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可惡的地頭蛇
盧俊義道:“在下姓盧,名俊義,河北大名府人氏?!?/br> 薛永道:“莫非河北玉麒麟么?” 盧俊義道:“正是在下。那金錢豹子湯隆你可認(rèn)識,他正在我府里幫我打制兵器,月入數(shù)百貫,你在這里有何前途,不如跟我一起發(fā)達(dá)吧。” 薛永聽罷便拜道:“多謝員外哥哥照顧,薛永敢不從命。我跟湯隆兄弟乃是莫逆之交,奈何都是家道中落流散在江湖,許久未見,卻沒想都在員外麾下相聚,真是多謝哥哥了。” 盧俊義連忙扶住道:“兄弟,去飲上三杯如何?” 薛永道:“好!小人無門得遇兄長,正要拜識尊顏?!被琶κ帐捌鸸靼艉退幠遥R俊義三人便往鄰近酒館內(nèi)去喝酒。 但是這家酒家的掌柜卻說道:“酒rou有是有,只是不敢賣給你們吃?!?/br> 盧俊義喝道:“為什么不賣給我們吃?” 掌柜苦笑道:“剛才跟你們打斗的大漢,已讓人吩咐過了:如果賣給你們吃的話,便把我這店子打得粉碎。我還要在這里做生意,不敢得罪他,這可是揭陽鎮(zhèn)上一霸?!?/br> 盧俊義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別處吃,不要連累無辜?!?/br> 薛永道:“小弟也去客棧里算了房錢還他,再過一兩天,就會來江州跟你們相會。兄長你們頭前先走吧。”盧俊義又拿出五十兩銀子給了薛永,薛永大謝辭別。 盧俊義三人離開了那個酒家,又找了一家來。另外這一個酒家的掌柜也說道:“那人已全都吩咐下去了,我們?nèi)绾芜€敢賣給你們?你們瞎找,白費(fèi)力氣,不濟(jì)事?!?/br> 盧俊義三人氣得說不出話來。接連又找了幾個酒家,都是這樣的說辭。 三個來到揭陽鎮(zhèn)的盡頭,看見了幾家小客店,正要去投宿,那幾家的掌柜也都說:“那人吩咐了,不許安置你們?nèi)齻€?!?/br> 當(dāng)下盧俊義非常惱火,心道當(dāng)時看書的時候沒覺得宋江的遭遇有多慘,現(xiàn)在落到自己身上卻十分難耐,如果那個紅袍大漢站在自己面前,非用刀把他捅成馬蜂窩。李師師也勃然大怒,粉面通紅,狠狠地罵道:“等下讓我看到那紅袍人,定要那廝不得好死?!?/br> 盧俊義看了看天色,紅日低墜,天色昏暗,便道:“不如向南再走一遭,興許能夠碰到一些村落?!庇谑侨松像R,向前疾馳,行了一里多地,卻看到四周一片蒼茫茫的,天色更加昏暗,如今走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三人頓時慌了神。 突然盧俊義看到遠(yuǎn)遠(yuǎn)東南方有一條小路,小路深處的密林里有一點(diǎn)閃爍的燈光。便大喜道:“那里燈火閃爍處,必有人家,前去借宿一夜,明日早行?!比吮悴唏R向那小路走去,走了不到二里多路,林子背后閃出一座大莊院來。 三人來到莊院前敲門,一個家丁開門道:“你們是什么人,半夜來敲門打戶!”燕青上前陪著小心答道:“小可乃去江州走親訪友的,今日錯過了宿頭,無處安歇,欲求貴莊借宿一宵,明早按例拜納房金?!奔叶〉溃骸凹热贿@樣,你們先在這里稍待,等我進(jìn)去稟告莊主太公。”過了一會,家丁出來說道:“太公相請?!?/br> 盧俊義三人到里面正堂上參見了莊主太公。太公見都是相貌堂堂之輩,遂安心吩咐下去,讓家丁領(lǐng)著他們到偏房里安歇,還給了他們一些晚飯吃。那家丁便盧俊義三人前去一個偏僻的草房下,點(diǎn)起一碗燈,讓他們歇定了,取了三份飯食、羹湯、蔬菜,給他們?nèi)齻€吃了。 盧俊義拽了一些屋邊的雜草喂了喂那兩匹馬。仰首看天,卻見滿天星光,在淡淡的星光照耀下,依稀能看到偏房后面有一條偏僻小路通往江邊,盧俊義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喂完馬后,盧俊義進(jìn)了偏房,關(guān)上門躺在李師師身邊,燕青在屋子另一邊躺著。 三人平素錦衣玉食,哪里受得了這般苦楚,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盧俊義想起剛才的遭遇,想起原來的水滸,便料定那個紅袍漢子應(yīng)該就是小遮攔穆春,他和他哥哥沒遮攔穆弘兩人是揭陽鎮(zhèn)的地頭蛇,號稱揭陽鎮(zhèn)二霸,他們在此地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盧俊義原先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保持原版人馬,但之前在十字坡他已經(jīng)克制不住殺了孫二娘和張青,既然已經(jīng)打破了,就不要再提什么一百零八將了,如果非要湊夠,那么可以從其他三大寇哪里挖人過來補(bǔ)充。原版人馬中有許多惡人毫無仁義之心,留著只會遺禍百姓,梁山上有了這些惡人反倒連累了替天行道的正義大名。何況盧俊義穿越過來,有用不盡的英雄好漢,豈能為了多收些人物就委屈自己。盡管很佩服黑臉?biāo)谓菑P的胸襟,但性如烈火的盧俊義忍了再忍,實(shí)在忍不下這口氣。 這時燕青這個向來冷靜平和的人物,也實(shí)在憋不住心中的怒氣,說道:“等下要是遇到那讓我們?nèi)绱穗y受之紅袍漢子,老子非殺了他們不可?!?/br> 盧俊義連忙擺手示意燕青收聲,因?yàn)樗牭猛饷嬗腥私虚_莊門,有個家丁連忙去開了莊門,放進(jìn)來七八個人來,為頭的手里拿著樸刀,背后的都拿著刀槍棍棒,氣勢洶洶。 莊內(nèi)到處點(diǎn)了都有火把,唯獨(dú)盧俊義他們棲息的草房外沒有,兩匹黑馬在黑暗里靜靜地吃草,那些漢子也沒有向這邊看。但盧俊義從黑暗處看光明處,看得清楚,驚異道:“那個提樸刀的,正是在揭陽鎮(zhèn)上為難我們的紅袍漢子,現(xiàn)在換了身黑色袍子,不過我還認(rèn)得那廝那張丑臉。”燕青和李師師聞言,也爬到窗前觀看:“果然是那廝?!?/br> 燕青便想要竄出去找那廝的晦氣,盧俊義忙一把將他拉著:“急什么,等下再說。” 燕青頓時明白盧俊義另有安排,便呆在窗前冷眼觀看那群漢子的舉動。 只聽得那莊主太公問道:“小郎,你從那里去來?和什么人廝打了嗎?這么晚了還拖槍拽棒的?”那穆春道:“阿爹你別管,哥哥在家里么?”太公道:“你哥哥喝醉了,在后面跟一個兔子睡著呢,哎,要我怎么說你們,好生生的女人不喜歡,偏要......我們穆家無后了” 穆春叫道:“阿爹休要多言,不管了,我自己去叫他起來,我和他追趕幾個人?!碧溃骸澳阌趾驼l爭斗了,你要叫起哥哥起來時,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先對我說這緣故?!?/br> 穆春無奈,只得言道:“阿爹,你不知道啊,今天鎮(zhèn)上來了一個耍槍棒賣藥的漢子,那廝沒有顏色,不先來見我弟兄兩個,便去鎮(zhèn)上賣藝賣藥。我便都吩咐了鎮(zhèn)上的人,一文都不要給他賞錢。卻不知從那里來了一個錦衣大漢來,那廝愣裝好漢強(qiáng)出頭,賞了十兩銀子給那賣藝的,滅俺揭陽鎮(zhèn)的威風(fēng)。我正要動手打那廝,可恨那個賣藥的掀翻我,摔了我一頓,還踢了我一腳,至今腰里還疼。我已教人四下里吩咐了所有的酒店客店,不許讓這廝們吃飯安歇,先讓那廝三個今夜沒安歇處。隨后我便叫了賭房里的七八個人,趕去客店,費(fèi)了好大勁才把那賣藥逮著,用力打了那買藥的一頓,等下拿到江邊,捆成一團(tuán),拋在江里,出那口鳥氣。卻只是追趕不上這錦衣大漢,前面又沒有客店,竟不知這廝投那里住宿了。我如今叫起哥哥來,連忙趕去,捉拿這三個鳥人?!?/br> 太公道:“兒子啊,千萬不要再做這樣缺德害人的勾當(dāng)了,那人自己有銀子想賞給那賣藥的,卻關(guān)你什么事!你去打他干什么?要知道你也沒被那買藥的打傷??炻犂细敢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讓你哥哥知道了。你被人打了,他怎肯罷休?又是去害人性命!你聽我說,去房里睡覺。半夜三更了,別再去敲門打戶,驚擾四鄰,你也得積些陰德,這些年橫行夠了。” 穆春卻不顧他老父親如何勸說,拿著樸刀,一直向莊內(nèi)走去,尋他哥哥起來。他父親那莊主老太公也緊跟著進(jìn)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