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尸變
第6章 尸變 很快便有人七手八腳的將巨鱷拉開,丘局第一個撲了過來,見我沒怎么受傷,長舒了一口氣,呂小茜忙過來給我檢查,大嘴雙手托著沒了雙腿的下肢爬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咬著牙一下捅進(jìn)巨鱷腹中,橫著一劃,將鱷魚腹部豁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又狠命的在其腹部猛刺起來,劉隊一把抱住大嘴,哽咽道:“大嘴,別再捅了,它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失血過多,要保重身體!”老賀也蹣跚的走過來,嘴唇顫抖了一陣卻沒說出話來。丘局嘆了口氣道:“大嘴,老賀,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你們節(jié)哀順便吧!政府會照顧你們的。”這時大嘴對巨鱷又來了一鏟子,豁出一個大口,“忽”的一下從肚中滑出一大團血物來,大嘴用鐵鏟挑開,從里面滑出一雙血手,還有半顆人頭。嚇的呂小茜一聲尖叫,王金勝叫道:“是郝同!”劉隊恍然大悟道:“原來郝同直接掉進(jìn)巨鱷口中?!北娙艘魂嚦聊?。 突然一陣“嘻嘻嘻嘻……”聲從東北角落里傳來,我只覺心頭一陣發(fā)緊,王金勝驚道:“誰?誰笑的?”呂小茜本是扶著我的,這會卻是渾身顫抖,還得讓我這病號扶著她。她看了我一眼,滿是感激,我打趣道:“你這丫頭可真會演,你直接說想讓帥哥扶著不就完了嗎?”咱爺們就這優(yōu)點,再危機,再恐怖的時刻,都不缺幽默感。因為驚恐時刻,只有男人的幽默,才能讓女人有安全感。 果真不錯,呂小茜聽完我的高論原來渙散的目光嗖的一下集中起來,如劍般沖我射來,顫抖的身子登時停住,提腳在我腳背上跺了一下,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后面丘局忙問:“怎么了?”我瞟了一眼呂小茜道:“出了一點小意外,沒事!” 這時東北角又傳來“嘻嘻嘻嘻……”聲,陰森之極,眾人均如雕像一般,用手電筒直直的照著東北角,沒一個人敢動,不知誰突然喊了聲“大嘴——”眾人被這一聲嚇得差點炸開,忙看大嘴,卻見已剩半截的大嘴已奄奄一息。還是丘局,劉隊比較老練,撇開我們幾個,忙去給大嘴收尸,丘局照常做了死亡記錄。待為大嘴收拾妥當(dāng)之后,丘局從我丟在地上的包里拿出一把木劍,劍柄處系一段紅綢緞,劍體兩側(cè)均畫有一個紅色“?d”字符,各有一條紅線延長到劍尖。 丘局招呼了下,便持劍走在最前面,不一會就到了山巖下,雖然山崖下面,本就漆黑一片,頭上有無東西都是一樣。但一走在下面,總感到濃重的壓迫感,沒走多少步,前面便出現(xiàn)了一條不寬的甬道,墻壁上畫著許多連續(xù)的圖畫但畫質(zhì)十分粗糙簡約,王金勝嘟囔到:“這畫畫的可真夠簡單的,不過雖然簡單,仍能看出個大意!”我們八人分成兩組看著兩側(cè)的墻壁,呂小茜扶著我站在右側(cè),眼前這幅畫像是整幅畫的起手畫,畫上一人,兵士打扮,從幾筆簡單勾勒可看出,此人是個小士卒,不過令人費解的是腳下竟然踩著一只巨鳥。呂小茜顯然也看出了這點,說道:“這真奇怪!”我說,什么地方奇怪,是這人踩著只巨鳥嗎?呂小茜搖頭到:“墓畫中人踩巨鳥的并不少見,咱們自古就有駕鶴西去的說法,沒什么奇怪的。我奇怪的是這人的衣著。首先可以確定的是,畫上這人正是此墓的主人,從墓的規(guī)模來看,雖不是太大的墓,卻也相當(dāng)尊貴,既然想要成仙,怎能穿如此簡樸低等的衣服?”聽呂小茜這么一說,確實有道理,這時更靠里的丘局道:“小茜說的不錯,你們先來看看這些畫。”聽丘局這么一說,幾個人都聚了過去,邊走邊看。 大約有十副畫,每幅畫上畫的內(nèi)容都差不多,都是一人坐在戰(zhàn)車上,指揮千軍萬馬作戰(zhàn)的場景,唯一不同是,車上那人的衣著每次都不同,用來描繪衣服的筆畫越來越多,顯示衣著越來越華麗高貴,作畫者顯然也在有意突出這一點。劉隊看著這十多幅畫卷說道:這些壁畫記錄了墓主一生征戰(zhàn)沙場的經(jīng)歷,當(dāng)然每一次戰(zhàn)后官職就會得到提升。蕭統(tǒng)你拿相機拍下來?!鼻鹁诛@然也在琢磨此事,一直未說話,待蕭統(tǒng)拍完,便道:“這幾幅畫以后再琢磨,先往里走。”說著拿著手電往里走去,沒走幾步,甬道突然寬出三米多來,腳下的路卻窄的最多能讓兩人并行,兩邊各是寬近兩米的溝。眾人不禁向溝里照去,這一照不當(dāng)僅,登時寒意陡升。呂小茜嚇得又差點叫起來,原來兩邊是兩條殉葬溝,溝中密密的排著兩排尸體,現(xiàn)在只剩下腐爛無形的外衣和森森白骨。 劉隊道:“老丘,怎么這么一個將軍墓就有這么大的殉葬溝,我這些年來雖沒進(jìn)過什么帝王墓,卻也進(jìn)過不少將軍墓,可重來也沒見過將軍墓中有殉葬溝!”丘局搖搖頭,指著坑中白骨道:“這不是專門的殉葬坑,你看他們的衣物雖然已腐爛,但仍能看出著裝十分統(tǒng)一,在看他們的骸骨每具均有傷痕,有的不止一處,且胸口處最多?!蔽覀儙兹烁┥聿炜戳艘幌麓_實如此,有的骸骨都不全,丘局又道:“我推測這兩道坑中的應(yīng)是戰(zhàn)死在沙場上的士兵,將他們放在此處,想來也是為了守護墓主的?!鼻鹁忠幌挷唤屛覀兇鬄榕宸?,我總隱隱有種感覺,丘局不像一個考古工作者,更不像一個文物保護局的副局長。就在眾人對丘局大為佩服時,突然聽到另一個坑中“咔嚓”一聲,眾人猛然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黑影向更深處奔去,我只覺腦子“嗡”的一聲,呂小茜一下?lián)溥M(jìn)我懷里,蕭統(tǒng)驚道:“是誰,誰在那兒?”這時王金勝吞吞吐吐道:“丘--丘局。這這里少了一個人!”聽其一說,眾人忙向里看去,林秋文,老賀也不禁“??!”的一聲。 我只覺后背一陣發(fā)冷,果真緊密排列的骨架中竟憑空少了一具,難道,剛才跑過去的是一副骨架?不可能,不可能,我連忙打消了這種念頭,可它若不是自己溜的,誰又會搬走這玩意兒,再或者造墓時一時粗心少放了具?一時間眾人都呆立在了漆黑的墓道中,突然墓道更深處傳來一陣“咯咯咯咯”的聲音,原本就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的神經(jīng),這次是徹底瓦解了,最先崩潰的是王金勝,“啊”的大叫一聲,撒腿便往墓道深處跑去,丘局忙大喊:“金勝回來!金勝,金-------”見無濟于事,對我們喊了句:“你們在這等著!”說著便往里追去,我擔(dān)心丘局有危險,甩開呂小茜也追了過去。 跑了有二十多米,便見丘局站在五六米的地方一動不動,繞過丘局往前一看,只見王金勝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再往里距王金勝兩三米的地方,赫然坐著一具干尸,身著周朝禮服,手電筒的光線順著干尸的腹部向上移動,移到頸上時,只看了一眼便覺眼前發(fā)黑,頭皮發(fā)麻,那哪是人變得啊,還不如一個長滿毛的胡桃好看,更可怕的是連眼睛里都長出一叢叢的硬毛,且隨著王金勝每磕一下便長長幾分,只聽丘局喊了一聲:“糟糕,要尸變!” 說著便撲了上去,一把拉起王金勝,我忙緊跑了幾步接過來,剛抓住,接著又跪了下去,丘局喊了句:“快帶他走!”說完便用桃木劍向干尸刺去,我不敢停留,背起王金勝咬著牙往外沖。劉隊等人還在等著,見我背著王金勝跑來,蕭統(tǒng)幾人忙來接應(yīng)。我前腳剛停,丘局便跟著跑了出來,邊跑邊喊:“快跑!”我一看丘局手中的桃木劍只剩下了劍柄,再看蕭統(tǒng)幾人早已架著王金勝旋風(fēng)般向外跑去,只剩呂小茜還愣在我身邊,便急忙拉著呂小茜便往外跑。 幾個人出了墓道向右拐去,穿過滿是枯草的“漠北大草原”,前面的人又停了下來。我跑得太急了,黑暗中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一個狗啃泥趴在了地上,呂小茜被我這么一扯也摔在地上,接著就感覺頭上一陣陰風(fēng)掃過,還夾雜著濃烈的腥味,又聽到前面的人“啊”的一聲,又跑了起來,初時我還以為是丘局,剛要爬起來,便聽到丘局從我身后低聲喊道:“別動!”我心知不好,緊跟便感到有東西在我背上,正慢慢向上爬,爬到脖子處便不動了,接著就感到一陣陣的涼風(fēng)吹到脖子上,像是什么東西正趴在我脖子上嗅。大腦“嗡嗡”的響個不停,渾身的冷汗像瀑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