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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弄清楚,也不是沒有辦法?!鄙蝻w柳半邊身在倚在桌邊,擺弄著腕上的玉鐲。 現(xiàn)在王府里明面上,都是英娘在當家管事,而她嫁過來便是王妃,在英娘之上,又與王爺?shù)那闆r不同,她如果想把賬面要過來看,是名正言順的。 除非王爺現(xiàn)在立馬跳出來制止,否則誰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只是現(xiàn)在她不想。 這次回門,多虧英娘張羅,她暫時不想讓英娘為難,不想去提及賬面的事。 這一趟回門,花費的可不少,縱然沒人向她這個王妃討要,她也不能就此樂享其成,總得還上一部分。 帶來的嫁妝多少,她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縱然抵不了多少,拿來當個本錢,謀個源源長久的生意還是可以的,掙了錢不僅能自己傍身,還能還王府的這份情,兩全其美。 “淺白,把那幾箱嫁妝理一理,算算看能換多少錢。” 淺白驚道:“娘娘,你要當嫁妝?” “這些都成死物,放著也無甚用,你去算算,能當?shù)亩寄侨ギ斄?,換了銀錢回來?!?/br> 淺白摸不準王妃在想什么,但還是依言去做了,此事交給旁人不放心,少不得自己親自一趟趟地跑。 英娘看到后院的東西,成箱成箱地往外搬,覺得不對勁,上前查問了一番,原來竟是王妃要當嫁妝! 這還得了! 她忙不動聲色避過人群,往北院去了。 到了書房門口,她不敢擅闖,又怕等王爺議事完出來已經來不及了,急急地踱了兩圈,終是下定決心,在門口站定,在門外喊道:“王爺,王妃那邊出事了?!?/br> 門刷地一下開了,景晞邁出門檻,擰眉問:“何事?” “王妃,她,她要把嫁妝都當了!”英娘說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 “為何?”景晞眉心擰得更緊了,饒是精于籌謀算計的他,也想不通為何她會突然想要當嫁妝。 “奴婢不知?!庇⒛锏皖^垂眸,等候王爺吩咐。 景晞問道:“當多少了?” “還未,剛剛才從后院出來,這會兒應該是拉到府門口了?!?/br> “攔住她!”話剛一出口,景晞略一思索,覺得不妥,又道“不必,不必攔,引著她去興源當鋪?!?/br> “是?!庇⒛锎颐﹄x開了。 景晞在門后站了良久,才回過神來,轉回屋內。 屋里嚴承風按著腰間的劍,面上帶憋著笑,語氣頗為輕?。骸霸蹅兺鯛斶B媳婦都養(yǎng)不起了,都淪落到讓媳婦去當嫁妝過活了!” 旁邊站著玉羅觀的張玄師,此時一身小廝的打扮,普普通通,半點沒有道觀住持的風采,他比嚴承風要沉穩(wěn)許多,只是道:“此乃王爺家事,咱們不便議論,時間緊迫,還是趕緊議正事要緊。” 景晞心里記掛著后院的事,無心跟嚴承風閑扯,將桌上的折著的紙鋪開,用紙鎮(zhèn)壓住,語速放快道:“長話短說,名單上有五個人,這邊有五個曲目,給每個人放出不同的消息,待云逸琴坊琴聲一起,看紫驍衛(wèi)自哪首曲子開始行動,便能知曉哪個是細作。 “琴坊留守三個人,其余的人今夜全部轉移到玉羅觀,由張機負責安頓?!?/br> 余下的瑣碎細節(jié)交給嚴承風安排,說罷,不管他們兩個了,慌忙往后院去了。 嚴承風將桌上的紙收起,嘴上還不忘調笑:“這兩口子過得可真有趣,一邊鬧著當嫁妝,一邊還往自己家當鋪里當,左兜里的錢換到右兜里,肥水不留外人田,還能給自家當鋪添人氣,不虧?!?/br> 第24章 琴坊赴約 景晞自安國府回來就去了北院,安排完事情,從北院出來時,身上還穿著早上出門的一身靛藍華服,衣服繁重,走得急了,有些出汗。 景晞到后院時,東西已經搬得差不多了,沈飛柳看他來了,沒在意,只道:“王爺別往當中站,當心碰著?!?/br> 倒給他當成個無用的閑人了。 景晞見著她,反而不急了,看她面色燦然,生龍活虎地指揮人搬東西,不像是生氣賭氣的樣子,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了。 景晞進屋里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畢了,抓了盤子里兩個核桃,坐在一旁拋著玩。 一個小丫鬟懷里抱著的東西上頭橫放著一個錦盒,沈飛柳順手把錦盒拿下來,放到了屋里桌上:“這個先留著?!?/br> 錦盒就放在景晞身旁,景晞玩著手里的核桃,余光卻不住地瞄著那方錦盒。 里面是什么? 別的嫁妝都當了,為何要獨獨留著它? 東西漸漸搬完了,沈飛柳出去跟下人交代些事情,屋里暫時只剩景晞一人。 景晞把核桃擱在一旁,抬手挑開了錦盒,錦盒里躺著一塊方形玉佩,瑩潤光澤,色澤通透,是塊上等的料。 但也僅此而已,稱不得極品,這種料子,府上庫房有許多,景晞在這里閑坐時,眼神沒閑著,從屋里搬出去的東西,他都過了眼。 若是說嫌這個玉佩貴,舍不得當,可說不通,方才搬出去的,有比這破石頭更值錢的,也沒見她留著。 景晞心里疑惑,手上動作輕輕一撥,把錦盒蓋上,繼續(xù)玩核桃,好似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 沈飛柳在外面先是檢查了東西是否照數(shù),然后在一旁叮囑道:“從角門抬出去,不要聲張,躲著人群走,不要打著智王府的名義,當鋪老板若問了,就說家里做生意的周轉不開,旁的不要多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