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不能用手指著墓碑,如果不小心指到,一定要把手指咬出血不然墓碑的主人晚上會來找你的。 溫星嘶了一聲:把手咬出血?那也太疼了吧! 鹿小冰:所以我不小心指到的時候,只是把手咬紅,沒敢咬破。 溫星:那鬼來找了你嗎? 鹿小冰搖搖頭:沒有。 溫星剛要松了一口氣,就聽見鹿小冰面無表情地道:但是連著做了三晚噩夢,噩夢的內容一模一樣,都是一群鬼在我家蹦迪。 溫星: 不遠處,枯枝上的烏鴉發(fā)出嘶啞叫聲,突然飛走了。 哎呀! 溫遙捂住自己脖子,回頭瞪了溫星一眼。 你干嘛沖我脖子吹氣??! 溫星:我什么時候沖你吹氣了!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僵在了嘴里。 與此同時,溫遙也意識到什么,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不是你那剛才是誰? 溫星: 溫星腿肚子直打轉:要不然,我們還是走吧 路梔雖然沒有預感到危險,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走吧。 這片墓地確實有些詭異,而且他剛才檢查過所有墓碑,都沒找到德或珍的名字。 溫星如聞大赦,趕緊要拉著自己老姐跑路。 只是他剛一轉身,就看見溫遙站在原地,肩膀上搭著一只慘白的手。 溫星大驚失色,下一秒,那只手又消失了。 就好像剛才的一幕,只是他的幻覺。 溫遙:怎么了?你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她不安地左右飛快瞄了一眼:我們快走吧,我不想待在這里了。 好,好的 溫星磕磕巴巴地拉著她跑了。 這對姐弟先跑出墓地,路梔原本想和黎零一起離開,突然身形一頓。 墓地邊緣,有幾座小小的石頭墓碑。 這里的所有墓碑都是木頭做的,只有這幾個是石頭,在墓地里分外顯眼。 而他剛才居然沒有發(fā)現就好像這幾座墓碑,是憑空多出來的。 學長。 黎零的嗓音輕飄飄的,冰冷氣息落在路梔頸側,沒有一絲溫度。 要不要過去看看? 路梔沒說話,只是往前走了幾步。 小小的石頭墓碑上貼著黑白分明的遺照,只有靠近才能看清。 第一座墓碑上的遺照是個年輕男子,面無表情。 路梔突然停在原地。 他認出了遺照里的臉。 這個人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530 00:02:27~20210531 20:09: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牛奶土豆泥 10個;單單單眼皮 4個;我是搞笑的妙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江晚挽 30瓶;霜雪催、千山靜否、喵喵橙 10瓶;維爾涅斯摩爾曼斯克、都是lsp、江書錦 5瓶;阿七. 3瓶;愛吃糖、閃現追你 2瓶;阿穆、49742055、黎明烈炎、47343756、疏霓、懶裴裴、墨染醉芳華、flouxetin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章 、第二十章 幸福小村(五) 最開始, 路梔只是覺得遺照里的年輕男子有幾分眼熟。 但很快的,他認出了那個人。 是他自己。 第一座墓碑里的黑白遺照,是他自己。 緊接著, 是黎零、溫遙、溫星、鹿小冰、喬松許 就像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在這片墓地里,有他們六個人的墓碑。 這一刻,路梔耳邊靜悄悄的,沒有風聲, 沒有人聲, 什么都沒有。 他偏過頭, 原本在他身邊的黎零消失了。 溫遙溫星他們, 也不知所蹤。 枯木如肢體般扭曲,不知多少座簡陋的墳墓靜靜矗立, 像一雙雙陰冷的眼睛。 它們, 在看著路梔。 充滿惡意地注視著, 無聲發(fā)出邀請。 過來吧 加入我們 和我們一起 脖頸后吹來陰涼的風,就像惡鬼貼在背后的吐息,路梔猛地轉身,身后空無一人, 只有幾步外的一座孤墳。 依然是他的墳墓。 墓碑上,黑白遺照里的他原本面無表情。 此時卻嘴角揚起, 悄然浮現一點稀薄的笑意。 他在微笑著注視他。 路梔眼眸平靜無波,彎腰。 他撿起了一塊石頭。 在遺照里的自己微笑地注視下, 他一步步走來,最終停在墓碑前。 路梔心說,誰跟你搞什么花里胡哨。 隨即,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石頭 嘭! 石頭尖銳的棱角, 狠狠砸上墓碑! 遺照里,他的臉龐猝然扭曲,嘴巴大張,好像在發(fā)出無聲的尖叫。 路梔耳邊也嗡的一聲,視野瞬間清明。 他的眼前沒有什么石頭做的墓碑。 只有幾塊小小的石頭壘成三角,堆在一個小土坡似的墳墓前,僅此而已。 學長。 一只冰涼的手輕輕托住路梔手腕,黎零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眸隨之出現在他面前。 沒事了。 青年的溫度雖然冷,卻是真實的。路梔松手,掌心里的石頭掉在地上,也如他的心重重落下。 怎么回事?他有些詫異,剛才 是幻覺。黎零語調稍揚,還好,差一點點,學長也要進墳墓去了。 路梔微微一默。 你好像挺高興的。 不是高興他脫險。 而是高興他差點進了墳墓。 黎零無辜地眨眨眼:才沒有呢,我明明是在為學長平安脫困而高興,學長污蔑我。 而且,就算學長要進墳墓,也得去我給學長準備的漂漂亮亮的墳墓,和我躺一塊才行。 他的語氣像蜜糖一樣甜津津的,話中的內容卻十分驚悚。說完還高高興興勾住路梔手指,輕輕晃了晃。 路梔: 他指節(jié)屈起,敲了一下黎零腦袋:不了,我一個人躺著也挺舒服的。 這只學弟鬼哪里都好,就是有時候不說人話。 溫星幾人還等在剛才的山坡上,從他們這個角度,路梔和黎零只是正常地聊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好慢啊,溫星道,路哥,還不走嗎? 路梔回頭,溫遙正站在自己弟弟旁邊,臉上有些不安。 這個女孩看著膽子大,其實就像一張薄薄的紙,一戳就破。 為了不讓她的心理陰影加重,路梔決定隱瞞自己剛才的遭遇。 不過,他還有另外的發(fā)現,必須要說出來。 這片墓地里,一共有七座帶名字的墓碑?;氐缴狡?,路梔開口,除此以外,都是廢棄的荒墳。 鹿小冰微怔:這意味著什么? 還記得日志里的記載嗎?路梔道,紅月在二十一年前出現,那一年,村中舉辦了祈福儀式。 此后每三年,村中都要再舉辦一次祈福儀式,而每一次祈福儀式,都要選一女子參與。日志里最后的記載是在三年前,也就是說今年的祈福尚未開始。如果算上第一年,之前應該一共有七個女子為村祈福。 而墓地里,偏偏就有七座帶著姓名的墳墓,一座不多,一座不少。 其他幾人意識到什么,神色漸漸變了。 日志里沒有記載被選去祈福的女子結局,也許,她們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 就在這片簡陋的,未記載生平,只有寥寥幾字的墓地里。 瑟瑟的風吹過墓碑,仿佛女子隱約而幽怨的哭泣。 眾人沉默無言,過了一會,路梔輕輕地道:走吧。 他其實還有個疑惑。 德喜歡的山村女子珍,是否也和這些女人一樣,被村中的祈福儀式選中? 她還活著嗎? 惡鬼,是否就是她? 山坡再往外走,是一片森林。 青山綿延,森林茂密無邊,一眼望不到盡頭。 眾人不敢太過深入,只能在森林邊緣徘徊摸索,但很快他們就發(fā)現森林實在太大,稍有不慎就會迷路,根本無法探索。 于是,只能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眾人發(fā)現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那味道一開始還很淡,但隨著他們越靠近村子,那氣味也越來越重、越來越刺鼻。 嘔 溫星捏住鼻子,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這是什么味道?!這群人在干嘛?! 村子中央,幾個村民正用砍下的木頭搭建基座,要建造什么東西。 他們旁邊還擺著幾口不知從哪搬來的大缸,缸里盛滿古怪的液體,路梔幾人一開始聞到的異味,就來自這里。 那液體鮮紅如血,黏稠得就像一缸攪碎的章魚觸手,其中夾雜不知名的碎塊屑沫,黏附在缸口邊緣。 這么幾大缸液體擺在一起,氣味何止是腥臭,簡直就是無數只腐爛的蒼蠅尸體釀在一起發(fā)酵了七七四十九天,蛆蟲見了都要夸贊好一缸陳釀。 這股氣味幾乎彌漫整個村子,溫星喬松許幾人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就連承受力較強的路梔也為之色變。 但就算是這樣,那些村民還毫無波動地站在缸邊,手捧織好的白布,放入缸中染成紅色。 他們的動作不急不緩,好像根本聞不到異味,也不覺得這味道有什么難聞。 最終,溫星幾人終于忍受不了,倉皇逃回了屋子。 太恐怖了!嘔 屋門緊鎖,那惡心的異味也被關在屋外。溫星得救般癱在地上,干嘔了好一陣子,才終于又往外蹦出一句:我我的鼻子被強.暴了! 沒人接話,其他人根本就接不了話。 路梔眉心緊蹙,他的反應雖然沒溫星他們那么大,但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難受,時不時泛起惡心感。 學長,張嘴。 糖果紙被拆開的清脆響聲出現在耳邊,路梔一開始沒留意,只是聽到黎零的話下意識張嘴。 一絲恰到好處的酸甜隨即在舌尖漫開。 是顆檸檬味的糖。 這個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黎零說話的同時抬手,指腹溫柔貼上路梔后頸,不知摸到哪個xue位,輕輕按揉起來。 一下子,路梔沒那么難受了。 你學過按摩嗎?路梔含著那顆酸酸甜甜的糖,有點好奇,還挺舒服的。 黎零:才沒有,我就是瞎按。 他說的其實是實話。 此刻,路梔已經緩了過來,但黎零的指腹依然貼在他溫暖的后頸,輕而緩地磨蹭,依依不舍又貪婪地汲取他的溫度。 路梔毫無所覺,睜著平靜又溫和的墨色眼眸,與黎零對視。 黎零微微瞇起眼睛。 頸后的肌膚溫軟細膩,在那之下,涌動著鮮甜誘人的血液。 好香。 黎零的眼中漫開一絲深黑,在路梔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里悄然生出尖牙。 他的學長,總是在他面前毫無防備。 就像現在,如此輕易地展露出后頸,猶如最鮮美的獵物主動展露柔軟的腹部 路梔忽然遮住黎零的眼睛。 黎零:? 直勾勾的,路梔道,像只狗狗看骨頭。 黎零沉默幾秒,抓住路梔的手,輕輕拉下來。 他的眼眸恢復如初,眼尾微微揚起。 學長吃了我的糖,要怎么報答我? 路梔:等等,這本來就是我的糖吧? 黎零:哦。 是哦。 他一下子不吭聲了。 夜晚,一輪明月升起,昨天還是彎彎的形狀,今天卻變成皎潔的半圓。 這是眾人來到這里的第三個晚上,也就是在這個晚上,他們收到了第三封信。 依然是德寫給珍的信。 【珍】 【村子里突然掛上紅布,是有什么喜事嗎?】 【你最近好像不太高興,幾天都見不到你,也不愿意出門】 【送給你的禮物快完工了,我很期待你見到它的樣子,我們再見一次吧】 【今晚,我會一直在老地方等你】 第二封信件里,德和珍尚且甜蜜。 到了今天,卻有一絲陰霾籠罩在他們之間。 路梔的視線停在信間,若有所思。 白天,那些村民不僅在用木頭建造著什么,還將白布成紅色。 所以信上說的村中掛上紅布,不正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這對戀人的時間,好像和我們同步了。 他得出結論。 距離上次祈福已過三年,今天我們見到的村民,可能正在為新的祈福儀式做準備。 他微微一頓,又道:從信上的反應來看,珍恐怕是被今年的祈福儀式選中,所以才無法和德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