇的一激靈,轉(zhuǎn)身看到后面烏壓壓的一群人,他驚恐的斜倒在墻上,本來稍顯斯文秀氣的臉頰一下子扭曲變形,眼瞳上翻,嘴巴大張,發(fā)出嘶啞不成型的腔調(diào):“啊------嗷嗷-------” 眾人被嚇一跳,姜拓一把捂住安芩的眼睛,連聲道:“安安別看,不怕不怕,沒事的?!?/br> “我不怕。”安芩把他的手拿下來,沖他笑了下。 見她是真不怕,姜拓才安心。 楚以沫準備上前的腳步被嚇得停住,揚聲安慰:“你怎么了?我們不是壞人,你別怕,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導(dǎo)演組幾人趕緊上前想穩(wěn)住這個突然發(fā)瘋的男子,可是他們一靠近,這男人就發(fā)出了更大的驚呼聲,竟直接摔倒在墻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整個人蜷縮在墻角,渾身歇斯底里的顫抖起來。 大家不敢再上前,就怕這男子被嚇出個好歹來。 很快從這家前屋跑出來兩個老人家,一男一女,六七十歲的樣子,穿的十分簡陋,那男人腳上的黑布鞋都裂開了,露出里面的腳指頭。 看到他們一群人,起先嚇了一跳,隨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他們是誰,松了口氣的同時,兩人趕緊跑去扶起地上此時已經(jīng)被嚇到聲音嘶啞的男人。 “明明不怕,他們不是壞人,明明不怕哦!媽在這兒了?!蹦昀系呐税褍鹤颖г趹牙锏秃?。 大爺趕緊回屋里端了碗水過來,那叫明明的男子咕咕喝了好幾口才平靜下來,此時就倚在老婦人的懷里,臉色慘白,像只驚惶的幼獸般,瞪大眼睛,一臉緊張的注視著這群突然冒出來的人。 見他穩(wěn)定下來,老兩口把兒子扶起來,楚以沫想上前幫忙,發(fā)現(xiàn)男人神情閃躲,十分怕她,只能訕訕的縮回了手。 “大爺大媽,不好意思了,我們不是故意嚇到人的。”估計這個男子應(yīng)該是精神上有問題,孫導(dǎo)主動上前道歉,畢竟他們出現(xiàn)的突兀,雖然他們也不想嚇人。 兩位老人本性淳樸,連忙擺手:“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的?!?/br> 有父母在身邊,那男子冷靜了下來,蹲在門口的墻邊畏畏縮縮的,沒一會又在墻上畫起來,還不時轉(zhuǎn)身看他們。 大家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在畫他們。 很粗略的畫法,烏壓壓的一群人,筆觸狂亂,有種說不出的陰森和壓抑,無一例外的,這些人也都沒有眼睛。 知道的以為他在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畫的是地府眾生鬼相。 一直沉默看著的楚以沫眸中涌上驚詫的光芒,出聲詢問:“您兒子怎么了?是生病了嗎?” 白發(fā)大媽嘆了口氣:“癡了,腦子癡了,一天到晚就沉迷畫畫,連飯都不曉得吃。” 楚以沫看著男子畫畫時顫抖的手和眼中的癡魔,又問:“他是怎么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