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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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聚在一起就容易出幺蛾子,特別是她們都是沒逛過夜市的富家子弟,見到眼前的情形雀躍地快要歡呼起來。他們先是掃蕩小吃一條街,遇見賣吃得就買,這又踅摸好玩的。 二皇子蹭到菲虹身旁,輕笑著問她,“有沒有你喜歡的花燈,我一定給你贏回來!” 還不等菲虹回話,就見逸竣往前上了一步,恰好就擋在了二人中間。 “一共就幾盞花燈?哥哥幫你贏了兩盞回來,剩下的就讓給別人好了。做人不可以太貪心哦!”他揉著菲虹的頭,溫和的笑著。 二皇子見狀明顯的一皺眉頭隨即舒展開來,如果說那****只是隱隱覺得逸竣不喜歡他和菲虹在一起,那么今個就越發(fā)的肯定起來。 旁邊的明月心里也不舒坦,她羨慕的瞧著菲虹手里的花燈,笑著說道:“林大哥,明月想要那盞小白兔的花燈,你幫我贏回來好不好?” 逸竣抬起頭,眼神卻落在小白兔旁邊的花燈上。在眾多花燈中它的樣式最普通,可上面那首耳熟能詳?shù)墓旁妳s讓他移不開眼睛。 店鋪掌柜的見小郡主中意小白兔的花燈,便笑著說道:“各位小爺、姑娘好眼力,那盞花燈是這里面最精致最漂亮的一盞,不過題也是最難的一個。若是想要順利拿走它,可要費費各位的腦筋了?!?/br> 這掌柜的是乾清宮的小太監(jiān),徐德海的干兒子小陸子。他跟在徐德海身邊當差,也學成了人精,知道要哄大皇子等人高興又要不露痕跡才好。 就像現(xiàn)在,明月郡主喜歡小白兔的花燈,可她不會喜歡自己雙手奉上??粗髟驴ぶ餮劬α辆Ь浦旨掖蠊拥哪樱斎幻靼啄瞧渲幸馑?。他在徐德海身邊侍候,若是連這點貓膩都看不出來,那就真是蠢死了。 小陸子朝著逸竣笑著說道:“小爺才高八斗接連得了兩盞花燈,不知道可要試試這道題?答不上來沒關系,玩玩罷了?!彼凵窈檬?,看出逸竣根本就不在意那個小白兔的花燈。不過若是在這樣的場合惹怒了明月郡主,郡主不好和他翻臉弄不好自己會遭殃。 逸竣聽見他的話收回視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幽深冷冽的眼神看得小陸子心里一顫,好像被從里到外看了個透。他在乾清宮當差,往來都是權臣,見過官架子大的嚇人的主,有些人的眼神讓他畏懼。可被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嚇到,他還是生平第一次。 他干干的笑了兩句,正在想辦法怎么把話茬插過去,突然就聽見逸竣吐出兩個字,“好啊?!?/br> 小陸子聞言一喜,竟有些感激的瞧著逸竣,態(tài)度越發(fā)的謙卑起來。這道題屬實有些難,逸竣思量了一會兒便搖搖頭。一旁的明月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在乎的不是那個花燈。 突然,他們身后轉出來一個清瘦的身影,“提錫壺,過西湖,錫壺墜西湖,惜乎?錫壺!這對子夠絕,不過也不是不能對出來。” 不知道是誰竟這般狂妄,大皇子等人不由得扭頭看過去。只見說話的是個十六七歲的翩翩公子,渾身透著書生氣,眼角眉梢?guī)е唤z倨傲,可并不讓人生厭。 他朝著大皇子等人微微點頭,并不見禮請安。今個兒眾人見了皇上都不見禮,自然是沒有人覺得他失禮沒規(guī)矩。 逸浚的才學在上書房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出類拔萃,連他都沒對上的對聯(lián)看來是很難。眼下突然出來個公子,口氣狂妄的不得了,眾人便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圍攏過來。 侯夫人倚窗往下看,覺得那公子有些面熟。 “陳閣老家的孫子,就是上次在點魁樓敗給韓晹?shù)男∽印用?、才華、人品都是一流,只可惜少了一點閱歷,輸給韓晹?shù)挂草數(shù)牟浑y看。”侯爺順著夫人的視線往下瞧了一眼說道。 難怪看著眼熟,上次在馬府有過一面之緣。這小子不僅在學識上輸給了韓晹,還把快要到手的媳婦輸了。不過他竟是憋了一口氣在心里,聽說這段日子在家苦讀足不出戶,全力以赴準備即將的大考。 侯夫人倒來了興致,想要瞧瞧這陳公子究竟有何才華。 “提錫壺,過西湖,錫壺墜西湖,惜乎?錫壺!”陳公子輕聲念著,“錫壺、西湖、惜乎,好個對子!” “走吧,那個花燈也不是很漂亮,我不想要了!”明月似乎對這個陳公子不喜,瞪了他一眼說著。 大皇子瞥了逸浚一眼,帶著明顯征詢的表情。方才逸浚沒能對上這個對子,若是此刻被旁人對上,豈不是臉上無光?明月郡主想要維護逸浚的用意非常明顯,大皇子自然是明白。 逸浚淡淡的笑了一下站著未動,他也認得眼前的公子,早就聞聽此人才華橫溢。今日竟然得見豈能走開?輸贏不是問題,三人行必有我?guī)?,逸浚在做學問上一向謙虛好學。況且對于這個對子他已然得了下聯(lián),只是不想說罷了。 “觀御碑,持玉杯,玉杯碰御碑,余悲?玉杯!” 此下聯(lián)一出眾人皆叫好,陳公子臉上的倨傲反倒隱了起來。小路子忙把花燈取下來,笑呵呵遞到他面前,“公子才學過人,這個花燈是公子的了?!?/br> “君子不奪人所愛,我不過是一時興起,還是給那位公子吧?!标惞硬⒉簧焓纸?,扭頭瞧著逸浚。 “誰要你得施舍?”明月?lián)屩f,“人家在這里玩得好好的,你非要過來掃興。不過是比我們多念了幾年書,就傲氣地不得了,讓別人臉上無光你高興了?” 逸浚聞言略微一皺眉,他實在是不喜歡明月這種性格。即便她再收斂,終歸是個任性無理的小丫頭,一遇到事情就暴露出來。 眼前的陳公子明顯沒有想要讓誰難堪的意思,不過是死要面子的人自己心里過不去罷了。 眾人都聽見了明月的話,四下里有了短暫的安靜。陳公子臉上多了幾分抱歉,逸浚卻不等他開口便拿過花燈,淡笑了一下說道:“陳公子不僅學識高,而且行事有君子風范。既然陳公子肯割愛,那我就不假意推辭。這本是郡主喜歡之物,我就借花獻佛了?!闭f完交給明月身邊的小丫頭。 明月見狀一怔,咬著下嘴唇瞪著逸浚,有些氣憤有些難過。她原本想著搶過花燈踩個稀巴爛,可到底沒敢在眾人,特別是逸浚面前這般任性妄為。她知道逸浚不喜歡自己方才說得話,私底下她跟逸浚耍小性無傷大雅,倘若在這樣的場合鬧扯起來,恐怕他們就真得僵了。明月雖然頑劣任性,卻是個聰明丫頭。 可她剛剛罵了這什么陳公子,逸浚就跟人家和和氣氣起來,這讓她覺得有些傷面子。她一扭頭甩袖子走了,小丫頭急忙提著花燈跟著。 走到無人的地方,明月一把奪過花燈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了幾下??匆娀舯徊鹊米冃纹频?,她方覺得心里的惡氣出了些??尚牡纂[隱有些覺得可惜,畢竟這是逸浚送給她的第一個物件。 她又蹲下把花燈撿起來,看著不像樣子的燈撅起嘴巴來。 “郡主,掛花燈的地方一定有人會修。”小丫頭在旁邊輕聲說著。 明月聞言眼睛一亮,提著花燈急忙往回轉。還不等到近前,就見逸浚一個人提著一盞再普通不過的花燈往斜插里去了。 她頓時一愣,心里有些失落起來。明月一向覺得自己聰明,在大人跟前知道什么時候該撒嬌,什么時候要適可而止??伤齾s偏偏看不懂逸浚,不明白他的眼神、動作代表著什么。而恰恰就是這份不懂不明白成了吸引力,讓她情愿去探索去征服。 “郡主?!毙⊙绢^見到她發(fā)呆輕聲的喚起來,她這才怔過神來,發(fā)覺逸浚已然不見了。 侯夫人一直坐在對面的茶樓上瞧著,看著明月拿著殘破的花燈回來修,還一臉的在乎愛惜,不由得輕嘆口氣。 “你怎么了?無緣無故嘆氣,讓我聽見心里跟著不舒坦?!焙顮斠娏苏f道。 侯夫人輕輕笑了,“我是覺得自己老了,眼下連孫子輩都該娶妻嫁人。希望她們都能找到心愛的那個人,相濡以沫白頭到老!”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想管都管不了。這些孩子不比咱們那時候,一個個都有自己的主意。就像當年的宜宣,打定主意要娶現(xiàn)在的兒媳婦進門,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焙顮斪匀灰舶严旅婧⒆觽兊幕涌丛谘壑?。 其實他最擔心的不是逸浚和明月,他知道逸浚主意大,宜宣夫妻又萬事不勉強他。逸浚腿有疾,睿王爺愛女心切豈能看上自個的這個孫子?況且明月郡主性子太驕橫,也不是孫媳婦的好人選。人家看不上他孫子,他還看不上他們家的女兒呢!侯爺對兒子都沒這般護過,到了孫子這,也學會偏心護犢子了。 方才他坐在樓上,瞧見二皇子殷勤的在菲虹旁邊。旁人都忙著看花燈,對對子,二皇子的眼睛卻黏在菲虹身上一般。偶爾遇見菲虹不經(jīng)意投過去的眼神,這才趕忙錯開。這小子分明就是動了心思,只是菲虹似乎半點都未察覺。 他們跟二皇子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注定了是針鋒相對的關系。二皇子這般接近菲虹,到底是真心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管是為了什么,菲虹都招架不住,那孩子太單純太善良了。 他必須要防微杜漸,決不能看著自個的孫女成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侯夫人剛想要說些什么,只見東邊有些亂套起來。遠遠的聽見有人喊御醫(yī),又似乎聽見什么“于貴人”之類的話。 他們趕忙下樓往那邊過去,還不等到地方就見徐德海過來傳旨,說是皇上請眾位大臣即刻離宮。 侯爺聽了眉頭緊鎖,見徐德海又匆忙趕去通知其他大臣,便沒有追問。 大臣們得了旨意陸續(xù)出宮,侯爺從交好同僚嘴里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皇上帶著于貴人等人逛得挺高興,可于貴人突然腳下就一滑順手扯住皇上的衣袖,不過還是摔在地上。她的肚子已經(jīng)明顯的隆起來,這一摔跤把大伙都嚇了一跳。再見她面色煞白冷汗直冒,捂著肚子疼得動彈不了,皇上竟一貓腰把她抱了起來,喊著人去找御醫(yī)。 皇上把于貴人抱到離御花園最近的乾清宮,德妃等人趕忙跟了過去。前來赴會的人之中就有御醫(yī),來得倒及時。至于于貴人到底如何眾人就不得而知了,因為皇上下旨讓他們離宮,德妃出面處理剩余的事情。 御花園里的熱鬧變成了亂糟糟,德妃倒是能鎮(zhèn)得住局面,鎮(zhèn)定自若的指揮太監(jiān)、宮女。用了大約一個時辰的功夫,御花園被收拾的干凈利落,德妃揉揉發(fā)脹的額頭又去了乾清宮。 沒想到剛走到宮門口就被徐德海攔住,“娘娘請留步,皇上說了,娘娘累了半宿回去歇息吧?!?/br> “那就勞煩公公多照顧皇上一些?!钡洛犃瞬]有非要進去,“皇上也累了大半夜,又因為于貴人嚇了一跳。本宮已經(jīng)讓御膳房熬了清淡的補湯。一會兒送過來讓皇上趁熱喝了?!?/br> “娘娘放心,老奴記住了。”徐德海恭敬地說著。 方才惠妃被皇上攆了出來,攔住他說得都是打探的話,還暗示他把皇上的言行透露給她。再看看德妃,知道這個時候最應該說什么話,做什么事。 人與人的差別是天地之分,她們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惠妃怎么可能是德妃的對手?徐德海越發(fā)堅定了自己站在德妃那邊的想法,看著德妃扭身要離去急忙說道:“皇上似乎有些生氣,方才發(fā)現(xiàn)于貴人穿得鞋子底下竟然有油漬?!?/br> 德妃聽了一怔,瞧了徐德海一眼笑著說道:“小陸子不錯,內(nèi)務府那邊缺人,過幾天就讓他過去當差。” “多謝娘娘!”徐德海眼睛一亮,馬上謝恩。 這內(nèi)務府可是個油水多的地方,一直以來他都插不上手。眼下德妃竟然把自個的干兒子弄進去,這不是明擺著給他一個大恩典嗎? 這德妃娘娘可真是個出手大方的人,跟著這樣的主子才能有好日子過! 聰明人之間說話最省力氣,兩個人心照不宣俱是點到為止。德妃回了自個寢宮,這才疲憊的長出一口氣。 子清打發(fā)人備了洗澡水,德妃把自己放進熱水里立即感覺渾身舒坦了些。 她閉著眼睛把當時的情形好好回憶了一下,幾個場面讓她記憶深刻。 一個是于貴人腳下一滑的動作,還有她倒下之前扯住皇上衣袖的場面,最后一個是皇上抱著她滿臉急切的樣子。 她認識皇上快二十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如此在乎過一個人的樣子。雖說皇上子嗣不多,擔心于貴人肚子里的孩子在情理之中。不過皇上當時的表現(xiàn)還是有些時常,或許皇上對于貴人是動了一絲真情。 想到這一點,德妃臉上出現(xiàn)一絲笑意,覺得事情越發(fā)的有趣起來。在這紅墻綠瓦的宮墻里,最要不得的就是真情二字。尤其是皇上的真情,會成為女人的催命符! 那么于貴人對皇上是否動了真感情呢?那有技巧的摔跤,恰到好處的扯衣襟,完美到讓人絲毫不去懷疑。一個女人狠心到用腹中的骨rou做籌碼,妄想要得到不可能的愛情,她該是多么愛那個男人!只可惜,她始終不明白皇上不僅僅是個男人。 他或許會羨慕尋常夫妻的恩愛幸福,或許有那么片刻想要擁有那樣的幸福,甚至會讓自己沉溺在那樣的情感中。不過他會很快清醒過來,沒有任何女人會真正得到他的心! 于貴人奢望的太多,太愚蠢,她的恩寵馬上就要到頭了。本來德妃還打算出手對付她,現(xiàn)在卻用不著了。 侯爺?shù)热嘶亓撕罡?,第二天宮里、府里都傳來了壞消息。于貴人腹內(nèi)的孩子終究是沒保住,聽說是個小公主。賞菊園的雯兒昨夜得了暴病,早上小丫頭發(fā)現(xiàn)她沒了氣息,慌忙就回稟了房貴妾。 當時三老爺也在房里,聽見這個消息一怔,隨即吩咐人買副棺材隨便找個地方葬了。 不過是個不起眼的通房丫頭,即便是死了也不會驚動太多的人。眼下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宮里,于貴人腹內(nèi)的孩子說沒就沒了,皇上的心情肯定不好,不知道還會出什么事情! 果然,三天之后皇上在朝堂之上大發(fā)雷霆,為得是永州暴雪百姓遭災官府無作為之事?;噬舷轮祭樟钣乐葜萘⒓窗矒岚傩?,打開糧庫賑濟災民,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這永州知州正是惠妃娘娘的父親,天災人禍不能避免,皇上的怒火未免大了些。眾臣知道,那晚元宵的安排都是惠妃做主,于貴人偏生摔倒滑了胎。今個皇上發(fā)怒看來不僅僅是因為朝事,這其中怕是另有文章。一個個都膽戰(zhàn)心驚,不敢隨意說話,生怕被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