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梔聞言看向它，沒說話。

    黑球?qū)ι纤领o無瀾的目光，莫名有些緊張：干嘛！別看我這樣，還是能幫上一點忙的！

    不，我并不是懷疑你。路梔平靜地道，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他曾經(jīng)問過黑球好幾次，都沒得到回答。

    而現(xiàn)在，他知道黑球和他存在某種聯(lián)系，他們的力量能夠互通對于黑球的來歷，他也更加好奇。

    黑球：

    它又沉默了一會，看向天空。

    其實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黑球道，上個副本結(jié)束后，我的權(quán)限升級，才想起了過去的一點東西。

    路梔微微挑眉。

    這樣的情況，和他何其相似。

    黑球繼續(xù)道：不知道你是否記得，烏托邦曾經(jīng)不是烏托邦，它最初的代號，是巴別塔。

    那個時候，在巴別塔的控制之下，這場虛假的游戲也有一個代號夢魘。

    黑球說到這里停頓一下，幾秒后，小小聲地道：曾經(jīng)的我是夢魘游戲里的系統(tǒng)。

    你還記得我嗎？

    路梔看著黑球。

    黑球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片刻后，路梔道：不記得了。

    黑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糖大臉 10瓶；黎明烈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廢棄醫(yī)院（十五）

    黑球：

    黎零：噗。

    他把臉埋進路梔頸側(cè), 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黑球：

    路梔看著身上這只學(xué)弟，無奈拍拍他的腦袋，對黑球道：我連自己的過去都不記得了, 你忘了嗎？

    作為眼蘇醒的那一刻，他只有些許殘留的記憶，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些重要的東西，知道自己要去尋找僅此而已。

    黑球沉默幾秒，小聲道：也是。

    路梔：和我詳細地說說你的事情吧, 包括夢魘。

    夢魘, 在烏托邦中是比惡鬼更加強大, 如病毒般流竄于各個副本之間的存在當(dāng)然, 雖然出現(xiàn)隨機，可夢魘始終受烏托邦控制。

    而在黑球口中, 夢魘還有一層身份。

    曾經(jīng), 這里并不是烏托邦。黑球道, 而是巴別塔。

    那個時候，巴別塔作為主控系統(tǒng)，烏托邦僅僅是后備系統(tǒng)而且，作為后備系統(tǒng)的它似乎還有不完善的地方, 一直被不斷重啟改造。

    在巴別塔的控制之下，這場游戲也有一個不同的代號, 名為夢魘。

    路梔道：那么，你算是當(dāng)時的游戲系統(tǒng)？

    黑球想點點頭, 但意識到自己作為一顆球好像沒有腦袋，于是扭了扭：是的，我是被安排進夢魘游戲里的系統(tǒng)，負責(zé)分配任務(wù), 監(jiān)視玩家。

    而且那個時候，巴別塔還會化身為巨大的眼睛，出現(xiàn)于夢魘的天空之中。

    路梔蹙眉。

    他見過那只橫亙天空的巨大眼睛。

    成為眼之后，烏托邦意識到他不受控制，曾與他有過幾次短暫的試探和交手。

    那只令人不喜的巨大眼睛，就是那時候出現(xiàn)的。

    黎零懶洋洋將下頜壓在路梔肩上，路梔便低頭與這只學(xué)弟對視。

    不久前，他被烏托邦拖入空間之時，黑暗的天幕中也出現(xiàn)了那只眼睛，與他遙遙對峙。

    后來眼睛消失，這只學(xué)弟也找到了他。

    路梔：也就是說，無論是烏托邦還是巴別塔，它們的化身都是那只眼睛？

    黑球：對，它們都是同一只眼睛。

    路梔：那么，曾經(jīng)的我是夢魘的玩家？

    黑球又點了點頭：是的。

    但是，因為我自己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fù)，所以對于你過去副本的具體經(jīng)歷，我也說不上來。

    黑球慢吞吞地道。

    我只記得你剛進副本，就得到了巴別塔的格外關(guān)注。

    路梔挑眉。

    黑球：那個時候，你的力量遠沒有現(xiàn)在強大，巴別塔本想在前兩個副本就將你吞噬，結(jié)果中途出了一點意外你身邊多了個bug。

    因為那個bug的存在，導(dǎo)致巴別塔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你出手，只能向后備系統(tǒng)的烏托邦借來權(quán)限，想將你留在第三個副本。

    結(jié)果第三個副本結(jié)尾，那個bug又把你帶走了。

    路梔：？

    他第一時間看向黎零。

    黎零無辜兮兮地與他對視：學(xué)長看我干嘛，我什么也不知道。

    這句話的確是真的。

    然而下一秒，黎零又自信滿滿地道：不過，那個時候陪在學(xué)長身邊的肯定是我，除了我根本沒有別人！

    路梔：唔，在這種地方就很有自知之明呢。

    他沒有向黑球求證黎零的話是否正確，因為不用問也知道，黑球口中的bug一定是黎零。

    和他想的一樣，這只學(xué)弟，從過去就已經(jīng)開始陪伴著他。

    所以，你知道他是bug，也幫了我。路梔對黑球道，為什么一開始那么排斥他？

    黎零聞言也盯著黑球。

    黑球：

    黑球大聲嚷嚷：我那個時候又沒有恢復(fù)記憶！從我這個角度看，這個人就是一堆亂碼，一堆不知道哪里來的bug嘛！

    黎零：？

    他當(dāng)即委委屈屈地拉住路梔衣袖：學(xué)長，它罵我難看。

    黑球：？？

    路梔目光落在黎零的臉上，幾秒后溫和地道：它那個時候眼睛有問題。

    黑球：？？？

    好吧，話歸正題。路梔道，你剛才說第三個副本末尾，他帶走了我。

    所以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

    黑球：之后你們又回到了這里。因為你的世界也被巴別塔覆蓋，想要逃離，只有回到這里。

    巴別塔依舊想對你動手，但那個時候，你的力量開始覺醒了。

    不僅如此，那時的你還令巴別塔恐懼，因為你甚至可以奪取它的力量奪取它作為這片空間主宰的力量。

    所以第四個副本結(jié)尾，你們之間爆發(fā)了一場爭斗，程度之激烈，甚至波及整個空間。

    黑球說到這里停頓好一會，縮成一小團。

    后來發(fā)生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只是個游戲系統(tǒng)。

    我只記得當(dāng)時的我躲在巴別塔內(nèi)，巴別塔一度劣勢，最后不得不啟動后備系統(tǒng)烏托邦，通過吞噬烏托邦的所有權(quán)限完成系統(tǒng)升級，重啟了一切。

    伴隨著重啟，我也失去了記憶。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只是個游戲系統(tǒng)的我居然脫離了主控系統(tǒng)，不再受那只眼睛cao縱黑球道，當(dāng)然，也可能是它不需要我了。

    因為那時候的我只記得你，所以，我就去找你了。

    聽完黑球的話，路梔陷入沉默。

    黑球窺不出他沉靜的眼眸中的神色，又補了一句：做游戲系統(tǒng)的時候我對你可好了哦！從來都是熱情親切，有問必答的！

    路梔：那么，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說這句話，并不是懷疑黑球。

    而是他對于黑球和自己的關(guān)聯(lián)，始終存在疑惑。

    黑球曾是巴別塔的游戲系統(tǒng)，而那時的他只是個游戲玩家，一直到他與巴別塔爆發(fā)爭端，他和黑球之間似乎都沒有更深的聯(lián)系。

    但現(xiàn)在的他們，卻力量同源，能夠互通。他一變強，黑球的權(quán)限也隨之升級，甚至恢復(fù)了記憶這樣的聯(lián)系，顯然并不簡單。

    黑球：

    它顯然也很困惑這點，努力地想了一會，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想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它小聲地道，可能，是覺得你比那只眼睛親切吧。

    路梔沉默，實際上他第一眼見到黑球時，雖然覺得這只黑乎乎的球奇奇怪怪，來路不明但對它并不厭惡。

    難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存在于現(xiàn)實之中？

    不過，既然暫時弄不清這點，他也換了個話題：巴別塔吞噬了烏托邦，也成為了烏托邦。

    黑球：對啊。

    路梔淡淡地道：它們不該是一體的嗎，為什么巴別塔要靠吞噬才能獲得烏托邦的權(quán)限？

    黑球：??？

    它根本沒注意過這點，想了幾秒，磕磕巴巴地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當(dāng)游戲系統(tǒng)的時候，烏托邦一直作為后備系統(tǒng)，因為有不完善的地方，所以不斷重啟調(diào)整

    它又重復(fù)了一遍之前和路梔說過的話，試圖作為解釋。

    路梔從里面捕捉到什么東西：烏托邦有不完善的地方？具體是什么？

    黑球：不知道誒。

    它被路梔問得一愣一愣的，糾結(jié)一會，又補了一句：烏托邦的權(quán)限高于我，我是不能詢問它的事情的。

    路梔看著它，幾秒后輕輕頷首：我大概明白了。

    黑球：？

    啥？明白了啥？

    路梔：謝謝你。

    黑球：？？？

    所以到底明白了什么？

    黑球一頭霧水的時候，黎零就懶洋洋地賴在路梔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蹭。

    路梔低頭看著黎零，心想這好像是這只學(xué)弟專門的聽故事的時候好無聊沒事干所以找點樂子好了的表情。

    可可愛愛。于是輕戳一下黎零的臉。

    黎零抬眼看向路梔，拉住他的手，攏在掌心中。

    然后輕吻一下他的指尖。

    路梔：！

    路梔若無其事地想收回手，黎零拉著不放。

    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學(xué)長，一眨不眨。

    路梔：

    路梔移開視線。

    黎零：學(xué)長害羞了。

    想親親！

    于是湊過來。

    路梔面無表情地捂住他的嘴。

    黎零：嘖。

    學(xué)長好小氣。

    黎零輕輕握住路梔手腕，目光中帶了點小幽怨。

    路梔只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轉(zhuǎn)而對黑球道：之前我就有過猜測，烏托邦內(nèi)部可能出了一些問題。

    如果真如你所說，巴別塔吞噬并取代了烏托邦那么現(xiàn)在這個烏托邦，也許并不能完全消化掉自己吞噬的權(quán)限。

    黑球：咦？

    過去的烏托邦與巴別塔之間，一定存在某些特別的聯(lián)系。路梔道，它們可能并不是一體，甚至彼此排斥，所以烏托邦作為后備系統(tǒng)時，才會被不斷重啟改造。

    黑球：

    它完全沒想過這種問題！

    或者說，它根本想不到這么深！

    但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一點。

    路梔眉眼淡淡。

    烏托邦也好，巴別塔也罷，它們背后的存在，是誰？

    到底是什么人創(chuàng)造出了這一切，創(chuàng)造出了這場彌天騙局？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事情好多，所以明天請假一天，后天更新，么么噠！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黎明烈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廢棄醫(yī)院（十六）

    這一切的幕后主使, 到底是誰？

    黑球：

    黑球癱了。

    不，不知道它虛弱無力道，我腦子要炸掉了

    路梔看著這團軟趴趴跟漏了餡似的球, 想了想：算了，你就當(dāng)我剛才什么都沒說吧。

    他們身陷于這個虛假的世界之中，也許只有等到和烏托邦正面對決的那一天，才能獲知一切真相。

    黑球呆呆地睜著眼睛，一聲不吭。

    路梔此時還捂著黎零的嘴, 他正想扭頭對黎零說什么, 忽然, 手掌中間微微一涼。

    黎零親了他的掌心一口。

    路梔：

    路梔試圖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黎零笑瞇瞇的, 拉著他的手不肯放。

    路梔：好壞！

    他與黎零對視幾秒，輕敲一下黎零腦袋。

    黎零立馬叭叭：學(xué)長欺負我！

    路梔：才沒有呢, 明明是你先欺負我。

    說完又輕敲一下黎零腦袋。

    黎零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目光幽幽。

    路梔與黎零對視幾秒, 摸摸他的頭發(fā)。

    黎零一下子高興了：學(xué)長真好。

    路梔眉眼柔和：走吧，該回去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想和黑球道別。

    誰知黑球一下子蹦起來：等一下！

    如果想要找回記憶，必須觸碰到烏托邦的核心。黑球道, 要是你準(zhǔn)備行動了，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