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親自去見
光昭帝沒有馬上回答他。 沉吟了一會兒,光昭帝語氣堅決地說:“沒有必要,燦兒,此事朕已做好了決定,你不必再說了。”說罷,光昭帝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楚子燦抬眼久久地望著他,終是沒敢再說什么。 他起身,帶著滿心的失落走出了紫宸殿。 父皇啊父皇,您到底是真的為我好還是偏愛于楚子厚呢?楚子燦在心里反復(fù)地問,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宮門口。 花月謠正好要進(jìn)宮來和吉娜皇后見面,見到一臉愁容地往宮門口走去的楚子燦,忙施禮問:“太子,怎么啦?” “沒什么,這大冬天的你怎么不披件外套來?”他望著她關(guān)切地問。 花月謠已有兩個月的身孕,所以楚子燦最近對她特別照顧。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父皇才不肯讓他上戰(zhàn)場的,他在心里暗忖。 “今日里外頭暖和了些,無妨?!被ㄔ轮{笑著說。 他還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去吧,我等你回來?!彼谒亩呡p聲地說。 “嗯,我一會就回去?!彼难劭粢粺幔B忙點(diǎn)頭。 ………………… “球曦兩國馬上便要交戰(zhàn)了?!惫庹训蹖然屎笳f。 才剛踏入吉寧宮,他的心情就變得平靜起來,見著了吉娜皇后,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 “皇上看起來胸有成足的樣子,是不是早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吉娜貴妃忙問。 “我們的人數(shù)足夠,而且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那邊有廣安候做內(nèi)應(yīng),所以不是很擔(dān)心,但當(dāng)然,球國的軍兵善于武斗,我們自然也不能有半點(diǎn)的輕敵之意。” “嗯嗯,那什么時候開戰(zhàn)?” “就在這兩三天了。” “那臣妾明早想到寺廟里去為大家燒香祈福,您看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朕會派二十個侍衛(wèi)護(hù)著你去的。” “多謝皇上!”吉娜皇后忙朝他施禮道。 “公主睡著了嗎?”光昭帝問,一邊向長賢公主的小床緩步地走去。 “睡著了?!奔然屎筝p聲地說,輕輕地走到他的身旁。 “這段日子里辛苦你了。”光昭帝望著吉娜皇后略顯消瘦的身影說,眼里升起nongnong的疼惜之意。 帶小孩是特別累的,更何況她好多事情都親力親為。 “公主很乖,平日里又有宮女們幫忙著照看,所以臣妾一點(diǎn)也不覺得累?!奔然屎竺φf。 他笑了笑,伸手將她拉入懷里。 她也順勢伸手抱住他。 “你的那個……完了嗎?”光昭帝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問。 已經(jīng)將近七天了,這七天里他忍得好辛苦。雖然宮中有那么多的妃嬪,但自從吉娜皇后回宮后,他對她們就失去了興趣,只想一心一意地和她過日子了。 ‘嗯?!奔然屎蠹t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光昭帝立即將她攔腰抱起,往里間走去。 將她放到那繡滿牡丹的床單上,她的容貌更顯嫵媚了,他緩緩地朝她俯身。 她忙輕輕地將他推開。 “皇上,讓臣妾幫您寬衣吧。”她紅著臉說。 這是她應(yīng)做的。 光昭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然而,她的動作太緩慢了,他的心如火如撩。 等不及最后一件衣服的解開,他便將她整個人壓在了床上。 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了如在云端般幸福的眩暈。 許久之后,彼此才平靜下來,疲累卻無比滿足地相擁著。 光昭帝摟著吉娜皇后的纖腰,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 在剛才,施文慈的臉龐忽然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他才赫然想起——那個女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冷宮兩年了,而他還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 按理說,從她當(dāng)年對他所做的種種事來看,不殺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所以他根本沒有必要再對她念舊情,去看望她這種事也就更加不必了。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皇上有心事?”吉娜皇后望著他儒雅的側(cè)臉問。 雖然他已人到中年,但由于勤于鍛煉,所以不僅擁有著緊致的身材,就連輪廓也比實(shí)際年齡要顯年輕好幾歲。望著他,她暗自慶幸。雖然他們曾經(jīng)分隔兩地十八年,但正由于那十八年的磨礪,上天才會讓她擁有今天這般成熟穩(wěn)重的他。 她又不自覺地想起當(dāng)年與他初次見面時的情景來。 轉(zhuǎn)眼二十年過去了呢! “沒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傷心事,皇后,朕……有時也會像小孩一樣感到害怕?!惫庹训圯p聲地說,加緊了抱她的力度。 已經(jīng)生育過兩個孩子的吉娜此時正處于女人最好的年華,看起來格外的有風(fēng)韻,他每次看向她時都會忍不住在內(nèi)心涌起陣陣的悸動。 “皇上若是心里有事,不妨跟臣妾說一說,看看臣妾能不能為您解懷。” “朕忽然想到了施文慈。”光昭帝說,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吉娜皇后的神情變了變,隨后很溫柔地說:“畢竟夫妻一場,也曾共患難,臣妾是可以理解的。” “嗯,有段時間朕特別恨她,現(xiàn)在才稍微好一些?!?/br> “臣妾明白,要不臣妾近日里去探望一下她?” “不,你去不太好,還是朕去吧?!惫庹训勖φf。 吉娜皇后愣了愣。 皇上親自去見被打入冷宮的皇后或者妃子,這是極少見的事。這樣一來,萬一兩人的感情又回溫了呢? 雖然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施文慈畢竟是曾經(jīng)和他一起經(jīng)歷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女人??! 吉娜皇后想到自己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覺得不應(yīng)該再過于計較了。 于是她又釋然了,笑著說:“那臣妾準(zhǔn)備些禮物讓您幫捎過去吧?!?/br> “好?!惫庹训壅f,親了親她的額頭。 ……………………… 次日下午,光昭帝在劉公公和五位侍衛(wèi)的陪同下去了施文慈所在的冷宮。 施文慈剛從午睡中醒來,正拿著佛珠在念經(jīng)。 這幾個月,由于念經(jīng)的緣故,她的心緒靜了許多,對于前塵往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糾結(jié)了。 “皇上到!”劉公公在門外高聲報道。 聽得這消息的施文慈趕忙放下佛珠走到門前跪下相迎。 “起來吧?!惫庹训蹖λf,眼睛朝她望了望。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但依然低垂著頭,不敢抬眼看他。 她還記得他每次看向她時那冷漠的眼神。 “已經(jīng)是大冬天了,里面怎么不燒火爐?”光昭帝問她。 “回皇上,屋子里關(guān)著窗,所以小人并不覺得冷,不用浪費(fèi)木材了?!彼p聲地答道。 她竟然用了‘浪費(fèi)’二字,可見她把自己看得有多低。 光昭帝忽然有些心酸。 “朕會叫人給你送一個火爐過來?!彼f。 她的嘴角顫抖了一下,說:“多謝皇上!” “這是吉娜皇后托朕交給你的?!惫庹训壅f,示意劉公公將東西交給她。 “請?zhí)嫘∪烁兄x她!她真是太好了?!笔┪拇鹊难劾镉悬c(diǎn)濕潤,心中也感慨萬千。 當(dāng)年因為自己從中作梗而讓她和光昭帝生生離別了十八年,如今她還肯送東西給自己,足見她的心胸氣度非同一般。 施文慈有點(diǎn)想哭,但她強(qiáng)忍住了。她將袋子打開,輕拿起里面的東西來——原來是一件厚且松軟的紫色棉外套,外套的前襟還點(diǎn)綴著手繡的花。 “太美了!”她不由得感嘆。 整整兩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被所有人遺忘掉了,可是,忽然間有人送來這般精致的衣物,她還是難掩滿心的喜悅。 她的手捏著那棉外套的一角,不知是感動還是什么,那只手一直在顫抖著。 “你喜歡就好!”光昭帝有些動容,趕忙轉(zhuǎn)過頭去。 他本想來看她一眼就走的,沒想到竟然還說了這么多話。 “對不起!”施文慈低著頭說。聲音雖然輕得像耳語一樣,但光昭帝還是聽清楚了。 光昭帝沒有說話。 “對不起!”施文慈又說,語氣懇切。 “對不起什么?”光昭帝問,朝她轉(zhuǎn)過頭去。 “為小人曾做過的一切?!笔┪拇鹊难蹨I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光昭帝微微動容,但很快便克制住了。 “你注意身體吧,朕先走了?!惫庹训塾滞怂谎郏D(zhuǎn)身離開。 “恭送皇上!”施文慈忙說。 ………………. “后天便是廣安候來球國任軍師滿一年的期限了,屆時他們派來接洽的人會親自來到邊境線,護(hù)送廣安候到邊境線的人請聽孤的指令?!痹诖蠛偷钌希筮_(dá)對召來密議的官員們說。 立即,負(fù)責(zé)護(hù)送喜臻到邊境線與曦國達(dá)成交易的五位大臣便起身聽從指示。 “孤已派十萬大軍埋伏在邊境線,屆時只要曦國的代表將合約交出,你們便立即將之撕毀,并讓軍兵們上前去將他們控制住,還有,同時把廣安候抓起來作人質(zhì),逼迫他們簽署新的合約。”隗達(dá)望向他們說。 “諾!”五位大臣異口同聲地說。 “大王,也就是無論怎么樣您也不讓廣安候回曦國的意思么?”公羊硯驚問道。 “嗯,孤的身體還需要她提供解藥,再說了,萬一就算她這次給了解藥那下次復(fù)發(fā)呢?所以孤不能放她走?!壁筮_(dá)說。 “大王,留著她恐怕是個禍害??!微臣聽說清平王十分喜愛她,如果我們這次不把她放回去,那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惫虺幟M(jìn)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