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墨菊
我合攏了書,放回枕頭下面,正要躺下來睡覺,軒轅駿圖忽然沖上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將我從被子里拉了出來,“誰準(zhǔn)許你睡覺的?給我起來,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清楚呢!” 枕頭下面的那本書也被他抽出來摔在了地上,上面“工筆素描”幾個墨黑大字顯得有些淡了。 我彎下腰,在他殺人的眼神中撿起那本白沐風(fēng)贈給我的書,重新放回了床頭,語氣淡淡地道:“我人已經(jīng)在這里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避庌@駿圖看著我道,眸中的光芒愈加熾熱,這樣的眼神,就像是狼看中了獵物,他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向下一帶,讓我的身軀跌入他的懷中,“我要你愛上我?!?/br> 我身體一僵,耳邊是春風(fēng)般柔和的聲音,,讓我不由心神一蕩。 “你會愛上我的,對不對?”舒服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抬眸望向他,那溫柔的笑意讓我分不清真假,“可是真的?”我似自言自語地道。 “傻瓜,不愛你,我為何要娶你?契丹神、我的族人,他們都是證明?!币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軒轅駿圖的眼睛從我一開始看見,就像是正午的太陽。我不明白,他還那么年輕,甚至比我還要年輕,而我,是即將衰老的花,雖然此刻在太陽下看起來是艷麗的。 “你為何如此固執(zhí)?”我聽到自己輕聲嘆著,“就算你現(xiàn)在愛上的也是我的容貌而已,如今你十八歲,而我已經(jīng)二十二,等到將來我年老色衰,恐怕連根草都不如了,倒不如找個像清月宮主一般的,叫人放心?!?/br> 軒轅駿圖一滯,“說到底,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我撇開臉,避開他灼人的目光。 “看著我!”他突然吼道,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zhuǎn)正,“我在問你話呢,為什么不肯相信我?你還想要我怎么做?我已經(jīng)按照契丹族正統(tǒng)王妃的儀式給你冊封,全族的人也都默認(rèn)了你的身份,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你在清月身邊那么多年,他有給過你這些嗎?外人只把你當(dāng)做他的男寵,我為你做了那么多,難道我還不及他?” 我將視線集中在他的眸中,里面有一個被火焚燒的自己,就好像是接受地獄酷刑的艷鬼。我淡淡一笑,望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最不及清月的,便是,將我冊封為妃,讓我被天下人取笑?!?/br> “啪”火辣辣的一掌落在了我的臉上,整個人都被打趴在地,我木然地抬手捂住自己半邊臉頰。有時想,若是自己再輕賤些,受的苦大概就會少些,已經(jīng)蹚了這趟渾水,何必故作清高。在清月身邊那么多年,吸取的教訓(xùn)還不夠多嗎? 我果真是個適應(yīng)能力很弱的機(jī)器。 “好,很好,東方寂燃,原來你喜歡那種方式,以后我也無需考慮你的感受,想上就上了,你不就是想要那種刺激和快感么?” “不!”我瞪大了雙眼,驚懼地望著他,“不要!”我摸著地板一步步后退,那些噩夢又回到了我的腦海中,不想,不想再經(jīng)受折磨了。 “你不是很喜歡嗎?”軒轅駿圖蹲下來,手搭在我的肩上,瞇起眼睛審視我,“東方寂燃,你害怕的樣子真的讓人很想欺負(fù)你?!?/br> 他抓住我的衣襟,將我拉近了他,手指在我的頸項上徘徊了一會兒就順著衣領(lǐng)伸進(jìn)去,我渾身一顫,他的手摸到了我的胸,隨著他手上力度的加大,我的顫抖也越來也越劇烈。 牙齒緊緊咬著下唇,不讓那可恥的呻吟從嘴里逸出,起碼,不能就這樣輕易沉淪。 軒轅駿圖蹙了蹙眉,手上也有些急不可耐,他的另一只手猛地將我箍在懷里,我睜開眼,看到的是他放大的臉,嘴唇傾覆下來,輾轉(zhuǎn)吮吸。我身上突然一涼,衣衫被他褪了下來。 噩夢中的畫面終于要回顧了,我早該知道再一次落入他手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也許這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不要再妄想著誰來救你,你的宮主正被被廬陵王的三十萬大軍圍困,清月宮在你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亂了?!?/br> “什么?怎么可能?”外亂還沒結(jié)束,他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起內(nèi)戰(zhàn)了,那軒轅駿圖豈不要漁翁得利了? “這世上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避庌@駿圖笑得邪佞,“所以,我要得到你的人,你的心,還有天下,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你永遠(yuǎn)不是第一個得到這些的人。” “這一刻得到了便是你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在夢里強(qiáng) jian你幾百次了。” 他將我抱起來,放倒在床上,我閉上眼睛,只祈求噩夢早一點結(jié)束。 軒轅駿圖還算仁慈地把燈熄滅了,我只能憑他的腳步聲判斷他的方向,而我的一切細(xì)微的動靜都逃不過他那雙太陽般燃燒的眸子。 只聽到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我的心跳跟著加快。不一會兒,那個火熱的身體終于貼了上,竟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腦海中反復(fù)念著一句話,只要不把它當(dāng)做是自己的身體就好了。 另一個聲音出來嘲笑道:別把自己想的那么清高,你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軒轅駿圖的手在我的敏感部位出處揉搓,把全身挑逗的蘇蘇麻麻,只聽他在耳邊低喃:“舒服了就叫出來,沒有人會怪你,我的技術(shù)不會比清月差?!?/br> 就在我的唇快要咬破的時候,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聲音:“王,大軍剛剛回到營地,等候您的檢閱?!?/br> “知道了,我馬上就到?!避庌@駿圖毫不猶豫地放開了我,我的心跳聲居然比剛才還要快,他竟然這么容易就放過我了,可是噩夢真的結(jié)束了嗎? 我爬起來,將桌子上的燈點上,拔下頭上的銀簪,撥了撥燈芯,散落下一些灰屑。 披上件單衣,來到門口,,掀開厚重的簾帳,外面寒冷的風(fēng)就這么直條條地灌進(jìn)來,像一張嘴巴,沒有任何預(yù)兆地將我吞噬。 快到冬季了吧,好想看那梅花和飄雪在寒風(fēng)中的姿態(tài)。一瞥眼,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朵深紅色的小花,葉瓣在風(fēng)中顫抖著。 此時正值深秋,大部分花草早已凋零了,這顆小花竟能獨自在野外挨到現(xiàn)在。我走出營帳,借著月光看,那是一朵開的正旺的墨菊花,花很小,卻比一般的要紅。 有多久沒有見到墨菊了,久到我差點連它的樣子都要忘記了。但是如今看到,那種親切的感覺又回來了,嘴里有一股清淡的澀澀的味道在逐漸擴(kuò)散。 那年第一次在淵清的屋外看到這一盆盆深紅色的花時,我就被怔住了,這種花顏色太接近血了,和我當(dāng)時見過的從“父母”身體里流出來的液體極度相似,我?guī)缀跻詾槟腔ㄒ矔餮?,和人一樣的血?/br> 我蹲下來,小心捧起那一朵小花,在月光下細(xì)細(xì)端詳,光艷血亮的色澤,微微彎起的勻稱弧度,像一個承接上天血淚的盤子。 一顆晶瑩的水珠落在了花瓣上,手撫上臉頰,濕漉漉的,我?guī)讜r又落淚了? 此后,我沒事的時候經(jīng)常出來走走,看看這朵小花有沒有長大。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軒轅駿圖,他只當(dāng)我懷念以前的名字,要為我在這野外種一片墨菊,卻被我拒絕了。 第二天,我看到營帳里多出了四盆墨菊,都是在花期正旺的時候,如火一般地怒放,卻都不及外面那顆紅得鮮亮,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已經(jīng)快十天了,這段時間,我與清月宮和其他的一切都斷了聯(lián)系,雖然這次比上回被關(guān)在契丹營帳里自由,但我知道十米之內(nèi),必有侍衛(wèi)在監(jiān)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從送飯的婢女那里,我也得不到一點外面的消息,她們進(jìn)來就直接把飯菜放在了桌上,一句話不說就退下去?;蛘?,我問她問題,她也只是嚇得擺擺手,我都不確定她是否是啞巴。 只有上次從軒轅駿圖口中得知,清月與廬陵王之間的戰(zhàn)爭快要爆發(fā)了,我猜這其中定是花無淚在起作用,況且她的身份現(xiàn)在也只有清月、火蓮還有我知道。可能軒轅駿圖也還以為她是舞姬亂紅,只是自己手上的一顆棋子。 傍晚,我剛剛吃過飯,照例去外面走走。隔著條河,我看見對岸兩個侍衛(wèi)架著一個女子朝這邊走來,女子穿著普通的侍女裝,走路的樣子卻有幾分眼熟。 我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但是,憋悶了那么多天,實在想了解些外面發(fā)生的事,待他們走近了,我正好擋在路中央,侍衛(wèi)和我打了聲招呼便繞道走了過去。 那女子突然回過頭來,對我喊道:“公子救命啊,奴婢不想當(dāng)慰安婦!” 只見她披散著頭發(fā),身上的衣服也有幾處破了,顯然是掙扎過的,我終于記得她是誰了,望著那遠(yuǎn)去的背影,恍然大悟,“你們,放開她!”(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target=_blank>,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