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白晝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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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們沉默片刻,隨即恍然大悟,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哦……原來你們想玩這個?!?/br> “我就說呢,怎么兩個人一直靠在一起?!?/br> “阿琳!來接客人了!他們要一起玩兒!” 在女妖們的哄笑中,一只貓妖邁步走了過來,她容貌嬌媚,穿著一條高開叉的吊帶裙,胸脯飽滿、腰肢纖細(xì),裙擺下是一雙雪白的長腿,一來就沖徐以年拋了個媚眼。徐以年架著郁槐,腳都快打哆嗦了,毫不猶豫道:“就你了,走走走?!?/br> 他說得著急,但因為樣貌出眾、氣質(zhì)干凈,這副急色的樣子反而將女妖們都逗笑了。有人扯了扯徐以年的手臂:“哎,要不加我一個唄,我不收你錢?!?/br> 不等徐以年拒絕,阿琳先不干了:“不行!難得碰上這么養(yǎng)眼的客人,都別跟我搶?!?/br> 女妖們似乎很聽她的話,都笑嘻嘻的沒再多說什么。阿琳上前一步:“我?guī)湍惴鲋???/br> “不用,”徐以年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你走前面帶路就行?!?/br> 阿琳帶著他一路上到二樓,進(jìn)房間后,徐以年立即鎖好了門。怕被她看出端倪,他將郁槐扶上床,故意用被子和枕頭將他蓋住。做好一切后,徐以年的力氣幾乎耗盡,他喘著氣靠坐在床邊,對阿琳道:“我朋友醉得厲害,我也不太舒服,我們休息一下。你不用做什么了,錢還是照樣給。” 阿琳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看他確實(shí)沒什么精神,不僅臉頰蒼白,唇瓣顏色都淺淺的,她舔了舔唇,語調(diào)曖昧:“不用你費(fèi)力氣,你好好享受就行了?!?/br> 她邊說邊走到床邊,握住徐以年的胳膊輕輕捏了捏:“來都來了,哪有什么都不做的?別人知道了會笑話我的……” 阿琳作勢要靠進(jìn)他懷里,聞到她身上馥郁的花香味,徐以年一個激靈,猛地將她推開,阿琳卻一把抓住他,嬌嗔道:“你干什么呀?” “……”意識到自己重傷后的力氣還比不上埋骨場的一只女妖,徐以年僵硬地笑了笑。 阿琳看他表情不太自在,半真半假地調(diào)笑:“怎么了?你有什么小秘密嗎?” “不是,我……”徐以年的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急中生智道,“那什么,我還沒洗澡,我洗個澡再來?!?/br> 阿琳一愣,哭笑不得地放開手:“一看你就是從外面來的,你也太講究了吧?!?/br> 徐以年站起來,作勢要往浴室走,想不到阿琳反手就掀開了搭在郁槐身上的薄被,自然而然道:“那你先去洗,我陪你朋友玩玩?!?/br> 徐以年聞言大驚失色,折身撲向郁槐,一把按住了阿琳試圖摸過來的手。阿琳順勢與徐以年十指交扣,嗔怪地問:“小帥哥,不是要洗澡嗎?” 徐以年頭皮發(fā)麻,胡亂扯了個理由:“……他也得先洗個澡,我跟他一起!” 三番四次遭到拒絕,阿琳的臉色已經(jīng)不太好看了,見他抱著男人的肩膀,姿勢分外親密,像是連臉都不打算讓她看見,阿琳腦中轉(zhuǎn)過幾個彎,剎那間豁然開朗,神色震驚又嫌棄:“你們不會是一對吧??那你們來這兒干嘛,砸場子嗎?!” 她越想越不對勁,當(dāng)即就想叫人進(jìn)來處理他們,徐以年慌忙起身想要制住阿琳,卻扯動了背后的傷口,他疼得嘶了一聲,手腳一軟趴在了郁槐身上,見阿琳快要走到門口,徐以年心急不已,撐著枕頭試圖重新爬起來,卻被人輕輕環(huán)住肩膀。 “站住?!?/br> 一道低沉清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阿琳回過頭,對上了一雙顏色特殊的眸子。 房間內(nèi)燈光朦朧,不甚明亮的光源襯得那雙暗紫色的眼睛猶若深潭,這樣獨(dú)一無二的瞳色全然昭示了對方的身份。 這個人是……郁槐?! 她神色一變,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雙眼睛的主人,下意識聽從了對方的指令。 徐以年見他醒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郁槐坐起身,徐以年本來趴在他肩上,順勢靠著他坐了起來。兩人離得很近,郁槐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氣,注意到徐以年沒什么血色的臉龐,郁槐伸手扶住他的腰。 人魚模樣的靈體悄然在枕邊出現(xiàn)。徐以年感覺自己沾血的下衣擺被小心撩起,冰涼的手掌順著脊背往上,輕柔地覆上后背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逐漸減輕,仿佛被溫暖的水流撫過。郁槐空著的那只手捏了捏他的后頸,像是在安撫徐以年的情緒。 阿琳看著兩人親昵的舉動,之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shí),饒是心里再不忿明面上也不敢多言。郁槐抬眸看她:“配合一點(diǎn),錢會給你雙倍。” 阿琳表情微動,剛要笑著答應(yīng),郁槐便道:“去浴室待著,別出來?!?/br> 阿琳還沒綻開的笑容消失不見,她嘴角一抽,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浴室。甫一關(guān)上浴室門,半透明的結(jié)界同時升起。確定阿琳聽不見他們的談話,郁槐問: “誰傷的你?” “你怎么樣?”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徐以年怔了怔,郁槐先回答:“我沒事,從游戲里出來費(fèi)了些時間。你呢,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先不說這個,”徐以年想起別墅內(nèi)纏斗在一起的兩只妖怪,急忙道,“那只綺羅出現(xiàn)了!” 綺羅一族早在十年前全部滅亡,驟然出現(xiàn)一個頂著綺羅外殼的人,極可能是大長老和夏硯口中那個糾集各方勢力、屠殺鬼族的幕后元兇。 別墅內(nèi)的情況十分復(fù)雜,加之一從游戲醒來就直接對上了綺羅猛烈的攻勢,徐以年根本來不及細(xì)想。如今郁槐醒來,他連忙將別墅內(nèi)的情形盡可能詳細(xì)地復(fù)述了一遍。 “看來我們進(jìn)入‘游戲’就是狐妖搞的鬼?!庇艋背烈髌?,“九尾狐妖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夠構(gòu)造出精神世界,將一定范圍內(nèi)的目標(biāo)拉入其中。精神世界的一切規(guī)則由她制定,足以把意志力不強(qiáng)的人困死在里面。” “她應(yīng)該是想借此殺人,但綺羅的出現(xiàn)打斷了她……”徐以年不解,“綺羅為什么要這么做?” 郁槐搖了搖頭:“綺羅并沒有打斷她,精神世界一旦開啟沒那么容易強(qiáng)行終止?!?/br> 須臾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剛剛提到,綺羅試圖置我于死地?” 見徐以年點(diǎn)頭,郁槐道:“狐妖構(gòu)造的精神世界異常精細(xì),她甚至不需要跟目標(biāo)接觸,便能強(qiáng)行將人拉入其中。像這樣強(qiáng)大的能力也有極大的限制,游戲開啟后,玩家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遭外力攻擊受傷或死亡,狐妖也會受到同等的重創(chuàng)?!?/br> “綺羅想殺我不假,他還想順勢殺死狐妖?!?/br> 徐以年慢慢睜大了眼睛。 “聽你的描述,狐妖與綺羅的實(shí)力相差無幾,但綺羅若隨機(jī)殺死在場其中一個‘玩家’,情況會立即發(fā)生改變?!?/br> 郁槐的語氣難得有些焦急:“我們必須盡快回去。南梔他們的處境很危險?!?/br> 第68章 解除 徐以年跟著郁槐一路沖向情報點(diǎn)的別墅,周圍三三兩兩聚集著等待的妖怪,遲遲不見開門,妖怪們?nèi)氯碌溃骸斑€做不做生意了?”、“就是,這都幾點(diǎn)了,不會還在睡懶覺吧?”…… 看見郁槐,鬧得最厲害的妖怪紛紛閉上了嘴。不等徐以年和郁槐破門而入,別墅的西墻轟然倒塌,綺羅與狐妖激斗不止,前者略占上風(fēng),兩人皆形容狼狽,即便如此,交手的速度依然快得驚人。郁槐當(dāng)即召出靈體,朝綺羅的方向攻去。 狐妖甫一見郁槐就變了臉色,似乎想對綺羅說些什么。綺羅眸光一冷,手中光芒忽的大盛,竟是趁她分神狠狠一掌拍在狐妖胸口。巨大的沖擊力令狐妖噴出一大口鮮血,身軀隨之重重砸向郁槐。 再一看時,別墅內(nèi)已經(jīng)沒了綺羅的影子。 “看好她!” 郁槐說完立即追了出去。徐以年掠至狐妖身前,她渾身顫抖、咳血不止,雙眼死死注視著綺羅原先所處的位置。 徐以年指尖纏上電光,直直抵住狐妖的脖子:“不要動?!?/br> 話音落下,狐妖腳下升起了束縛陣,將她整個人鎖死在其中。狐妖一動不動,蒼白憔悴的模樣如同被抽走了魂魄。 沒過多久,郁槐折身回來,臉色不太好看:“沒追上?!?/br> 他也未過度糾結(jié)于此:“綺羅應(yīng)該早有準(zhǔn)備,連逃跑的路線都規(guī)劃好了?!?/br> 室內(nèi)混亂不堪,滿是碎石和血跡,南梔等人還陷在深睡中。郁槐對失魂落魄的狐妖道:“把你的能力解開?!?/br> 狐妖毫無反應(yīng),仿佛聽不見任何聲音。徐以年皺了皺眉,正準(zhǔn)備逼她解開能力,狐妖忽然慢慢轉(zhuǎn)過頭,朝他看來。 她的眼神格外怨毒,似乎在看他,又像在看別的什么東西,半晌后,她倉促而自嘲地笑了一聲。 徐以年這才注意到她的尾巴只剩下了七條,毛發(fā)灰撲撲地,凌亂地垂落下來。伴隨短促的笑聲,她的身體晃了晃,像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又有一條尾巴從她身后脫落。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被狐妖拉入精神世界的妖怪們相繼蘇醒,困住眾人多時的精神系能力得以解除。 謝祁寒用手肘撐起身,揉了揉趴久了酸疼的脖子,喃喃道:“……怎么回事?我不是還沒完成任務(wù)嗎?” 旁邊的霓音舔了舔艷紅的唇,意猶未盡:“這游戲還真會投其所好啊。老娘坐擁后宮三千,每天翻不同風(fēng)格的帥哥的牌子,搞得我都不想出來了?!?/br> “巧了,”謝祁寒一笑,和她對上視線,“除了性別不一樣,我的游戲內(nèi)容跟你差不多。” 妖怪們吵吵嚷嚷說個不停,頭一次見到這種游戲般的精神世界,后怕之余,也有幾分新奇。注意到禁錮陣中神色恍惚的狐妖,謝祁寒嗯了一聲,驚奇道:“她是……朝紫?她怎么會在這里?” “你認(rèn)識她?”郁槐聞言側(cè)目。 “很早以前見過。她在埋骨場待過七八年,后來離開了?!敝x祁寒看著朝紫身后六條凌亂的狐貍尾巴,“如果我沒記錯,她成了狐妖一族的家主,她該是九尾狐才對?!?/br> “開啟游戲和強(qiáng)制解除游戲分別用掉了她一條尾巴,另一條……”郁槐想起匆匆離去的綺羅。狐妖一族的狐尾與自身實(shí)力掛鉤,尾數(shù)越多、實(shí)力越強(qiáng)。很可能是在打斗中綺羅險些取走朝紫的性命,才又逼她用掉了一尾。 “九尾狐?就是她把我們送進(jìn)了精神世界?”雖說游戲還算好玩,但若不是朝紫被迫解除能力,在場不少人都會被困死在里面。霓音臭著臉,“喂!敢把整個情報點(diǎn)都拉進(jìn)游戲里,本事不小嘛?” 朝紫傷勢嚴(yán)重、臉色也異?;覕?,霓音說什么她都毫無反應(yīng),仿佛徹底失去了生機(jī)。郁槐瞥了朝紫一眼,對南梔道:“看好她,別讓她死了。” 南梔應(yīng)了一聲,叫了個有治療能力的妖怪,一齊走到奄奄一息的朝紫身邊。從游戲里出來,眾人的精神狀況都十分疲憊,臨時碰上這一出插曲,郁槐決定在埋骨場多停留一天。 盡管身上的傷口全部愈合,徐以年背上的肌rou仍然十分酸痛,見大家都平安無事,他放松下來,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等徐以年再醒來,他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睡在自己身側(cè),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從相觸的肌膚上傳來,徐以年慢慢偏過頭,視線中映入了妖族俊美無儔的臉龐。 不知道郁槐是多久進(jìn)來,又悄無聲息睡在他旁邊的。 窗外暮色四合,遠(yuǎn)處依稀出現(xiàn)了一輪淡金色的月亮。房間內(nèi)光線黯淡,徐以年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不讓他呼吸。 “……干嘛?”郁槐睜開眼睛,因為徐以年的小動作,嗓音帶著模糊的鼻音,“一睡醒就搗亂?!?/br> 徐以年不僅不松手,反而捏得更緊。郁槐手指向下,警告似地捏了把他的腰,見他還不放手,指尖撓過他腰上最敏感的地方,徐以年渾身一顫,邊笑邊往后躲,連忙求饒:“停停停,別撓我癢癢?!?/br> 徐以年在躲避中不小心踢了郁槐好幾下,兩個人的距離也遠(yuǎn)了些,郁槐把他拉回來,手臂搭在他的腰間,撫摸他受傷的后背。 “還疼嗎?” “不怎么疼了?!毙煲阅甑男目谫N著郁槐的胸膛,感覺到他說話時氣息的起伏,忍不住挨著他蹭了蹭。這個類似撒嬌的動作逗笑了郁槐:“怎么?一覺醒來你還變黏人了?” 出乎意料,懷中人難得沒反駁,而是小聲說:“精神世界流速不一樣,都快半個月了?!?/br> 郁槐被他一記直球打進(jìn)心坎,嘴上卻還在逗他:“半個月不見就這么黏人,要不給你改個名,叫徐以黏算了?!?/br> 徐以年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的游戲世界是什么樣的?” 朝紫的能力解除前,其他人都被困在精神世界里,除了他,最快醒過來的就是郁槐。 “進(jìn)入游戲后,我沒了記憶,也不知道自己身處游戲之中?!庇艋被貞浀溃八木袷澜鐦?gòu)造得很真實(shí),我還是鬼族的少主,鬼族沒有滅亡,所有人都活著。至于你……” 郁槐注視他的眼睛:“你還是除妖師,但我們不認(rèn)識?!?/br> 一想到郁槐能夠短暫地遠(yuǎn)離所有不幸,即使是在游戲中……徐以年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不知不覺放輕了聲音:“然后呢?” “你執(zhí)行任務(wù),潛入了自由港。”郁槐看著徐以年越發(fā)溫柔的眼神,稍作停頓,有些不忍心告訴他接下來的內(nèi)容,“可能我對楓橋校慶的記憶比較深刻?你為了混進(jìn)來,穿的女仆裝。” 徐以年:“?” 狐妖的精神世界會反應(yīng)一個人內(nèi)心的欲望,意識到郁槐腦子里究竟裝的什么sao東西,徐以年對他的憐愛蕩然無存,一拳錘在了他的肩膀上:“校慶上老子放倒全年級的英姿你記不住,就記得這個?” “畢竟這個最好看?!庇艋焙耦仧o恥道,“多久再穿給我看看?!?/br> 徐以年聽他得寸進(jìn)尺,雙手捏著他的臉頰兩側(cè),惡聲惡氣道:“你還挺會想啊,大少爺,在游戲里我都要當(dāng)女仆伺候你。” 徐以年又問:“那你是怎么出來的?” 郁槐握住他的手腕,將他輕輕拉了下來。徐以年沒再鬧他,順著他的力道收了手。 “自殺?!庇艋钡?。 徐以年一下攥緊了他的手腕。 “沒有記憶,游戲里的一切又完美無缺,很容易讓人永遠(yuǎn)沉浸其中。我也是花了一段時間才察覺到不對?!庇艋笨粗?,仿佛在說一件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雖然脫離的方式不太舒服,游戲里的你還是挺有趣的,不知道為什么,你一開始總覺得我想對你不利,可能是受到現(xiàn)實(shí)影響吧……你之前為什么一直覺得我想殺了你?就因為你解除了婚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