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酒
光暄帝忽地面色一沉,松開了懷抱她的手。 花月謠趕忙說:“對不起,皇上,臣妾只是出于關(guān)心,想著他們好歹都是我們的弟弟和弟媳婦……臣妾真沒別的意思?!被ㄔ轮{急得臉都紅了。 她沒想到光暄帝的反應會這么大。 光暄帝嘆了一口氣,背對著她說:“朕知道你沒惡意……夜深了,你趕緊歇下吧?!闭f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寢宮。 花月謠的心砰砰砰地跳,隱約覺得光暄帝并不希望清平王和沈喜臻再回來了??少即笠粋€曦國沒了他們兩個她總覺得會有災禍發(fā)生,到那時候又該怎么辦? 每當她看見一身龍袍坐在元清宮的龍椅上的光暄帝時她就會莫名的擔心,生怕他哪天會有事。她很擔心,可這種擔心連找個傾訴的人都沒有,她才覺得皇后這個位置是多么的高處不勝寒。 以前她是那么的羨慕這個位置,如今她反倒懷念起當太子妃時的恬靜日子來。 ……….. 卻說楚子厚次日剛進宮便被燕浩叫到元清宮去了。 他以為燕浩會跟他講張舒芳的事,所以他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燕浩卻對此事只字不提。 “昨日有個老臣子從家鄉(xiāng)給朕帶來了一瓶珍藏了四十年的葡萄酒,朕想請你一起品嘗下。”說罷,示意鄭公公去將酒端上來。 這瓶葡萄酒的瓶子和其它葡萄酒的并無多大的區(qū)別,只是瓶蓋看起來要舊一些而已。 楚子厚看了看那瓶葡萄酒,點頭說:“好啊,那就謝謝皇上的招待了!” 葡萄酒不容易喝醉, 小嘗幾杯倒是挺好的。 不過楚子厚雖然嘴上這么說,他的心里還是不免狐疑——燕浩好端端的大白天請我喝葡萄酒,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因此便格外小心起來。 鄭公公當著兩人的面將酒瓶打開,然后為兩人斟酒。 楚子厚沒有放過他斟酒時的任何細節(jié)。 楚子厚發(fā)現(xiàn)他在斟自己這杯前手指特意地將酒杯從原來的位置輕輕地推了一下,使它正對著他這邊。 這個小小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在北疆時曾跟母親學過各種各樣的驗毒和解毒的方法,所以鄭公公的這個動作立即被他識破——向著他這邊的這個杯子里被放了什么。 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驚。 看來,燕浩要么是想毒死他,要么是下了迷藥讓他短暫的昏迷。 想到后面一種可能時他更是起了警戒——會不會是燕浩想通過給他下藥來驗他的身體? 因為他說他有隱疾。 他看得出來燕浩很疼愛張舒芳,所以很有可能會通過這一方法來幫她檢驗他。 想到這里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不過他面上一點情緒都不顯。 “張軍師,來,喝喝看?!毖嗪葡蛩e杯。 他也向燕浩舉杯。然而在舉杯前他特意裝作不小心地將葡萄酒溢出了一點點,那溢出的葡萄酒正好灑在他的膝蓋上,他便用另外一只手迅速地從口袋里取出驗毒針來往那地方一抹,他發(fā)現(xiàn)驗毒針果然立即變了顏色,但顏色很淺且變成了另外一種色,可見里面只有一點點的毒,更多的是迷藥。 那就很好解釋燕浩這么做的原因了——他是想趁他暈迷時檢驗他的身體,看看他是否真的有隱疾。 這做法真不道德,楚子厚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也驚出了一身汗。 既然已經(jīng)知道燕浩的意圖,他當然不會讓燕浩的計劃得逞。 可他又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己已有所察覺的樣子來。 所以他裝模作樣地將葡萄酒湊近了唇邊,然后故意將手一抖,酒杯便啷當一聲摔到了地上。 這一聲將燕浩和鄭公公嚇了一大跳。 楚子厚反倒暗松一口氣。 “抱歉抱歉!微臣太不小心了!”楚子厚忙向燕浩拱手道歉。 燕浩何等聰明之人,雖然不敢肯定楚子厚是否得知了真相,但事情能這么巧合的可不多見,因此心里也生出了幾分警戒。 “沒事,誰沒有失手的時候呢?鄭公公,把張軍師的酒杯拿去洗了再來?!?/br> “不必不必,皇上,微臣喜歡就著瓶子喝葡萄酒,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等您喝足了之后剩下的給微臣就著酒瓶喝就好。”楚子厚笑著說。 這么說他覺察到了!燕浩暗暗地吃驚。 但燕浩臉上也始終保持著鎮(zhèn)靜,笑著說:“洗一下酒杯有多難?鄭公公,拿去洗吧?!?/br> 鄭公公不敢不聽燕浩的話,立即拿起那摔在地上的酒杯就退了出去。 等鄭公公將清洗過的酒杯放到楚子厚的跟前再次斟酒時楚子厚忽然說:“微臣近日身體不大好,不敢喝太多,那就小嘗一杯吧。”說罷,楚子厚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然后楚子厚接著說:“微臣想去解手一下,馬上回來。” “好。”燕浩應道,對鄭公公使了個眼色。 楚子厚便快步走出元清宮朝最近的廁所走去。 鄭公公得了燕浩的命令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 楚子厚進了廁所立即將身上隨身帶的解毒藥粉給倒了些進嘴,就著口水猛咽了下去。 他知道這種毒藥加迷藥的混合物藥力十分之強,不馬上服食解藥的話很快便會昏迷過去。 吃了解藥,楚子厚還是覺得身體有點迷糊,但他會內(nèi)功,立即運功調(diào)息,不一會兒,便將體內(nèi)那股毒氣給逼了出來。 那鄭公公站在廁所門外等了許久都不見楚子厚出來,生怕燕浩不滿,便朝里面喊道:“張軍師可以了嗎?皇上讓小的來看看您有沒有什么事?!?/br> “沒事,我馬上出來?!背雍褚贿厬贿吺展Γ缓蟠筇げ降刈吡顺鋈?。 看見楚子厚無事人一樣,鄭公公頓時傻了眼。 按理說下了這些藥是肯定能將一個人給弄暈且暈得很久的,他怎么好像一點也不受影響呢?鄭公公百思不得其解,但這種事情又不適合問,只好滿心疑問地和他一起回了元清宮。 當楚子厚精神奕奕地出現(xiàn)在燕浩的面前時燕浩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看來,這家伙十有八九是在廁所里將毒給解了呢。燕浩嘆著氣在心里想。 既然對方有這般本事,那看來想要檢驗他的身體是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