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歸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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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漾跟在溫遲之身后走出了電梯。 鐘漾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溫先生?!?/br> 溫遲之回頭望了她一眼,微挑眉梢:“嗯?” 鐘漾盡量把話說的委婉客氣:“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不勞煩您送我一趟了。” 溫遲之拎著車鑰匙,笑道:“沒事,費不了多少時間?!?/br> 鐘漾抿了抿唇,又聽他語帶戲謔:“怎么著,還是不太放心我的為人?” 鐘漾心知,他說這話是指上次的那通電話的事。 她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口是心非道:“哪里?!?/br> 溫遲之盯著她看了兩秒,倏地低眸輕笑了聲,也不知是真相信她的話,還是礙于她的面子沒戳破。 車子開出一段路,途中倒是下起了雨來。 雨滴落在車窗玻璃上,四處蜿蜒開來,伴隨著不時驚雷炸響的聲音,鐘漾坐在副駕駛座上,眉頭不禁微微蹙起來。 恰逢紅燈,溫遲之停下車子,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姑娘。 小姑娘面色平靜,兩片殷紅的唇瓣微微抿著,然而緊攥著安全帶的手倒是泄露出她的情緒。 溫遲之隨口問了句:“害怕雷聲?”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開口,這時突然聽到溫遲之這樣問,鐘漾怔了好幾秒,才后知后覺地點點頭:“有點?!?/br> “聽點音樂,或許會好點。” 他話落,便抬手開了車載音樂,略帶疏懶的男聲便在車內(nèi)流淌開來。 鐘漾聽了個前奏,便猜出是陳奕迅的《夕陽無限好》。 多經(jīng)典的歌后一剎眼已走 纏綿著青蔥的山丘轉(zhuǎn)眼變蟻丘 這個剎那宇宙 拒絕永久 世事無常還是未看夠還未看透 夕陽無限好卻是近黃昏 高峰的快感剎那失憾 風(fēng)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獻便獻吻 ...... 車外風(fēng)雨飄搖,車內(nèi)卻是另一種恬然舒適的氣氛。 溫遲之摸過儲物盒上的煙和打火機,磕了根煙出來。他剛送到嘴里,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偏頭問了句:“介意我抽支煙嗎?” 鐘漾搖搖頭。 溫遲之咬著煙,垂眸點了火。藍色的一小簇火苗亮了幾秒,復(fù)又似飄搖在風(fēng)雨中的一點弱光,轉(zhuǎn)瞬寂滅。 很快,尼古丁味便在車?yán)镲h散開來。 鐘漾扭頭看了眼,他姿態(tài)閑松,一手握著方向盤,捏著煙的那只手無名指處戴著一枚戒指,是很普通的銀色環(huán)戒。 紅燈轉(zhuǎn)綠。 溫遲之撳滅了煙頭,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一路開到她宿舍樓下,溫遲之才將鐘漾放下。 鐘漾回到宿舍,剛坐下沒一會兒,握在手里的手機便嗡鳴震動了下。是肖沁發(fā)來的信息,問她到宿舍了沒。 鐘漾點開回信界面,手指微動,正要回肖沁的信息,緊接著又來了一條短信。 鐘漾擰著眉看了幾眼,繼而抬手刪了那條短信。 肖沁一直到國慶節(jié)假結(jié)束的前晚才回來,宿舍樓恢復(fù)了以往的喧嚷。 鐘漾這一間宿舍,除她是播音系的,肖沁和何榛分別是表演系和德語系。三人雖然專業(yè)不同,但相處起來倒也算融洽,沒有那么多雞毛蒜皮的事兒。 隔天是周一,鐘漾上完課,便去沈敬源的辦公室。 沈敬源是z大播音學(xué)院的副院長,在主持界上也算一個老前輩。這么多年的下來,手頭積累的人脈資源倒也挺廣,對自己手下的學(xué)生也多有照顧。 鐘漾站在門口,深吸了口氣,這才抬手輕叩了兩下門。 “進來?!?/br> 沈敬源的聲音從里頭傳來。 鐘漾神經(jīng)微繃,手覆上門把,冰涼的金屬觸感令她瞬間平復(fù)了焦灼的情緒。 沈敬源坐在辦公室后頭,正看著手頭的文件,聽見動靜,抬眸看來。 鐘漾特意將門虛掩著,她佯裝若無其事走到辦公桌前:“沈老師,您找我?” 沈敬源取下眼鏡,微微一笑道:“鐘漾啊,來,先給老師泡杯茶?!?/br> 鐘漾嗯了聲,走到實木茶海桌前。 沈敬源起身,踱步到沙發(fā)前坐下,像個和藹的長輩般詢問:“國慶,沒回家?” 鐘漾:“有點事要處理,所以沒回去?!?/br> 沈敬源沉吟了片刻,又問:“那天的信息,沒看到?” 鐘漾聞言,原本要去碰燒水壺的手只一偏,直接觸碰到壺身。鐘漾被燙到,忍不住嘶了聲。 沈敬源徑直抓過她的手指:“你這孩子,怎么粗手粗腳的,我看看?!?/br> 那一瞬的觸碰,令鐘漾心生排斥,她倏然抽回手,神色微變:“沒什么大事?!?/br> 沈敬源被她下了臉,神情倒也未見變化。 他上下打量了鐘漾幾眼,拿起邊上的茶杯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明晚有個局,來的都是些主持界的制片人和衛(wèi)視的導(dǎo)演。有個衛(wèi)視打算招新生主持,我打算帶你去一趟,你自個看看有沒有時間?如果你有事的話,我就讓梁卿去。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yīng)該知道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錯過了可就沒有下回,你自個好好想想?!?/br> 沈敬源這話雖說的委婉,可鐘漾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沈敬源對她有好感,這事兒鐘漾心底清楚。他私底下明里暗里暗示了好幾回,鐘漾始終揣著明白裝糊涂,和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界限。 今兒沈敬源或許是耐心告罄,把這意思提到明面上來。 鐘漾沉默了片刻,抬頭道:“沈老師,我會好好考慮的?!?/br> 鐘漾出了辦公室,低眸看了眼手指被燙出的紅痕。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抬頭望了眼天空。 天色陰翳,似乎又有一場大雨將至。 第3章 鐘漾回到宿舍時,柯榛穿著睡裙,正坐在書桌前看綜藝節(jié)目,聽見開門的動靜,抬頭問:“怎么才回來?” “臨時有點事。”鐘漾掩上門,“肖沁呢?” 柯榛撇撇嘴:“出去了唄,這家伙晚上又不回來了。她桃花怎么那么多啊,我這都大二了,還沒見過一朵桃花,哪怕是爛桃花也好啊。” 鐘漾笑,她在書桌前坐了會兒,卸完妝后,又去浴室洗澡。到等她洗完澡出來,倒是接到她姑姑蘇云的電話。 鐘漾這次國慶沒回去,蘇云頗有微詞。鐘漾這幾日,每隔兩天都會給蘇云打一通電話。鐘漾甫一接通,便聽到羅茶的聲音:“姐?!?/br> 鐘漾擦著頭發(fā):“姑呢?” “在洗澡呢?!绷_茶說,“你這次沒回來,我媽雖然面上不說,心里還是不大舒服。她原本就叨念著等你國慶回來,給你燉些補藥。” 羅茶提起這個,倒是想起自己這幾日喝的那些湯湯水水,她吐著舌頭,乘機向鐘漾討便宜:“姐,我這幾天可是喝到要吐了,我不管,你得補償我?!?/br> 鐘漾還未松口答應(yīng),接著便聽到蘇云的聲音,那端羅茶嘀咕了兩句,手機似乎便拿給了蘇云。 “漾漾啊,別慣著羅茶那丫頭,有錢自個花著,生活費還夠不夠,不夠,姑姑過兩天給你打過去?” 鐘漾笑了笑,說:“錢還夠用,姑姑,你別打了,我自己偶爾也會出去兼職。” 蘇云老生常談:“別省著花,想吃什么就去買.......” 蘇云一直同鐘漾聊了半個小時,兩人才掛了電話。 鐘漾打小一直在蘇云身邊長大,早年父母離異。她跟著鐘父生活,后來鐘父犯了事,她便被送到蘇云身邊。年少時動蕩的生活,倒是讓她看過不少冷眼。 柯榛見鐘漾掛了電話,捧著手機過來:“漾漾,要不要點些東西吃?” “你最近不是嚷著減肥嗎?” 柯榛老神在在道:“柯施主今晚打算破個戒,一起吃么?” 鐘漾從沈敬源辦公室出來,也忘了吃晚飯,被柯榛這么一提,倒還真是有點餓了,她嗯了聲。 ....... 這幾日來,陰雨不斷,窗外的雨簌簌地落著,搞得人也顯得精神萎靡。 包廂里,暗紫色的窗簾沉沉的垂落著,倒使這雨聲時遠時近,聽得不大真切。 溫遲之剛掛了電話,楊慎戲謔道:“怎么,周安欣打來的?” 溫遲之倚著沙發(fā),抽了口煙,神色淡淡:“家里老爺子打來的?!?/br> 其實這半年來,溫遲之一直住在z市,甚少回去。他和周安欣經(jīng)過上回的嫩模事件。兩人明面上一副夫妻和睦的樣子,但背地里早已貌合神離。 溫遲之抽完一支煙,覺得甚是無趣。他將煙頭撳滅在煙灰缸里,拾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先走了。” 楊慎靜了一瞬,拿起手機看了眼,說:“一起?!?/br> 兩人從包廂出來,下了樓梯,迎面碰上一群人。 為首幾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溫言談笑著,聲音渾厚低沉。這中間不乏跟著兩三個模樣出眾的小姑娘,鐘漾就是這姑娘之一。 鐘漾也沒料到陪沈敬源出席晚上的局子,會碰上溫遲之和楊慎。 鐘漾不覺一怔,等回過神來,心里幾分不自在。但這會兒也只能目不斜視地跟在沈敬源身后,無事人般從溫遲之身側(cè)擦過。 楊慎偏頭望了幾眼,發(fā)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嗤笑,他挑著眉梢問溫遲之:“我如果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個是肖沁的舍友,姓鐘的那個?” 溫遲之低眸點了一支煙,沒什么情緒道:“應(yīng)該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