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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劍 式,只好停下身來,一屁股坐在玉床之上大口喘息。 此時已將近拂曉,月光漸漸淡了下去,那瓦頂霧氣也仿佛脫了束縛,如抽絲 般的飄散開來。又過得片刻,霧鏡終于消解無形。岳航見奇景消失,自也失了興 致,抓起床上酒壺猛灌了口酒就鉆進被子。他用盡了精力,疲意漸生,不一會兒 就呼呼睡熟了。 ……睡了約莫一個時辰,岳航便轉(zhuǎn)醒過來,抬頭看看屋頂透明的彩瓦,外面 已是天光大亮。他昨天答應柳姨娘要陪蘇如畫去游澤陽城,自也不敢再懶床。瞧 著身邊月奴兒還在夢里,岳航不想擾她,躡手躡腳的掀開錦被一角鉆出被窩。待 得穿戴整齊后,俯身在月奴兒額頭上一吻,朝石室外走去。 晨曦初上,陽和方起,微風吹來,一陣陣清新花香合著淡雅的泥土氣息迎面 而來,岳航只覺通體舒泰,體內(nèi)真氣竟是前所未有的蓬勃,顯然有所長進。他回 想昨晚奇景,心想「莫非那亂舞的劍式竟是什么高深功夫不成,怎地才一晚功夫, 自己內(nèi)力竟然增長許多?」 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的一個靈感沖上心頭,「何不試試里面的 招式,看看威力究竟如何!」 他擺個紅紗舞姬的起手式,也像昨晚一樣依次運轉(zhuǎn)真氣,雙腿微熱,步法已 經(jīng)啟動。只覺身子嗖的一下竄了出去,待到雙腳再次著地時已在十丈之外。岳航 驚奇不已,不想這步法竟如此神妙,似乎比柳姨娘施展輕身術(shù)時還要快上幾分, 忙提氣再試。這次竟然沒有掌控好方向,一下撞在路邊碗口粗的一棵樹上,直疼 的岳航齜牙咧嘴。 在額頭上輕輕一抹,不想竟有血跡,岳航暗呼倒霉。受了教訓,他再不敢隨 意試招,強自收攝心神運轉(zhuǎn)內(nèi)力,施展那神妙步法。用得幾次后已運轉(zhuǎn)自如,當 下穿墻越屋幾個起落回到了自己屋前,心里暗爽「有了這功法,以后偷哪家小姐 再也不用辛苦翻墻了,只‘嗖’的一下,美人已在懷中?!涝?!美哉!」 推門進屋,小瑩兒竟趴在圓桌上睡的正香,身旁還放了個盛水的臉盆。想必 是昨夜她來侍候就寢,見自家少爺不在,在圓桌前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岳航心疼 不已,輕輕把她攔腰抱起,緩緩放到自己榻上蓋好被子??催@小丫頭貓兒一樣蜷 著身子,岳航心里一片溫馨靜謐。 岳航昨夜消耗頗多,此時卻是覺得餓了,就這臉盆里的水洗漱一番,就準備 去前廳用膳。這時傳來叫門聲「岳公子,起床了嘛!」 開門一看,正是蘇如畫。岳航頗感錯愕「蘇姑娘,你起的好早啊!怎地不多 休息會?!?/br> 「呵呵,如畫心急了,打擾公子休息,真是過意不去呢?!顾輧?nèi)探看, 竟見到榻上的瑩兒,轉(zhuǎn)頭對著岳航促狹道:「呦!她……還沒起啊!想必是昨晚 累壞了……」 岳航忙擺手辯解「不是的,蘇姑娘你誤會了!」誰知一時竟想不出理由,只 是支支吾吾的傻在原地,尷尬的他直想掐死自己了事。????蘇如畫不想他太 窘,伸手把他從屋里拉出來,回身關(guān)上門。「就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們出去玩?!?/br> 岳航無奈笑笑,跟著她出了門。????澤陽城位于大河之陰,地處平原,物產(chǎn) 豐富,又有大運河北上可直達京都,南下貫穿荊、揚,可達汶川,實乃國家樞紐 之地。 今日城中好不熱鬧,市集上摩肩接踵,可不正是商家發(fā)財大好機會。只見長 街之上攤位接成個長龍,琳瑯的貨物擺滿貨架,小販門各個唾水橫飛,直要把自 己的貨夸得天上有地下無,嘈雜的叫賣聲中偶爾還傳出幾聲罵娘的粗話,也不知 是誰家母老虎發(fā)了威! 蘇如畫進了集市,興奮的不得了,點著腳左顧右看,時而拿起跟珠釵比在自 己頭上,時而抓起個布娃娃擺弄半晌,直看的岳航暗笑不已。誰想在姨娘面前乖 的跟個兔兒一樣的美人,一出門竟調(diào)皮成這幅模樣。 忽地蘇如畫停在一處成衣鋪前,徑直走了進去。她穿花般的游走,時而拿起 一件在身上比比,仿佛頗喜歡這些衣服的樣式。岳航識得這鋪子正是澤陽城里赫 赫有名的榮德坊,里間制的衣衫剪裁合體,樣式新穎,城中貴族四季衣衫大多訂 制于此,就連他現(xiàn)在身上穿的雪荷錦文衫也出于此鋪。 蘇如畫拿個藕荷色的衣裙比在身上,跑到岳航面前轉(zhuǎn)了個身「岳公子,你看 這身配我嘛!」。岳航哪能不知她意思,撫掌贊道:「真真為姑娘定做一般。姑 娘如果喜歡,就穿上吧,資費自然我來出。」 蘇如畫聽了直喜的彎起眉眼,忽的又低頭扭捏「可是這幾件人家都很喜歡呢, 真是難以取舍」。岳航心里暗汗,忙叫過老板,吩咐他除了那藕荷色的留給蘇如 畫換穿,其它幾件都包了送到岳府蘇如畫住處。想到月奴兒沒有衣衫換穿,又悄 悄叫過老板,交待了大致的尺寸,讓他趕作幾件送到自己房里。 蘇如畫拿了那套藕荷色衣裙去內(nèi)室里換好了,緩緩走了出來。這衣裙甚是合 身,上身微緊,巧妙勾勒出她那傲人曲線,胸口處用淡色絲線繡了個含苞待放的 尖荷,盡顯少女嬌嫩之色,又不會喧賓奪主,直襯的她自然暈紅的臉蛋更加嬌媚。 袖口微微敞開外翻,上面點綴數(shù)顆米粒大小的銀珠彈丸,陽光照耀下放出幽潤的 光芒,甚是搶眼。下身長裙淡淡的疊出幾個褶兒來,簡約中透出幾分高貴。蓮步 輕搖間 ,一雙粉色繡鞋交錯探出裙面,偶爾還能看到襯襪蓋不住的粉嫩足踝,直 引人遐想連篇。 饒是岳航見慣美人,不覺間也看直了眼,更何況這鋪子里的其它人。一時間 只見男人各個涎水橫流,女人愧的掩面不敢直視,場面好不壯觀。蘇如畫卻仿如 不見,挎住岳航手臂行了出去。 兩人就這么肩挨著肩走在人群里,神態(tài)頗為親昵,引來許多行人指指點點, 大嘆世風日下。岳航只覺如芒在背,想抽出被抱住的手臂,奈何美人根本不配合, 卻示威似的抱的更緊了,一對溫軟玉兔就那么在他身側(cè)廝磨,直惹的他一陣陣戰(zhàn) 栗。 又行出幾步,蘇如畫停下腳步來,拿手指了指眼前一座高樓道:「岳公子, 你看這樓裝飾頗好呢,不如我門進去歇歇腳吃些東西吧?!?/br> 岳航正享受溫柔,及不情愿的抬頭一看,差點驚掉魂魄,只見那樓上高掛塊 喜紅色的匾額,上書‘翠云樓’三字。這地方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里面十個 紅牌有八個是她相好。若是平日里岳航自然愿意上去銷魂,可此時佳人在旁,怎 好漏了老底…… 岳航尷尬撓了撓頭「姑娘有所不知,此地乃污濁之處,不去也罷。姑娘如要 吃東西,前面有家‘上青天’,里面的洞天乳酒澤陽聞名,不如我?guī)闳L嘗!」 「哼!我哪里都不去,就要去這翠云樓,憑什么你能去依紅偎翠我就進不得?」 蘇如畫撅著小嘴,也不知是真生氣還是裝樣子。岳航郁悶到極點,美人鬧成這個 樣子他還能說什么,只好跟著上樓去了。 岳家在澤陽說一不二,誰不給他岳大公子幾分薄面,所以他在這樓里人面甚 廣。一見他上來,幾個紈绔紛紛擺手招呼,窘得岳航再不敢看蘇如畫一眼。待到 幾個紈绔看到岳航身邊挎著的美貌女子,卻再說不出話來,各個張大個嘴巴,涎 水流到腳面還兀自不知。 一個不知死活的紈绔湊過去滿臉yin笑的對岳航說「岳兄身邊的美人難道是這 樓里新調(diào)教的紅倌人嘛,不知岳兄可否轉(zhuǎn)讓于我,小弟自可多加些銀兩」 岳航直想一巴掌打過去,只是這人平時與自己交好,也不好拳腳相加,只冷 語回道:「余公子休得調(diào)笑,這人是我訂婚的妻子?!贡娂w绔聽了齊齊贊嘆「你 看你看,還是人家岳公子,未婚妻都能帶到樓子里來銷魂,不愧是我澤陽城的品 花狀元啊」 岳航紅著臉面拉著蘇如畫急急行到靠窗的座位坐定,喊過老鴇兒叫了酒菜。 老鴇兒心里氣惱「哪有到了青樓還帶著姬妾的,偏偏還這么美貌,這不是毀她的 生意嘛!」只是這位少爺她可惹不起,也只好依著吩咐去了。 蘇如畫瞧他窘的厲害,嘻嘻偷笑「本以為你只是在樓子里有幾個相好,沒想 到你竟然還是什么品花的狀元呢!真真小看了你」 「你怎么好像對我的事都很了解哦,而我對你的事卻一無所知。只許你抓住 把柄嘲笑我,我卻沒有還手之力,真的好不公平啊!」岳航兀自抱怨。 蘇如畫瞧他好像生氣了,拉起他的手來輕輕搖晃,嬌媚一笑「人家只不過是 派人查了查你岳大公子有什么興趣愛好,將來進了你家也好………也好………也 好討好于你?。?。」她說道后面幾個字的時候,她早羞的低下頭去,只顧在桌下 擺弄岳航手指。 岳航心中一蕩,緊了緊她的小手「還說什么討好不討好的,你我若真有緣成 了夫妻,自然要舉案齊眉,哪能委屈于你呢!」這話她他倒是出自真心,自他見 了這玲瓏百變的狐貍精就頗為中意,要不怎地這么在乎她對自己的看法。 「討好還是要的?!固K如畫有些黯然「有些人天生下來就比人高貴,他們錦 衣玉食、前呼后擁,自然不用為生計煩惱,只管逍遙世間罷了;而有些人為了能 存活下來,卻不得不放下尊嚴,甚至…………甚至自己把自己賣了換銀子花!」 蘇如畫輕輕抹了把眼淚,接著說道:「我朝花宗本也是天下名門,都怪我年 幼不識經(jīng)營之道,宗里又沒有長輩照拂,銀錢上甚為拮據(jù),實在沒有辦法,才… …。去你家…………自薦」岳航本以為是自己風流瀟灑外形俊美才引得嬌花來投, 誰知人家可是為了家里的錢財來的,心里沒來由一陣沮喪。 蘇如畫見他這般,忙溫言撫慰「其實…。其實你也算得良配,龍章鳳姿自不 用說,待人也蠻溫柔貼心,要不然我自然換過別家,何苦給自己找罪受,你說是 吧!」 岳航心里好受多了,向她投去感激目光。蘇如畫卻掩嘴笑他「還是個男人呢, 卻要人家去哄你,也不嫌臊?!褂中︳[一會,酒菜上來了,兩人逛了大半晌,早 飯還沒吃,早就餓了,就急急進補起來。 要說天下最能容人之處,莫過于青樓妓寨。只要你付得起度夜之資,任你是 和尚還是乞丐,都可匯聚于此。今日翠云樓上生意頗好,二樓待客的雅座竟然都 坐滿了,迎來送往的姑娘們直忙的不亦樂乎。那些坐上的嫖客各個懷擁佳人,左 撫右弄的時時惹來幾聲嬌喘呻吟。 只是坐在角落里的一個白衣公子卻有些格格不入。他不招姑娘作陪,只是靜 靜的坐在那里,一手抓著酒杯緩緩飲酒,一手搖著折扇納涼,那扇面上書‘富貴 如云’四個描金大字,瞧來甚是醒目。那雙好如墨玉般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蘇如畫 姣好的美背,完全不掩飾臉上貪婪神 色。 岳航座位正與那公子臉面相對,把他神情全都瞧在眼里。他此時早把蘇如畫 看做榻上之人,怎能容忍他人如此褻瀆,起身就要過去教訓他,卻被蘇如畫一把 拉了回來按坐在座位上。 蘇如畫輕撫他的手背,低聲說道:「你別去惹他,這人相當危險,小心傷了 你?!顾@句話說的無異于火上澆油。岳航雖脾氣溫婉,卻是也不愿在女人面前 失了尊嚴,猛的掙脫了她的手,快步走了過去。 蘇如畫不想他竟為了自己這般沖動,心里仿佛吃了蜜糖。只是擔心他的安慰, 也起身跟過了去。 第八章、長生帝女 「這兔兒爺,竟敢打你岳爺爺女人的主意,看我不抽爛你的嘴巴」岳航心中 恨恨。此時他離那白衣公子已經(jīng)很近,只見這人生的粉面朱唇,竟是說不出的豐 神俊朗。岳航頗以外形自傲,誰知今日見了他竟然生起妒心來,恨意又濃了幾分。 剛要上前去拍他的桌子,只聽‘哎呦’一聲嚎叫,一個高大道人從旁邊的椅 子上一躍而起,鐵鉗似的大手扣住他臂膀「這是誰?。孔呗凡粠а劬Π?!踩的道 爺骨頭都斷了,可要賠我湯藥費??!」 這道人頭帶九云嵐風冠,身披真武縛魔袍,面慈目善,長須飄灑,真有幾分 仙風道骨摸樣。只是臉上兀自堆著幾個胭脂唇印,看起來頗覺滑稽。????只 這一阻,后面的蘇如畫已經(jīng)跟了上來,一把攔在岳航與那白衣公子中間「岳公子, 你能為如畫出頭如畫感激萬分,只是這人是武林里一等一的高手,即便是姨娘來 了也未必是他對手,你可千萬不要沖動!」 岳航心中一凜,不想這看著比自己還文弱幾分的家伙竟然有如此恐怖實力。 暗自慶幸沒有過去,萬一真的給人當著眾人面放倒在地臉就丟大了。 白衣公子仰頭灌下酒水,折扇一晃,‘啪’一聲合了起來。他緩緩起身走到 蘇如畫身前「我倆還真是有緣呢。怎么?你這小賤貨又發(fā)浪了?四處留情到也罷 了,竟還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