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權(quán)當門神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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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慕凝藍推他的臉頰,推不開,又問,“父親呢?” 動作頓住,南宮藤將她身體整個轉(zhuǎn)過來,抬手,捏了捏她沾了水彩的小臉,不溫不火的嗓音,“在忙?!?/br> “忙?不是剛回來嗎”慕凝藍歪著小腦袋,問道。 “好了,藍兒,不說了,這里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他刻意岔開話題,望了一眼茶幾上幾張畫,伸手捻起一張,看著畫中和自己酷似的漫畫人物,不免覺得好笑,“這是我?” “是啊,好看吧?”慕凝藍注意力轉(zhuǎn)移在畫上,從他腿上下來,又從茶幾上拿起幾張,在他面前晃了晃,“喏,你仔細看看,每一張表情都不一樣?!?/br> 南宮藤將畫在茶幾上排成一行,眉頭跳了跳,“我的表情有這么夸張?” “動漫畫風而已,誰讓你一天不茍言笑的,我想象著,把你可能展露的喜怒哀樂都畫下來,然后……” 南宮藤一張俊臉瞬間變黑,一眼洞她心思,沉著嗓音,“你不會是想把叔叔掛的滿屋都是吧?” “聰明?!彼恍?,朝他俏皮眨了眨眼睛,又道,“權(quán)當門神擋鬼?!?/br> “……”某人徹底無言。 “對了,叔叔,你幫我把那些彩燈掛在窗戶上,我夠不著?!?/br> 慕凝藍一邊吩咐,一邊又開始埋頭畫畫。 “藍兒,這些會不會太花哨?”南宮藤抖著手中一串又一串花花綠綠的花型彩燈,問道。 慕凝藍眉眼未抬,蠕著小嘴兒道,“亂花漸欲迷人眼,美麗的事物都是用來欣賞的,這是一種情調(diào),制造點羅曼蒂克?!?/br> 某人揚眉,反駁,“我不認同?!?/br> “為什么?”慕凝藍抬頭,懵懵問道。 南宮藤雙眸含著銳光,沉吟,“比如說……你?!?/br> 慕凝藍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我?與我有什么關系?” 某人風表翩翩,一本正經(jīng)道,“比如,藍兒的身體最美……” 慕凝藍滿頭黑線,直覺這人下一句話一定不是什么優(yōu)雅言辭,可是出于好奇,忍不住問追問,“所以呢?” 南宮藤雙目灼灼,望她清麗嬌顏,微勾唇角,“只欣賞不夠?!?/br> 她蹙眉,隨口一問,“那你想怎樣?” 男人眸底氤氳熱氣,似要灼燒,說出的話愈加火熱令人臉紅心跳,“進去,開辟,播種?!?/br> “……”小臉僵黑,憋成紫紅,抓起一支水彩筆朝他砸過去,憤然道,“南宮藤,你怎么不痛快去……” 最后一個“死”字,脫口而出的一剎那間,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春節(jié)乃喜慶日子,開口說死,不吉利。 南宮藤卻不以為然,樣貌堂堂,一雙長腿抬起,走過去。 一雙手臂自身后一把將慕凝藍撈進懷中,順勢坐在地板上,親著她后衣領口露出的一截白皙頸子。 “你干什么?”慕凝藍驚了一跳。 男人啞聲道,“不是讓叔叔痛快嗎?” 小小細細的后胳膊肘往后頂了下,嗔道,“南宮藤,你別斷章取義,曲解我的意思。” 南宮藤揚眉,嗓音故意拉長,“嚄,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她要氣瘋,扭頭,躲避他不時地燙下的薄唇。 還有一堆畫沒有畫呢,再這樣耽誤下去,今天指定完不成。 突然,一陣眩暈,身體卻被南宮藤死死壓在地板上,低頭,便攫取了她雙唇。 糾纏間隙,溢出魅惑一句,“讓你痛快……” 捶他厚實的臂膀,“我不要什么痛快……” 不分場地,隨時隨地,只要他想,就胡來,這人真是霸道又惡魔。 耳畔,他越來越低喘的嗓音,“那老公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 附她耳畔,呢喃細語,慕凝藍徹底被他無恥濫言弄得要羞死。 慕凝藍仿佛聽到自己臉部皮膚被燒的霹靂吧啦,最后燃成一束火花,與上方男人一雙眸子深處燃燒的火焰,灼灼相纏,閃亮耀眼。 地暖很熱,卻遠遠不及此刻彼此身體相融,燃到極致的熔點。 大概也因地暖緣故,慕凝藍燃燒的很徹底。 最后,南宮藤將累到極限的她抱到床上,擁她入懷,撫著她汗?jié)耦~頭,將她鬢角黏著的長發(fā),一點點捋順,露出一張泛著櫻粉的小臉,指尖摩挲,描繪著柔和的線條輪廓。 莫名自言,“藍兒,我覺得地板上應當鋪上地毯?!?/br> “……”她簡直秒懂,他這意思是……下次還要在地板…… 瞪他,“南宮藤,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總這樣對我體罰?都怪你,我現(xiàn)在一絲力氣都沒有,還要怎么布置房間?” “很累?”南宮藤勾唇,故意問道。 狠狠瞪過去,“廢話?!?/br> “我能幫你做些什么?你只管說,我做就行。” “真的?” “嗯?!?/br> 慕凝藍裹在薄被里,露出一截纖白手臂,指著茶幾一旁地上的一串串彩色花燈,聲音本就細膩,此刻又沙沙的,格外好聽,“那你先把燈掛滿落地窗。” “好?!?/br> 南宮藤將彩燈按照造型,按慕凝藍指定的位置,人高腿長,不用凳子,不過幾分鐘,一一掛起來,返身又問,“藍兒,還有什么要做?” 她想了想,說道,“幫我把紙和筆拿過來?!?/br> “你還要畫畫?”看著慕凝藍一臉疲累,不禁心疼問道。 她搖搖頭,顧自套上一件睡衣,靠著床頭,坐直身體,“還有最后幾張剪畫,需要貼在窗戶上,至于你的那些肖像漫畫,最后用小夾子夾在彩燈線上或貼在墻壁上,額,門上……就算了……” 某人眉頭跳了跳,“我覺得這個環(huán)節(jié)都可以忽略?!?/br> 看著畫紙上,自己不同表情和各種搞怪的漫風肖像,不禁汗顏,若是整個臥室貼滿,掛滿,場面簡直不忍直視。 慕凝藍一聽,便不樂意了,學著他平時專制霸道的語氣,“一定要的,不必再議?!?/br> “……” 南宮藤敗陣,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將一個簡易小桌子搬到床上,又將紙筆拿過來攤在桌面上,“是這些嗎?” “嗯?!?/br> “你畫,我?guī)湍慵艏??!?/br> “你會嗎?”她狐疑的眼神望他。 南宮藤微微蹙眉,眼神飄得很遠,“母親以前是一個著名的服裝設計師,有一雙巧手,我小時候,她經(jīng)常會給我剪一些有趣的貼紙,不管多么復雜,只要在母親手中,一會兒功夫,便惟妙惟肖,耳濡目染,我也酷愛學習,記得,有一次拿剪刀不小心把手給戳破了,挨了一頓揍,還害得母親掉淚……” 慕凝藍握著彩筆的手頓住,深深地凝著仿佛陷入回憶中的男人,安靜地聽著他一字一言沉到冰點的故事。 最后,他眉眼逐漸柔和,流露淺淺溫笑,眸底卻隱現(xiàn)縷縷憂傷,慕凝藍心頭一陣酸軟,伸出小手,覆蓋在他微涼的手背上,輕輕收攏。 “叔叔……” 直覺,他的家庭并不幸福,能對自己親生父親都冷淡的原因,慕凝藍大抵能猜出幾分,卻不好說出口。 凌亂心緒被打斷,斂去眉間的黯然神傷,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說了,扯遠了?!?/br> 慕凝藍猶豫了下,追問,“南宮藤,我從來沒有聽過你談起過母親……母親……她在……” “藍兒……”南宮藤微微皺眉,欲言又止,眸底卻幽暗一片。 “我只是問問……”她淺淺的笑,像一朵含露的茉莉,白白的小手指頭勾了勾他的小指頭,“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叔叔,你還有我……” 一句普通簡單的話,如縷縷潺潺的溪水,沁透心窩深處,令南宮藤心尖一陣柔軟。 反手,握住她的手,緊緊裹住,“藍兒,你會離開叔叔嗎?” 他的表情認真而虔誠,慕凝藍心里酸澀不已,微微一笑,附過頭來,在他唇上輕輕擦過,同樣認真回答,“我不知道……” 卻是實話。 經(jīng)過上次隔閡,她真的不確定。 “藍兒……”南宮藤面色有些緊張,大手緊了力道。 然而,慕凝藍的下一句話卻讓南宮藤心頭愈加震撼,“叔叔,你會做讓我傷心的事情嗎?” 南宮藤凝噎,眸底閃爍的亮光,一點點黯淡下去,輕輕地攔她入懷,撫著她一頭云發(fā),良久輕聲道,“老公舍不得……” 慕凝藍甜甜一笑,一雙手臂回抱。 一個下午都未看見南宮櫚,直到傍晚,南宮櫚回來。 還是早上回來穿的一身西裝,面色微微蒼白,去三樓林姨收拾出來的房間,換洗了衣服之后,又來到一樓餐廳。 除夕之夜,團圓飯,一家人理應圍繞一起熱熱鬧鬧,可相反的是南宮一家人,算是翹楚。 一頓豐富的年夜飯,慕凝藍吃的壓抑而無趣。 南宮藤依然一張冷臉,南宮櫚不茍言笑,期間通過慕凝藍簡單問候了慕震濤幾句客套話,便再沒有說一句話。 飯后,南宮櫚直接去了三樓。 慕凝藍心感他們父子之間不僅有極大的隔閡之外,愈加覺得南宮家處處透著神秘,每個人似乎都有故事,而每個人都一樣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