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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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遇刺 秋天是個離別的季節(jié),蘇小鹿曾經一度十分迷戀這樣的秋風黃葉,可是,有時候曾經的最愛往往會變成現在的最恨。秋夜的風竟然也涼的透骨,卷起千層青絲,裂袍呼呼乍響,腦袋一片空白。 她在倒下的一瞬間,仍用盡全身的力氣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他呢?” 蘇小鹿沒有見到樓宇及,第二日她已經被送上了前往邊遠地區(qū)的馬車上,顛簸了大半日蘇小鹿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身邊坐著的赫然是斛律堂佑,見她醒來,淡淡一笑,端起榻邊的茶水溫柔的遞到她嘴邊。 喉間似有股火在燒,她清了清嗓子,接過茶杯對他點了點頭,咕嘟幾聲茶杯就見了底。 撩開紗簾,窗外的景象映入眼簾,黃昏落日黃金遍地,余暉斜陽,離別永恒的主題。身子往窗邊挪了挪,蓋在身上的毛氈滑落在地,在她還沒有彎身之際,那條毛茸茸的氈子已經被他捏在了手中。 “疆域地區(qū)寒冷,自己多注意一些?!表樖謳退蠛媒菤?,斛律堂佑細心的叮囑她一些日常生活細節(jié)。 蘇小鹿愣愣的聽著,看著他那張俊雅的容顏,突然想到,“你去疆域?” 斛律堂佑哂笑:“天生就是在沙場上的人在宮廷之中呆久了通常都是階下囚的命運,不是嗎?” 蘇小鹿不否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轉向了窗外。 他們的進程算是很慢的了,考慮到蘇小鹿的身體狀況,斛律堂佑讓車夫減速慢行,用了將近三天的時間才行駛到了下一個城——蓮城。 蓮城顧名思義蓮之城,四季蓮花開,香濃淡淡愁,方圓百里就能聞之欲醉,蘇小鹿在進城的一剎那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了,那簡直是世外桃源中的桃源,花海中的花海。 赤炎如火,盛似烈焰,大片大片的紅蓮花,開的極為妖艷。風一吹,漫舞天地,入眼滿是那赤紅的魅惑,猶如那踏血而來的男子,一身奪目的紅衣,隨風飄揚的長發(fā)。 只是屈身彎了彎,躬身道:“臣,蓮城第二代城主之紅蓮,恭迎瀾王妃和斛律將軍?!?/br> 蘇小鹿怔怔的凝望著隱沒在花海中的那抹身影,心里最深處的一道弦噌的斷裂,攏在袖子中的雙手緊了松松了緊。 斛律堂佑似乎并沒有感覺到蘇小鹿的情緒變化,上前一步正好遮住了蘇小鹿的視線,優(yōu)雅而笑:“有勞城主了?!?/br> 紅衣男子彎腰側讓做了個請的手勢,斛律堂佑拉著蘇小鹿亦步亦趨的走在了前頭。 蓮城是個很詭異的城池,每家每戶似乎都在忙碌著見不得人的事情,大都閉不出戶,店鋪市肆都鮮有人在,偶爾零落的幾個人也是出來巡邏的城中侍衛(wèi)。 蘇小鹿突然覺得她是不是已經到了鬼城? 如是她誠實的把問題拋向了斛律堂佑,誰知他只是對她神秘一笑,屈指談了談她的額頭:“秘密?!?/br> 蘇小鹿摸了摸額頭,很納悶,難道自己變的有女人味了?為什么這個男人會對自己做出如此具有曖昧性質的動作?對于那天自己的病發(fā)他卻很聰明的選擇了沉默,蘇小鹿對于別人的沉默通常也只是回以沉默而已。 秘密是嗎?蘇小鹿彎唇一笑,未放置心上,畢竟這次出來的目的只是救出樓瀾而已?,F在必須把身子養(yǎng)養(yǎng)好,才能加快腳步。 兩人自是住進了城主之府,令蘇小鹿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紅蓮并沒有府苑,他住的地方是一塊很大很大的花池,花池中增置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竹園,門匾上也是用藏青色的篆體刻成。 竹園也不大正好能容的下三個人,三個房間,蘇小鹿挑了一間陽光充足的,至于斛律堂佑自是選了間離蘇小鹿路程最近的。 住進竹園四五天蘇小鹿再也沒有看見過那個叫紅蓮的男子,蘇小鹿幾乎要以為那天是自己的幻覺,要不是斛律堂佑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她都快被折磨出神經病出來了。 “你真的確定有這號人?”蘇小鹿挑揀著盤中的瓜果,頭也不抬的問在竹林中曬太陽的某人。 斛律堂佑面容僵了僵,一直文雅的臉上也出現了龜裂:“你知道你這是問了我?guī)妆榱藛幔俊?/br> “知道!” 蘇小鹿很淡定的抬起頭,報了個數:“189?!?/br> 她的雙眸水霧氤氳朦朧極具吸引力,迷茫的瞳孔時聚時散,盯著竹林的盡頭,悠然而語:“可是,我覺得他很奇怪,說不出的奇怪?!?/br> 轉眼望了一眼張口預言的斛律堂佑連忙用一顆杏仁堵住了他的嘴,“別用那樣賊兮兮的眼神看我,小心我殺了你!” 蘇小鹿眼露兇光爆瞪著他,斛律堂佑優(yōu)雅的笑著,細膩的咀嚼著口中的杏仁,“味道不錯?!?/br> 蘇小鹿見機收了心緒,又躺了回去,面朝蒼宇,湛藍蒼窘碧空如洗,尤其是在如此美麗的地方更是錦上添花更勝一籌。 腳尖點地輕輕一晃,躺椅就這么以不疾不徐的速度晃蕩了起來,涼風拂面,有了一絲冷意,頭頂一黑,再睜眼時,身上已經多了一條厚厚的絨毯。 斛律堂佑笑著支頤在她身側:“我賭你不會殺我。”語氣相當的自信。 蘇小鹿挑眉,“這么自信?” 斛律堂佑輕淺自如的笑,笑中帶點絕塵淡雅,蘇小鹿一直很好奇為什么如此的男人會殺伐戰(zhàn)場,一刀一劍手刃敵人的男人不是應該頂天立地雄霸天下的嗎? 眼前這么個優(yōu)雅如菊淺笑梨渦的男人,她是怎么也無法把他和浴血戰(zhàn)袍聯系在一起的。 出神間,蘇小鹿聽見這個男人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說到:“蘇小鹿,你眼中的嗜血到底是什么?” 她渾身一顫,低垂的眼瞼顫了顫,嘴角的笑蜿蜒淺迷。 竹林深處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抹紅衣由遠而近,與青蔥碧綠的顏色形成強烈的反差,視覺審美達到了頂峰,蘇小鹿望著那道身影,絨毯下的手緊握成拳,嘴角的弧度完美的讓人不易碰觸。 他的臉依舊看不清楚,周圍縈繞著一圈似有似無的霧氣,氤氳彌漫,很奇怪,蘇小鹿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個魅到骨子里的男人,只是一個身影就能讓人如此的魂牽夢縈,若不是自身的魅力那便是練就了什么法術。 他在一尺之外站定,聲音淡若風清:“將軍,瀾王妃,馬車已經備好,即日便可啟程?!?/br> 斛律堂佑點了一下頭,回敬他:“謝謝城主的招待之情了,他日若有需要本將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br> “將軍言重了。屬下告辭。”如來時來如去時去,蘇小鹿睜眼看著他就這么消失在了原地,心下一驚,笑習慣性的蔓延開,頗有點自嘲:“真的是搞不清是人是鬼??!” “想知道?”斛律堂佑挑高了尾音,抱臂斜睥著她。蘇小鹿站起身,收了絨毯往他身上砸去,“別用這種挑釁的口氣和我說話?!?/br> 紅蓮為他們準備的馬車很大很寬敞,隔了兩間中間夾了個木板,可以讓兩個人都自由休息,彼此不妨礙。這男人倒是挺心細的。 車夫也換了個人,由蓮城城主之第一名仆蓮癸親自駕駛,自此蘇小鹿在馬車上就沒再被顛簸的睡不著過。 蓮癸很少話,你問一句他答一句,心情不好時更不會聽你一言半語,蘇小鹿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長的倒有幾分姿色,但是人還小沒長開,真是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br> 風塵仆仆的趕了兩日路程,終于在安玉山腳下停了下來。山腳四面環(huán)水風景秀麗是個不錯的養(yǎng)身之處,蓮癸安排了蘇小鹿他們兩人的住宿便消失不見了。 蘇小鹿抬頭看了看陡峭凌云的山峰,再觀摩了一下山腳下那座看上去并不邋遢的山莊,對身后的斛律堂佑問道:“可以離開嗎?” 斛律堂佑一身青衫綠袍在風中迎風飄揚,蘇小鹿給了他一個奇怪的眼神也沒說什么。斛律堂佑聳了聳肩,臉上的笑還是溫溫淡淡的:“可以,但是有風險?!?/br> 聽他如此說,蘇小鹿還是決定先進去再說,靜觀其變是智者用的永遠不會厭煩的高招。 山莊并不大,里面的奴仆倒是一應俱全,蘇小鹿推開紅漆木門之后,第一眼就被眼前的陣勢給嚇了一跳,紅蓮這個王八給她弄點小打手也就算了,何必擺出那么多的高手? 鏗鏘鐵羽,肩甲熠熠,兩排面無表情的鐵面戰(zhàn)士站的威風凜凜,蘇小鹿笑著從中間的道走過,盡頭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把他們兩人領到了內院。 “這兩間是奴才為兩位主子安排好的房間,若是不滿意的,奴才可以再給兩位主子換。奴才住的不遠就在你們隔間,有事只要叫一聲便好?!毙P低帽垂沿,皮膚黝黑,除此之外蘇小鹿再也不能從他臉上探測到任何信息。 “你故意的?!庇猛晟藕筇K小鹿翹著二郎腿坐在屋檐下欣賞月亮,語氣埋怨,可又無奈。 斛律堂佑從里屋端了一壺花釀酒出來,對她舉了舉杯:“喝喝看,這里的花釀酒并不比你釀的差,而且都是萬里挑一的紅蓮之花。聞聞看,很香吧?” 蘇小鹿對之嗤之以鼻,哂笑一聲便抬頭望天,“我怕被毒死,我可不是百毒不侵的人?!?/br> 斛律堂佑對她的冷言冷語未置一詞,笑著坐下,“那個紅蓮,有問題?!?/br> 一盞瓷杯遞到手上,蘇小鹿看了一眼還是接了過來,斛律堂佑接著說:“蓮城我雖然只去過一次,但是我記得那次的紅蓮花并沒有開的如此艷?!?/br> “那為什么不繞開蓮城,經曲河直線下游不就好了?” “那樣會繞上三天的路程,我以為你很急?!彼Φ挠朴迫?,笑容儒雅清雋,蘇小鹿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下慨然:“其實我覺得你適合做軍師,上戰(zhàn)場你不適合。” 手中的酒杯頓了頓,淺抿一口,淡然一笑:“是嗎?” 蘇小鹿坐了一會就回屋就寢了,她多半是睡不熟的但是卻睡很長時間,用大量的時間在思考問題,在床上碾轉反側了好一會,終是想不通,憤恨的捶打了一下床被,竟然在這種時候遇到這樣的事情。 到底是誰盯上了誰?那個紅蓮在她面前也并沒有流露出殺氣,那他要的是什么呢?封她的路,斷她的后,斛律堂佑又在打什么主意?她可不認為他好心的來送她。 眼前晃過笑容可掬優(yōu)雅自如的臉孔,手掌握的更緊了些,眼眸中隱埋的殺氣如策馬掠過,消失平原杳無音訊。 如此的夜寒冷的透骨,僅著一件絲薄衣衫的蘇小鹿頓時打了個冷戰(zhàn),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庭院內傳來的打斗聲驚了一下,猛然起身草草趿了鞋就往外奔去。 漆黑夜空中一條條人影以詭異的速度攻向一個點,蘇小鹿瞇眼看去,那個點赫然就是斛律堂佑,雖然接招接的很吃力,但勉強能堅持一會,他的身體柔韌性極好,左右扭動完全可以躲開那些奇怪的招式。 蘇小鹿站在遠處靜靜的觀望著,并沒有出手的打算,她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沉默,因為不是發(fā)病中的她是根本不可能打的贏那些人的。 枯黃的樹葉從樹頂掉的更歡了,卷起千層波浪,散開萬卷煙花,一時間rou眼根本就無法觸及那幾個身影。 斛律堂佑的身手在猛烈的攻擊下越來越弱,最后悶哼一聲頹然倒地,蘇小鹿還沒來得及跨出腳步,他已經被那些人給擄走了,動作干凈利落如流水,完全插不上手。 望著空空四野的庭院,蘇小鹿擰了眉,一陣風起吹落了她身上罩著的外衫,那上面一朵紅蓮赤炎如鬼火,讓人呼吸一滯。 在外面站了一會,蘇小鹿轉身往斛律堂佑的臥室走去,門是半敞著的,從門打開的方向來看是里屋的人匆匆往外趕的,屋內干凈整齊并沒有打斗的跡象,只有桌臺上一塊方方正正的絲帕顯目異常,百花齊開獨蓮最妖。 捏起絲帕,放在眼前四下端看了一遍,有股淡淡的幽香,不濃烈卻沁人心碑,蘇小鹿抖了抖那塊絲帕塞進了衣袖中。 斛律堂佑的消失似乎只是一個小插曲并沒有影響整個戲曲的編排,蘇小鹿第二日還是照舊起的很晚,伺候她的奴仆還是那個皮膚黑黑的小廝,恭敬有禮,話也不多,但是蘇小鹿開始不喜歡這個人了。 “姑娘,今個不能起程了,蓮癸按照主子的吩咐有急事處理,只好麻煩姑娘先在這休息兩天了?!?/br> 蘇小鹿止了腳步偏了頭斜望他:“他有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蓮癸會帶姑娘去姑娘想去的地方。”聲音生硬而冰冷完全敷衍了事的態(tài)度。 蘇小鹿也不惱,勾起淺淺的笑,眼眸隱在絲絲發(fā)下,“那好啊!我就休息兩天??墒侨羰菦]有把我?guī)У轿乙サ牡胤健!彼穆曇艉軠厝?,似能掐出水來,停頓了一會,她說:“我會把你們帶到你們該去的地方?!?/br> 眼角隱匿的寒光畢現,身后的小廝渾身一抖,倒也是個人精,聽的蘇小鹿如此一說遂低了頭更加的沉默機械起來,之后蘇小鹿無論說什么他也都只是嗯嗯的答應,或者就是“奴才不知”。 兩日來蘇小鹿不停的伸展自己的身軀,身體的各個零件都有點生硬了,幾個側翻空中連踢做的都不是很滿意,她躲在房中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練著,渾身是汗的時候就叫那個小廝搬桶水進屋來。 手上的鬼紋已經開始無限制的蔓延,顏色也開始慢慢加深,乍一看已經很恐怖了,密密麻麻跟蜘蛛網一樣攀爬在整個手臂上,蘇小鹿閑時自己做了個連臂手套,遮掩了大半個手掌。