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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蘇伸手拿過他遞來的公文包,把證據(jù)一件件整理出來?!澳氵@個案子的關(guān)鍵在于電熱毯的質(zhì)量是否合格,但你拿來的證據(jù)中夾的合格證對你不利。如果是無證生產(chǎn)銷售,咱們可以把商家和廠家一起告上法庭?!?/br> 何來神秘的笑了笑,“梁律師您沒做過生意不知道,其實現(xiàn)在很多商家,特別是中小商家合格證都是共用的。就是找其他廠家借個合格證,再偷偷搞個蘿卜章,就能大張旗鼓的上市銷售了。我有好多朋友都是這樣開廠賺錢發(fā)了財,對了,還不光是工廠,有些餐館rou鋪的合格證也都不一定是真的。反正只要吃不壞事,誰會有刨根問底的閑心呢?” 梁蘇頓了頓,沒說話,只聽他繼續(xù)往下說。 “你說要找商家和廠家,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拿到兩份賠款,真的是太好了。一旦能為芬芳討回公道,到時候我就把判決書在她墳前燒了,告訴她人間還是有青天?!焙蝸碛执髲埰旃脑诹禾K面前秀起陰陽兩隔的恩愛來,可梁蘇只覺得毛骨悚然。這么一個油嘴滑舌的生意人,就算拿到了死亡賠償金只會把錢往銀行賬戶里一放,然后大聲慟哭自己早逝的妻子,順便再吸引幾個無知少女的芳心。 “不肯能,國家對死亡賠償金的數(shù)額有具體的限制。特別是這種因侵權(quán)損害行為而導致死亡的。”梁蘇把目光轉(zhuǎn)向窗外,“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心懷不軌,借高額的死亡賠償金行謀財害命的惡事?!?/br> 何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斑@,這太不公平了些。” 梁蘇無意跟一個掂斤播兩的生意人去談什么公平正義,只草草看了他的證據(j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委托合同讓他簽。沒想到何來一看到律師費的數(shù)目,攥著鋼筆的手半天都沒落下。 “梁,梁律師,這也太高了點吧。能不能考慮降低些,畢竟咱們是老熟人,老朋友,認識這么久了?!焙蝸淼穆曇粼絹碓叫。郯桶偷目粗?。 梁蘇在心里冷笑一聲,打開抽屜就將代理合同收了進去。“收費標準是國家定的,所里也要審核。又不是進我自己的口袋,我哪兒有能力幫你降低。何先生,要不算了吧。你自己寫個狀子向法院起訴,或者去別的律師事務所問問?!?/br> 這番犀利的話語懟的何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梁蘇心想我這里又不是討價還價的菜市場,何必為了一點黃白之物吵得臉紅脖子粗,簡直有辱斯文。何況她也不缺案源,至少還有路教授這個樹大根深的大腿可抱,也不至于迫于生計去違心的做案子。 何來面露痛苦的和梁蘇僵持了一會兒,見梁蘇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覺得自己確實沒有壓價的空間,便咬著牙在合同上簽下了鼎鼎大名。梁蘇隨后便跟他聊起具體的案情來,拋開那些過于煽情的話,其實何來的溝通能力倒是比一般人強很多,這也許就是他能順利掙下第一桶金的原因。 至于將百貨公司和生產(chǎn)商哪一方作為被告,哪一方作為第三人,梁蘇和何來倒有了意見上的不一致。何來主張就在重慶本地起訴,原因很簡單,他不想在律師費之外再掏任何差旅費了。而梁蘇則認為這件事還需要商榷,今日看到證據(jù)她才意識到嚴重的一點,這個案件很可能不只有適用法條競合的關(guān)系,也許還會涉及法律之外的諸多因素。 第77章 彌彰 · 梁蘇三下五除二打發(fā)走了何來, 把大包的證據(jù)找了個檔案袋一股腦塞進去,沉甸甸的拎在手里回寢室。賀曉茹留了個便條貼在門上,說今天要給政治系本科生做思想教育輔導, 晚些時候再回來。 梁蘇覺得何來還算有心,當初買電熱毯時的所有東西都盡可能完整保留著, 除了時代所限很多材料不太規(guī)范之外沒有別的問題。比如并沒有完整的使用說明書, 只有一個簡易的包裝袋, 上面印著花哨的牡丹鳳凰圖案。 梁蘇覺得這個案子蹊蹺的點就在電熱毯上,那電熱毯已經(jīng)使用一年有余,按理說漏電的話早就發(fā)現(xiàn)了, 為什么相安無事直到導致孫芬芳的死亡?而且孫芬芳的幾個孩子都曾經(jīng)睡過這床電熱毯,卻安然無恙生龍活虎著,哪怕是何來本人也多次睡過,為什么不偏不倚一下子就電死了孫芬芳呢。 既然冥思苦想許久未果,梁蘇索性把那透著古怪的現(xiàn)場照片放在一邊,又看起醫(yī)院的急救記錄來。孫芬芳是觸電而死的,這點在好幾項記錄中都能夠得到印證,梁蘇并不懷疑這個結(jié)果?可是出警記錄分明說現(xiàn)場一切正常,哪怕是電熱毯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 這點的確讓人匪夷所思。后來孫芬芳去世,所有的個人物品都按照傳統(tǒng)習慣付之一炬, 也包括那床殺人的電熱毯。 這時候?qū)嬍业碾娫掆徛曄肫?,于鶴立慵懶中帶著磁性的聲音聽得梁蘇胸口微微發(fā)顫,“親愛的,來店里一趟, 為夫今天賣出了好幾樣電器,帶你去見見世面?!?/br> 梁蘇不知道于鶴立胸中又有什么鬼點子, 卻也敵不過自個兒的好奇心,放下證據(jù)隨意換了身衣裳就出去了。電器行這時已經(jīng)處在半打烊的狀態(tài)里,一邊的卷簾門早已放下,另一邊懶懶的卷起一半,透出里面昏黃的壁燈來。 走進電器行,于鶴立正盤腿坐在一張?zhí)梢紊?,隨意的翻著手中的托福書。梁蘇走到他身邊坐下,說了新收案件的事。于鶴立側(cè)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反正你也不用急,多的是時間慢慢想。大不了先發(fā)個律師函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