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白晝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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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槐不僅cao縱了他,同時也cao縱了上百只傀儡。他cao縱這些傀儡需要付出心頭血為代價,郁槐卻只需要動動手指。認(rèn)識到彼此的實力差距,傀女的嗓音不覺帶上一絲顫抖。 在郁槐肩上停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靈體,雪白渾圓的靈體搖頭晃腦,胖乎乎的手指連著數(shù)條傀儡線。它就像一只縮小版的傀女。 傀女看見那只靈體突然雙目血紅,恨恨道:“你們一族都是怪物,這種不正常的力量……你們本來就該死!” 鬼族中的那個鬼字,是驅(qū)鬼的意思。 被一名鬼族殺掉的妖怪和人類能夠為這名鬼族所用。鬼族可以將死者的靈體召喚出來,從而借用死者的能力。換句話說,殺死的妖怪和除妖師越多,鬼族自身擁有的能力種類越豐富,自然也越強(qiáng)大。 這些年來,兩界之所以對郁槐頗為忌憚,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埋骨場聚集了大量不同種族的妖怪,有的種族甚至不在除妖局的記載之列。天知道郁槐在埋骨場殺了多少種妖怪,又獲得了多少種能力。 郁槐又問了一遍:“許愿機(jī)在哪兒?” “我也想問問,你殺了我全部的族人,你還記得住他們的臉嗎?”傀女獰笑道,“噢,我忘了,你都能從埋骨場出來,怎么會記得區(qū)區(qū)一族被你屠殺的妖怪?” “你帶走許愿機(jī)是為了這個?”郁槐的聲音驟然冰冷,他扯動了一下手里那根傀儡線,傀女的腦袋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又立即抬起,連續(xù)不停地用力磕頭。 擅于cao縱的傀女第一次體會到被人cao控的滋味,他雙目充血,額頭的鮮血模糊了視線,仍遮不住眼里的怨毒:“……你直接殺了我算了!” “知道我在找許愿機(jī)的沒幾個,你有膽子用他引我出來,想死可沒那么容易。”郁槐居高臨下,看著滿臉血痕的傀女,“誰派你來的?” 傀女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他忍著劇痛,咬牙不發(fā)一言。 叮當(dāng)一聲,一把鋒利的剔骨刀落在了他面前。 他正疑惑郁槐想要干什么,就聽見對方慢條斯理的聲音:“等你親手把自己全身上下連皮帶rou削下來,大概就愿意說實話了?!?/br> 傀女頭皮一麻。 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撿起了剔骨刀,將鋒利的刀刃抵上了胳膊。他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只能隨著傀儡線的牽引將刀刃扎進(jìn)胳膊,一片又一片皮rou被他親手割了下來,整條胳膊鮮血淋漓。 面對如此殘酷的刑罰,即使再不愿屈服,傀女也不得不開口求饒。 “……我說、我說!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我沒見過雇主!他是靠傳話陣跟我聯(lián)絡(luò)的!大概三個月前,就在你滅掉我們一族不久之后,雇主主動聯(lián)系了我,他說你回來復(fù)仇了,就算我僥幸躲過了那一次,我早晚也會被你找到!只要在拍賣會上劫走許愿機(jī)他就愿意幫我隱姓埋名,我控制了主持人,讓他帶著許愿機(jī)去往——” 傀女的聲音戛然而止,口中忽而噴出一大口鮮血。 緊接著,他的眼部、耳部、鼻部都開始流血,混雜著毒素的紫紅色血液從他身體各處涌出來,傀女瞳孔上翻,臉上維持著驚慌而哀求的神色,顯然也沒料到自己體內(nèi)藏有劇毒。 郁槐立即召喚出冰魄的靈體嘗試凍結(jié)傀女的血液,卻為時已晚,無法阻止毒素大面積擴(kuò)散。 不到半分鐘,傀女死在了他面前。 意識到這只傀女在執(zhí)行任務(wù)前很可能已經(jīng)被下了毒,郁槐收回靈體,折身向拍賣會場趕去。 - [談好了。這些妖怪積怨已久,只要放他們出來,他們都很樂意幫忙對付主辦方。]宸燃邊放人邊和徐以年交流,[后臺沒找到蘇棠和顧曉東,你那邊呢?] [我這邊也……等等!]徐以年猛地?fù)湎蛄瞬AТ啊?/br> 一樓的拍賣大廳燈光璀璨,伴隨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匿D鏈聲響,兩名侍者押著一人自陰影中走出,看見被推上臺的那道身影,徐以年驚訝道:[我看見蘇棠了!] 許愿機(jī)于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無蹤,為了安撫賓客,主辦方只好臨時增添了新的拍賣品。新上臺的主持人朗聲介紹,試圖重新吸引賓客們的注意:“妖界拍賣會舉辦數(shù)屆,各類珍寶層出不窮,但接下來這件拍賣品可是頭一回登上展臺——一名年輕的、樣貌出眾的除妖師!” 賓客席上議論紛紛。郁槐從陰影處上到二樓,聽到這里看向展臺。 “拍賣除妖師在過去從未有過先例!我們精挑細(xì)選,綜合能力、年齡、容貌選出了這件不可多得的拍賣品:迄今為止,她殺死過數(shù)只妖怪、完成了上百項除妖任務(wù)!更重要的是她擁有罕見的治愈系異能,不僅能治療別人,還能自愈。只要她留著一口氣,就是永久的移動血包,經(jīng)得起您隨意使用……” 被推到臺前的人單薄而美麗,長發(fā)遮掩著瘦弱的肩背。 是個女生。 郁槐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等候已久的南梔嗅到了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低聲匯報:“您離開后,另外幾個出入口都沒發(fā)現(xiàn)許愿機(jī)的影子,主辦方也沒什么異常的舉動?!?/br> “這群孫子……”郁槐抓著欄桿,手背青筋漸漸突起,嘎吱一聲!欄桿被生生截成兩段,眼里流露出戾氣,“手腳倒是挺干凈。” 場內(nèi)開始報價,展臺上的女生面色蒼白,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妖怪們貪婪注視著她的身影。她越是膽怯無措他們就越發(fā)興奮,加價聲此起彼伏,像是恨不得將她當(dāng)場撕裂。 “對了,徐少主可能也在地下?!?/br> 郁槐側(cè)過頭,示意她繼續(xù)說。 “他和他那個小同學(xué)挾持了兩只地下拍賣會的妖怪,這會兒估計在哪憋著壞呢?!蹦蠗d不禁莞爾。 半晌后,郁槐輕笑了聲:“他還挺能折騰?!?/br> - 徐以年聽著主持人的介紹,手指死死按住玻璃:[宸燃你快點,蘇棠被他們拍賣了!] 宸燃罵了一聲,很快重新冷靜下來:[你盯好情況,我?guī)е笈_這些妖怪馬上過來。] 徐以年還想說什么,被綁住的狼妖忽然開口:“你認(rèn)識臺下那女的?要是想救她,勸你抓緊時間?!?/br> 徐以年回過頭,狼妖幸災(zāi)樂禍:“按照他們一貫的作法,她馬上就要被‘驗貨’了。” 還沒問清楚驗貨的意思,主持人的聲音響徹大廳,衣冠楚楚的賓客們高聲叫價。拍賣品價格一路飆升,有妖怪匪夷所思道:“這不過是一個長相不錯的人類女孩,值不了那么多錢!” “你沒聽見嗎?她有治愈系異能!只要小心些別弄死了,一輩子都能吃她的rou喝她的血!” “茹毛飲血多浪費(fèi)啊,這么漂亮,買回去干什么不好?” “——五百五十萬!”主持人欣喜地報價,“五百五十萬一次、五百五十萬兩次……六百萬!d區(qū)的客人出價六百萬!” 展臺上的女生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在聽見越來越高的數(shù)字后,她死死咬住嘴唇,終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蘇棠的哭泣令主持人慢慢轉(zhuǎn)過頭,他笑了笑:“我們的拍賣品臨時出了一些小狀況。這副模樣雖然不難看,但在展臺上哭哭啼啼可不怎么合適?!?/br> “沒錯,讓她笑一笑!” “哭喪著臉?biāo)闶裁??真倒胃口!?/br> “來,笑一個吧?!敝鞒秩搜普T,“客人們都想看看你高興的樣子呢?!?/br> 蘇棠面無血色,不停搖著頭后退,守在旁邊的兩名侍者見此邁步向前。在雙手手腕被抓住的一剎那,她忍不住發(fā)出一陣尖叫—— 她的恐懼更加刺激了臺下瘋狂的賓客,從妖怪堆中傳來一道尖利的聲音:“別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吧!給我看看她的能力!” 現(xiàn)場爆發(fā)出此起彼伏的應(yīng)和聲:“驗貨!驗貨!” “對啊!誰知道她到底好不好用?” “拿刀上來!先割兩個口子看看!” 拍賣會場內(nèi)的大呼小叫掩蓋了門外的動靜,四道出入口的看守悄無聲息倒地。宸燃和十幾只后臺的妖怪貼在其中一扇大門外,在剩下幾個出入口,被宸燃放出來的妖怪們同樣屏息凝神,等待著他的指令。 “畜生……!”聽見里面的大喊大叫,宸燃紅著眼罵了句臟話。旁邊的妖怪拍了拍他:“喂,還看呢,到底什么時候上?” “再等等?!卞啡继ь^,往二樓的包廂看去:[徐以年?] 臺上的侍者抓住蘇棠的下巴,一刀劃破了她的臉頰,鮮血不斷涌出,傷口卻很快愈合。徐以年情急之下,扭頭命令狼妖:“把她給我拍下來。” 狼妖詫異地看他一眼,隨即道:“你知道你有多貴嗎?我可沒錢再買一個了?!?/br> 徐以年同樣詫異:“沒錢還來這里混????” 眼看著侍者又要劃下一刀,狼妖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在這兒跟我耗著有什么用?再不救人,等會兒劃的就不是她的臉了。” 徐以年剛想回應(yīng)宸燃,聽到這里忽然直勾勾地看著他。狼妖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下意識問:“看什么看?我說的是實話。” 徐以年若有所思,露出了進(jìn)入包廂以后的第一個笑容:“就算沒錢了,你能坐在這,身份應(yīng)該不一般吧?” 狼妖眼皮一跳,感到了不妙:“你…你想干什么?” 徐以年一把順過桌上的水果刀,竟單手將五花大綁的狼妖拎了起來。狼妖遽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發(fā)白:“不是?等等,你不會想——” 徐以年猛地把狼妖摜在了包廂的單向玻璃上,同時在心里呼叫宸燃:[動手。] 鋒利的刀尖覆滿刺眼的電光,堪堪擦過狼妖的太陽xue刺進(jìn)玻璃,蛛網(wǎng)般的裂紋以此為中心飛速蔓延,整塊玻璃在電流作用下噼里啪啦炸裂,無數(shù)碎片暴雨般砸進(jìn)人堆! 同一時間,宸燃放出的火焰在半空驟然炸開,等候已久的妖怪們看見信號立即撞開大門闖入拍賣會場,宛如脫韁野馬般沖向了來不及反應(yīng)的巡邏隊。 “喂!臺上那個拿刀的,”男生的聲音吸引了全場的注意,他踩著二樓包廂的坎墻,單手提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狼妖,冒著電光的刀刃抵住后者驚恐的臉,“看清楚了,這家伙可是你們的貴客。你要再敢動她一下,我就在他身上加倍奉還?!?/br> 全場安靜一瞬,緊接著爆發(fā)出潮水般的喊叫。臺上的主持人和侍者紛紛嚇白了臉,沾血的匕首啪嗒一下落在地上。除開與妖怪纏斗的,剩下的巡邏隊員雖不敢輕舉妄動,依然第一時間封死了出入口。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突然有一名賓客從下方指著徐以年,那人對周遭變故視若無睹,神色癲狂地大聲道:“我要這個!我出六百萬!不,七百萬!給我抓住他!” 即使周身圍繞著凌厲的殺氣,徐以年的模樣依然讓人移不開視線。比起秀美孱弱的蘇棠,他的樣貌漂亮得更具攻擊性,仿佛春日里灼灼盛開的桃花,明艷張揚(yáng)到了極致。 徐以年眼神一厲,惡狠狠地朝出價的賓客看去。 旁邊的賓客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反而興奮地拍手尖叫:“七百五十萬!抓住他!” 像是被這股不管不顧的瘋狂感染,接二連三的叫價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八百萬!要活的!別弄傷他的臉!” “九百萬!打斷手打斷腳都行!千萬別放他跑了!” “一千萬!別管他手里那個倒霉鬼!” 饒是做好了應(yīng)對意外的準(zhǔn)備,徐以年也沒想到這些瘋子會把目標(biāo)放在自己身上。狼妖見他始料不及,縱使被扼住命脈,竟也無所畏懼了起來:“我沒說過嗎?在妖族眼里,你可比臺上那女的有吸引力多了?!?/br> 第6章 逃脫 仿佛是為了應(yīng)和這句話,緊閉的包廂門外傳來強(qiáng)烈的撞擊聲。更多的巡邏隊員從大廳外涌入,徑直朝二樓趕來。徐以年罵了一聲。 毫無預(yù)兆的,樓下興高采烈的叫價聲戛然而止,所有出過價的賓客們脖子都詭異地朝同一個方向歪斜,像是田野里被狂風(fēng)吹倒的麥穗。 “……死了?”旁邊人喃喃,“怎么死的?” 脖頸扭曲的尸體轟然倒地,驚恐的尖叫令大廳徹底陷入了混亂。徐以年愣愣地看向?qū)γ?,陰影處的妖族身邊漂浮著一只靈體,隔得太遠(yuǎn),徐以年沒法看清楚靈體究竟代表哪一種能力。 四目相對。 郁槐瞇了瞇眼,視線從他臉上劃過,仿若神靈投來居高臨下的一瞥。 是他殺的。 徐以年想。 那些出過價的賓客,全是郁槐殺死的。 狼妖神色微動,一反常態(tài)地不發(fā)一言,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訝。 南梔順著郁槐的目光看去。徐以年怔怔望向這邊,烏黑的眼眸流光溢彩,滿室燈光在他面前淪為了陪襯。 南梔心下了然,調(diào)笑道:“老板,您出手干嘛?” “唧唧歪歪的,看不下去?!庇艋泵嫔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