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江湖來啦
當(dāng)夜天的唇離開時,我側(cè)過頭去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寒涼的夜風(fēng)灌進(jìn)來,可腦海中那些畫面還是揮之不去。記得前幾天冬天,我實在怕冷,硬是半夜鉆進(jìn)夜天的被窩里和他擠著睡。可下一刻,他抱著我入眠的畫面立刻變成了親吻、***我的畫面。 我真是瘋了。怎么會這么下賤到去渴求一個男人的愛撫,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我的二師父。 “菊兒?!币固爝B哄帶詢問地輕喚道。我看著他,眼中充滿迷亂和恐懼。 “不……不要這樣!”我邊搖頭邊往后縮,他似乎也有些后悔,只杵在原地看著我,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揚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沖他吼道:“混蛋,***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夜天不再說什么,長長的劉海遮住了視線,在夜風(fēng)中柔柔地浮動,轉(zhuǎn)身,只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 那一瞬,我甚至有一種想沖上去抱住他的念頭。父母早亡,我從小就缺少愛,在我最軟弱無助的時候是他一直陪在我身邊,陪我玩,逗我笑,還教會我武功,我早已對他形成依賴,可我不清楚這種感情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是我生命中不可代替的存在。 我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鴕鳥一樣地蜷縮起來。冷風(fēng)就著領(lǐng)口、袖口灌進(jìn)來,澆滅了夜天在我身上燃起的火。 該回去嗎?可是叫我如何面對他?就在我矛盾的時候,一雙冰冷的手挑起我的下巴。我緩緩抬頭,依舊是月光下那一抹絕塵的白,眸中的清冷亦沒有絲毫改變。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我,有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許久,耳邊飄來嘆氣一般的聲音:“跟我回去吧?!?/br> 突然想起六年前那個孩童,一看到他的眼睛便毫無理由地信任他,仿佛有一種天然的魔力,能讓人摒棄雜念,心安理得地隨他而去。 他帶我來到初時的那間小木屋前,丟給我一把長劍,自顧自撫琴去了。 淵清向來高深莫測,他叫我來當(dāng)然不可能只是彈琴給我聽。腦海中浮現(xiàn)出六年前的那個晚上。我的神經(jīng)一下子繃緊,巡視周圍,花鳥林木都沒有什么異常。再仔細(xì)傾聽,咦?琴音怎么消失了?耳邊只有風(fēng)聲、鳥叫、樹葉摩擦聲以及林間小溪的流水聲。怪了,他明明就在起彈琴,眼眸半閉,神情專注,食指和無名指巧妙地交替變換,烏黑的發(fā)在腦后隨意地挽一個髻,只垂下兩撮藍(lán)黑色的鬢角軟軟滌蕩。淵清的整個人仿佛與自然融為一體。 半響,只聽得“錚”地一聲,四周霎時安靜了下來。 難道剛才的聲音都是假的?都是淵清彈出來的?! 淵清合上琴,對我說,這就是《鶴鳴》,能夠給對方制造出假相,使他一步步進(jìn)入自己編織的網(wǎng)中,然后輕而易舉地殺掉他。 我聽得毛骨悚然,淵清卻講的事不關(guān)已,倘若剛才他不停下來估計我要被他逼得自殺。他就是這樣的人,明明是劊子手卻從來不直接殺人。 后來,淵清教了我一套劍法,雖然沒有《鶴鳴》那樣的威力,卻足以讓我在江湖上立足。我用了兩年時間終于將這套劍法修煉至頂重,而這兩年里我再沒見過夜天。我去過幾次曾經(jīng)我們一起生活過的山洞,里面的陳設(shè)一切都沒變,唯獨不見他的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失望,可每次都管不住腳。 以前,一到冬天我們便提前買好干糧,蝸居在石床上,生個火爐一邊烤魚一邊取暖。他搓著我的手說,如果到彈盡糧絕的時候就把我放在爐子上烤了吃,那樣我們兩就都不冷了。我立刻一腳踹他下床,順便砸下個枕頭:“你自詡天下第一刺客,怎么連只雞都弄不到?大爺我今晚上要喝鮮雞湯,還不快去準(zhǔn)備!”不多久他果然提了兩個雞回來,笑咪咪地說:“老婆大人可滿意?”我當(dāng)下奇怪,這大雪天的上哪兒找兩只活生生的雞?想來那家伙一向神通廣大什么東西都弄得到,也就見怪不怪了。 小氣,怎么說走就走?還說我像娘們,我看他才是! 我悻悻地朝小木屋走去,老遠(yuǎn)就聽見孩子的笑聲。多久沒有聽過這么純真的聲音了,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 見我靠近,兩孩童相互對視一眼竟然逃跑了。 我摸摸自己的臉,莫非我長得很嚇人? “菊兒,你過來一下?!?/br> 是淵清的聲音,他站在門口向我招手。我應(yīng)了一聲就隨他進(jìn)去了。 他把我叫到面前,上下打量,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生平第一次,他對我露出了滿意且?guī)в幸唤z眷戀的神情。他遞給我一個小布包:“把衣服換了,明天一早啟程。里面有我修的一封信函,你替我捎給指定的人?!?/br> 并沒有太多驚訝,離開時遲早的事,我跪下來,向淵清磕了三個響頭。 臨行前,我又見到了昨天那一對童男童女,想必他們是淵清培養(yǎng)的下一個目標(biāo)吧。 空山新雨,秋色晚來?;鸺t的楓林點燃了整個山谷。我一路馬不停蹄的往山下趕,只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客棧歇腳。環(huán)顧四周,山腳下的人家已經(jīng)點起了燈火。我來到一家門前,勒轉(zhuǎn)馬頭躊躇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久居空山竟連最基本的和人搭訕都不會了。猶豫之際,門開了。一個婦女提著燈出來,見了我,先是一驚,隨即問道:“請問您是墨公子嗎?” 我下馬,對她拱手道“在下墨菊,見過大嫂。”暗自慶幸向白沐風(fēng)學(xué)了兩年,不然我出去可真是愣頭青一個,什么都不會。 不對,她怎么知道我名字?立刻按住腰間的劍,對外人的警惕心一下子上來了。 這時,里面?zhèn)鞒鲆粋€粗氣的聲音:“愣在外面干什么?還不快請墨公子進(jìn)來坐。” 起點中文網(wǎng) target=_blank>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