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聽說,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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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恒坐在地上,垂眸,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卻是如此的苦澀。 郁少臣看了眼已經(jīng)被制服的姜梅雪,薄唇掀動,“帶走?!?/br> 三個月后,全球最大的制毒販毒案,在襄城最高人民法院宣判。 主犯姜梅雪,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zhí)行,其他一百三十名從犯,包括夏原在內(nèi),也都被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 對于最終的審判結(jié)果,沒有人有異議,按照他們手上的血腥來講,就算死上百次,也沒有人同情。 法庭宣判這一天,全城人民歡呼慶祝。 監(jiān)獄的接見室里。 郁少臣神色清冷的望著對面一身囚服的姜梅雪,看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以及那沉重的手銬腳鐐,還有日漸憔悴的容顏,薄涼的唇角終于挑開了一絲弧度。 很好,姜梅雪在里面的日子果然對得起他費那么大勁將她從立即執(zhí)行的死刑,變成緩期兩年執(zhí)行。 死,對于她來說,反而是種解脫。 所以,他,絕不會讓這個女人就這樣死掉,對于一個驕傲且有手段的女人來說,銼削她的銳氣,拔掉她的爪牙,這才是最致命的。 姜梅雪目光充滿著仇視,看著郁少臣時,帶著咬牙切齒的恨,“郁少臣,當(dāng)年我真不該放你下山,還讓方紫衣去救你?!?/br> 郁少臣冷冷睇了她一眼,嘴角泛起譏誚的弧度,“你讓我下山,安排方紫衣接近我,不過是為了探聽到那個人的下落罷了,不要把話說得那么好聽,再說了,你確定救我的是方紫衣,而不是蘇念?” 聽到蘇念兩個字,姜梅雪瞳孔猛然一縮,隨后一臉的震驚,“你……” “奇怪我為什么會知道?” 郁少臣挑了挑眉頭,“這要多虧了我的好兄弟,何靖宇?!?/br> 姜梅雪一愣,似乎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卻見郁少臣輕嗤一笑,“誰讓我兄弟夠溫柔,而你派來的臥底,又愛上了他,所以……” “方紫衣竟然背叛了我?!?/br> 姜梅雪雙拳用力砸在桌面上,引起一陣劇烈的聲響,卻又像想起什么,陡然看向郁少臣,“這么說,你早就知道了這個方紫衣是假的?” 郁少臣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方紫衣當(dāng)年確實是懷孕了,不過,孩子是何靖宇的,他們六年前在一次抓捕毒販的時候,被對方在車子上安裝了炸彈而被炸身亡,試問一個死去的女人怎么可能還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還懷了我的孩子,不過,我還真要多謝你安排的這個何淺淺,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用她釣出你這條隱藏了十幾年的大魚,也更不會找到我和蘇念的孩子?!?/br> 想起孩子,郁少臣眸光瞬間變得凌冽,這個女人,即使死上一萬次,都不足以抵消他心頭之恨。 是她害得蘇念和親生骨rou分離,到死,都不知曉真相。 她的念念,也因為她,死的凄慘,到最后落得尸骨無存。 這樣的恨,這樣的仇,他怎能放過她,怎能讓她死得痛快。 姜梅雪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竟然是因為這樣一件小事,斷送了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真的是不甘啊。 若不是為了查詢到那個人的蹤跡,她何以淪落至此田地。 姜梅雪蒼白的唇瓣蠕動著,對上郁少臣那雙冷漠的臉龐,還是將心底的話,咽了回去。 “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嗎?” 郁少臣點燃一支煙,瞇著眸子,問。 那模樣,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等待著對方落入圈套。 姜梅雪眼中帶著亮光,很快又暗下,“你會告訴我?” “當(dāng)然。” 郁少臣話落,姜梅雪急切的追問道,“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是不是被你們關(guān)起來了,還是……還是已經(jīng)不在了?” 郁少臣彈了彈指尖的煙灰,吸了一口,這才看著姜梅雪,道,“他既沒在我們手里,也沒有死?!?/br> “什么?” 姜梅雪錯愕的叫出了聲。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你師傅將他抓到了基地,怎么可能沒事,你想騙我對不對?”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br> 郁少臣不屑的看了姜梅雪一眼,“我?guī)煾诞?dāng)時是抓了他,可是他因為一個女人寄來的一封信,主動交代了問題,甚至還幫我?guī)煾邓麄冪P除了一個又一個的販毒組織,最后還答應(yīng)金盆洗手,再也不會接觸毒品,所以我?guī)煾翟缇头帕怂??!?/br> “不會的,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騙我,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的?!?/br> 姜梅雪不斷搖著頭,即使她已經(jīng)猜到究竟是哪個女人給他的信,可是她就是不愿去相信,自己再一次輸給了她。 “聽說,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生了個女兒,叫榮念錦?!?/br> 榮念錦。 榮,念錦。 “啊——” 姜梅雪像是瘋了般,雙手不斷拍打著桌面,整個人像是癲狂的獅子,更像是失去所有支撐的屋脊,徹底坍塌,潰不成形。 醫(yī)院。 蘇恒看著手中剛掛斷的電話,眉眼間透出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望了眼醫(yī)生辦公室,輕輕推門走了進(jìn)去。 “醫(yī)生,我爸爸的醫(yī)藥費……” “哦,蘇總的醫(yī)藥費已經(jīng)有人交過了,交了整整三年的,而且還請了專業(yè)的高級護(hù)理,以后,你們可以安心在醫(yī)院住下,不需要再擔(dān)心費用問題?!?/br> 醫(yī)生說完,不顧蘇恒震驚的神情,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眼鏡,繼續(xù)伏案,看起了資料。 蘇恒張了張嘴,最后只是道了一聲謝謝,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回到病房的時候,護(hù)工正在給蘇仲憲按摩身體,緩解他肌rou的僵硬,專業(yè)的手法,確實不是蘇恒可以比得上的。 等到護(hù)工做完護(hù)理離開,蘇恒這才走近蘇仲憲身邊,“爸爸,感覺好點了嗎?” “哪有那么有效啊。” 蘇仲憲靠在床頭,看著兒子最近憔悴的臉,有些心疼,不禁埋怨道,“我們家現(xiàn)在不如以前了,你又還沒結(jié)婚呢,就別再花這些個沒用的錢了,我這身體我知道,再怎么治療,也就這樣了,我們還是回家……” “爸爸,”蘇恒打斷了蘇仲憲的話,握著他的手,道,“你住院的錢,姐夫已經(jīng)交了,整整三年的,護(hù)工也是他出錢請的。” 其實不用問,蘇恒也知道,醫(yī)生說的,就是郁少臣,除了他,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幫助他們。 經(jīng)過這短短幾天,蘇恒嘗遍了世態(tài)炎涼,也認(rèn)清了身邊的人和事,更讓他瞬間成熟起來。 蘇仲憲沒有再說話,而蘇恒,也沒出聲。 郁少臣這樣幫助他們,多半也是看在蘇念的份上,可是一想起蘇念的離去,兩個人心中禁不起一痛。 “舅舅,你怎么好久都不來看依依了?” 蘇恒剛被傭人領(lǐng)進(jìn)客廳,依依便沖了過去,一下子跳到了蘇恒的身上。 蘇恒怕摔著她,連忙伸手,托住了依依的小身子。 蘇恒將手里的玩具交給了身邊的傭人,換做兩只手將依依抱在懷里,在她臉上親了親,“我的小公主,別生氣啊,舅舅這不是來看你了嗎?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依依小手摟著蘇恒的脖子,點了點頭,“嗯嗯,好多了呢,你看,我是不是‘健壯如?!俊?/br> 小丫頭說著,還撩了撩袖子,做了一個秀肌rou的動作,模樣有些滑稽。 蘇恒卻是笑不出來,因為依依的胳膊,瘦的根本看不到rou,而那白嫩的皮膚上,都是青紫交錯的針眼子,看得出,這孩子受了不少的罪。 看出了蘇恒眼中的疼惜與愧疚,小丫頭那雙大大的水眸閃了閃,將衣服放下來,笑嘻嘻的看著蘇恒道,“舅舅,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哥哥,郁念宸?!?/br> 蘇恒這才注意到自己身邊還站了一個孩子,從眉眼間,可以看出郁少臣的影子。 郁念宸見蘇恒看向自己,禮貌的笑了笑,“舅舅你好,我是郁少臣和蘇念的另一個孩子,我叫郁念宸?!?/br> 郁少臣和蘇念的孩子? 蘇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還是依依趴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蘇恒一副驚愕的樣子,好半天才回過神,伸手,和郁念宸握了握,“你好,我是蘇恒,你的舅舅。” 依依默默的朝他們翻了個白眼。 這開場白,真夠矯情的。 這時,郁少臣從樓上走了下來,身上穿著家居服,讓他近日來冰霜般的面容看起來多了一份隨和,即使還是那么冷。 蘇恒看見郁少臣,喊了一聲“姐夫”。 郁少臣點了點頭,看了眼他懷里的依依,輕聲呵斥道,“依依,還不快下來,怎么能讓舅舅抱著?!?/br> 小丫頭哦了一聲,然后從蘇恒懷里滑了下來,剛在地上站穩(wěn)腳步,身子一輕,已經(jīng)被郁少臣再次抱進(jìn)了懷里。 “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怎么還是這么輕。” “……”蘇恒。 輕你不讓我抱? 郁念宸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某個女兒控的老男人。 郁少臣抱著女兒坐在了沙發(fā)上,看了眼蘇恒,“坐。” 蘇恒有些拘謹(jǐn)?shù)淖诹怂膶γ妗?/br> 以前蘇念在的時候,蘇恒總是喜歡和郁少臣沒大沒小的,現(xiàn)在,反而不知該如何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