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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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誠意呢?” “你想要我怎樣?” “說一句話,當著清月的面說你愛我?!?/br> 午后的風吹在身上,讓我感覺不到一絲溫度,“這就是你的要求嗎?”我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不是出于真心的,你也要嗎?” 軒轅駿圖道:“是的,我唯一的要求,心是可以慢慢變真的,你當初不也是在清月的yin威之下才慢慢屈服的,但是現(xiàn)在他被廬陵王和契丹族的軍隊團團包圍,江湖那邊也有不少人想反他呢,只要你一句話,并且答應留在我身邊,我就會撤出契丹族的兵力前去支援清月宮,好好考慮一下吧,這筆賬是劃得來還是劃不來?!?/br> 門口透進一束光線,軒轅駿圖掀簾而出。高大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 徒留我一人站在原地發(fā)呆,兀自笑了起來,一句不真心的話,抵得上千軍萬馬, 不但能救清月宮于水火,還能抱住冰巧的性命,至于我,不外乎再多出一個噩夢。 晚上,玉蘭來給我送飯,我正在床上看書,她把飯菜放在桌上之后便靜靜地站在一旁,我從書里抬起頭,她臉色一囧,輕聲道:“王妃,該用晚膳了。” “我現(xiàn)在還不想吃,你先放著罷。”我道。 “是,那玉蘭就先告退了。”她識趣地道。 剛走到門口,我便叫住了她?!罢垎柾蹂€有什么事嗎?”水亮的眼睛盈盈望著我,我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替我把這封信交給看守所里的冰巧姑娘?!?/br> 玉蘭的眸中掠過一絲驚訝,“王妃是說前幾天竊取機密被抓住的那個囚犯?” 我微微頷首,“就是她?!?/br> 玉蘭接過信,臉上遲疑,我淡淡一笑:“你不必害怕,我與這位姑娘曾有過幾面之緣,也算是萍水相逢,如今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不過是想送幾句安慰的話而已。” “可是這件事要是王知道了……”玉蘭抬眸看了看我,不敢說下去了。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在為我擔心,還是關心自己的安危。 我道:“你只要把信放在飯菜的盒子里,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br> “是,奴婢明白了?!庇裉m咬了咬唇道。 我繼續(xù)翻著白沐風送給我的那本《工筆素描》,無意中瞥見一幅駿馬圖,立刻被畫中簡潔粗豪的線條吸引了,我提起筆,蘸了墨汁,也在紙上畫了起來。 白沐風以前總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里畫畫,甚至幾天都不出門,我當時很不解,現(xiàn)在卻覺得畫畫的時候,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當我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手腳都已酸的不行,外面漆黑一片,只聽報更的士兵在外面敲了兩下銅鑼,懶洋洋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防賊防盜,閉門關窗,大鬼小鬼……” 已經二更天了么?我竟然足足畫了三個時辰,看看紙上那匹瘦不伶仃的老馬,再看看桌上桌下一個個的紙團,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都這么晚了軒轅駿圖還沒有回來,平時這個時候他也差不多到了。 我應該感到慶幸,因為終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膽地與他對峙、說話。我把畫好的那幅畫用硯臺壓住,爬到床上時,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第二天醒來身邊沒有一個人,連余溫都沒有,滿地的紙團已經被打掃的婢女清理干凈了,難不成他昨晚真的沒有回來過? 早上,玉蘭過來時,對我說,昨晚軍隊連夜進城去了,那封信很順利地交到了冰巧手里。 看到玉蘭緊張的模樣,我不禁莞爾。 “對了,你知道昨天王進城干什么嗎?”我想,在我還沒有給他答復之前,他應該不會不守承諾去攻打清月宮吧。 玉蘭道:“聽看守說,是皇宮里出事了,至于王為什么要去我也不清楚。” “皇宮?”我松了口氣,但神經又立刻繃緊起來,隱隱感到有更大的事要發(fā)生了。 到了傍晚,軒轅駿圖終于一身戎裝出現(xiàn)在了門口,一臉疲憊的神色,搖搖晃晃地進來了,跟隨的侍從想要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了,喝道:“下去!” “是。”侍從素來知道王的脾氣,識趣地退了下去。 我走過去為他脫下盔甲和披風,風塵之中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我驚詫地抬起臉。 他一愣,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意,“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讓我看看。”我不帶表情地說著,讓他坐在床上,將他的上衣解開,胸前一片暗紅赫然映入眼簾,傷口足有一指來寬,我一驚,“醫(yī)官沒有為你處理傷口嗎?” “我一下馬就到這里了?!避庌@駿圖淡淡笑著,讓我感覺到強大高傲的他也也是個需要人疼愛的孩子,年輕的臉龐還有幾分未脫的稚氣,就像當年的清月…… 不,我的深思有些恍惚,迅速將腦海中的那些瑣碎的記憶刪除。因為此刻面對的這個人并不是那么簡單,稍有不慎就可能給清月宮帶來災難。 “怎么了?”軒轅駿圖見我神色不對,“哪里不舒服么?” “沒有,我只是看到血有些不適應?!蔽冶荛_他追問的目光從柜子里拿出急救箱,“來,我替你把傷口包扎好?!?/br> 晦暗的光暈下,那道長長的口子仿佛是一張咧開的嘴。我在紗布上上了藥,將那張醒目的嘴封上,軒轅駿圖突然抓住我的手,道:“我希望這一次不要再讓我空歡喜一場。” 我皺了皺眉,“別動,傷口又要裂開了?!?/br> 他松了手,眼睛炯炯望住我,我在他的注目下,低下頭將傷口邊上多余的血舔凈,用紗布一圈圈纏上。 “為什么不問我去做什么了?”傷口的疼痛連帶著他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你想要我知道的事自然會告訴我?!蹦┝?,我小心翼翼地打了一個結,抬眸道:“包扎好了,昨天都沒有睡好,今晚就早點睡吧?!?/br> 我替他脫了馬靴,將雙腿放進被窩里,聽到他輕輕的嘆息聲,卻并沒有說什么,任由我將被子蓋在他身上。而我在進行著這些事時,他的目光從未移開過我的臉。 當我站起身時,他從后面抱住了我的腰,我身體一僵,只聽他說著:“讓我抱抱你,只要這樣就好了,至少讓我感到我還擁有著你?!?/br> 貼著我的身體熾熱如火,我感覺到環(huán)著腰的手臂在輕微顫抖,“你這又是何必呢?”我輕輕嘆道。 “因為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钡侵懒擞帜茉鯓?,我已經被各種愛折磨得累了,麻木了,所謂愛恨,不過是可以相互轉化的東西,徘徊在愛與恨的邊沿,真的很厭煩,愛不得,恨不得,拿不得,舍不得。 “放手吧?!蔽业吐暤馈?/br> “不,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彼麚У梦以桨l(fā)緊了,仿佛要將我融進他的身體里,我握住他發(fā)燙的手臂,道:“放開吧,我去把燈熄了?!?/br> 軒轅駿圖一滯,松開了我。我走過去將燈熄掉,摸著黑回到床上,他像往常一樣把我抱在懷里,也許是太疲憊了,很快就聽到了鼾聲。 望著這張年輕臉,帶著深深的倦意,熟睡的樣子與平時完全是兩個人,沒有戒備和高傲,明明還是個孩子。我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撩開那些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指尖順著額頭摸到了鼻尖,他突然抓下我手,嘴里含糊著說著什么,最后,我只聽清一句:“乖,別鬧,再貪玩打屁屁。” 我怔了怔,想起他還是剛從輕狂的年紀走過來的,這么年輕就當了王,為民族到處爭戰(zhàn)廝殺。這個年紀,應該是京城的公子哥們最享受的一段時光,曾經我也好奇問過族里的婢女,王怎么還沒有妻妾,甚至也看不到任何恃妾。婢女一提到他們的王,臉上立刻露出崇敬和神往。 按照契丹族的族規(guī),新生的男嬰到了五歲就必須被放在野外一年,生存與滅亡便是在這時決定的,雖然有作為父親的王一直訓練和培養(yǎng),但他卻比同齡的孩子還要刻苦,由于他的沉默寡言,讓族中的很多女子都可能遠遠看著不敢接近。 軒轅駿圖順利當上王之后,也沒有停止艱苦的訓練,為了拓展土地,戰(zhàn)爭從沒有停止過,族人雖然埋怨卻不得不敬畏他們的王。 關于軒轅駿圖這個人,我只能用堅毅來形容。望著他熟睡的臉,心中隱隱有些酸澀,但是,他是我和清月的敵人,我不能心軟。 第二天一早,軒轅駿圖又早早地離開了,我沒有問他去向,心里卻擔憂得緊。我在這里安然的幾天,外面都不知道發(fā)生了多大的變大。 手上的筆再也拿不穩(wěn)了,畫紙上還是那匹瘦不伶仃的馬,我扔下筆,將紙團攢成一團往地上扔去。 “你在做什么?”清晨的曙光傾入室內,將門口的影子拖得好長。 “你不是出去了嗎?”我驚訝地望著門口滿臉笑意的軒轅駿圖,和昨晚簡直派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